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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恩伯:从流浪汉变成“中原王”之谜

汤恩伯是蒋介石的嫡系之一,在抗日战争后期,与陈诚、胡宗南分掌重兵,各当一面,成为蒋介石政权的军事三巨头。那么,他是怎样在短短二十几年内,由一个躲避追捕的流浪汉,变成拥兵数十万的“中原王”的呢?

获陈仪资助进入军旅生涯

一八九九年秋的一天,浙江金华武义县岭下村一户大地主家中,合家上下奔相传送汤家喜得“龙子”。汤家老少都乐得合不拢嘴,父母对这孩儿满怀希望,盼其将来勤俭持家,为汤家光宗耀祖。于是起名叫“克勤”。

日转星移,克勤逐渐长大了。可他并不是父母所希望的那种勤俭持家的本份人。他不爱学习,终日游荡,而且经常在外打架闹事,搅得父母终日不得安宁。中学上完之后便无心再读书了,私自约了几个同乡好友一起到杭州进了体育专科学校。毕业后,又不安心做体育教员,邀了两人自掏腰包到了福建,想过过当兵的瘾。然而没过几个月,由于吃不了训练的苦,偷偷跑回了家。在家依然故我,结交二三同类朋友,终日游荡滋事。后来,他们中的一个人因犯案被县政府拘押。从小就不服管束的克勤,竟在法庭审讯时大闹公堂,以砖头袭击法官。事后逃脱,但怕被拘捕坐牢,便窜出故乡,浪迹于杭州一带,从此改名为“汤恩伯”。

在汤恩伯浪迹杭州街头,无处安身之际,无意中却交上了好运。当时中国赴日留学及考察的人很多,有个武义县的富商兼地主叫童维梓的,准备东渡扶桑,然而胆小怕事,正急于物色一名保镖随同前往。汤恩伯一得到这个消息,自料这对他是个时来运转的绝好机会,便以同乡名义登门造访,毛遂自荐,愿同赴东洋。童见其体格粗壮,于粗犷中蕴含着忠诚,且又是武义同乡,当即欣然同意了。

两人到日本后,童出资开设了一家中国饭馆,并交由汤恩伯主持经营。汤从一个一文不值的流浪汉一下子变成了饭店经理,一时颇有些乐不思蜀了。他加倍小心,苦心经营起来。他从小就有广交朋友的嗜好,现有这块地盘,当地社会贤达,三教九流,很快门庭若市。一度生意十分兴隆。但是随着社会活动增多,他的开销自然也就越来越大。汤又自称慷慨,对好友多方给予赊欠方便,这样,久而久之,饭店也就入不敷出了。后终因亏损太大不得不倒闭。汤与童也闹得不欢而散。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基础,汤恩伯也就无法在日本久呆下去,遂于一九二五年回到杭州。但他并不死心,亏得他有一套交际手腕,经过好友吕公望推荐,认识了当时的浙江一师师长陈仪。陈见汤生得魁伟精壮,谈吐不凡,当即慨然应允,答应每月支付津贴五十元,供其回日本求学。汤得此厚遇,感激涕零,跪拜于地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乃陈老也,学生愿拜您为恩师,生死与共。”由于汤早年丧父,于是,从此便视陈仪为父,悉心侍候。

汤恩伯自得陈慷慨相助后,又只身返回日本,并在陈仪的推荐之下进了日本士官学校学习炮兵,从此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

汤在日本学习期间与同在日本学习桑蚕的陈仪的外甥女黄竟白相识。由于陈的关系,两人自然往来密切,意趣十分相投。然而汤恩伯在家乡,早经父母之命,与武义县一农村妇女结了婚,并生有一子。但到此时,留学在外的汤恩伯似乎早已顾不了这许多了,加之黄小姐才貌双全,使他怎么也摆脱不了情感的纠缠。

从日本学成后,汤与黄双双回国,在与前妻未办任何离婚手续的情况下,又与黄竞白举行了结婚仪式。

后来,前妻之子来看望他时,他竟漠然视之,并对其副官说:“这小孩哪里像我哟!”

勤写手本取信于蒋介石

汤恩伯与黄竟白结婚后,来到湖南,在陆军第一师任学兵连连长。一九二八年,又转至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担任军事教官,继任第六期上校大队长。任职期间,汤颇能吃苦耐劳,对连排教练的野外演习动作,也表演得十分出色,因而颇为军校教育长张治中所器重。

一九三O年,军校成立教导师,汤恩伯在张治中和陈仪的鼎力推荐下,由大队长升任教导第二师第一旅少将旅长。

野心勃勃的汤恩伯并不满足这一升迁,上任不久,即不无用意地经常感叹:“要斩将擎旗,立功沙场,安能眉蹙辕下,仰人鼻息!”果然,一九三一年又升任为陆军第二师师长。一九三四年升任第十三军军长。至此,汤恩伯自日本毕业回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即由连长一下擢升至军长,可谓官运亨通了,在诸多国民党军官的眼中,也是望尘莫及的。

汤恩伯的升迁为何如此神速?有人着力推荐当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还在于他善于取宠于上,取信于下。汤恩伯深知自己并非黄埔嫡系,但他却巧妙地利用了与蒋介石同乡这一有利因素,极力以此取媚于蒋,从而得到了蒋的青睐。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西安事变发生后,蒋介石被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所捕获,汤恩伯时值在外,闻讯后,立刻匍伏于地,嚎啕大哭,如丧考妣。在场各级官兵也不禁为之动容。

汤恩伯取宠于蒋介石的另一手是经常向蒋呈递“手本”,以示忠心。蒋阎冯大战时,汤的几次手本曾受到采纳,这极大提高了他写手本的兴趣。起初只写军事方面,以后则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以及有关党政设施等无所不写。只要谁看到他每逢睡不着觉伏案书写时,十有八九就是在写手本了。后来特务头子戴笠也曾不无嫉妒地说:“老头子(蒋介石)面前,以汤恩伯的手本最吃香。他一挥而就,钢笔草字,写了即交,我写的就非墨笔工楷不可。”

其实,汤的手本每每是闭门造车,常常笑话百出,蒋介石身边的陈布雷一见汤的手本就头痛。因为蒋一般接到汤的手本后,都是批给陈布雷,要他根据汤的手本理出条理,拟出办法。这使陈布雷颇伤脑筋,结果弄得陈的神经更加衰弱。以后陈布雷被搅得实在没法儿,只好转请戴笠设法劝汤恩伯少写点儿这种“一挥而就”的手本。

基于以上种种,加上陈仪、张治中、何应钦等人为之说项,因而在抗战爆发后,汤恩伯又先后升任第二十军团司令、第三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及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

汤恩伯深知,要想稳固自己的地位,不但要有人信任,而且还要有人拥戴。因此,在汤开始掌握兵权之时,首先就以黄埔系统奠定了他的人事基础,大凡重要职位均交给黄埔学生。对那些可以升官而在自己军中又无官可升的黄埔学生,他往往做出“伯乐慧识千里马”的姿态,想方设法将他们向外推荐。仅此一举,不管是在内还是在外的中下级军官,凡受过他的恩惠的,有谁还不感激他、拥戴他!于是乎,汤便通过他们来维系黄埔系中下级干部,为其集团打下了坚实基础。

汤这一干,确实来得精明,因为在国民党军将领中,一般都是自己想尽办法先爬上去之后,再回过头来提拔部属;而汤的做法却截然相反,他是先让其部属升迁更快些,这样水涨船高,自然会把他涌上更高的一层。其部下司令多了,当然司令长官也就唾手可得了。

标榜“民族英雄”自封“中原王”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汤恩伯所辖十三军,正驻防在内蒙平地泉一带。卢沟桥战事爆发,汤奉命抢防南口,结果受到地方军阀刘汝明的多方刁难,汤恩伯怕延误军机,不得已摆出大将风度,极力委曲求全。几经周折,刘汝明方允许十三军通过其防地开往南口。待汤部抵达南口已是深夜。这时日军的板垣、矶谷两个师团从北平西山已迫近长城脚下。

汤恩伯即令所部师长陈长捷、王仲廉等连夜布防。当马励武所率第十旅第二十团于东大岭谷尚未布防完毕时,便遭日军机枪火力严密封锁,伤亡极其惨重。战斗由此渐次在全线展开,十三军全部投入战斗。敌我双方在长城脚下展开了以后闻名中外的“南口血战”。汤恩伯部依山而守,鏖战一周,将日军优势兵力阻于险峻地带,敌我火线相距最近处不到五、六百公尺。汤恩伯军士气旺盛,作战极其顽强,给日军造成较大伤亡。后敌又增援了炮兵和空军,至使汤军阵地多次毁于炮火,汤指挥部亦遭敌机轰炸。后幸有二十一师李仙洲部支援,方转危为安。南口一仗,虽敌强我弱,竟也拼了半月之久,最后奉命转移了阵地。

南口血战,当然是十三军全体将士的英勇牺牲换来的光荣。但是蒋介石政府为了宣传需要,极力将汤恩伯个人渲染为“民族英雄”。

汤恩伯自己也到处宣传说,南口之战超过了蒋介石原定的防御时间;因刘汝明先失守张家口,才使南口侧翼受到威胁而造成损失,这一笔账应由刘承担。与此同时,汤还在他创办的“三一出版社”出版了《南口血战记》一书(分上、下两册),在赠送亲信部下时,他都要亲笔书上“铁汉”二字。

值得一提的是,当一九四六年汤恩伯任京沪卫戍总司令驻防无锡时,上海又出了一部《抗日战争演义》的章回小说,其中有一回的回目就是:“汤恩伯血战南口,刘汝明误失张垣”,此书出版后,即引起了刘汝明的不满,要求禁止该书发行,后几经协商,将书中“刘汝明误失张垣”的“误”字改为“痛”字,刘方作罢。一字褒贬,其妙无穷。

一九三八年十月,武汉失守,蒋介石迁都重庆,汤恩伯部奉命屯兵中原,自此一连三年再未经过大的战争,小的零星战斗,他基本也很少亲自临阵。这时的汤恩伯,已升任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统辖豫鲁苏皖四省,统率五、六十万大军。他摹仿胡宗南自封“西北王”的故伎,自封为“中原王”。并每每在对官兵训话时都大言不惭地说:“这是老头子赋予我的权力。”

汤恩伯极善收拢人心。他在当军长前,就常爱找一些士兵或连、排等下级军官谈话。汤与人谈话时,总是竭力装出一副谦虚至极的面孔,往往给人留下极好的印象。

他深知蒋介石为维护四大家族的既得利益,对各高级军官的贪污自肥,有时是会严密调查的,因此十分谨慎。在经济上,他常标榜“经济公开,廉洁守法”。由于他在这方面表演得很出色,故在国民党高级将领中,确有不少人相信他是比较廉洁的一个。他常对人说:“孙中山死了,并没有要他家里拿钱去埋他。”因此宣称他家里也不再置业,在各大都市不买洋房,在国内外各大商埠不办个人的企业。所有这些,自然受到了蒋介石的赞赏。

汤的高招还有一条:千方百计不使自己卷进国民党各派系间互相倾轧的角逐中去,而这一招的实际效果却使他在任何角逐场中都能左右逢源,为其所用。有次国民党部分高级将领举行宴会,洒酣耳热之际,众人忽然提起蒋介石的继承人问题,一时议论纷纷。有的猜陈诚,有的说何应钦,而汤恩伯只是独坐一旁,默不作声。席间,有人请汤谈谈看法,汤只说了一句:“委员长政躬康泰,这问题没有讨论之必要。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此事。”一句话把他解脱得干干净净。

汤在国民党高级将领中间不但冷静寡言,不妄加评论,而且对国民党中其他各集团、各派系也都采取敷衍手法。

为保自身出卖救命恩人

汤恩伯在自己的写字台玻璃板下,压着他亲笔书写的清代胡林翼的两句话:“要有菩萨心肠,要有屠夫手段。”充分暴露出他的反革命两面派本质。

一九三二年,汤恩伯参加鄂豫皖边区“围剿”,在黄安一带捉到了所谓“匪军散勇”及当地自卫队员二百余人。他不问青红皂白,即命工兵营挖一地窖,悉数活埋。行刑时,汤看到一个十岁的小孩吓得直哭,便笑着对小孩说:“到底是小孩害怕些。”其视人命如草芥,可见一斑!

同年冬,汤将所抓的“匪谍”百余人交给工兵,从中挑出“罪大恶极者”二十余人,一人一穴活埋,其余皆用机枪射杀。

一次,汤恩伯途经临汝县,该县县长呈一纸条陈述,告居民阎老五。汤恩伯未加考虑,即批上“就地枪决”四字。同行的李宗仁、于学忠等对汤恩伯的处置大为惊异。汤恩伯亦自觉说不过去,便又假惺惺地在“就地枪决”四字之上加“奉谕”二字。阎老五竟不明不白地作了枪下的冤魂。

汤恩伯之滥杀无辜不只表现在对百姓贫民上,即便是他的部属亲信,也动辄开刀问斩。第十三军副军长鲍刚,在部队扩编时没有当上军长,因此满含怨气,向汤恩伯请假回老家安徽。汤恩伯怀疑他对己不忠,另有所谋。便表面答应了鲍的请求,暗中却密令陈大庆趁鲍在湖北枣阳视察防务的途中,埋伏部队,将鲍击毙。事后,汤恩伯又命将鲍的尸体抬回治丧,诬蔑是共产党所为。

凡此种种,哪能瞒过明眼人?因此官兵、百姓明里都“汤帅”、“恩公”地叫着,暗里却给他送了个令人胆颤的外号——“汤屠夫”!

陈仪是最初改变汤恩伯命运的恩人,汤恩伯视陈为自己的恩师。所以,他们之间的私交仅用“友情”二字是难以概括的。汤恩伯对陈常以“恩师”长辈之礼待之,往来函电中亦自称“晚”或“生”以示敬重。但是一九四八年淮海战役结束后,国民党一面假意呼吁和平,一面企图凭长江天堑阻挡人民解放军渡江,妄想作困兽之斗。陈仪冷静地审时度势,有意与中共和好。他对汤恩伯深信不疑,认为汤是他多年培养,一手提拔,亲如子侄,可托心腹的人。

某日,陈仪打电话约汤恩伯来杭面商大计,而汤却借故一再推诿。按理陈对汤应有所警觉,可形势紧迫,陈仪认为已到了非干不可的时候了。有人劝陈,汤恩伯为人未必可靠,不宜推心置腹,须防其出卖。陈对此置若罔闻,并派外甥丁某携带所提条件和自己的亲笔信去沪面晤汤恩伯。丁抵沪后即与汤见面,汤看过陈的亲笔信后,不露声色,只约丁留沪。而暗中却一面将陈之密信偷拍寄送行政院呈何应钦,一面将原件送给奉化蒋介石处。至此,汤恩伯已横下一条心,彻底出卖陈仪。

不久,陈仪即被免职扣压在衢州绥署。我人民解放军解放杭州时,陈便被转移至台湾,囚禁于基隆。不久,即被下令处决。平时逢人便说“我对公侠(陈仪别号)先生以父事之”的汤恩伯,到了关键时刻,为保全自身,连其救命恩人也是可以出卖的!

与戴笠勾结大做投机买卖

蒋鼎文是蒋介石的所谓“五虎上将”、“开国功臣”之一。一九四一年冬,蒋鼎文继卫立煌之后到洛阳接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之职,成了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的顶头上司。蒋下车伊始,仗着自己来头大,便以老资格的派头对汤命令行事。汤恩伯哪吃他这一套。他深知蒋自己没有基本部队,是个“光杆司令”,而他则指挥五个集团军,数十个挺进纵队,共约五、六十万人马,根本不把蒋鼎文放在眼里。但是,表面上仍对蒋礼节周到,虚与委蛇。

蒋鼎文深居简出,专心讲究穿漂亮军服,挂上将领章,乘新式轿车,追求享乐和做买卖。凡此汤恩伯均尽力满足,而且有意经常往返于洛阳、叶县和临泉之间,很少在洛阳留住,给人一种他不过多干预司令长官的印象。然而蒋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对汤的阳奉阴违,不愿就范,十分恼火。特别是长官部的一位副官处长刘家庆对汤着意逢迎,更使他耿耿于怀。

一次,刘因失职遭到了蒋鼎文的严厉训斥,便到汤处哭诉。汤安慰一番后竟将其提升为漯河警备司令部中将司令。蒋认为这是成心拆他的台。于是与其亲信智囊团几度密谋,决定在军政各界中,上下拉拢,孤立汤恩伯。但是,事情很快就在明争暗斗中见了高低。汤恩伯看清了蒋的用意,便在叶县招贤纳士,对前来投靠的军阀、政客、党棍等,一概殷勤招待。一时间,外间纷纷传说汤恩伯的“副长官部”是“富长官部”。很快汤就将蒋氏门下的追随者渐渐拉到自己的门下,蒋反倒成了个孤家寡人。

蒋、汤的不合,使日本华北驻屯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北平大为叫好。一九四四年,日军为了打通从北平到南洋的大陆交通线,发动了豫湘桂大战,企图以中国大陆作为最后挣扎的根据地。中原一带揭开了这一大战中第一阶段的序幕。

蒋、汤身为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在大敌当前之际,仍在争权争势互相倾轧。结果,日军以总数不到二十万人的兵力,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将兵力超过五十五万的蒋军全部击溃,迅速结束了中原大战。日本帝国主义在世界形势开始对其不利的情况下,居然轻而易举地打通了大陆交通线最北的一段!

中原人民此时不但遭受着战争给他们带来的灾难,而且一九四三年大旱、大涝,继而是蝗灾,致使大河南北赤地千里,饿殍遍地。驻扎在中原的汤恩伯为了与蒋鼎文唱对台戏,依然大宴宾客,歌舞之声不绝于耳。这钱从何而来呢?表面上,汤恩伯对部队的管理约束很严,曾下手令规定,连长如有吃空饷者必予枪毙。事实上,他公然规定所属各军按编制造领粮饷,其空额统统“缴”归总部,充作全军的“公积金”。对这“公积金”谁也不敢过问,也从未见公布过收支帐目。

汤恩伯知道,仅从军饷中克扣空额,是捞不到大钱的。他有一个妙方,就是打着“对日经济作战”、“为国为民”的旗号,于一九四一年前后,令其亲信在界首、漯河、洛阳几个中心点大做套购黄金的买卖。不久,他在界首设了个“物资管理处”。美其名曰管制物资,实际上是大做投机买卖。

以后,汤恩伯又拉上特务头子戴笠,取得了军统的支持。有了戴的合作,蒋介石那边汤就再不用担心了。两人合伙在界首成立了“财政部货运分处”。汤恩伯使出了在日本作饭店经理时的浑身解数,加上戴的鼎力配合,真是如虎添翼,买卖做得分外顺利。戴笠派人在美国伪印了巨额华北日占区“联钞”和汪精卫汉奸政权的各种钞票,成批运到界首,再由汤恩伯分发给经洛特务,携带到日占区去抢购、套购各类物资,一时真可谓财源茂盛。

此外,汤还独自开设了一家私营“鼎泰公司”,进行武装走私。其他诸如烟厂、陶瓷厂、毛纺厂等不胜枚举。他们自己宣称;“除天上的云,长江的水, 任何物资种类,只要是运得走,赚得钱的,一律包干。”

汤、戴勾结,在这一桩桩买卖中究竟捞了多少钱财,外人谁也不得而知。

在防务上,汤恩伯为了阻挡日军战车前进,一时心血来潮,决定北自郑州附近起,东至开封,向南延伸到周家口附近,开掘两道复线长达千余里的深沟。当地人民除了出劳力供驱使外,还要供应木材、石灰一类材料。材料一时供应不上,汤就下令拆毁祠堂、庙宇、民房。施工区内有许多坟地,当地人民多不愿破坏祖坟风水,汤便利用此种心理,进行敲诈。

谁知,费尽心血和代价所挖的深沟,在中原一役中竟未发挥丝毫作用,日军在进攻时绕开深沟,长驱而进,如入无人之境,郑州、洛阳、叶县很快便沦入敌手!当时群众所传中原四害:水、旱、蝗、汤,这最后一个“汤”字,指的就是汤恩伯。老百姓还把蒋鼎文、胡宗南、汤恩伯合称为“浆糊汤”。

一九四九年五月,人民解放军胜利渡过长江,进军上海,时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深受蒋介石信任的汤恩伯也回天无术,无法挽救其军队彻底溃败的厄运。最后,他不得不把上海一切可供航海的船只抓到手里,从吴淞口上船,带着手下残兵败将,狼狈逃往台湾。

汤恩伯在台湾任东南军政长官,国民党驻日军事代表团团长。一九五四年因胃病在东京施行手术治疗,终因不治,于同年死于日本,结束了他一生的反动军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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