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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下眼中的陈诚:(10)两师被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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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28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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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上凡口述:

1933年3月9日,二纵从南丰县推进到广昌县附近甘竹、古竹、长桥地带,三纵从南城县向南丰县推进到三溪、白舍之线。

二、三纵沿途未受红军阻击,没打过仗,第18军认为,左翼无敌情,右翼乐安县驻有第9师。

第52、第59师在二都附近固冈、西沅与第9师取得联系,未发现红军踪迹。

高级指挥部判断,红军主力已向西南“逃窜”,急宜迅速“进剿”,对中央苏区的红军一举“围而歼之”,正是大好时机。

蒋介石追剿红军手令 图片来自网络

因此,第18军(一纵)决心命令第52师于3月10日从固冈出发,搜索“清剿”乐安县属大王山赤卫队,后向南村、大金竹前进;第59师于3月10日从西沅出发,经二都溯宜黄水上游进至东陂,等待第11师通过,展开部队,进攻广昌县城后,第52师与第59师“会剿”大金竹以西藤田、石马、琳池地区赤卫队。

第11师于3月10日,从宜黄进驻固冈、西沅,准备继续进军,过二都,逆宜黄水过东陂、草台冈(广昌县属),会合友军,三面“围攻”广昌县城。

我当时从参谋处交情友好同学和李处长那里,探听这一作战计划的简略情况后,暗忖,这不是第18军去找红军打仗的部署,而是借助友军扫荡掩护第18军,主要是第11师去捕捉战机,夺取攻克广昌头功报捷,打响头炮。

陈诚、罗卓英、肖乾可能是这样设想的,友军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人人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不是我一人的猜想。

然而,根据过去战场的经验教训,红军没有我们设想那样处于被动过,只有我们听从红军“指挥”遭受失败。

红军是否西撤远去?广昌县城是否驻有红军?

这些都不了解,我们的情报来源,仅凭友军进军无阻的惟一报道资料,我看,红军西撤未必如此?

红军向瑞金集结准备突围又何必如此被动挨打呢?

敌我兵力悬殊,我强敌弱,是无可辩驳的现实,红军出没异常,总是主动出奇制胜,以少胜众,过去已有不少先例。

战况千变万化,我们高级指挥部的情况判断简单化,是不可取的,我们对红军情况完全不了解,这个仗盲目性大,不好打。这时,所有军官多存在背议、苦闷、忧虑心情。

3月9日,大雨滂沱,山洪暴发,宜黄、西沅、固冈平地水深三尺,各师暂留原驻地。12日,大雨连绵未歇。

据后来所知,红军本来就有计划避开二、三纵队,无视浙、闽、湘、粤、赣四面,迟持观望态势,主动集中兵力不动声色地严阵以待第18军(一纵)到来。

12日晚11时,大雨稍歇,红军趁天时、地利、人和的优越有利条件,有准备地在固冈、西沅发动攻势,夜袭闪击第52、第59师。

准备出发的国民党军 图片来自网络

方靖口述:

1933年2月26日,李明师部为右行军纵队,从乐安出发,按第155旅、师部、第154旅的次序,向黄陂前进,约行60华里,即在中途宿营,没有发现情况,27日晨,继续向黄陂前进。

原方案是走小路,不走正路,李明急于取胜,认为小路要绕道走,行动缓慢,坚持走大路,并说:“共产党土枪土炮,怕什么!不说打,就是他们听到李明的名字都会害怕。”他十分傲慢与自信,于是部署各旅前进。

国民党军第52师师长李明,1892年生,字文献,乳名亚社,广西贵县庆丰乡东村桥头屯人,粗识文字,投军林虎部下,后投靠北洋军曹万顺,北伐时,其部收编为国民革命军第17军第11师,他任该部第65团团长,后升任为第11师副师长。1932年又由第11师副师长调任第52师副师长.同年升任师长。

第154旅第307团(团长房少斌)行抵蛟湖。

蛟湖位于高山鞍部(西上5里,东下8里),南北两侧都是高山,李明的师部,随该旅之后行进,先头至后尾的距离拉得很长。

这时,红军第一、第三军团部队早已占领侧面阵地,设下了网圈,最初刚接触时,李明还以为是苏区寻淮洲的游击队,但瞬间,红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展开全面猛袭,师长李明无法集结在蜿蜒数十里的山地隘路行军的部队,无法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因此,部队被红军截成数段,团与团、营与营之间的联络俱为隔绝,陷于各个被围的态势。

激战至五、六个小时,师长李明在战斗中,中弹翻身落马,头部、腹部均受重伤,师部一垮,部队乱成一团,四处乱窜,死伤惨重,没死的也当了俘虏,到黄昏前,该师全部被歼。

李明浑身上下,泥血模糊,红军指挥员下令找来担架,叫四个俘虏把李明抬到蛟湖村李家祠堂门口,经医生注射强心针,但由于伤势过重,当晚死去,是年41岁。

第二天上午,李明尸体被埋在苦嘴坳村茶山的菜园里,后来,红军撤回宁都休整,第11师残部进到苦嘴坳,将李明尸体挖起,买了棺木和布匹进行装殓,运回南昌。

这次战斗中,团长房少斌上午在蛟湖阵地阵亡,师参谋长柳际明指挥师部辎重营,携带1万银元及大量弹药、军需品和医药、食盐等,利用一个村庄的有利地形顽强抵抗。

红军攻入该村后,柳际明颈部负伤逃脱,银元、弹药等俱为红军所得。

第154旅旅长傅仲芳在蛟湖负重伤(随后被运回乐安),第155旅旅长腾云化装逃出,第312团团长生死不明,其他各团团长仅带少数人匿迹深山,数日后逃出回到乐安。

该师官兵绝大部分为红军俘虏,受到红军宽大优待,红军除收缴俘虏的武器外,不搜腰包,保留俘虏的私人财物,并当场释放,此战,红军俘虏官兵3000余人,每人发给银元3元,让他们安全返回乐安。

国民党军第59师(师长陈时骥)于1933年2月20日为左行军纵队,按第177旅、师部、第175旅、独立团次序,从乐安以东出发,经圭峰、霍源向黄陂前进。

当天行军约60华里,先头第177旅在圭峰附近宿营,师部及后续部队沿途就地宿营,本日并未发现情况。

27日早晨,他们继续向黄陂前进,9时许,在行进路上以西约20华里处忽闻有枪炮声,最初认为是第52师在途中,作实弹射击演习,因为该师由吉安东来,常作这种演习,故仍然继续前进,不作处理。

后来,听到枪炮声越响越紧,旅长方靖即向师部报告,但师长陈时骥认为是第52师实弹演习,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有命令部队停下来架设电台与第52师联络,也不派部队详细侦察,继续向黄陂前进。

直到下午2时许,先头第177旅抵霍源以北地区(距黄陂约12华里),旅长方靖接到前卫第354团团长李青的报告:

“团前卫尖兵连连副余坤率便衣与红军遭遇,并俘虏红军数十人,我便衣队正向霍源以南高地前进,以排除行军路上的障碍”等语。

方靖当即命令,将被俘的几名红军战士带来讯问,获悉红军第五军团昨夜由东边出发,走了80多里路刚刚到达这里,被俘的几名红军战士皆操北方口音。

因此,他们才知道,红军主力已到达这方面来了,同时,判断右翼的枪炮声必是红军主力与第52师在激战。

当时,方靖一面将情况报告师长,一面命令部队集结,进行作战部署:以主力4个营在霍源东西两侧高地占领阵地,准备迎击红军。

师长陈时骥得到旅长方靖的报告后,也认为红军向该师攻击,由于对第52师情况不明,决心就现时现地占领阵地,企图与第52师取得联系,并可坚守待援。

当即命第175旅及独立团在霍源以北高地占领阵地,第177旅在后,作重叠配备。

是日下午,情况并不严重,在霍源以南高地上有第353、第354团各营正与红军对峙中,有少数伤亡,第354团第一、第二营长负伤。

至晚间,部队彻夜构筑工事,阵地南面、东面仅有小战斗,情况没有显著变化,但和第52师尚未取得联系。

28日凌晨,始发现西、北两方面也有强大的红军部队,已将第59师四面包围,随即开始猛烈攻击。

在战斗中,从俘虏口中得悉正面红军是第一、第三、第五军团和第二十二军。同时,又有西面逃出来的第52师几批官兵陈述:“52师已于昨日被红军击败,师长李明阵亡”等情况,当即向师长报告,这对军心影响颇大。

对面红军于上午8时展开对第59师阵地全面猛攻,前仆后继,英勇异常。

10时许,霍源以北师部所在的阵地,即是第175旅的阵地,被红军突破,当时,据由师部阵地跑到我阵地来的士兵陈述:

“师长陈时骥被红军俘虏,参谋长施伯衡已向北逃跑”,

又说“175旅旅长杨德良在阵地督战时,因是近视眼,把冲进阵地来的红军,当成自己溃退下来的官兵,当即向前阻挡时胸部负伤”等语(后来说杨旅长负伤后,在运送途中就死了),该旅大部被歼灭,一部分逃散在深山。

第177旅方面由于部署得较快,利用地形和必要的工事进行顽抗,但因第175旅阵地被突破,师长被俘后,处于孤立战斗,陷入层层包围之中。

适遇天降小雨,满天满山迷雾,在三五尺以外看不见人,第353、第354团阵地各自坚持固守战斗。

下午3时以后,旅长方靖负重伤,第354团团长李青负轻伤。至黄昏时,即命各团向北突围,突出包围圈以外约5华里。

但在霍源以南高山的第353团一个营(营长邱行湘)和第354团一个营(营长王宏图已阵亡),这两个营的突围命令未能送到。后来,听说这两个营已损失半数,营长邱行湘负伤后回到乐安。

负隅顽抗的国民党军 图片来自网络

这次战役,第59师被歼灭7个步兵营及师直属部之一部。该师剩余部队尚存有的独立团(团长陈君峰)是在行军纵队最后行进,在圭峰附近占领阵地,据险顽抗。

第175旅阵地突破后其第350团(团长周化南)率2个残营亦溃逃到圭峰。

3月1日,得到第18军第11师(师长肖乾)由宜黄星夜驰援,在佛岭坳附近与红军接触,故使第59师免于被全歼。

听说第59师师长陈时骥被俘后,得到朱德总司令当面安慰,给与宽大优待,并派到瑞金红军大学任教员。

周上凡口述:

3个小时的战斗之后,红军宣布战斗胜利结束,天光未曙,红军与当地人民联合召开战斗胜利庆祝大会,西沅、固冈两地男女老幼涌向市镇街头,人山人海,笑逐颜开。

当晚,宜黄一纵司令部和第11师由于电信不通,情况不明,道路泥泞,只能武装集结,坐待天明。

第52、第59师号称3万之众,仅逃来宜黄20余人,有如丧家之犬、惊弓之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第11师命令各团、营赶修防御工事。所说“红军见了第18军就溜之跑也”的神话就此破灭,官兵长吁短叹,惊慌万状,垂头丧气,士气无比低落。

这次,红军有计划、有准备等待第18军来到就打,狠狠地打,只用半个晚上就不留一人,不放走一支枪,干净彻底歼灭了第18军的三分之二(两个师)的有生力量,使纵队和第11师诚惶诚恐地,龟缩在宜黄县城内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急电求援中,还幻想恢复士气,挽救危局,无可奈何地宣传:

“我们18军的14师、79师配拨二、三纵队战斗序列后,新调补来的50、59师系杂牌军改编的,其遭受创伤,与18军战斗力无损毫毛。我们一定要为两师“报仇雪耻”,“看我们十一师出击吧!和红军再来较量一次吧!”

除了集会宣誓为友军第52、第59师“报仇雪耻”外,还要我们政工人员扩大宣传,贴标语,向军民演讲。

我们尽管依样画符在做,但内心是空虚的,我们对红军行动盲无所知,红军是既知己又知彼,我们既不知彼也不知己,瞎指挥焉能不败!

陈诚在惊慌失措中,急电行营请调第9师增援。第9师驻在乐安县,原属重点“堵击军”,改隶“进剿军”后,配属一纵战斗序列“出击”。

蒋介石姑予照准,李处长对我长吁短叹地说:“委员长(指蒋)复电有 '胜则痛饮黄龙,败则来生相见’一语,虽属激将微妙之意,辞公(陈诚号辞修)对此很伤脑筋呢。”

他接着说:“18军太骄傲,依势凌人,专吃没有后台老板的杂牌军,改编扩充自己的部队;内部又还人事不和,争权夺利,辞公和萧坤和(肖乾号坤和)又意见对立分歧,内外交怨,你看还会不失败啊!这又谁敢明说呢?!”

忠心耿耿的李处长背后怨声连天,后来事实作出证明,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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