1947年初秋，我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指战员，日夜兼程，沿着广饶至昌邑的乡间大道，由西向东行进。我骑在战马上，忧心重重，胶东解放区正在蒙受着敌人“胶东兵团”的血腥洗劫，胶东子弟兵的家乡沦陷了，每个战土都归心似箭！
面临这种严重局势，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配合全国各战场的大好形势，担负起保卫胶东解放区的重任，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争取胶东战场的胜利。
我纵队于8月下旬进至昌邑地区，进行了短时间的休整，东线兵团首长下达了作战命令，以本纵队协同十三纵队于掖县郭家店以南地区，展开运动防御，准备阻击敌第八师，第九师的疯狂进攻。 从此，历时5个月的艰苦，连续的作战即开始了。
敌军二十万 重点进攻胶东
1947年6月末，刘、邵大军在鲁西南地区强渡黄河，挺进大别山区，举行了震惊中外战略大反攻。陈，粟大军向豫，皖，苏边区进军，执行外线作战任务，协同配合陈赓兵团挺进豫西作战，解放战争进入新的转折点。此时，蒋介石仓惶组织中原战区防御，以巩固其战略后方，但为了迅速结束山东战事，以便转兵南下，仍制定了重点进攻胶东的“九月攻势”计划，企图以优势兵力侵占胶东半岛，切断我华东与东北的联系，歼灭我东线兵团主力，挽救其在山东的败局。
敌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统率“胶东兵团”所辖之整编第八师、第九师，第二十五师，第四十五师、第五十四师，第六十四师及特种部队重炮第十三团，工兵第二团，十五团，装甲炮兵营、战车营、宪兵第十七团及4个保安总队和海军第一，二舰队各一部，空军第五大队二十七中队等20余万兵力，企图先以4个师攻取平度，莱阳，然后总攻烟台市，逐步将我军压缩在胶东半岛的“牛角尖”狭窄地域，尔后加以各个歼灭，同时，另以2个师南犯诸城，配合由临沂进犯日照之敌，牵制我位于摈海的部队。
与此同时，美国海军为侵占青岛，烟台、威海为其海军基地，积极支持蒋介石进攻胶东，以驻青岛之海军陆战队进行实兵演刁，对我威胁、挑衅，并于8月28日从海上以舰艇侵犯我文登县浪暖口，小里岛海域，配合陆上敌之进攻行动。
当敌大举进攻时，胶东地区之土顽武装，还乡团倾巢而出，烧杀抢掠，残暴地杀戮人民群众，他们每至一地都留下了野兽般的罪行，许多军属、烈属，工属，地方党员，干部都被他们被杀害了，这激起了我军指战员的无比仇恨。
胶东解放区，是在抗日的烽火中创建的。天福山武装起义的抗日烈火，发动了广大的人民群众，他们先后动员了二、三十万亲人报名参加了革命部队，在我军东北，华东野战军的主力部队序列中，有4个纵队(军)的建制，此外还有10余个基干团，补充，加强了其他兄弟纵队，为我军建设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胶东半岛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它三面环海、背靠大陆，与辽东半岛遥遥相望，扼守渤海海峡，联通与东北的航运。人口稠密，物资丰富。胶济铁路横贯境内，公路四通八达，烟台，威海为停泊良港。腹地多山，丘陵起伏，大泽山，昆嵛山均是重要屏障，易守难攻。
该区为我华东重要补充基地，军工厂，被服厂，医院，仓库，兵站较多，进行转移疏散隐蔽需要充裕时间，敌人突然发起大规模进攻，造成我很严重的困难和损失，许多军需物资付之—炬，或隐藏于山区，实行坚壁清野。
9月初，敌军完成战役展开，兵分三路向我胶东解放区大举进犯：左路以第八师由昌邑沿公路向掖县进攻，中路以第九师由潍县向平度进攻，第二十五师沿高(密)平(度)公路进攻，第六十四师位于第二十五师尾后跟进，另一路以第五十四师由胶县向北进攻，第四十五师(欠二一三旅于济南)东调昌潍地区，第七十四师之五十七旅(在青岛重建)从即墨进犯，矛头指向灵山。
9月8日，敌第九师，第二十五师进占平度。13日，第二十五师在第五十四师协同配合下，企图侵占我胶东中心重镇莱阳城，继而向烟台方向发起进攻。敌人凭借兵力，火力优势，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扬言“要在三个月内占领胶东”并全歼我军。而我军决心将胶东变成埋葬蒋军的坟墓。
袭击道头镇 突破敌包围圈
秋风萧飒，田野里一片凋零，浓密的青纱帐也已消失了。我纵队指战员长途跋涉，渡过潍河，胶莱河，一夜之间跨进了平度县境。我跨在战马上沉思着：
1946年11月间，我们进行了平(度)掖(县)保卫战，阻击了敌第八军的猖狂进攻，1947年上半年，我们又先后参加了莱芜战役和孟良崮战役，浩浩荡荡奔赴鲁中沂蒙山区，满载而归返回胶东，两次战役歼敌共达13000余人，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然而在?月间为配合西线兵团作战，却在南麻、临朐战役打了一个消耗战，在暴雨中血战了8昼夜，全纵队伤亡了8000余人，撤出战斗后转移到广饶县陈官庄一带休整，指战员们滋长了消极情绪。8月7日陈毅司令员亲临纵队驻地给连以上干部作报告，阐明了全国的形势和华东战场的局势，给我们很大启发，他号召我们坚持山东内线作战，保卫胶东解放区，要求我纵受挫不灰心，不气馁，再接再励，重整旗鼓，振奋斗志，再力争打几个歼灭战。陈司令员的谆谆教导，一直在鞭策我们前进！
行军的行列十分肃静，进入胶东地区后，看到家乡被洗劫，心中无限悲愤，誓以英勇战斗来向敌人讨还血债！
当时山东战场的形势是：陈毅，粟裕首长率领华东野战军6个纵队南下苏，鲁，皖边区执行外线作战任务，开辟新的战场，直接配合刘，邓大军执行战略反攻，把战争引向了敌占区。在山东内线，则由许世友，谭震林首长率领我们4个纵队坚持胶东半岛的防御作战。9月初，以第十三纵队三十九师防守平度城。以西海军分区独立团和十三纵队一一三团防守掖县城，以南海军分区部队防守灵山，阻击进犯之敌。
兵团首长根据中央军委指示，由许世友司令员率领第九纵队，第十三纵队及胶东军区地方部队，位于胶东内陆组织运动防御，钳制，阻击敌人，由谭震林政委率领第二纵队，第七纵队和从鲁南返回的独立师、第十师(第四纵队)及滨海军区地方部队，位于诸城地区机动作战，威胁进犯胶东内陆敌人的侧背，策应配合内线作战，寻机歼敌有生力量。
9月6日起，第十三纵队在周志坚司令员，廖海光政委的率领下，与我第九纵队并肩作战，坚决阻击了第八师，第九师，第二十五师、第五十四师各一部的进攻，打得很顽强，阻滞，杀伤了敌人。
9月13日，敌第二十五师进至柴棚、柳行地域，我纵即以第二十六师、第二十七师发起突然攻击，歼敌一部，遂向招远转移。'
9月18日，敌以二十五师进占莱阳，第九师进占夏甸(招远县城以南)，第八师进占道头，它是敌人进攻部署的突出点，也是孤立之敌。此时，兵团首长当机立断，决心以第十三纵队阻击第九师，以第九纵队歼击进至道头之敌八师一六六旅。
道头是招远至掖县、莱西县之间公路上的要点，位于招远县城以南“公里处，西邻三元、东距毕郭均约17公里， 南临新村(勾山)约6公里，是一个交通中继站。该村周围是中等起伏地，敌以状元头，胡家埠，三间屋(村名)，李家庄，梁家等村落、高地为支撑点，是敌八师(道头)与敌九师(毕郭)的结合部。也是敌人疏于戒备的防线突出部。我军选此要点实施攻击，是为了边打边走，突破敌包围圈，从内线跳到外线实施敌后机动作战。战士们听说要打道头，都高高兴兴地齐声说： “敌人进攻到头了”(“道头”的谐音)， “我们也退到头了！”
纵队作战部署是：以第二十五师七十三团由道头西北，正北，配合第二十七师攻歼道头之敌，以七十四团由状元头以东分割压缩道头之敌，得手后准备协同七十三团围歼该敌，以七十五团主力防守仰望顶及其以南阵地，以一个营准备出击，师特务营为预备队。以第二十七师八O团一部于孙家夼，梁家西高地阻击敌人，然后从正东、东南向道头攻击。以八十一团从正东、东北同道头攻击，第七十九团为师二梯队。
纵队指挥所位于道头西北之银家。第二十五师师长肖镜海，政委谭佑铭，率师指挥所位于葛家村，华东局与兵团首长位于该师。第二十七师师长孙端夫，政委刘中华，指挥所位于齐家沟，第二十六师师长刘涌，政委张少虹率领该师为纵队预备队，担任警戒，阻击任务，保障战场翼侧安全，位于道头镇以南扒头张家待机。
第十三纵队以三十七师协同我纵队攻击道头，该师在师长高锐的指挥下，以一O九团由齐山店、范家瞳、161．9高地向道头南侧攻击，第一一O团由大、小吴家、庄家坡向道头南侧攻击。
9月18日攻击道头战斗打响了，敌八师是我纵队的老对手，李弥是手下败将，在平，掖保卫战和临朐战役遭我重创，这次道头战斗决不能让敌逃脱。
当日12时20分，第七十四团在团长王景昆，政委孙子宇的指挥下，首先从集结地域出发，该团第三营于15时30分占领岭上路家西高地，士7时许，敌两个营由西、西南方向对三营实施反击，经数次反复冲击，将敌击退。第二营于16时到达三间屋西北高地、周家，温家地域，向敌发起攻击。
第七十三团于12时35分，在团长兼政委孙同盛、副政委鲁泉的指挥下，自集结地域出发，以第二、三营为第一梯队、第一营为第二梯队，于13时许，进至铁夼南山，发现三间屋西南高地有守敌二，三百人，该团以二营四连，三营七、八连从三面攻击该高地之敌，但攻击3次均未奏效。
第二十七师各团于14时30分，自集结地域出发，八十一团在团长谢文秀、政委孙超的指挥下，于15时迅速控制了李家庄子、郝家庄子，杨家庄子及其西高地，完成切断与包围敌一个加强营的任务。
18时20分，第二十七师第八O团，在团长王旭，政委邵英指挥下，占领了孙家夼一带高地，歼敌一部，敌大部逃窜至道头村内，该团即组织各营由东，东北角对敌前沿阵地实施猛烈突击。
19时10分，七十三团在炮火掩护下，对道头发起猛烈进攻，19时25分第五连首先突入村内。至20时30分以后，先后将第八连、第六连投入纵深战斗。
21时45分，七十四团以一营、二营继续攻击胡家埠，由于敌火力猛烈，仍未完成任务。
第二十七师师指挥所命令七十九团政委陶庸、副团长隋克荣接替八十—'团攻击道头之任务，于21时到达道头东北侧，首先以第一营协同八O团攻击，至22时许，八O团一营由东北角突破敌前沿阵地。该师即令七十九团展开第二营，由第一营右侧(位于八O团右翼)实施突击。
23时许，七十三团第三营占领大阁，继以第八、九连，团特务连向街道以南发展，团指挥所又加强第一连支援第二营继续向纵深发展进攻。
至午夜时刻，第八O团二营由正东、第七十九团广，二营东北角突入村内纵深。
19日凌晨1时19分，第八十一团全歼被围之敌一个加强营(5个连)，残部全部投降，毙伤敌400余人、俘敌100余人，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战后该团第一连、九连和七连六班荣立集体一等功，连长王本刚荣获华东一级人民英雄)。
第七十四团以二营一个连接替了七十三团第四连阵地，二营主力由三间屋西北高地转进到道头与状元头之间有利地势，切断敌联系。一营继续攻击胡家埠。。
第七十三团二营于2时50分，连续攻击敌团部，未获成功， 3时30分，第七十九团'、八O团将道头村内街道以北之敌肃清，于4时前撤出战斗。八O团三营副营长张福祥在战斗中牺牲。
拂晓前，第三十七师一一O团一部攻入道头，歼敌一部，保障我纵撤出战场实施转移。我纵第二十六师七十八团展开于敌九师的西侧，在团长盖中民，政委张乐天的指挥下，保障纵队左翼的安全。
道头战斗，速战速决，我纵从和兄弟部队共歼敌2300余名，予敌八师当头一棒，出敌不意地跳出了内线，转至敌军侧后方。
敌发现我行踪后，似大梦初醒，以空军机群搜索轰炸扫射，配合敌九师由毕郭回头尾追我纵，为我第二十六师阻击于葛门口，歼敌1300余人。
华东局和兵团机关随我纵队行进，在严密掩护下安全转移至大泽山西麓。指战员们在10余个小时的激战后，忍饥耐劳，以强行军速度甩掉了敌人的尾追，在一昼夜中连续行进了180余里。
9月21日，兵团首长命第十三纵队率三十七师，三十八师转入外线，第三十九师留在内线坚持作战，沿莱(阳)烟(台)公路阻敌东进。
10月1日，我纵与二纵、七纵兄弟部队会师于高密以西之朱阳地域，在兵团首长统一指挥下集中兵力作战。
强攻三户山 胶河战役大捷
10月上旬，敌八师，二十五师继续向胶东腹地进攻，连陷我栖霞、福山、龙口、黄县、蓬莱，牟平，烟台等地。敌五十四师向莱阳城以东“扫荡”，企图摧毁破坏我胶东根据地。第四十五师守备胶济铁路高密、胶县等要点。这时，敌进攻胶东解放区的浪头已涌上了高峰。范汉杰竟自我陶醉，兴高采烈地庆祝9月30日占领重要港口城市烟台之“胜利”，扬言我军“不堪一击”， “避战溃逃”。接着即命令第九师向平度尾追我纵，另以第六十四师由高密向北截击，企图南北夹击我纵于胶河地域。
敌以14000余人的代价，侵占我胶东十余座城镇，共兵力日益分散，战线拉长，逐渐暴露了顾此失彼的弱点。兵团首长为扭转胶东战局，打乱敌进攻部署，减少胶东内陆损失，决心发起胶河战役。命第二纵队协同第九纵队歼击六十四师主力于昌邑东南之饮马地域。命第七纵队及独立师，第十师等部队，阻击敌九师以及潍县、诸城、高密可能来援之敌。另以第十三纵队攻击掖县城，以配合胶河之作战。
根据兵团命令，本纵应待敌六十四师(欠一五六旅)进至饮马后，乘其立足未稳，以第二十六师，第二十七师配合第二纵队歼灭该敌。并于1日晚由二十七师彻底改造饮马地形，破坏公路和村落围墙，工事，以便利我部队出击，这一作战计划的主要企图是诱敌进至我预定战场，迫敌背水作战，在胶河以西地域歼灭敌人。
10月2日，敌六十四师先头部队进至饮马，我纵误判为敌主力，过早下令全线出击，致使敌主力得以退守胶河东岸有利地域一范家集，三户山。
与此同时，第二纵队全部展开于饮马以西地域，向流河西北外围搜索攻击，钳制迷惑敌人，掩护我纵侧翼安全。第二纵队是一支老部队，善于打运动防御战，在孟良崮战役，南麻，临朐．战役中，与我纵队密切配合作．战，其．战斗作风是很英勇顽强的。
敌六十四师坚守待援，使我丧失了战场地形的优势，当敌主力在收缩之际，我命二十五师，二十七师跟踪追击，猛攻流河，第二十六师迅速东渡胶河，向北攻击，首先夺取韩村，前瞳，尔后向三户山抵近，分割该敌于胶河东西两岸。
范家集位于胶河东侧，是一个土寨子，民房均系土坯结构，村边有土围墙和壕沟，敌构筑了子母堡野战防御阵地，组成绵密的火力点和环形防御体系，并依托村落有利地形，地物发挥火力。三户山位于郭村，范家集，林家庄西北，为敌防御屏障和制高点，山势平缓，方圆不过二、三平方公里，山上突出了3个蘑菇形圆状山头，山凹呈马鞍形，高不过109米，地形开阔，有利于敌发挥火力，瞰制周围。敌师部率两个旅兵力猬集在流河与郭村之间村落里，依托三户山固守待援。
敌九师原系第九军，归汤恩伯指挥，军长黄淑(黄志良)，参加过鲁中作战，号称“胶东兵团”的主力，于10月1日进至蓼兰，张格庄一带， 2日晨继向亭口方向进犯，企图与六十四师夹击我军于胶河地域。
10月3日凌晨1时，我命令二十五师、二十七师出击，会攻于流河迫敌东逃，当即令七十四团于胶河以西控制东西初家营、王家埠一线，七十三团、七十五团东进大佘家屯一带，以一部控制黄埠，确保二十六师翼侧安全。当日17时30分，在炮火掩护下，我纵队以七十三团、七十五团攻击郭村，以七十六团，七十七团攻击范家集，一夜战斗无进展，于拂晓撤出战斗。与此同时，第二纵队第五师，第六师攻击三户山，亦未攻克撒出战斗。
胶河战场以东地域，我第七纵队附属第十师进至亭口、朱阳之间，阻击敌九师来援，分割与六十四师之联系。敌遭我有力阻击后，无力进展，即改变路线拟经台头之线，解六十四师之围。我独立师位于蚱山，朱阳一带，担任对潍县方向之警戒。
兵团首长为攻下范家集，决心首先集中兵力攻下三户山，以改善敌我兵力态势。4日夜，由第二纵队司令员兼政委韦国清，副司令员张震，副政委康志强，率领第四师、第六师协同我纵攻歼三户山之敌。
20时30分，我七十三团由三户山东南，正南发起攻击，七十五团由东北，正北方向发起攻击。至5日凌晨3时30分，七十五团占领三户山主峰，该团一营协同七十三团于8时20分占领鞍部西高地，残敌向范家集溃逃，我全部控制三户山。第七十三团第九连，第七十五团第二连、第九连，在攻歼三产山守敌时，英勇顽强、机智灵活，战后授予“三户山战斗模范连”荣誉称号。
这时，敌东路援军第九师迫近战区，奉兵团命令以第二十七师东调，配属第七纵队指挥，担任红石山阵地防御打援任务。当日夜间，第二纵队第五师协同配合我纵攻击范家集，该师第十三团进至辛安，小官庄一线，阻击可能由平度来援之敌，保障我翼侧安全。
我纵队以二十五师，二十六师各一个团攻击范家集，均因敌子母堡群火力猛烈未能奏效，遂于拂晓撤出战斗。6日夜，继续攻击范家集，以6个团发起总攻。七十三团虽一度突破前沿，但两侧子母堡未扫清，后续部队受敌火力封锁，伤亡较大，七十八团在爆破围墙后，二梯队未能立即投入战斗，延迟了工5分钟，突破口为敌重占，一夜激战未果。
第二纵队第四、六师为配合我范家集战斗，同时以第五师攻击林家庄，于23时突进东北角与东南角，经猛烈激战，于午夜2时歼灭敌四七五团全部，打得英勇顽强、速战速决。
兵团首长鉴于敌数路来援，决以一部监视敌六十四师，主力部队转兵打援，力争在运动中歼敌，我纵遂撤出战斗。残敌约两个团兵力，固守范家集呼救援兵。
敌三路援兵为：西路为敌四十五师之二一一旅，由潍县东·援， 5日渡过潍河占领山阳庄， 8日该敌被我二纵主力一举歼灭，首创全歼敌一个旅的范例。南路诸城援敌为六十四师一五六旅及高密之四十五师二一二旅， 6日从高密沿铁路西犯，被我七纵阻击于郑官庄、薛家集一线。东路为第九师援敌， 3日开始由平度之亭口以小股兵力向我第十师及二十师阵地进行攻击， 6日进攻我第七纵队十九师红石山．阵地。于是，我纵队奉命参加红石山阻击战。
10月5日，我二十七师在孙端夫师长，刘中华政委率领下，进至薛家庄一带归第七纵队司令员成钧，政治委员赵启民指挥，为打援第二梯队。
红石山位于范家集以东8公里，为胶河东岸平原之小丘岭，标高约60余米，附近地形平坦，村落密集，便于部队隐蔽运动和构筑防御工事。
6日拂晓，敌在炮火掩护下，向红石山及台前阵地进攻，我二十七师为支援十九师五十七团反击作战，遂以八十一团一个营进至台前为该团之二梯队，并派遣两个连增强红石山防御兵力，团指挥所率两个营位于台头。16时许，增援部队未适时赶到，红石山被敌夺占，经八十一团反击未成与敌对峙。16时30分，又在五十七团一部配合下攻击红石山北角，至17时恢复原阵地歼敌土个营。
我八十一团以一个营防守红石山，另以一个营防守台头北高地及挂网埠、陈家屯，团指率两个营(内七叶'九团一个营)位于台头守备，并支援两侧阵地，第七十九团率一个营位于明，村，另一个营位于南埠为师之二梯队，第五十七团一营守备黄草岭、姜家庄，主力守备台前，第七十三团率5个连守备辛安以东高地。二十七师指挥所位于南埠。
8日凌晨4时许，敌一个营兵力向我挂网埠，陈家屯阵地攻击，至9时被我击退，我乘胜由两侧出击，俘敌一部。当日10时，敌一个团兵力在空军，炮火掩护下，向我黄草岭阵地猛攻，至“时阵地被敌占领，我五十七团两个连撤至姜家庄，师指即命七十九团二营至姜家庄一带，担任坚守防御。16时许，敌约一个团兵力由正东，东南向我台前阵地进攻，七十九团二营及五十七团一个连反击阵地前沿之敌。至18时30分，二营采取迂回动作，突然插入敌进攻部队之二梯队，猛冲猛打，对敌突然袭击，拦腰打乱敌战斗队形，迫使敌人全线溃退，至20时许战斗结束。这一仗打得很好，我七十九团二营机动灵活，大胆穿插楔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中了敌要害，迫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狼狈逃窜。这次反击战斗堪称范例。
8日晚，八十一团仍守备原阵地，七十九团以一个营守备台前，团指率两个营位于前后袁家庄、东西官厅，五十七团以一个营守备姜家庄，团指率两个营位于前后李家楼，七十七团二营位于刘家庄，随时准备支援五十七团防守姜家庄，统归第二十七师指挥，师指挥所位于薛家庄。是晚监视范家集之部署也作了调整：第二十五师位于景村一线，以一个团于明村，待命支援二十七师防守红石山阵地。二十六师仍位于陈家一线。
9日10时左右，罗庄，黄草岭之敌约两个团，在飞机、炮火掩护下，向台前运动，与我台前七十九团一营接触，11时30分敌一部迂回至台前西南桥头，13时从正东，东南方向，对我台前阵地猛烈、轮番进攻，一连指导员王炳勋指挥全连坚决实施反击，负了重伤仍坚持指挥战斗。至16时敌进攻受阻未能得逞，即以小部队掩护交替撤退，我台前阵地巍然屹立，敌人遗弃了大量尸体。
当日15时，敌约一个团兵力，在空军，炮火掩护下，向我虹石LU阵地进攻，被我八十一团二营两个连，三营一个连击溃。该团第四连指导员李光远，在战斗中左耳负伤，双耳被炮弹震聋，仍坚持指挥战斗，打退敌人10次冲锋，与敌展开了肉搏战，阻敌于红石山下3昼夜，以少胜多，坚守了阵地。
红石山阻击战，从5日至9日，我二十七师共歼敌1586名，指战员誓死守住阵地，拖住了敌人，胜利地完成坚守防御任务。10日晚，除留一部队袭扰钳制敌人外，主力安然撤出战斗。
在整个胶河战役中，我东线兵团歼敌达9个步兵团12000余人，给予进攻之敌以严重打击，迫使范汉杰不得不调第八、第五十四师等部由蓬莱，牟平回援。与此同时，第七纵队等部将敌一五六旅，第二一二旅包围于薛家集，官庄，郑家庄地域，歼灭一部。第十师及滨北部队攻占了诸城歼敌3000余人。第十三纵队攻克了掖县，歼敌2700余人，有力地策应了胶河战役。
胶河战役是我东线兵团在保卫胶东作战中，第一个规模较大的战役，受到了华东局的嘉奖，我解放军总部评论此役说：“在这个战场上我军已转入反攻”， “这一英勇行动，转变了胶东的战局”。不仅打乱了敌人的进攻部署，达到了调动敌军回援的目的，而且削弱了敌军的进攻力量(我纵歼敌4524人)重创了敌第九师，第六十四师、第四十五师，击破了敌人妄图夹击我九纵的计划，迫使范汉杰象一条笨牛被牵着鼻子走了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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