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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行政教合一体制的伊朗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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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30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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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的政治体制在当今世界是相当特殊的:伊朗作为中东地缘政治中举足轻重的大国仍沿用着古老的政教合一政体。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世俗化国家:尽管我国也有道教这样的本土宗教,从海外传入的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也曾对我国产生影响,但在本质上我们的国家政治运行从来都很少受宗教因素的影响。这导致我们中国人对政教合一这种体制模式几乎是天然无感。

事实上政教合一这种制度在古代世界几乎就是一种普遍状态,反而像我们中国这种高度世俗化的社会氛围在世界上才是极为特殊的:欧洲中世纪的教皇制度、古代阿拉伯帝国的哈里发制度都是典型的政教合一制度。中国历史上大部分时间内大多数地区都不存在政教合一这种现象,但在古代西藏地区其实也曾在相当漫长一段时间内实行的是政教合一制度。

近现代以来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转型成为了政教分离国家。如今欧美、东亚等地都是典型的世俗化社会。即使是在相对保守封闭的中东伊斯兰世界也只有伊朗还维持着政教合一制度。像沙特这些宗教气息浓厚海湾阿拉伯王权国家尽管仍沿用君主专制政体,但宗教组织依然得受到王国世俗政治权力的管控。如今除了伊朗之外仍实行政教合一制度的国家就只剩梵蒂冈。

长期以来伊朗这种独特的政治体制一直饱受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抨击。政教合一的伊朗在西方国家的话语逻辑中就是一个所谓“邪恶流氓国家”。问题是西方国家所宣扬的就一定正确吗?无须讳言伊朗的政治体制在世界范围内的确是独特的,然而独特的就一定意味着是错误的吗?事实上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各自的政治制度几乎都有自己的特色,因为任何国家的政治体制都是与自身国情相适应的产物。

在这个世界上有像美、英、法、德、意、日、俄、韩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有像中国、朝鲜、越南、古巴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有像伊朗、梵蒂冈这样的政教合一国家,有像沙特这样的专制王权国家......即使在资本主义国家内部也分为像美国、法国、俄罗斯、韩国这样的总统制国家,像英国、日本这样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有像德国、意大利这样的议会民主制国家......

这还仅仅只是对各国政治制度的一种划分模式而已,而事实上我们还可以用其他模式进行划分。如果按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可以把世界各国分为像中国、日本、韩国、法国、伊朗这种单一制国家与美国、英国、俄罗斯、印度这样的联邦制国家;按政党活动模式可以把世界各国分为一党制、两党制、多党制等不同的体制;按经济形态又可以分为市场经济、计划经济等不同的模式......

事实上全世界没任何两个国家的体制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即使是在外交上关系亲密的美、英两国不也一个是总统制、一个是君主立宪制吗?美国能以自己的体制去否定英国吗?反过来说英国能以自己的体制否定美国吗?伊朗相对独特的政体在本质上是由自己独特的国情所决定的。在1979年的伊斯兰革命发生以前伊朗曾和如今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一样实行的是政教分离制度。

在1979年之前巴列维王朝统治下的伊朗曾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中东地区的重要盟友。当时的伊朗国王礼萨·巴列维利用石油收入和美国的援助推行以土改为核心的“白色革命”及社会经济发展计划。在这一过程中西方的生活模式和价值体系被引入伊朗,与此同时西方的生活模式和价值体系同伊朗传统的伊斯兰教义发生了摩擦。礼萨·巴列维激进的土改措施使大量农民涌入城市求生。

伊朗的工业和城市发展建设却难以满足大量涌入城市的农民们生活所需,因此一时间伊朗失业人口开始激增。伊朗底层人民对生活现状的不满和宗教人士对西方模式的质疑日渐合流形成强大的主张恢复伊斯兰传统的民意基础。1979年对巴列维王朝极端不满的伊朗民众发动伊斯兰革命运动推翻了统治伊朗54年的巴列维王朝,建立了伊朗伊斯兰共和国。1979年的伊斯兰革命本身就是以宗教教义为号召发动的一场革命。

1979年12月伊朗伊斯兰共和国颁布的革命后第一部宪法规定:伊朗实行政教合一制度,神权统治高于一切。伊朗历史上已长期实行政教分离制度,而且政教分离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大势所趋,因此伊朗在维持神权统治的同时依然保留了民选政府。伊朗政府实行总统内阁制:伊朗总统由选民选举产生并根据伊朗宪法所赋予的权限实际处理伊朗政府的日常事务。

只要是信仰伊斯兰教什叶派、有伊朗国籍的成年公民均有参选伊朗总统的资格。伊朗总统每4年改选一次(可连任一届)。总统有权提名政府各部的部长,但需要经议会审议通过。总统可以授权第一副总统掌管政府日常工作,也可以同时任命数名副总统。请注意伊朗的政府和议会是需要经过民众选举产生的。这点与沙特等实行绝对君主专制统治的国家截然不同。

在实行政教合一、神权统治的伊朗最高领导人其实并不是总统。在伊朗的体制下最高宗教领袖领导国家的立法、行政和司法三大权力部门,是伊朗陆海空三军的最高统帅,同时也作为民族精神信仰领域神一般的存在。在伊朗最高领袖可以宣布战争、和平及发布动员令、全民公决令,可以任命或罢免军队总参谋长、革命卫队司令,连伊朗总统的经选举产生都必须经过最高领袖的批准后才能生效。

伊朗的最高领袖既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也是这个国家最神秘的人。最高领袖在公众面前的曝光度远远不及民选政府的成员。事实上伊朗最高领袖更多处于一种统而不治的状态:掌握着国家立法、行政、司法、财政以及军队的最高权力的宗教领袖实际处于伊朗国家权力体系的最顶层,然而国家的内政外交等日常行政事务却并不是由最高领袖处理的。

要解释清楚伊朗最高宗教领袖和伊朗总统之间的关系不妨将伊朗比作一家公司:最高宗教领袖相当于集团董事长。董事长是公司的最高领导人,但一般不参与公司的日常经营运作;由民选产生的总统根据伊朗宪法赋予的权限实际处理伊朗政府的日常事务——这就相当于公司首席执行官。最高宗教领袖确立国家发展的大方向不动摇,但并不具体处理国家日常事务。

伊朗在国家行政治理方面实际上还是依据于宪法原则。这和沙特那种完全没宪法、没政党活动的政治生态是截然不同的。尽管伊朗的政权顶层设计是政教合一的神权统治,然而宗教的影响对基层民众日常生活的影响并没西方国家所渲染的那么大——事实上伊朗民间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宗教色彩并没其他中东国家那么浓厚。政权顶层设计政教合一的伊朗反而在民间生活中是一个相对毕竟世俗化的国家。

伊朗是有宪法和民选政府的,而且也有自己的政党活动。1988年12月伊朗颁布政党法要求所有党派向内务部重新登记经审查批准后才能开展活动。1998年伊朗国内各种政党竞相成立。目前伊朗国内有德黑兰战斗的宗教人士协会、伊斯兰指导党、伊朗拜火教协会、建设公仆党、伊斯兰伊朗团结党等政党。这在沙特等海湾阿拉伯王权国家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除了国家宪法之外伊朗规范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的法律体系分为教法和民法两部分。当初巴列维王朝所制订的《伊朗民法典》在1979年伊斯兰革命后一直沿用至今。如今伊朗人就业、结婚、订立合同等民事行为关系在相当程度上还是依据民法原则进行管理(而不是像有些人渲染的那样完全由教会裁决)。当然在任何国家都可能会存在一些极端的民族宗教主义者。

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在伊朗某些地区确实客观存在一些极端人士依据伊斯兰教法对他们看不惯的人进行所谓的“荣誉谋杀”。2021年6月7日伊朗媒体就曾报道过:一对伊朗夫妇被指控在一场“荣誉谋杀”案中对自己的儿子进行麻醉、刺杀,而在此之前他们还曾以同样的方式谋杀了女儿和女婿。这对夫妇之所以杀害自己的儿子、女儿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儿子、女儿的行为不符合教义所规范的道德要求。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往往抓住这样一些案例大肆渲染伊朗社会的阴暗,而我们有些人往往也容易受到这种宣传的影响。可我们看问题是要看主流的:这样的恶性杀人事件当然是悲剧,但这样的恶性案件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国家。事实上美国的社会治安状况就不怎么好。我们不能因为伊朗曾发生过“荣誉谋杀”这种事就认为伊朗整个社会就充斥着极端民族宗教主义。

尽管极力在渲染“荣誉谋杀”案的是西方媒体,但最早报道这些“荣誉谋杀”案的却是伊朗媒体。事实上伊朗媒体乃至整个伊朗社会的主流对这种极端事件是不认可的。这些“荣誉谋杀”案发生后伊朗警方都依法逮捕了犯罪嫌疑人。对这些犯罪嫌疑人的审判也都是依据于世俗化的法律(而非伊斯兰教法)。这样你还会觉得伊朗所发生的这些“荣誉谋杀”案与发生在其他国家的杀人案有什么区别吗?

“荣誉谋杀”案的发生当然客观上反映了伊朗社会存在的现实问题,但这并不能证明整个伊朗社会治安有多混乱。事实上伊朗无论是犯罪还是文化抵触方面都是中东最安全、最友好的国家之一。世界银行2019年所公布的数据显示:抢劫、强奸等大规模的暴力犯罪在伊朗十分罕见,但拥挤的集市、公车常见有小偷。伊朗治安水平相比中、日、韩等东亚国家要差一些,但整体犯罪率相对于美、法、德等欧美国家趋于较低水平。

在伊拉克、叙利亚、阿富汗、巴基斯坦等伊斯兰国家时不时就能听到关于恐怖袭击的消息,在美国、印度、墨西哥等国时不时就能听到关于枪击、强奸、贩毒等暴力犯罪事件的消息,可大家仔细回忆一下是否曾在新闻报道中听说过伊朗发生类似的事。当然也不能说在伊朗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我们没听到就说明这种事在伊朗发生的频率远远不及刚才提到的那些国家。

伊朗不仅在社会治安上比其他中东国家要好,而且在社会民风上也比其他中东国家更开放。前些年沙特连妇女开车上路这种事都能成为国际新闻。事实上伊朗妇女的地位是明显高于沙特的,甚至可以说伊朗女性的地位在所有穆斯林国家中是相对比较高的。伊斯兰教确实要求妇女佩戴头巾。在这点上全世界的穆斯林国家都是这么做的(伊朗也不例外),而且伊朗还把这点明确写入了自己的法律之中。

女性佩戴头巾在伊朗不仅是教义习俗的规范,而是法律明确规定的强制性要求:但凡9周岁以上的女性在公众场合都必须佩戴头巾。这也成为西方国家攻击伊朗女性地位低下的口实。事实上像沙特等阿拉伯国家倒是没把这种事明确写入法律,可实际上这些国家做得比伊朗更为极端:海湾阿拉伯王权国家的女性不仅要佩戴头巾,而且还要戴面纱、穿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网上也有人以为伊朗女性也是被罩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可实际上伊朗绝大多数女性都不是这样的穿着。只有宗教信仰特别虔诚的女性才会那样打扮,但那完全是出于她们自己的选择。如果你去看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上女球迷的穿着打扮就会发现伊朗女性的审美观还是比较多样化的。同时女性能出国看球赛这件事也证明伊朗女性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女性能出国看球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伊朗女性和男人一样有投票权。我们在上文已提到伊朗是有民选政府的。既然有民选政府,那么当然有公民投票。只要是信仰伊斯兰教什叶派、有伊朗国籍的成年公民(无论男女)均有参选伊朗总统的资格,同时无论男女也都有给自己中意的候选人投票的资格。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女性都有投票权,但在中东国家像伊朗这种赋予女性政治地位的国家并不多。

任何国家可能都会有一些排外的人,但伊朗大部分人其实并没其他中东国家那么排外。伊朗人(尤其是年轻人)并没其他穆斯林国家那种对外界接触的敏感和避讳。在一带一路的推进过程中伊朗正在逐渐加强与中国的合作。尽管伊朗在政治上受到西方国家的孤立,但伊朗的普通民众对西方文化却并不排斥。伊朗的相对封闭实际上是西方国家孤立的结果,而不是因为伊朗人自己阻断了与外部世界的联系。

事实上伊朗社会在整体上所呈现的是一种开放型的生机勃勃状态。目前的伊朗年轻人大多有很强的求知欲——他们对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都渴望去了解。同时伊朗国内各民族各教派之间也能和睦相处。尽管伊朗是一个以信奉什叶派的波斯人为主体的国家,但伊朗对本国境内的阿塞拜疆人、亚美尼亚人、犹太人等少数民族都给予充分的尊重。如今伊朗的最高宗教领袖哈梅内伊就是阿塞拜疆族。

尽管近年来伊朗和以色列的关系龃龉不断,但伊朗从未因此迁怒于本国犹太人。如今每当犹太教的节日到来之际伊朗政府都会向国内犹太人表达祝福——用伊朗官方的话说:“我们对以色列国有意见,但对犹太人没有”。正是国内民族教派之间的和睦相处确保了伊朗没出现像其他中东国家那样的频繁的动乱。这种相对稳定的国内环境也为伊朗的国家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局面。

伊朗虽长期遭受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制裁,但伊朗绝不是一个贫穷战乱的国家。伊朗与中国一样是被严重低估的。在西方媒体长期以来的片面宣传下很多西方游客都不知道中国有多么安全稳定,同样他们也不知道伊朗的真实发展状况。伊朗是世界第四大石油生产国、欧佩克第二大石油输出国。截至2016年底伊朗已探明的石油储量为1584亿桶(占全球石油资源的十分之一)。

石油外汇收入使伊朗成为了仅次于中国、日本、印度、韩国、印尼、沙特的亚洲第七大经济体。长期遭受西方制裁的伊朗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力更生,因此伊朗的综合生产能力相对较强。目前伊朗在基础工业领域以及一些重要的科研领域是有所建树的。早在2002年就有约15万伊朗人从事资讯科技行业(其中2万名人员从事软件行业)。当时伊朗有1200家已注册的资讯科技公司。

到了2008年伊朗的软件出口数目已达500亿美元。还是在2008年伊朗成功发射“信使号”火箭并将一颗名为“希望号”的自制人造卫星送上太空。2010年伊朗成为了全球第十二大汽车生产国。近年来伊朗在科技、医疗、航天、国防以及重工业方面都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伊朗曾被《经济学人》杂志排在全球工业榜第38位。可以说伊朗是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大力制裁下急速工业化的国家。

网络上关于伊朗的很多负面新闻其实是西方国家妖魔化宣传所造成的。伊朗和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一样:既有好的方面,也有不足之处,只不过伊朗的缺点被西方国家的刻意宣传人为放大了。伊朗作为古波斯文化的继承者同时有着古典美与现代美。秀美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人文历史遗迹使伊朗成为了一个旅游与文化的大国。总的来看伊朗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同时也是一个治安状况相对比较安全的国家。

因此把伊朗作为一个旅游出行目的地是一个相对不错的选择。自2019年7月21日起伊朗已正式对中国公民免签。如从邻国(亚美尼亚、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入境则不予盖章,也不用缴纳14美元的保险费。简单说就是伊朗海关对绝大部分中国游客都是“直接过”。由于目前伊朗与以色列的关系较为紧张,所以如果护照上留有以色列签证章则必须更换新护照,否则大概率可能会被拒绝入境。

伊朗作为一个穆斯林国家要求本国女性戴头巾遮住头发、长衣长裤不得露出手臂大腿等等部位,而男性则禁止穿短裤和背心。对游客而言则放松了很多:除了部分宗教场所有严格要求之外大部分区域都只要求女性象征性绑一块丝巾(不用全遮头发),也可以穿中长裙和紧身衣裤。伊朗作为一个穆斯林国家是禁酒的,但也有面向不信伊斯兰教的亚美尼亚人等族群经营的酒店。

在伊朗一定切忌不要去黑市买酒,否则可能会造成一定的法律责任风险。同样伊朗的餐馆中通常是见不到猪肉食品的,不过伊朗同样有面向亚美尼亚人等族群经营的餐馆。因此在伊朗的某些特定餐馆中是能吃到猪肉食品的。如果在伊朗想吃猪肉食品一定要去这种特定的餐馆,千万不要尝试在穆斯林经营的餐馆点猪肉食品。另外伊朗只允许在规定的区域内吸烟,在超出规定区域外的地方吸烟可能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在一些阿拉伯国家是禁止公众场合与异性接触的,但伊朗在这方面并没那么明显的禁忌。在伊朗只要是对方主动的伸手或拥抱都被认为是正常行为,但不建议游客主动伸手或拥抱对方(这可能会被视为一种失礼行为)。如果在伊朗旅游、学习、务工、生活期间被当地人邀请到家里做客切记不要大声喧哗。与伊朗人同桌就餐切忌不要浪费食物,因为这会被认为是“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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