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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之国:土库曼斯坦的历史

土库曼斯坦,是中亚五国之一。在中国历史上,汉武帝不惜发动战争也要获得的汗血宝马,传说是来自天上的“天马”。这种“天马”,如今就是土库曼斯坦的国宝——阿哈尔捷金马。土库曼人非常珍视这种宝马,甚至把它画在了国徽上、印在了钱币上。

土库曼人的渊源

土库曼,其实就是“Turkmen”,或者写作“Turkmān”。“Turk”,其实就是“突厥”。这个名词是不是很熟悉?对了,这就是中国古书上出现的古老民族——突厥。

在公元6世纪,突厥人建立了强大的突厥汗国。这个汗国后来被强大的大唐帝国瓦解后,“九姓部落联盟”中的一部分乌古思人被迫西迁。土库曼人,就是起源于被称为“乌古思人”的突厥语族。“乌古思”,又称为“古思”,或者被翻译成“乌护”、“乌鹘”、“屋骨思”等等。他们逐步西迁,进入中亚,又融合了当地的一些部落,活动范围渐渐扩大到东至额尔齐斯河,西至伏尔加河,南至里海和河中地区。

离开中亚的突厥人

乌古思人的首领称为“叶护”,到10世纪左右,他们在现在的哈萨克斯坦中西部地区建立了一个乌古思叶护国。

后来他们中的一支,在首领塞尔柱克的率领下,迁往了锡尔河下游。到了11世纪,他的子孙在呼罗珊地区建立了塞尔柱王朝——没错,就用祖宗的名字来命名。

王朝向西扩张,攻入西亚,于1055年占领了巴格达。此时的巴格达,是阿拉伯帝国阿拔斯朝的首都。但是阿拔斯朝持续衰落,连最高领袖哈里发都被人架空了。塞尔柱人的到来,赶走了控制朝堂的敌人,他们的首领被正式封为“苏丹”,成为阿拔斯朝新的摄政者。此时的塞尔柱王朝,正式成了塞尔柱苏丹国。塞尔柱人继续东征西讨,他们打败了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逐渐成了地跨西亚、中亚的塞尔柱帝国。它的强大引来了欧洲基督教封建王公的十字军东征。

但是它的强盛注定也是昙花一现,帝国很快崩溃成遍地的割据政权,并且一个接一个地灭亡。而到了13世纪,乌古斯人一个部落的首领奥斯曼,接棒塞尔柱人,成了安纳托利亚半岛(小亚细亚半岛)上的统治者,他的后代就以他的名字来命名自己的王朝,这就是奥斯曼王朝,后来成了地跨亚欧非三洲的奥斯曼帝国。

留在中亚的土库曼人

并不是所有的突厥人都迁去了西亚。

其实,我们现在说起“突厥”,这并不是某一个单一民族的名称了,而是很多个民族的统称。他们操着同属于突厥语族的各种语言,可能是古代突厥人的后裔,也可能在历史上受过突厥人的统治,或者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逐步突厥化了。这包括已经在中亚之外的土耳其人、阿塞拜疆人、鞑靼人等,当然还包括仍然留在中亚的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乌兹别克人,还有土库曼人,等等——是的,中亚这五个国家中,除了塔吉克斯坦之外,其他四国的主体民族,都属于突厥语民族。

这其中的土库曼人,在11、12世纪期间占据了花剌子模和呼罗珊地区。到13世纪,蒙古人兴起并征服了中亚,此后的三百年,土库曼人就处在了蒙古贵族的统治之下。

其间,帖木儿以撒马尔罕为中心,建立了地跨中亚、西亚的强大的帖木儿帝国,土库曼人也就归于帝国的治下。而到了16世纪,帖木儿帝国被乌兹别克人摧毁,土库曼人又处于乌兹别克人建立的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以及波斯萨菲王朝的统治之下。

土库曼人的迁徙

从16世纪末开始,许多居住在现代土库曼斯坦北部的土库曼部族,开始了大规模的向南部迁徙。

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故土呢?

一方面是“大航海时代”来临,东西方的贸易不再依赖于陆地上贯穿欧亚大陆的传统商路,这就造成古丝绸之路沿线的城市持续衰败,以这些城市经济为依托的土库曼人,他们原有的生活已经难以维系。另一方面,中亚腹地生态环境持续恶化,河流湖泊干涸,灌溉系统荒废,绿洲被沙漠吞噬,绿洲之上的定居农业也无法维持。既然游牧、农耕在当地都已经无法持续,再加上当时土库曼人与统治当地的乌兹别克贵族之间矛盾不断激化,大批的土库曼人,也就被迫走上了离乡背井的迁徙之路。

这次大规模的民族大迁徙,持续了将近两百年,直到19世纪初期,所有的土库曼部族,才基本上定居到了现在活动的地区上。迁徙的路上,土库曼人不断与当地土著部族、部落逐渐融合,形成了现代土库曼民族的主体。其实,这样的融合,在过去数千年中不断地在发生。中亚是民族的熔炉,每一个民族的来源成分都是复杂的。

近现代的土库曼斯坦

到了19世纪末,沙俄统治了整个土库曼斯坦。而进入20世纪,土库曼斯坦人民参加了1917年的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随后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之后不久,加入了苏联。

而在苏联解体的大势之下,1991年10月27日,土库曼斯坦宣布独立,并在1995年成为了联合国承认的“永久中立国”。这个神秘的“天马之国”,它的独特历史,仍将继续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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