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学胜将军
挺进豫北 开辟豫西
闵学胜
组织“豫西抗日先道支队”
一九四四年四月，日军为了打通大陆交通线，加强太平洋战场，从北线抽调五六万人渡过黄河进攻郑州。仅一个多月，郑州、洛阳以南以西几十个县相继落入敌手，平汉路被敌打通。五月下旬，日军主力沿河南南下。这时，在河南的日伪军兵力较前时期有所减弱，于是，党中央决定我驻晋冀豫部队发动收势扩大和开辟新的解放区。
我当时在太岳军区晋豫一分区任司令员兼三八六旅十八团团长。五月上旬，在阳城县横河镇召开晋豫区团以上干部会议，晋豫特委负责人聂真、唐天际、李哲仁同志对我说，最近，党中央和毛主席指示要开展中岳和豫北的工作，进而开创豫西革命根据地。太岳军区决定以十八团为主，组成“豫西抗日先遣支队”，要我担任支队长兼十八团团长，王成林为团政治委员，刘聚奎为支队政治委员。任务是：扫除济源、垣曲一带的日伪军据点，打通垣曲至济源的交通线，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民主政权。尔后渡河开创豫西革命根据地。
我们十八团编有三个营和一个机炮连、一个警通连，共有干部战士两千余人。这些同志都经历过战斗考验，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但是，要完成开辟豫北、豫西新区，创建抗日根据地这样艰巨、繁重的任务，担子是不轻的。
回到团里，召开了党委会。我传达了党中央的指示和太岳军区会议的精神。然后召开全团动员大会，由我和王成林同志讲了话。指战员们听说要去开辟新解放区，大家都很高兴。我们即组织部队进行战前训练，积极筹备物资还派出了小分队侦察敌情、地形。经过二十天紧张的准备后，部队由大岳根据地出发，向豫北济源挺进。
打通垣曲至济源交通线
黄河北岸的济源，西北部为山区，在高山峻龄中，有一条由山西垣曲至济源的公路。它是豫北西通垣曲和太岳的要道，公路南侧就是黄河。这一带山峦起伏，地势险要，日伪军分别在公路两旁和黄河北岸渡口修建据点，封锁交通，阻止我军进出豫西、豫北。很明显，中央和太岳军区要我们打通这条交通线，其军事意义和政治意义都是十分重大的。通过侦察，我们了解到在济源至邵源一线，日伪军设防的据点主要有五个：济源县城、济源西面的王屋、王屋以西的邵源镇，这三个据点各驻有一个日伪大队，王屋东南、济源南面的杨树沟、大坡头驻有马明山的伪自卫团，王屋北面的天台山驻有伪军两个营，封锁我四分区南下王屋的通道，且为王屋日伪军的北面屏障。另外，陈岭驻扎着日军一个分队。我们决定：先取敌天台山据点，消灭该敌，打通四分区南下王屋的通道，然后锋头转西，攻取邵源镇。得手后再向东进，攻打东西承留和陈岭日军小队。
天台山地势险要，东南有两条通向山顶的羊肠小路。伪军在东南和西东面布防，北面则依仗悬崖蛸壁作天然屏障。根据敌情和地形，五月二十五日晚，我一营向敌侧背后突然袭击，二营从东南面强攻，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战斗，全歼守敌，俘敌官兵三百余人，缴获轻重机枪六挺、步骑枪二百多支，弹药、物资一部。
首战告捷，部队的情绪更加高涨，按原决定部队稍作休整，然后乘胜攻打邵源镇。邵源镇位于豫晋两省交界处，是济源通向山西垣曲的交通要塞。伪大队长卢同武部三百余人防守在此。卢同武听说八路军已攻占天台山，胆战心惊，惶恐不安，每天夜里只留一部分兵力在寨内，将另一部分拉到寨外高地上。企图待我全力攻赛时，在我侧背突然袭击。掌握了敌人这动向后，我们决定将计就计，先打寨外之敌。
一天傍晚，我和政委王成林、参谋长王波预先率部到南山高地设伏。一会儿，卢同武也带着队伍悄悄地往高地爬，待敌人气喘吁吁进入我伏击圈后，我们突然向敌展开攻击。敌人猝不及防，夺路奔逃，但其归路已被我二营扼住，走投无路，经我猛烈打击，敌大部被歼，伪大队长卢同武本人也成了俘虏。我军乘胜下山，从东、西、南三面进攻寨子，战士们在火力掩护下，搬来预先准备好的长梯，搭在围墙上，鱼贯而入。仅用了四个小时，战斗便全部结束。生俘卢同武以下二百多人，缴获大批武器装备。仅从一口枯井里就捞出了轻机枪两挺、步枪四十多支。
邵源战斗的胜利，使我军威大振，极大地震撼了敌人。环源附近的一些小股伪军和士顽武装不战而通，驻守王屋的伪军也龟缩镇内，不敢轻举安动。
驻守济源南面的地主武装一马明山伪自卫团，辖三个大队，当地群众称“马团”，明为自卫团，实则暗通日军。经过我军再三做工作，讲国内外反法西斯形势及我党的政策，表示愿意与我军合作。于是，我们便按预定计划，攻打济源城西南的陈岭日军据点。陈岭据点，是一座石砌的圆形碉堡。堡外沟壕纵横、铁丝网密布，堡内驻有一个三十余人的日军小队。我们决定，利用马明山做生日请客之机，诱捕日军小队长，进而消灭日军小队。第二天，我们派人去马明山处做工作。马明山表示愿意配合，并约定第二天下午派人到西承留打麦场上面谈。
这天傍晚，我和参谋长王波同志身着便服先到了打麦场。我们刚刚坐下，“马团”的会谈代表（马明山的副官）也来了。我们向他讲了抗日战争的前景和我党我军的主张。马方代表说，“马团长对此有认识，但他希望八路军把陈岭日军据点拿下来，打下陈岭他就率部起义。否则队伍和家属都会受到日军摧残。”我们立刻表示：“只要马团配合，打下陈岭没问题。”接着谈了我们的计划。
马明山的生日一农历九月十四日到了。马部所住的杨树沟张灯结彩，鞭炮表鸣，送礼的、赠匾的，祝寿的，络绎不绝。我们派了五名健壮机灵的同志，装扮成老百姓混在祝寿的人群中，还派出部分便衣队在马家大院前路旁埋伏。主攻部队则隐蔽在大裕通往陈岭一带的高地上。十二时许，日军小队长川岛次郎和一名军士带着一条军犬朝马家大院走来。他看到院子门前有“欢迎”的人群，便神气十足，洋洋得意地走进大堂。这时，我隐蔽在大道边的便衣队立即用机枪将院门封锁起来。川岛走进宴厅，马明山请他入贵宾席。酒过三巡，我赴宴的同志高喊：“不准动！”便一涌而上捆住了川岛和随行军士，那条军犬见势不妙，“嗖”地一下窜出了大厅，越墙而逃。隐蔽在骆旁的便衣队员眼疾手快，瞄准军犬打了个点射，军犬带伤逃回陈岭。碉堡里的鬼子听到杨树沟方向传来枪声，又见军犬负伤逃归，情知不妙，立即升起吊桥，关闭堡门，进入临战状态。我当即命令部队急速前进，包围敌碉堡，并以两个连阻击孟县可能增援之敌，以王屋县大队对济源城日伪军实施佯动钳制。就绪后，用一个连的兵力在炮火支援下对敌发起强攻，因敌工事坚面、火力猛烈，攻击未能奏效。我又下令组织爆破组，在机枪火力掩护下再行攻击。优秀共产党、爱兵模范、四连连长李文瑞，是多次立功的战斗英雄，他看到几次爆破都未成功，便雪着弹雨搬来一架木梯，携梯向碉堡接近，可还没等他靠近碉堡，就不幸中弹牺性。进攻再次受挫。我与其他几位指挥员商量后，决定停止进攻，改变战术。这时，天已傍晚，我们组织了两个连队挖掘地道。次日请晨四时许，两条地道通到了鬼子炮楼，战士们不露出地面，利用调堡的射击死角掩护自己，在竹竿上绑上炸药、地雷，塞进碉堡的枪眼，然后拉响导火索。“轰”一阵巨响，碉堡被炸掉了一大截。战士们趁着滚滚硝烟冲上去，先向堡内砸了一阵手榴弹，尔后边射击边冲进去。次后战斗除八名日本士兵被俘外，其余守敌全部毙命，缴获步枪三十多支、轻重机枪三挺，还有一门迫击炮。
攻下陈岭后，马明山和王奠甫两部千余人相继起义，加入了八路军太岳军区的行列。陈岭攻坚战的胜利，标志着垣曲至济源的交通线被我打通，为此，聚奎同志回特区党委作了汇报。
飞波黄河“天堑”
部队稍作休整后，又向豫西地区的新安、渑池、宜阳、洛宁、灵宝挺进。挺进豫西的第一关就是渡黄河“天堑”。当时虽近严冬，气候寒冷，但河面仍没有结冰的迹象。因此，正确选择渡河地点和筹备渡船就成了渡河的关键问题。
我们在开展渡河训练的同时，组织人员筹备船只、侦察地形、水情和对岸敌情。
十一月初九晚，侦察小组划着一条小木船从小交沟驶向对岸。上岸后与新安县石渠农会主席韩洛光取得了联系，从韩处得知：敌卫德功部和伪自卫团各一个大队约六百余人，驻守在塔底地段和疙瘩山、黄路疙容两座山上。山止筑有炮楼，互为犄角。
侦察小组返回后，我们开会研究了渡河事宜。根据自然条件和对岸敌情，决定以小交沟和塔底为两岸渡口，利用夜色掩护，分两批将部队偷渡过去。另外，也做好了强渡的准备。这时，渡船已等集到十余条，还有十多名船工。船头上用沙包垒成掩体，架上机枪，以便不得已时强行渡河。
十一月十四日，按照预定方案，后勒处的同志和船工隐蔽地将十余条船刘到了小交沟河面。晚八点多，夜幕笼罩了大地，朔风呼啸，激浪宣啸，给我军的行动带来了方便。第一批渡河的一、二营及团机炮连的干战，很快地登船出发了。在船队接近岸时，被新安县伪河防大队的哨兵发现，顿时，枪炮声响成一片。我军加速前进，指战员们跳下船来，强行登陆，向敌阵地冲击，抢占了滩头。很快，伴着掩护炮火，我第一批部队渡河成功。得知第一批部队已顺利登岸，我的心情渐渐地轻松下来。待渡船驶回时，又立即指挥三营和机关、直属队上船渡河，对岸敌人的火力猛烈地扫射着河面，战士们一面奋力划浆，一面勇猛地以各种火器还击敌人。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终于全部渡过黄河。随后，部队又继续向敌纵深防地进攻，一举歼灭了敌伪河防大队的三个中队，俘敌两百余人，缴获长、短枪二百多支。我方伤亡十余人。就这样，我们渡过黄河，踏上了饱经忧患的豫西土地。
开辟豫西的第一步
豫西，北横黄河，西至潼关，东连京汉线，南靠伏牛山，是一个战略要地。因它是西出潼关，东进鲁院、南下湘鄂、北上晋冀的必经之地，所以它又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我们在豫西建立了根据地，就可以把大岳解放区和豫西联成一片，并且为今后我大军南下和东进创造有利条件。党中央指示我军及时开辟豫北、豫西敌后抗日根据地，是一项英明、正确的战略决策。想到这里，我更加意识到：作务是艰巨的，但必须坚决完成。
我部渡过黄河以后，便进入了新安北的河扒石渠沟地域。当时已快到一九四五年元旦了。地方党组织听说八路军的队伍过了黄河，非常高兴。洛宁中心县委负青人立即派人前来联系，并向我们介绍了豫西地区的敌情我情。
洛阳至渑池一线，驻日军一个联队、李桂五的十三支队、上官子平的两个团，洛嵩，驻高茂斋保安团；宜洛，驻许继生保安旅；嵩县，驻杨福禄的新五军和其它日伪顽武装。另外，河北民军乔明礼部驻在陕县、灵宝，他时常率部到这一地区骚扰，上官子平等部既恨他、又怕他。听了地方党组织的介绍，我们认真研究了下一步的工作方针和行动计划。根据党中央关于“我军发展河南，要善于插入敌顽之间的空隙地区，在敌伪区其边沿去建立抗战秩序”，“首先着重政治宣传，争取同情”，“对已有不反对我之地方自卫武装应建立友善同情合作的外围关系”，“坚决反对我之地方日伪顽武装及遭人民反对之土顽武装，如争取无效，则应坚决消灭”的指示精神和豫西的实际情况，我们决定一方面发动群众，宣传我党抗日政策，另一方面积极做上官子平等人的工作，争取引导他们走上我军的抗战之路。对顽固地追随日寇和国民党反动派、反共反抗战的河北民军乔明礼部，则同机给子军事打击。
不久，河北民军乔明礼部唯恐我向西面灵宝一带发展，便发兵向上官子平进攻，上官子平闻讯大惊，即向我军求援，说只要我帮其消灭乔部，他就率部起义。这是一个争取中间势力、打击顽固势力的好机会！于是，我们制定了以十八团为主，上官子平、地方武装加配合，分三路出击安图盘据渑池的乔明礼部的作战方案。
渑池城北面是高山，南面是丘陵，西面是一条长几十里的腹地，陇海铁路由此穿过。我十八团二、三营沿铁路南侧由东向西主攻义马、渑池、观音堂。一营和地方武装沿铁路北侧山地迁回渑池城，围研敌人。上官子平部协助我攻击行动。
乔明礼获悉我军行动的消息后，惊慌失措，在渑池城里大肆抢劫、捕杀无辜，于元月二日清晨率部弃城西远，向白阜、观音堂一带撤退。我先头部队突进城内发现敌已逃跑，随即兵分两路，出城追击。东北方向的追击部队在渑池西北的乐村追上了玫人，不久，东南方向的追击部队也在义马、观音堂与敌接火。狡猾的乔明礼采取多股多路、边打边退的战术，企图逃脱被歼的命运。我军也及时改变战术，化整为零，穷追猛打，死死咬住敌人。经激烈战斗，乔明礼所率的西路逃敌，除乔及几个卫兵绕道逃窜外，其余均被我歼或成为俘虏。民军副司令张天明所率的西南路逃敌，在陕县宫前、头峪一带被我围所，仅张本人带三十余人脱逃。至下午五时许，整个战斗结束。光俘虏就抓了三百三十多名，缴获步、机枪一百五十余支（挺）及大量的军械装备。给乔部以歼灭性打击。
消灭“民军”后，上官子平宣布起义。我军声威大振。渑池全县、新安西部、洛宁北部陕县东部、宜阳北部等大片地区均为我军控制。聚奎同志去军区汇报了我处情况后，随韩钧、郭庆祥带领的五十九团与六支队回到渑池地区。根据党中央、朱总司令电令，一九四五年元月，成立了由六支队、五十九团、上官子平部组成的河南军区二分区，韩钧任司令、刘聚奎任政治委员、郭庆祥任副司令兼参谋长，贺崇升为副政委兼第二专署专员。还建立了新安、渑池、洛宁、陕县等云个县委和县改府。至此，黄河以南、洛阳以西的敌后抗日根据地便基本形成。
在巩固中发展
为了巩固洛河以北抗日根据地，并向洛河以南、伏牛山地区发展，一中旬，我十八团奉命进驻洛宁河底，开辟伊川西南部、洛宁南北部、嵩县北部地区抗日根据地。
这里的敌情仍比较复杂，日伪顽武装还有较大的势力。我十八团进驻河底后，即消灭了进犯刀环寨的宜洛保安旅一个大队三百余人，缴获长短枪二百余支，轻重机枪五挺。随后，遵照上级指示，对伊洛地区的地势山貌以及敌、我、友情况进行了详细调查和认真分析。伊洛工委和我们认为：四周敌顽中，徐吉生部力量最强，对我建立以东赵堡为中心的伊洛根据地的威胁也最大。因此，按上级指示精神，决定集中力量消灭徐吉生部。
一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十八团在伊洛独立团的配合下，从河底出发，沿曹坛上山，绕道木柴关，分兵两路袭击徐吉生的老巢——庞沟。部队近抵庞沟衬，敌军尚夫发觉。伊洛独立团扼守庞沟岩头寨，十八团以两个营兵力从南北两面猛攻庞沟，直捣敌指挥部。徐吉生见败局已定，丢下部队，甚至老婆也没能带走，只身窜逃。次日午时战斗结束，打死打伤和俘敌官兵四百多人，缴获各种枪炮三百余支（门），庞沟遂告回到人民手中。
徐吉生不甘失败，又以西赵堡为据点四处串联，纠集反动武装以图报复。这时，王震、王首道、王树声、戴秀英、刘子久首长率延安南下的张刘四支队、太行挺进豫西的刘张六支队来到这里。二月份，王戴刘首长组织我六支队两个团强攻西赵堡西、南寨门，以十八团一个营攻击东寨门，另一个营攻击宋大顶，由于敌固守在两丈多高的城赛内，利用坚固的防御工事和一丈多深的护城水壕顽抗。我军虽然反复攻击两昼夜，除歼灭了宋大顶守敌和部分寨外敌人外，终未能攻克西赵堡。徐吉生因此嚣张起来。他在伪河南公署刘茂恩指使下，勾结日伪顽军五千余人，于三月八日从四面突然包围了东赵堡，企图一举消灭我东赵堡革命根据地。
东赵堡，驻有我伊洛工委、办事处，是伊洛地区的革命中心。从地理位置看，它在宜阳县城南十几里，是通往我河南军区所在地登封县白里坪的必经之地，也是我军南下豫鄂的中转站。当时东赵堡内虽有居民三千多人，但武装部队不多，只有一个独立团三四百人和“皮陈两支队”留下的一小部武装，人数少、装备较差。敌我力量悬殊，情况十分危急。
三月十二日下午，我部接到河南军区关于增授东赵堡的命令。我和政委、副团长、参谋长急率十八团南进。当天晚上在苍茫夜色和潇潇春雨中，部队冒雨踏着泥泞快速前进。次日凌晨三点，我军一部从西北角的高山洼里潜入东赵堡，其余两个营占领了寨外东北面高地，依据有利地形隐蔽起来。我们立即召开了干部会，请工委领导同志介绍敌情。尔后，研究制定了护寨歼敌的作战方案。第一路由王成林、孙光同志率领一营和独立团的两个连队，经寺河、慈古洞插入敌后，直取高茂斋匪部，第二路由我和王波同志率领二、三营和机炮连，绕道十字岭、郭凹，然后分兵两路直擒席祥清，杨福禄匪穴。其余的部队留下来和办事处警通连配合，坚守东赵堡砦子。
十三日晚九点，部队从寨北出发，向预定地域疾进。午夜时分，各部队均完成对敌反包围的部署。次日凌晨，各路部队同时对敌发起攻击。郭凹方面的战斗进展较顺利，我部进攻时，杨福禄尚在梦中。敌人毫无准备的抵抗很快被我粉碎。敌军大部被歼后，杨福禄跳墙骑马逃跑，我一名战士投去一颗手榴弹，炸死了杨的乘马，并端起刺刀向杨猛刺。不幸，这位英勇的战士被杨匪卫士射出的子弹打中，光荣牺牲了。杨福禄侥幸漏网。
慈古洞方向的战斗打得很激烈。王成林同志不幸负重伤，英勇牺牲。王政委的牺牲，激怒了指战员们，战士们象猛虎雄狮，怒吼着向敌人扑去……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消灭了敌保安旅大队，俘敌副旅长以下三百多人。这时，大王沟方向的战斗仍在继续进行。我参加郭凹、慈古洞的战斗部队，除留少数人员打扫战场外，迅速奔向大王沟，从侧翼对敌发起攻击。下午三点左右，整个战斗胜利结束。此次战斗我军共打死打伤敌人五百多名，生俘四百三十余名，缴获轻重机枪十六挺、步枪五百三十支。彻底粉碎了敌人围剿东赵堡的企图，保卫了我伊洛中心根据地。
东赵堡反围剿战斗结束后，河南军区决定，成立伊洛特委和伊洛军分区。由我任该分区司令员，张剑石为特委书记兼专员，刘建延为副书记兼分区政治委员，孙光为副司令员，张建民为参谋长。
豫西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巩固和发展，把豫西大片地区同太岳解放区联成一片，为以后王树声、戴季英、王震、王首道、陈赓等同志率领的八路军进入豫西、挺进中原创造了条件。（选自1987年第一期《山西党史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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