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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中将吴瑞林回忆参加徐向前陈昌浩指挥仪(陇)、南(部)战役

参加仪(陇)、南(部)战役

出了牢房,我跟着吴永康秘书长一边谈话,一边走。一会儿,他便把我带到了郑义斋部长的住处。

郑义斋部长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了。见我们来了主动跟我们亲切握手迎进门去。忽然,屋里一股扑鼻的饭菜香向我扑来。饿久了的人对饭菜是十分敏感的,我的清口水顿时含了一嘴,恨不得马上动起筷子来,郑部长热情催促我说:“小吴同志,先洗个脸吧。“他的警卫员小张立在一旁见我满脸污垢,衣服脏臭,提议说:“干脆洗个澡吧,热水还多呢。”我一听说洗个澡,真是乐到极点了。在牢里一直未洗过澡,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儿啊!

洗过热水澡,换了衣服,我觉得一身格外轻松。郑部长热情招呼说:“吃饭吧,边吃边谈。”桌上郑部长和吴秘书长又向我谈到:反田颂尧三路围攻胜利后,根据地和红军都扩大了。经过一两月的休整,部队士气很高。根据目前川军还未组织起新的围攻之前,利用川军之间这次在围攻中打败仗造成的矛盾,我军准备主动发起进攻战役。并向我透露了这次打仗的地方,就是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从事过地下工作的地方。

郑部长说:“总指挥亲自打电话要你去,吃饭后你同我一路去。我已经为你准备了马和枪。”我说:“马是需要的,因为我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身体不行,还没有恢复。若是打仗,枪吗,让我去向敌人夺吧。”郑昊二同志都说:“你也不能空着手去夺取!枪是组织上决定发给你的,你这次去是总指挥需要你去的,是前线作战需要你去,是党和人民需要你去啊!”我直率地回答:“去是一定去的,去了我一定要努力去完成交给我的战斗任务。一句话,用实际行动回答党和人民,回答领导和同志们!”

吃了饭,我跟郑部长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到第二天中午跃马到了前线恩阳河。当时,总指挥和陈政委住在思阳河的一座戏楼上。当他见到我时,看我瘦了,同情地对我说:“唉,你又挨整了。”我有些惭愧地回答:“是的。”

“为什么被审查呢?”徐总指挥又问。我说:“不知道,他们要我交待什么AB团、剿赤团和原来一起参加过地下斗争同志的问题。”“简直是胡来。”徐总指挥在一旁气得把脸转向一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再一句话也未说。郑部长在一旁说:“不过,小吴对这件事还是想得开的。”陈昌浩政委接着说:“对,革命嘛,遇啥事就是要想得开些,这次找你来,就是因为你在仪陇一带活动过,对这些地区的路线、地形熟悉和了解。如果我们要打开仪陇城,你谈谈你的看法吧!”

我对仪陇县是熟悉的。我略一思忖说:’“攻打仪陇城,若以北面进攻,地形过于高陡,只利于守,不利于攻。这座城建在半山坡上,城墙的高和坚固程度跟巴中城差不多。我看应该在北面组织佯攻,从东南、西南面主攻才有一定的把握.”

徐总指挥听了我这一说,点点头说:“对呀,你谈的情况跟我们所了解的一样呵。”说话间,许世友师长进来了,他看到我在这里说:“小吴来了,部队等着你去呀!”

陈政委说:“等他把情况讲完以后再说吧。”徐总指挥又接着问我:“你看南部的情况又怎样呢?'我说:“仪陇攻下来了,南部就好办些了。南部地势比仪陇低,属丘陵地带,南部城是块小盆地,有盐井。那里党的地下组织也较好,可以找地下党组织和红色工会的配合,但我离开那里已经3年多了,现在情况如何不甚了解,李维海对那里最熟悉,因为他是南部人,又在那里从事过地下工作。”陈政委说:“问过他了,与你讲的差不多。”接着,两位首长又叫我讲了有关阆中城的地形。

这时,陈政委带着商量的口气问我:“你敢带领敢死队去抢占阆中城的北山吗?”我回答得很干脆:“敢。”徐总指挥听了我的介绍,在一旁查看地图。陈政委看了看我说:“小吴,你已两次受错误的关押,你有啥看法和想法呢?”我不加任何思索地答到:“我个人没啥想法,但我想到关押了那么多同志,还有些同志被杀了,这会影响军队发展的,助长群众对红军的恐怖情绪.”陈政委一听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不了解情况,那些是混入党和军队内部的反革命份子哟。”“难道像廖承志同志也是混进革命队伍的反革命份子吗?”我正想补充说出口,徐总指挥拍了一下我肩说:“你跟许世友同志去执行任务吧。”说完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跟陈政委握手告辞后,便跟着许世友师长一路去了。

我对仪陇、南部、间中三县城的情况介绍,徐总指挥、陈政委等首长是满意的。特别是听说这些地方还有我们地下党组织的配合执行任务,更显得有打胜仗的把握,也更加高兴。郑义斋部长笑着说:“总指挥要你来,真是看准了你啊。“

我随许世友师长到了他的住处。许世友师长要我把仪陇县的情况向他作一详细介绍。于是,我便将所有关于仪陇方面的情况搜肠刮肚地向他讲道:“仪陇县是朱总司令的故乡。从北面进攻仪陇县城坡大岩高对我们不利,只利于守,不利于攻。只有从东南和西南面进攻,先占领马鞍山,朱德同志的家就在北山和西山顶。攻占马鞍山,要智取与强攻结合,方可取得胜利,才能减少部队伤亡。”正在这时候何畏(后来叛变)军长来一,他见找和评世友师长谈话、拿起电话机向徐总指挥通话报告,说我已经到了。接着,我又将刚才的一些看法向何畏军长讲了一遍。

我着重将仪、南、阆一带的情况谈了。我说:“往南打,那里我党的地下工作基础比通、南、巴要好些,群众基础也要扎实些,但群众对党、对革命的认识有好的一面,也有一些顾虑.主要是受我党领导的升保地区农民武装暴动失利的影响,群众吃了苦头,因此产生了顾虑。

许世友师长.听后说:“你讲的这个间题很重要,过去只听说川东有过暴动。还有朱德、刘伯承领导的顺沪起义,都让群众吃了苦头,这就是值得注意的群众关系间题,如果我们的仗打不好,群众就更怕了,顾虑就更大些,如果我仁打了胜仗,这些顾虑就自然减少了。”许世友师长接着又问我:“你说要智取,你看该怎么个智取法?”

我说:'依我看,组织一支精干的小分队,插到敌人后方,攻夺制高点马鞍山。我知道过去敌人有个团驻在那里,由于日常川兵污辱妇女,作恶多端,群众恨之入骨,我们插进去,依靠群众是可行的。”我讲到这里,何军长接过话说:“这个意见很好,叫二十五团的陶勇来,和小吴带一个小分队插进去,抢占马鞍山,袭击敌团部。”接着何军长将这个意见报告给了总指挥,得到了总指挥的同意,并指示:切断两条退路极为重要,一条是仪陇县通南部潘文华增援之敌的退路;二条是仪陇到阆中的刘汉雄之敌的增援之路。何军长将徐总指挥的意见如实地向ft们作了传达。告诉我们就按此方案执行,要求我们全歼守敌两个团,捣毁敌指挥部,并且要求我们尽量抓活的,以便了解情6.

一会儿陶勇同志来了,他是二十五团的一个营长,这人打仗勇敢机智,在当时红军中是小有名气的。我们见了面,何许二位首长把组织小分队的目的向他交待了一遍,他听后问我:“这两条路你认为哪条重要?”我说:“都重要,我们小分队要灵活作战,敌人退之而进之;使其退过嘉陵江,因为这次战役的目的有两个,从长远看,南部重要,因为那里有盐井,可以解决苏区的食盐问题。若要以消灭敌人扩大红军来说阆中重要,因为阆中是历史名城,水陆交通都较发达,是地下党组织川北特委驻地:党的工作扎实、群众觉悟也高,可以扩大军队,但由于受几次武装起义的失利,群众顾虑较大,不如大山老百姓实在。”

陶勇接着说:“这是全国性的规律。离城市近的人就顾虑大些,不如山里人实在。像通、南、巴一带的老百姓在反围攻中吃了那么多苦头,死了那么多人,还是拥护红军的,连妇女、儿童都参加了我们的运输队,送粮食,背弹药,抬担架。”我说:“仪陇也不错呀,我看要消除群众的顾虑,一是要保证打胜仗,二是要做好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加强纪律性。”陶勇说:“对!这一点很重要。你看我们小分队在什么时间行动,怎样行动好呀?”我说:“行动时间,最好放在总攻的前一夜,摸过去后,荫蔽在森林中,待总攻开始时,我们才动手,这时敌人只顾了对付正面进攻的部队,从而放松了对我们偷袭部队的警惕,照此计算我们就得在森林中潜伏两天两夜,所以部队必须带足干粮和水。”

陶勇问道:“水壶怎么解决?”我说:“马上动手,每个人搞个竹筒背水。”投有钱买竹子,陶勇将在空山坝战役中捡到的一块鸦片烟泥带上作钱,换回了竹子。我们就马上动手做了十多支竹筒水壶。

小分队已经组织起来,都是挑选的精干人员,每个人都带有盒子枪、手榴弹、刺刀、干粮,以及攀山越岩用的绳子等。准备一切就绪,只等下达命令了。

这时,何畏军长来了,传达了总部的最新指示。他说徐总指挥考虑到地形条件,决定智取与正面强攻相结合进行,决定总部手枪营一个连,由张儿新政委和小吴一起带领偷袭仪、南边,抢占要点,多方面袭击敌人。陶勇同志一听,上级改变了小分队的原来计划,忙问:“我去吗?”

何军长说:“这是总部意见,你是一个营长,还要担任正面强攻。”后来,我才知道,改变偷袭部队的组织方案是陈昌浩政委又一次对我的考验。

下午,张儿新政委带来了60余人的一个精干连队,战士们个个身强力壮,其中有我认识的一些拉纤工人和伐木工人、银耳厂工人。班长、副班长有几个都是我的工友和战友。张儿新政委也算是我的老战友了,解放巴中城搞侦察我们就合作得很好。对他,我已经比较了解,这人忠厚朴实,能团结同志,打仗也很勇敢。可惜后来在西路军中为保护重要文件资料被马家军杀害了。李先念同志曾赞扬过他是位好同志,为革命做出过巨大贡献。张儿新政委见我来了,把部队带到个大树下列队站好后向大家介绍了我,然后又讲了些注意事项和要做的哪些准备工作。讲完了,叫我讲几句话。我想,这次行动人多,是一支特殊的队伍,去执行特殊的任务,应该有一些特殊的纪律和规定才行。于是我讲了以下几条:

第一,做好思想政治工作的准备。明白我们这次执行的是“孙悟空进牛魔王肚子里去”的战斗任务。要有打硬仗、打恶仗、打巧仗的思想准备。

第二,军纪要严明,行动要一致。禁止包括不准说话,不准咳嗽、不准出声、不准惊动鸡叫狗咬,就是遇到蛇,也不准叫出声来,.要做到绝对隐蔽。

第三,抓住俘虏要将其嘴堵上,不能让他叫出声,大家知道,田颂尧的兵打了败仗是无恶不作的。见到他们那些令人愤恨的事,要能忍住气。

第四,行动中,我走在头,张政委压阵。遇到河道,我先放好绳子,大家拉着绳子淌水过河,但不要露出水花,以免引起敌人于F意。

第五,不能随意到老百姓家要吃的、喝的,要自带干粮和水。

第六,遇到敌人能避开的尽量避开,要打的必须在我和张政委的允许下才能开枪。大家都是经过长期战斗考验过的战士了,我相信大家能够完成这次战斗任务的。”

张政委接着讲道:“小吴同志所说的以上六条,希望大家照着办吧。这是我们打胜仗必须遵守的一些纪律。今年春天,执行位察巴中县城的任务时,我们俩就是这么做的。”

这时,陶勇营长跑来对我们说;“很遗憾,何军长不让我去执行这次深入敌的任务。为了你们顺利完成任务,我把这东西送给他们做路费开支。”说罢从一个包里取当了一只铁盘来。里面装着鸦片烟,随后又送给了我们几瓶“救急水”。

1933年8月11日下午两点多,许世友师长来找我和张儿新同志谈话,说进攻仪胧、南部的战斗部队已经决定了。定于12日夜发起总攻,总指挥决定我们小分队走东路,插仪、南边界,抢占黄石林要道,断其敌退路和阻击可能从南部事的栖缓部队.。力求在11日夜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强占这一要点。争取能抓到敌军官更好。接着,许世友师长又交给我15个大洋、叫我们用于雇用向导和奖赚有功人员。我们接到命令后,立即做好了一切准备,当天晚上就出发了。

当夜,我们向黄石林方向运动.、在黄石林的南面,有个坐北向南的张爷庙,能容200多人,这是一个要塞之地,我过去去过,那里有川军驻扎.,还常弄一些妇女到庙里去寻欢作乐。我和张政委研究决定,叫一排的王经文排长穿一身英丹(士林)布大褂,戴上礼帽,穿一双“陈嘉庚牌”的黄色胶鞋,化装成敌团副,简直没有一点儿破绽。

这位王经文排长是一位精明勇敢的基层指挥员,个子大力气也大,特别是脑瓜子灵活好用。让他参加咱们小分队算是选准了。接着我也化装成弃兵,在小分队前边带路。

八月的天气,晚间闷热,但是这天夜里有凉风吹来,格外感到舒服。其他战士都穿四川阔少爷衣服,和四川官兵衣服。化装好,我们第一步是要翻过仪陇东北的一座山,只要翻过此山,就是敌后方了。在敌人防区内大家牢记事先规定的纪律,不声不响地穿插在重山峻岭之中。翻过了那座山,我们便率队直奔张爷庙。首先占领了路两侧的山顶,各放一个班守住。我和张儿新政委亲自靠近庙子,抓到了一个敌哨兵,经审问得知敌混成旅的一个副旅长、一二个副团长、一个营长都在庙里睡觉。另外,庙里还住着南部的几个资本家、男女近60人。我问清了情况,便作了分工,然后各自开始行动。

这些家伙没有防备,有的还正在玩弄妇女,寻欢作乐就成了俘虏。我们缴获短枪盒子枪共15支,捉到了仪陇县政府一个科长、一个资本家,南部县的3个资本家,以及几个军官。对这些俘虏,我们把他们分别用绳子绑住牵着走,用手帕或布巾将嘴堵上,然后集中关起来。这中间有一个是南部资本家的佣人,是我党地下工作者。他主动将情况向我们讲清楚,并告诉我们:在18日这天还有两个资本家将到这里来,你们可穿上被俘虏资本家的衣服,在松树下面的石桌上打纸牌,他们就会向你们放心走来,因为这是他们的联络信号,表示无事。他还告诉我们南部住了一个旅、一个团和一个保安大队、一个盐警团,共3000余人枪。

当我们顺利占领了黄石林张爷庙这个要点后,不远处传来了枪声,估计是敌人已向这边来了。我们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我们又作了分工,由张政委带领部分战士留守要点看俘虏,我和王经文排长带领25名善战的老战士去夜袭仪陇马鞍镇,捣毁敌团部。这样就可能夺下马鞍山,对正面进攻有利。

约20华里的山路,我们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这时,正面攻击还未打响,守敌还在吸鸦片烟。我们抓了一个俘虏,这人是受敌团长派遣去给旅长送信回来的。据这人交待,该镇上住着一个团部,大院南院是团长住房,东院是饭堂,整个团部驻有30多人,设有两个岗.哨。.敌团长门前设有一个哨兵,镇上部队白天调走了一个营到县城,这镇上实际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了解情况后,我们给这个传令兵身上绑上两颗.手榴弹,逼迫他为我们带路。到了敌团部,一枪未放就活捉了哨兵,.进入敌团长住房,只见敌团长正躺在床上吸鸦片烟,一个老婆穿着裤头正在给他烤烟泡子,另一个老婆在背后拿扇子给敌团长扇风。他的两个传令兵、在东院里玩女人。我们的突然到来,使这些兵痞毫无准备就被我捉住了。我们将男女背靠背地绑起来。一路进来的王排长也未放一枪,就将这30多人的一个排解决了。

这时,正面总攻已经打响,炮声、枪声响成一片,我们立即命令敌人穿上衣服,然后,在每个人身上绑上两颗手榴弹往山头上赶。到了半山腰,一敌营长来接团长,被我们又捉了活的。山上的敌人见自己的头目都当了俘虏,根本无参战之意。结果,都当了我们的俘虏.我们照旧每个人身上绑上两个手榴弹,这些家伙怕死的很,个个都乖乖地听从我们指挥。我们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夜袭行动占领了几个高地后,便按预约点燃了烽火,以示我们小分队夜袭已成功。片刻之间,仪陇东、南部也点起了火。

我们的战士这时各自都在夺得的制高点上加固工事,严守山头,以防敌人反扑。我立即带了一个班,押上敌团、营长返回了张爷庙。张政委喜笑颜开地说:“见到你们点燃了火,就知道你们夜袭已经成功了。”我向张政委讲了我们这次战斗的经过和所缴获的战利品:这次夜袭马鞍山共俘敌近30人,缴获马3匹,汉阳造步枪30支,子弹2000余发。俘虏的团长姓杜,营长姓牛,我们也同样给他俩背上“中国式点心”(手榴弹)。一路还有20岁的一个重庆老婆,一个23岁的本地老婆。由于,平常这些娇太太很少走路,走不多远就哭了,说已经吓得走不动了。我便雇了4个老百姓,用抬猪牛粪的筐子,将两位太太抬着走。

黄石林这个山头是南部、间中增援部队向仪陇去的要道,我们率领部队抓紧修固了工事,准备了足够的枪支弹药,纵然敌增缓部队来犯,我们也能抵挡上一阵子的。

战斗进行得很顺利,很快我们穿插进去的地区已经掌握在我们红军手中。不一会儿,从前方朝我们阵地有4匹马飞奔而来,走拢才知道是军部陈参谋和3位战士。张儿新政委向他介绍了我们小分队的战况。陈参谋听了很高兴,最后他指示要我们一定要守住这个要道,保证主力攻打仪陇城,陈参谋回去向军部汇报了视察情况后,军部立即派了一个营来接替我们的防御任务。我们便去执行新的任务。

仪陇山地攻坚战历时10天,攻克了仪陇县城及仪南绝大多数地区。我小分队渗透作战按预定计划顺利完成了抢占仪陇、南部边界上的重要的几个要点:黄石林、马鞍镇、马鞍山,有力地配合了九军主力正面进攻。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捉到的几个资本家中,有一个姓齐的是专门从事盐巴经营的,这对仪南战役的又一目的—解决苏区食盐紧张来说,不能不说是给了极大的便宜。张儿新政委审问这个姓齐的盐业资本家,问他有多少盐巴。

资本家夸口说:“盐有,南部县里有100万斤到200万斤。你们要多少,我包了,就看你们咋个运走。”张儿新政委问我,资本家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吗?我说:

“这个姓齐的资本家是南部第二大盐商,他几十万斤盐可能有,几百万斤恐怕是吹牛了。但是南部城里的盐运不出来,这倒是真的。嘉陵江东部也有盐,数量不会太多,不过我们可以收买一些,还可动员群众打井取盐,不知现在如何。”当时,我知道在田颂尧势力范围内,有三大宝,就是南部的盐、南充的丝绸、通江的银耳。’这时,总部派人来找我和张儿新政委立即去总部,叫部队在原地暂且不动。我马上作了安排,叫王经文排长代理工作'交待完后,我们骑上缴来的战马赶到总指挥部。原来是徐向前总指挥、陈昌浩政委和郑义斋部长要听取情况汇报。

张儿新政委首先向首长们汇报:“根据俘虏的盐业资本家交待的情况看,南部有盐,但是都在县城。”我接着补充:“南充县城在江的西边,隔江不说,南部城墙高而厚,地形对我不利。”接着我谈了打阆中的建议,并介绍那里也可以搞到食盐,还可以用没收的鸦片烟等物资换取购买一些食盐,但是运输是个关键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建议可以采取两个办法:一是动员仪陇、南部、间中一带群众将食盐运至恩阳河,每人发给两个烟泡作运务费;二是再动员通、南、巴群众运至巴中、通扛等地。

每运100斤到巴中,可给5斤盐巴,运至通江每人给10斤,运至南江每人给8斤作为报酬。因为通、南、巴老百姓缺盐。这既可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又可解决他们的缺盐间题。

徐总指挥和陈政委、郑部长听了我的建议后,都说我的意见好,可行。郑义斋部长接着对我说:“这一带你曾经搞过地下交通,路线、人际关系比较熟悉,我看要完成这运输任务,还得靠你小吴出大力呀!”

接着,张儿新政委将那些俘虏的口供记录交给总指挥和政委参阅。总指挥看完口供记录后,着重强调说:“我们这次战役,要取得在军事、政治、经济上的胜利'就是说军事上向前推进,消灭保安队和盐警武装,佯攻阆中、南部,麻痹东部方向的杨森,政治上对杨森采取谈判解决玉山场、鼎山场,而要继续打田颂尧,争取时间买盐和采盐;经济上我们要采用多种交易手段,收买我们急需的盐巴、布匹、药品等方面的物资。这三项任务都很重要,必须解决。为了达到战役的预期目的。你们小分队要继续执行去间中一带侦察的任务。”.

我一听,算我早先又猜着了,我回答说:“对阆中的情况于江震比我熟悉,是否可找他也一起来执行任务。”

陈昌浩在旁插话说:“他不行,是个书生气很浓的人,怎能上战场打仗呀!'接着,我又汇报了前几天我们抓到的资本家那个佣人,是我们南部地下组织的一个团员的情况。我说:“那位同志介绍白区地下组织现在工作很活跃,很多.人都认为红军很快就要打过江去,于是为迎接红军,都在暗中作积极的准备。他告诉我们若需了解情况,可去仪陇、南部间有个叫李尔沟的小场上一个卖麻花面食的小吃店找他联系,我们去的人可化装为商人模样,他化装为盐业资本家,暗号为他将草帽放在茶桌的左角上,手在桌上有力拍两下。我认为若利用这条地下关系了解情况,还是比较可靠的。”张儿新政委接着补充说:“那位地下团员还是可靠的,他很精干。这条线是可以利用的。”

陈昌浩政委接着说:“这是个办法、小吴同志对地下工作熟悉,联系还是由你去,若能通过这个关系把当地地下工作的领导找来与我们见见面,了解一些情况更好。”我说:“我熟悉的以前几位领导于江震,罗南辉、李维海都已经来了苏区,新的领导不熟悉,.但是可以通过关系.找到的。”

然后,徐总指挥指示说:“为了这次任务顺利完成,最好是选派四川人,口音才合得起来。”张儿新政委说:“我跟小吴算是老搭档了,我们化装去问题不灭、”徐总听了说:“也可以,总之要能顺利完成任务'不管采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我们接受了任务,离开了总部回部队去了。张儿新政委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小吴同志你可猜准了。我看这次任务不轻呢!万一没有人联系怎么办?”我说;“很可能有的,要紧的是在我们去联络时,我们要有所准备,一以防万一不测。我们可将李尔沟北面的那个小山头先占领:,作为出事后对去联络的同志接应一下。”张儿新政委也认为我这个看法很对,是应该做好不测的准备,有所防范。

我和张儿新政委回到部队时,王经文排长估计我们是要接受新任务的.,事先在家为我们准备了丰富的饭菜、等我们回来就吃。我们刚到门口两位排长就急切地问:“接到新任务了吧?”我说:“接了。”吃完饭,我们及时召开了全体指战员会议,由我向全体指战员传达了去李儿沟与白区地下组织接关系的任务。接着向大家宣布了行动方案:今日黄昏后我们就出发,由一排长王经文同志带两个班到营山与南部方向的路上警戒,防止杨森小部队的侦察巡逻,若遇上敌人,能吃掉的,尽可能吃掉。

但是行动尽量要隐蔽,不需要惊动群众;二排由李勇排长率领全体人员警戒间中到营山的公路,此段路可能有敌人侦察人员或小部队活动,敌人若向东行动,我们最好不惊动他,若向西行动就要采取打击,时间是一天两夜,共36个小时。我们去李尔沟若有激战,你们便派出部分力量援助。若我们顺利,你们就不动。我们完成任务回来时,向空中打5发红色信号弹、3发绿色信号弹,你们就撤出警戒,然后我们三路人马到牛王庙会合。”

黄昏时分,我们出发了,50华里山坡路,遇上雨天格外溜滑,我们走了7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张政委带着部队在李尔沟场的北面山上掩护我进入小场执行任务。我带着四班长和小陈渡过小河到了李尔沟场上,找到了那家麻花小吃店。向店里人一打听,说是有个盐商来过,而且等了一夜,见没人来找他就走了。我向店主说:“若那人再来,就说买主来过,叫他等我们。”当天,我们就住在食店楼上,并指派小陈及时向北山的张政委作了报告。

店主为我们做了酒菜,我们怕酒醉坏事只吃了些面条,便休息了。我和四班长分了工,轮流休息轮流值勤警戒。到了第二天,恰是个当场天,兵荒马乱的时期,小乡场上一两小时就散场了,还是不见有人来。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店主给我们端来了晚饭吃,这时我在楼上了望,才看到有人过这边来了。这时店主跑上来说:“那位客商来了。”来人进店后,将左手向上伸了三下,右手拍了两下桌子。我与他暗号对上后,来人低声告诉我,有人在西南方二里多远的小树林里等我,我同他到了小树林,与来人一见面才认出来,他就是我党地下工作者嘉陵江上的渔翁老张哥。老张哥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是你呀里小吴,未见面听店主告诉了你的模样,我就估计是你,我们怕两年多没见面了吧。”久别相逢,彼此都非常激动。

老张哥向其他同志介绍说:“这位小吴同志,就是我以前常说的那位轰动全省的不怕虎豹的小吴。为了他的安全,我们特委为他调换工作,他坚决不答应,仍然继续坚持跑川北一带的地下交通。记得有一次他奉命给王维舟送信,王舟维同志见他瘦弱,给了他6个铜钱做路费,他都分文不动,回来全部交给了组织。组织上决定留给他3个,结果,他支援了另外一位同志和交了团费。前几年,特委派他们几个人组成巴中中心县委去通、南、巴开展地下工作,他们白手起家,把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很有成效。”其他在场的同志听了十分激动。

我对这位老张哥,也是敬佩的。他是我们川北特委的一位老领导,分管工会工作,出身渔民。为了支援红军,支援苏区,这次他带来了南部、营山、南充、渠县、岳池、达县的老式地图,还带来了李担名贵药品,1担茶叶、1担“陈家庚牌”的胶鞋,说是送给红军首长的,是白区地下工作者的一片心意。接着他叫同志们各自谈了有关南部、南充、营山、渠县、岳池、蓬安各县的一些具体情况。

在部队的掩护和接送下,张老哥带着白区地下工作队同志所赠送的物品,顺利地送到了苏区。我们小分队就此圆满完成了这次任务。徐总指挥和一些总部首长都十分感动,专门抽时间接见了这些同志和招待了他们。特别是郑义斋部长看到这些地图、药品,感激地握着张老哥的手说:“你们真是雪中送炭啊!这是你们白区地下工作者对我红军和苏区人民最大的支持和援助呵!”为了感谢白区同志刘红军和苏区的支持,徐总指挥亲自招待他们。席间大家频频举杯,相互敬贺。总指挥还高兴地端起酒杯与老张哥和同志们碰杯,真是热情洋溢。老张哥激动得热泪盈眶,告诉徐总:南部还准备了些食盐,不知苏区还要不要。

大家一听,都说发动这次仪、南战役的其中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苏区食盐问题。南部老郭同志告诉大家,他们准备将南部各码头的盐装上船向南岸运,叫我们夜间派人将船从江的南边摆渡过去放在小河里,再拿人提走,这比打井采盐要快得多。徐总指挥和陈昌浩政委、郑义斋部长都说这个办法好。认为目前吃盐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必须依靠白区地下党组织的力量进一步扩大战果,搞到足够的食盐。认为可以把战线再向前扩展,夺取阎中部分地区,但重点仍然是南部。

为了解决食盐困难问题,进而做出了以下三种决策:一是用鸦片烟向白区盐商换取和高价收买盐巴。二是靠地方党组织积极筹集通过河道抢运到苏区。三是在南部东部我军所占区内发动群众打井熬盐。大家认为到白区负责这项工作必须要派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化装深入敌占区,以游击的方式与敌人展开斗争,与群众搞好关系,与地下组织密切配合。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总部首长决定把个任务又交给我们,并同时决定我们小分队随白区地下工作的同志深入敌后抢运食盐,购买食盐,宣传红军,打击奇袭敌伪堡垒。

老张哥对此很是热心,向总指挥提出了到白区活动最好找四川人,以免因口音闹麻烦的意见。这时,郑义斋部长说:“小吴和张政委多次合作都顺利完成了任务,这次带领小分队深入敌后活动,也是一定能成功的。”老张哥放心了,将带过来的一担川军的军衣拿给我们说:“'这衣服对你们有用。在杨森的防区就穿杨森部队的军装,在田颂尧的防区就穿田军的服装,行动就方便多了。”最后,徐总指挥指示我们,不管怎样也要想办法把白区地下组织白区人民为支援苏区的物资运回来。我和张儿新政委当即向首长们表示决心,一定不辜负首长和苏区人民的希望,要圆满地完成这次深入敌后的特殊任务。

这时,仪南战役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为了进一步扩大战果,我们小分队带着苏区人民的希望,于8月下旬的一天,化装过了嘉陵江,深入到了敌占区执行任务。在敌占区,我们采用游击偷袭之灵活战术,打掉了几个地方盐霸,震慑了敌人。在仪南战役中,本来被我红军打怕了的川军,见有红军部队过江活动,更是心惊胆战。特别是白区地下党组织,又有意扩大宣传,说红军派了一支400多人的神枪队过了江,专打地主恶霸和军阀。一时,南部一带敌占区便传开了,红军神枪队如何凶,如何神威的传说,.为我们活动提供了方便。盐巴、药材、布匹等物资不断被运到了嘉陵江东岸,完成了这次特殊的战斗任务。

我们回到我军所占的江东岸,大家才感受到几天来的疲劳,个个饭不想吃,首先是睡觉。郑义斋部长听说我们过江回来了,专程和李副参谋来看望我们,见我们都在睡觉,不忍心惊醒大家。一觉醒来见是郑部长来了,还未等我开口,他首先说:“我问过九军的同志们,说你们这伙人太累了,连饭和水都不吃就睡下了,看你都黑瘦多了,准掉了几斤肉吧。”说着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然后又感激地说:“你们弄来的43船盐巴,总共有十几万斤,加上我们又收购了20多万斤,这次搞到食盐40多万斤左右,解决了苏区吃盐紧张的问题。现在是盐有了,如何运到后方去,又成了问题,为此事总指挥和陈政委都感到运输不好解决,大家还等着你们去商量呢!’’等张儿新政委醒来后,我们骑上马直奔前线总指挥部所在地—仪陇城。

一进门,总指挥和陈政委就分别把我俩的手紧紧地握着说:“你们干得好呀!不仅搞了十多万斤盐巴,还搞了几十只船和不少的药品、布匹,更重要的是把敌人弄得惶恐不安,掩护了我们主力部队的整训,再则经你们一宣传,从白区过来参军的年轻人.已有几千人了。这次辛苦你们了,整整七天七夜,你们太累了'”这天,总指挥和陈政委又招待了我俩吃饭,由于几天的劳累,我们的嗓子干得要命,连稀饭也不想咽。总指挥间我们怎么不吃饭,张儿新政委用手指了指口说:“嗓子痛。”我哑着嗓子向总指挥汇报说:“据白区地下组织告诉,阆中城区内有布匹、药材、盐巴,要我们去接运。”

总指挥见我们实在疲劳,说:“现在你们休息,明天再说吧。”.接着,总指挥又叫我们洗了热水澡,帮我们找了中医开了药和作了按摩,我们才感到人舒服一些。

·第二天,我们正式向总部详细汇报这次执行任务的情况。张政委说:“那边的人民很好,对我红军很热情,就是说话听不懂,小吴同志接触人多,还是叫他讲吧。”总指挥和陈政委点了点头示意我讲。

我说:

“这次我们40多人到西边敌占区,在群众和地下党组织的掩护下进行游击活动,那里却传奇般的说我红军派了400多精兵神将,把敌人给吓怕了,夜间不敢单独行动。在战争中敌人吃了大败仗,现在田颂尧把地方保安大队、区乡团丁全编到部队去了。.另外,还在乡下大抓壮丁,我们过去,一些认识我的地下工作同志就以我为榜样,鼓励大家踊跃参加红军。根据敌占区人民群众的意见,集中起来提出了以下几条:

一是要求红军尽快攻打阆中,那里地下党团组织做内线,攻城有一定把握,特别是老百姓都热情欢迎红军打过去。前几天有个敌连长来投诚红军,结果被田颂尧知道押走了。另外,地下党团组织发动群众,为我们红军准备了大量的布匹和药材、这说明群众基础对我们攻城有利。

二是南部人民也希望红军打过江去,解放南部城。

三是营山、渠县、岳池等地的情况也如此,人民普遍要求红军尽快打过去。在营山、渠县杨森防区内,敌人正在大修工事,抓丁派款,气焰还十分嚣张。总之,在敌占区内的人民群众都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红军早日打过去。”

徐总指挥听了我们的汇报后,作了认真的分析和研究,对我说:厂你讲的有关杨森在大量扩军和修筑二事的情况很重要。从长远利益和军事安全着服来讲,首外:应该打营山、渠县方面的杨森为好,因为仪南战役胜利后,杨森部伸向巴中南面玉山、鼎山一带的防区,就像两个拳头伸向苏区,对我根据地的威胁很大。打下玉山、鼎山,进攻营III,渠具比打N中、南部县城意义更大。我们向杨森提出要他让出突在我根据地的一些她方,至今未答复,看来他根本不愿放弃一寸土,食盐紧缺的问题已基本缓解,至今还有部分食盐和物资未运回后方。”

陈政委接着说:“我同意总指挥的看法和意见.我认为目前要打的话,仗应该先放在东边消灭突出在根据地内的杨森部,这对巩固后方很有积极意义。至于前线还有这么多食盐没运完,至少是个间题,丢掉了食盐同样会影响部队情绪的。战士们用鲜血换来的胜利果实,不珍惜行吗?.我看要与后方省委、省苏维埃联系,要他们动员力量及时抢运才行。我写个报告给国煮、纯全二同志,要他们尽快想办法抢运这批盐巴。现在电话不好打,小吴再跑一趟,把报告送回去,你看行不行。”陈政委问徐总指挥。徐总指挥说:“就这样办吧,至于打不打杨森,就等一下再说,看杨森有何回答哦t}

.我接受了送报告回后方的任务,立即便作了必要的准备,我计算了一下从仪陇到巴中至少也得五、六天。这时,张儿新政委叫手枪营的管理员把打土豪时从富豪人家中搞到的一些腊猪头、猪脚、肚腹等腌腊肉品给后方首长带送些去。他用棕口袋为我装好扎紧,然后用大麻袋装在一起交给了我,驮在我的马上。这一来,我想起了在通江被关押时廖承志大哥叫给他搞些吃的事儿来,这不正是也为他准备了一份吗?我又将老张哥给的一袋“峨眉茶”分成几个小袋准备送给省委、省苏维埃、工会和廖大哥各一袋,其实,这次去后方送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当时后方许多人谣传我吴尚德已在肃反中被杀了。回去一趟,可以起到避谣的作用。

起程后,我快马扬鞭赶到了当时的苏区首府巴中.县城,将徐总指挥的指示向当时省委书记周纯全作了详细的汇报,又将陈政委所写的报告交给了组织。周纯全听完汇报后,立即作了安排,决定当天下午就召开有关部门的紧急会议,组织人力、畜力抢运前线的物资。这天中午,周纯全同志招待我们从前线回来的同志,在座的还有吴永康、刘瑞龙、张统富等人。他们间这间那,特别是他们问到从国民党报纸上着到有关400神枪手潜入国统区的消息是怎么回事时。我笑着告诉大家,我就是这400神枪手中的一个头呢!不是400,是40才对呀!我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深入敌后配合国统区地下党团组织搞盐巴、布匹、药品等物资活动的事,大家听得入了神,都说我们是些胆大智高的神兵。的确,那次过江深入国统区为打击敌人,振奋民心、军心,购买盐巴、药品之类物资都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根据总指挥和陈政委的指示,省委周纯全书记及时召开了专门会议,向省委、省苏维埃有关部门和单位传达了指示,作了以下决定:①由省委、省苏维埃、总医院为头的组织马队、人力运输大队,立即去前线抢运物资。②省委统一组织6个工作组队,到各县宣传红军前线的胜利。③机关人员要自己运粮、运柴、做饭、种菜,让空闲人员去前线抢运物资。④前方的盐巴各县组织力量运输,运回后由各自处理、设点卖。⑤加强沿途各兵站和招待所的工作,解决好运输人员的食宿问题.⑥动员群众修路、架桥,确保不受雨水的阻碍。⑦保卫局要把犯人组织起来,加强对他们的改造,可以参加短线运输或打草鞋、做鞋支姆前方。

休息时,罗世文、廖承志、李维海等几位同志都叫我谈谈这次有关仪南战役前线的一些情况。我见到廖大哥心里特别激动,他告诉我有关对他的怀疑已经解除,虽不能重用,张国A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我问他现在干什么,他告诉说他在负责工会工作,有时到总政治部办的党校和彭、杨军事学校讲讲课。我能见到他安全出牢房心里就很满足了.我说我给你带来好吃的东西了。于是将那袋茶叶和冰糖送给了廖大哥。他感激地说:K十分感谢你呵,小吴同志,在战火纷飞的前线还记得起我呵!”接着,我将仪南战役的大概情况和我们小分队深入敌占区执行任务的事,又向他们讲叙了一遍。大家为红军打胜仗,根据地扩大感到极大的高兴。我完成这次送传总部指示任务,和见到了许多相识朋友和同志,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愉快。

这天夜里,我正准备回房休息,第二天好返回前线去。刚到门口,我听见屋里传出女人的欢笑声,走进门一看,原来都是我们从事地下工作时发展的那些妇女,有肖成英、李玉兰、陶万荣、张统富。她们也都是来看我和了解前线情况的。一见面,她们惊呀地说:哎呀!吴书记,后方很多人都说你已经被杀了,简直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呀!我说:“是呀!差点儿杀了。是徐总指挥救了我呀!”

大家一听又大笑起来,说看到你还在,大家也就放心了。她们见我黑瘦了,出于同志的深厚情谊,很是痛心和同情。她们为我忙这忙那,为我热了洗澡水。她们见我还带回了这么多腊猪肉,问长问短,总问哪来的。我告诉她们是我跟张儿新政委打土豪惩恶霸的战利品。她们听到’我们在前线跟敌人作战,深入敌占区执行任务杀了一些恶棍,都很羡慕我们能与敌人直接作战。我们在一起谈了一:整夜。话说饿了,李玉兰和谢贵春跑到厨房端来了一盆酸菜稀饭;吃饱了大家又说。革命的姊妹在一起,彼此无猜,坦荡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好一派热情洋溢的气氛呵!

分手了,大家都依依不舍,间我什么时候再回来。我半开玩笑地说:“也许打死在战场上,就回来不了罗!”谁知这句话惹得她们都不高兴。因为打仗是忌讳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为了缓和气氛,我说:“这是开玩笑的话,你们在后方工作也很辛苦嘛,根据周纯全书记作的这次会议的报告精神,你们将到各地作宣传组织工作,跟我们一样在为革命的胜利和保卫苏区做贡献呵!说不一定,你们还将参加运输前线那么多的食盐、药品物资,这任务也很艰巨的,并不比我们在前线轻松呵!再说,你们也应该多学文化呀!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干革命没有文化可不行呀!”

吴永康秘书长也来为我送行。见这么多女同志在这里摆龙门阵,忙说:“刚才,小吴同志说得对,打仗嘛,前方后方都是战场,现在妇女翻身参加了革命,,就要有这种精神,把后方建设好。还有一个值得提倡的大事儿,就是小吴叫大家努力学习文化呀!过去大家穷,没有读书,现在苏区办有妇女学校、干部学校、夜校,大家就该抓紧学习嘛。这一点今后我们省委要作为一件大事来抓呀!”天亮了,我与大家一一握手告别,离开了巴中回前线云了。

一路上我快马加鞭,虽是热天,汗水不断淌下来,我还是提前返回到了仪陇红四方面军前线总指挥部,去傅钟副主任那里报了到。

傅钟副主任说:“你回来得正好、今一天上午陈政委说杨森来信了,说他要派人来谈判。并在信中祝贺找军攻打田颂尧所取得的胜利,要戎们红军西攻f W,中,东打刘存厚,他就可让出营山县城以北地落。总指挥和陈政委要我和舒玉章副参谋长跟他们谈判,听说杨森方面要增加谈判人员,我方也。必须增加,我建议你参加这次谈判。谈判的主要内容是耍他让出营山,以渠县、蓬安为界,这样才对我方有利,具体内容和要求到时总指挥池们还要作详细说明,你作一些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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