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2月是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在这一年,为了更好地配合盟军作战,蒋介石命令陈诚兼任第二期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负责重组和训练远征军,他的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将由孙连仲代理。其实,蒋介石向来对西北军有偏见,在国民党军中很少有西北军将领得到重用(冯玉祥除外),但是1940年张自忠的殉国多少触动了蒋介石,所以从后面的事情来看,蒋介石对孙连仲、刘汝明等人是很看中的。孙连仲运气不好,刚上任就碰上了日军进攻。
1942年12月18日,接替阿南惟几第11军司令官的塚田攻乘飞机从南京飞回武汉,飞机经过在大别山一带打游击的国民党李品仙部队时被发现,由于是从南京方向飞来的飞机,于是当地部队立马用高射炮朝飞机打去,没一会飞机就坠落了,飞机上的鬼子们(包括塚田攻)全部死了。这下第11军群龙无首,时任陆军大臣东条英机让横山勇上任。横山勇到达武汉时,日军第11军有点懒散,主要是第三次长沙会战后,第11军的士气就有点颓废,他想发动一次会战来鼓舞士气。很不幸,他这次选的进攻方向是孙连仲的第六战区。
第六战区的作战区域很小,但作用很大,那就是:巩固鄂北,屏护重庆。横山勇为什么要对第六战区发动进攻呢?原因很简单,虽然日军很早就占领了宜昌,但很多物资都无法安全运往武汉,因为日军的货船一出宜昌就被长江南北的中国军队袭击。为了保护长江航道,横山勇就要攻打第六战区,而接下来的会战就是著名的鄂西会战。
由于我们要说的是常德保卫战,所以鄂西会战先不说了,但这次会战有一处暴行要说一下,那就是日军继南京大屠杀之后又一场大型屠杀——湖南厂窖大屠杀。当时日军第40师团小柴支队和户田支队、第34师团针谷支队和独立混成第17旅团分四路包围了厂窖地区,把在这里的第73军残部和平民围住了。在围歼中国军队的同时,日军大肆屠杀当地居民。根据日本战史记载,日军在这次战役共歼灭13067名“敌人”,这些人中大多数是平民,而且日军的战报中经常谎报人数,实际遇难同胞不止一万三千多人,实际遇难人数在三万人左右。
据厂窖幸存者回忆:“鬼子先让我们跪在田里,然后用机枪射杀,一分钟不到就射杀好几排人;有些鬼子让老百姓排成横队,然后每个鬼子杀一排,比看谁杀得快;还有的日军把妇女赶到屋子里一个个凌辱,凌辱完后把妇女捆起来,再倒上汽油,活活烧死。”会战结束后,重庆的记者来到厂窖调查。
“厂窖河里的死尸简直使船只不能通过,只要船身往河里一动,前后左右都翻出死尸来,腐烂的肉浆会将船身四周粘着......”——摘自重庆《阵中日报》
这又是一笔血债。
鄂西会战打到5月17日,蒋介石急忙调了一支部队到战场,那就是王耀武第74军,接下来常德保卫战的主角。在第二次长沙保卫战后,第74军成为军委会直辖机动部队,哪里在打仗就往那里支援。鄂西会战结束后,蒋介石以为日军会消停一阵子,于是把驻扎在常德一带的霍揆彰第20集团军调往云南,其防区交由第74军接防。日军真的会消停吗?鄂西会战后,中国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又看到了进攻四川的可能性,于是让横山勇趁第六战区兵力调往云南之际,准备进攻常德。为什么要打常德呢?攻打常德对日军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吸引、牵制中央军机动兵力南调,从而减轻云南和缅北地区日军的压力,二来常德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多年来一直是大后方的粮仓,是第六、九战区粮食的主要来源。1943年11月1日,第11军再次出动,这次常德能守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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