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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读红军战史29—突破天险腊子口

建议朋友们从第1章开始看,谢谢!

党中央率领陕甘支队从俄界出发后,经过3天的急行军,走了380里的路,来到了通往甘南的天险﹣﹣腊子口。

从地图上看,腊子口天险位于甘肃省迭部县东北,岷县以南,俄界东北的一个咽喉要地。毛泽东同志在过娄山关时曾说,'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那么,腊子口天险则是红一方面军在长征途上遇到的又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难关了。然而,这里比娄山关更加险要,地势险峻,两边是悬崖绝壁,仿佛是一座大山被一把巨型的大刀劈开了似的,既高又陡。周围全是崇山峻岭,无路可通。从下往上斜仰视山口只有30米宽,又像是一道用厚厚的石壁构成的长廊。两边绝壁峭立,腊子河从沟底流出,水流湍急,浪花激荡,汇成飞速旋转的漩涡,奔腾而下,水从山口冲出,似一条不可阻挡的长龙,水虽不至于没顶,但想要徒步涉过,也是万难。

唯一的通道,就是在腊子口前沿,两山之间横架着的一座东西走向的木桥。从远处看,木桥既像风中飘动的彩带,又像雨中摇曳的小舟。要经过腊子口,除了这个木桥,别无他路。如果说大渡河上的铁索寒人,那么腊子口天险的木桥,更让人心惊胆战。即使如此,国民党还在此安排了重兵把守,守敌是国民党第十四师鲁大昌部的两个营,扼守着腊子口天险,在桥东头顶端丈把高悬崖上筑着好几个碉堡,有一个机枪排防守,四挺重机枪对着红军必须经过的三四十米宽、百十米长的一小片开阔地,因此,要想通过此处,首先就得干掉这几个碉堡,但敌人居高临下,怎么能干掉它呢?国民党军队且在白雪皑皑的腊子山谷地设有军需仓库,囤积了大批粮食和弹药,妄图凭借天险,长期固守,敌人自特地形奇险,口出狂言:'你们就是打到明年今天,也别想通过鲁司令的防区﹣﹣腊子口!'

如何突破腊子口,成了陕甘支队能否前进的关键,支队领导事先在远离腊子口200里的莫牙寺就分析了情况;由于鲁大昌的老窝在腊子口不远的岷州,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阻挠红军前进,除了派出第一旅旅长梁应奎率领重兵在腊子口以南重重设防外,还在岷州城外,大拆民房,扫除障碍,扩大射界,添设碉堡,妄图阻击我军进入陕甘地区。而我们的部队经过雪山、草地之后,体力普遍减弱了,要想突破腊子口,会遇到很大的困难,任务相当艰巨。但红军是英勇顽强、无坚不摧的,因此士气还相当高涨,对突破腊子口充满了信心。

但是,一到腊子口,面对现实情况,人们傻眼了,这样的情况,从正面进攻几乎是不可能的。从以前的战斗看,敌人也暴露了一些弱点:主要是敌人的兵力集中在正面,凭借沟口天险进行防御,而两侧因为都是耸入云霄的高山,敌人几乎没有防御,因为在山顶上未发现敌人。如果能从侧面攻上去两面夹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则可以突破天险。但侧面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呢?

石堡旁边的悬崖峭壁,从山脚到顶端,约有七八十公尺高,几乎成八九十度的仰角状,山顶端倒是圆的,石壁既陡又直,恐怕连猴子也难爬上去,更不要说人了。石缝里零零星星地歪出几株弯弯扭扭的古松,更显得凶险万分。这样的绝壁看着都叫人眼晕,又怎能爬得上去呢?

人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了,担任突破天险的红二师第四团的王开湘团长和杨成武政委更是焦虑不安,红军不能在此久留,上级给的命令是三天内攻破腊子口,而今天已是第二天了,昨天进行了一天的急行军,今天又面对这样的情况,如何不叫人焦急?在小树林里召开研究战斗方案的干部会议上,重点就能否攀登悬崖,以及如何攀登的问题,发表了许多意见,但逐个进行分析,都不是万全之策,怎么办呢?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何不让全团士兵来出主意?想到这里,杨成武和王开湘马上带着一帮营、连长下到连队,召集连队的士兵开个如何打下腊子口献计献策的大会,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了。大伙想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案,但都和前面想过的差不多,没有多大把握。气氛渐渐冷淡了下来,很多人都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了。

突然,一个在角落里一直未开口讲话的苗族小战士来了个'毛遂自荐',说他能爬上去,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只见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但看上去却俨然是个大人了,中等身材,眉棱、颧骨很高,虽有些瘦,但身体结实,脸上稍带赭黑色,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显得信心百倍。但事关大局,军中无戏言。于是政委杨成武马上和这个小战士谈话,了解情况。才知道,这个小战士从小受压迫,入伍后,经过教育,作战很勇敢,战士们都叫他'云贵川'。因为在家时他时常采药、打柴,爬大山,攀陡壁是家常饭。他说,爬这个悬崖,只要用一根长竿子,竿头上绑一结实的钩子,用它钩住悬崖上的树根、崖缝、石嘴,一段一段地往上爬,就能爬到山顶上去。

这样能行吗?人们还是有些怀疑,可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因此,团里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宝押在'云贵川'身上,关键在此一举了。

腊子河水流湍急,无法徒涉。就用一匹高头大马把'云贵川'送过河,王开湘、杨成武等在河这边的树林里看着'云贵川'攀壁。幸运的是,这里虽离敌人很近,但由于一块山角向外凸出来,敌人看不见。虽如此,人们的心里还是捏着一把汗。

只见'云贵川'赤着脚,腰里缠着一条用战士们的绑腿接成的长绳,手拿长竿,用竿头的铁钩搭住一根粗树根,拉了拉,一看很牢固,两手使劲地握住竿子,一把一把地往上爬,两脚用脚趾抠住石缝、石板,'噌噌噌',到了竿头的顶点。他像猴子似的伏在那里歇了一下,然后又向上寻找可以搭钩的地方……夕阳下,只见他比猿猴还要灵活,忽而停,忽而动。渐渐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了,终于看不见了。

等在河这边的王开湘、杨成武等,都屏住呼吸,仰着头,盯着'云贵川'的身影,心里在默默地祝他成功,因为他一个人的成败关系着整个全局呀!

过了好一会儿,悬崖上终子又出现了'云贵川'的身影,又沿着原来路线返回来了。原来他已成功地到了山顶,真不愧是一个遵命的'开路先锋'。王开湘、杨成武冲上去紧紧握住'云贵川'的手,'太感谢你了,同志!'

天将黄昏,太阳要落山了,团里根据'云贵川'提供的情况,决定作两面出击﹣﹣以正面进攻来牵制敌军,配合翻山迂回,攻击敌人的背后。经过研究,迂回部队由侦察队和通信主任潘峰带领的信号组以及一连、二连组成。正面强攻的任务由二营担任,六连是主攻连。在这个艰巨任务面前,谁去领导呢?一向忠厚老实的王开湘团长摆出一副不可争辩的姿态,对政委杨成武说:

'老杨呀,过泸定桥你在前面,这回我来带翻山部队迂回到敌人背后,你在正面统一指挥!正面的任务可很重啊!'

杨成武的心里也很明白,有老团长亲自带队,当然十分放心。可翻山迂回更难打呀!不要说打敌人,就是黑灯瞎火地爬这悬崖,任务有多艰巨都可想而知,可是面对老团长的态度,杨政委也只好答应了。

军团政委聂荣臻和陈光师长都十分重视攻打腊子口的战斗,亲自来到前沿阵地,观察情况。然后,对全体官兵说:

'你们这样做是对的。从正面,我们人多,路窄,展不开。必须从侧面爬上去,迂回到敌人的后背,来个突然袭击。这一招,一定要狠、准、快。正面进攻也要加强,这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但炮弹不多,必须集中!'

说着,聂荣臻抬起头,庄重地看了一眼腊子口天险,满怀信心地说:

'同志们!有没有夺下天险的信心?'

'有!请首长放心!'

人群中爆发出异口同声的喊声,震荡着山谷。

'好!那就看你们的了!'

战士们个个精神饱满,信心十足。那高兴劲就别提了,恨不得马上就去战斗。

于是,准备工作便马上展开。许多战士正在用全团的绑腿在拧长绳,以备爬崖用。有的战士在岩石上磨大刀,有的战士在精心地擦枪,有的战士在系手榴弹。而团部里也在紧张地工作,团长王开湘与政委杨成武正在仔细部署战斗计划。双方商定好,因为迂回部队要在凌晨3点左右才能到达预定地点,因此等王团长到达目的地后,就发射一红一绿的信号弹,来通知杨政委率领的正面进攻部队,然后正面再发起总攻,总攻的信号弹是三颗红色的。

一切准备就绪,战士们个个英姿勃勃,整装待发,攻打天险腊子口的战役就要开始了。

太阳快落山了,王团长率领的迂回部队开始渡河。由于水流湍急,根本不能游过去,只好用几匹高头大马来驮渡,每次只能渡几个人,这几百人得多长时间才能渡完?时间不等人呀。几个战士又想了个办法,砍倒了沿河边上的几棵大树,往河上一放,两根独木桥就做好了。于是抢渡的速度大大加快了,等到几百人全过去后,太阳已全落山了,夜晚就要来临了。

一过河,王团长马上组织爬崖。只见'云贵川'一马当先,腰里缠了一根绳子,麻利地跃上了陡崖,像猴子似的,带着地上的长绳向上爬去。过了好一会儿,'云贵川'在上面系稳了绳子,下面的战士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顺着绳子爬上去,一个,两个……侦察连上去了,一连长毛振华带领一连上去了,二连也上去了……

夜幕降临了,除了腊子河哗哗的流水声,和偶而从上面滚落下来的小石子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而从下往上看,除了黑魃魃的怪峰外,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好像这里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杨成武政委率领的正面进攻部队,此时也开始行动了。他们选择了二营六连作为正面进攻的主力。目的是从正面进行连续袭击,伺机夺取峡谷上的独木桥,掩护大部队的进攻;如果偷袭不成,也要达到疲劳敌人、消耗敌人的弹药,牵制敌人、迷惑敌人的目的,以配合迂回部队的登山和突然袭击。由于地形狭窄,挑选出由连长杨信义和指导员胡炳云指挥的20名突击队员,在夜色的掩护下,也开始向敌人桥头阵地接近了。

按照计划,为了麻痹敌人,同时也为了掩护爬崖的迂回部队,六连开始向正面的敌人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但狡猾的敌人,凭着险要的地形和坚固的炮楼,有恃无恐地躲在工事里一枪不发,等到红军接近桥边时,就投下一大堆手榴弹,向红军反击,一团团的火光在隘口翻腾飞舞。突击队员几次冲锋,都没成功,还伤亡了几个队员。

'兔崽子!'年轻的排长见冲不上去,气得大骂起来,便命令机枪手,'打!狠狠地打!'

'哒哒哒……'

机枪喷出的火舌像一条火龙似的,映红了半边天。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倾泻在敌人的阵地上,打得岩石直冒火星。可是,敌人缩在碉堡里一动不动,一见红军发动突击,再还击,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在红军前进的道路上爆炸,红军还是冲不上去。这样下去,不但白白耗费子弹,而且根本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杨成武又组织战士,向敌人开展政治攻势:

'我们是北上抗日的红军,从这里借个路,你们别替蒋介石卖命了,赶快让我们过去吧!'

'交枪不杀,我们说话算话。'

可是,不管红军如何喊话,顽固的敌人就是不答应,还一边还口骂红军,一边放冷枪。

这一下可把战士们给激怒了,纷纷要求再冲锋,'天亮前一定打下腊子口!'

面对战士们的强烈要求,杨政委也开始有些犹豫了,是拼还是停?这时候,军团首长也派人来到前沿,了解具体情况,并传达了上级的指示:尽可能采取智取,避免人员伤亡。

这一回,政委和其他的干部再一次分析了情况。红军战士已打了大半夜了,显得十分疲倦。更严重的是,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亮了,如果不趁黑拿下腊子口,天亮时就更困难了。因为鲁大昌拥兵五六个团在岷县县城,只隔着一座大山,总兵力比我们强大,若等到天亮,鲁部真的倾巢增援,而且会在几个小时内赶到,那形势就更加严峻了。可是,王团长率领的迂回部队,到现在也不见信息,满山都是黑糊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王团长遇到困难了,否则,这么长的时间绝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但眼下,时间就是胜利,任务逼人,不能再等王团长了,时间不允许再拖下去了。只有一个办法可行:打!

这一次,枪声更急,炮弹更密了,山谷里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敌人的抵抗也更顽强了,扔过来的手榴弹,一个个在地上乱滚,爆炸声此起彼伏,炸裂的弹片在桥头这一小片空地内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有的地方,未爆炸的手榴弹已经堆成堆了。战士们接连突击了好几次,可是,敌人的火力过于猛烈,根本不能靠近桥头,而且,还伤亡了十几名战士。杨政委看到攻击确实不能奏效,只得令六连停止猛攻,等到迂回部队到达预定位置发出信号后,再一齐给敌人来一个总攻击。

夜,很深了,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多了。炊事员用缴获来的敌人的面粉、猪肉做好饭菜送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对于在长征路上饥一顿、饱一顿的战士,如果在平时,一定会吃个饱。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战士们心里沉甸甸的,谁也吃不下。见此情景,杨政委只好下命令:连长、指导员带头吃,不吃饭的战士不交给任务。这一招挺奏效,战士们才勉勉强强地吃了一些。

吃完了饭,全团战士撤到离前沿稍远的地方,靠着石崖一个个坐着,默不作声。四周除了黑魃魃的巨大山峰可见外,什么都看不见。河水掀起的浪花偶尔撞击在岩石上,发出轻快的响声,前沿阵地上除了十几个突击队员在轮番向敌人射击,吸引敌人注意力外,其余的都已撤了回来,在树林里休息。可听到前面的枪炮声,战士们又怎能睡得着呢?

就要到3点了,和迂回部队预约的时间该到了,全团战士迅速集合,进入总攻位置。为万无一失,参谋长李英华还指派了三个通讯员专门瞭望悬崖上空,等待王团长发来的信号。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一段难熬的时间终于过去了,怀表上的指针终于指向了3点。几百只眼睛盯着天空,多么希望天空能出现一红一绿的信号弹。可是,天空除了几颗星星外,什么都没有,更不要说信号的影了。

'等!'杨政委狠一狠心。

时钟依旧是一分一秒地运转,'嘀哒,嘀哒……'

10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

20分钟过去了,也没有动静。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动静。

1个小时过去了,天空还不见信号。

终于,战士们沉不住气了。六连的战士们偷偷地涉水过河,到了桥的另一边,在那里潜伏起来。

原来,在一个多小时以前,当红军的队伍到后面休息的时候,敌人以为红军不能再进攻了。而且,他们自己也被战士们折腾得疲惫不堪,身子一歪,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因此,六连又趁此时机,组织了一个十几人的小突击队,背插大刀,身缠手榴弹,借着黑夜,分成两路,一路摸桥渡河,到了桥的那一头,一路运动到这一头,两路一齐开火,给敌人两面夹击,正面也组织了攻击。三面齐上,坚决要拿下腊子口。

天马上就要亮了,而王团长他们还是杳无音信。要是天亮前他们还不能完成任务,正面进攻的部队不能和迂回部队配合,给敌人以致命一击,那么整个作战部署就会暴露,敌人就会加固防守,整个一夜的战斗也将前功尽弃。迂回部队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呢?虽说战士们个个英勇善战,是可放心的,但在黑夜攀登这么险峻的山峰,毕竟还是第一次,所遇到的困难往往是预料不到的。是不是迷了路或是山上没有路可走?党中央明确指示,一定要拿下腊子口。如果等下去,战士们的积极性就会受挫。这情况,使杨政委十分焦急。

'吱……'

天空突然升起了一颗红色信号弹。

'看,信号弹!红的!'战士们欢呼起来,紧接着又一颗绿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

'我们成功了!'

'发信号弹!'杨政委…声令下,早就等得迫不及待的战士们迅速地行动起来。

'通、通、通!'三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升起。

总攻开始了!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

那么,为什么王团长率领的迂回部队到现在才发出信号呢?原来,在'云贵川'的帮助下,毛振华率领一连先爬到了山顶,只见四周黑魃的,好像四处都是悬崖,根本找不到路,为了不暴露目标,又不能点起火把,只能摸黑前进。山高崖险,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道路,就这样,花了整整大半宿的时间,才最后到达预定的地点,这时已是4点多了。

就在这时,居高临下的迂回部队在王团长的指挥下,把一捆又一捆的手榴弹扔进了毫无防备、没有顶盖的碉堡和炮楼里,直炸得敌人哭爹喊娘,没命地向外逃窜,敌人乱成一锅粥。正面进攻的部队,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狠狠地向从炮楼里逃出来的敌人扫射。六连的勇士连步枪都不用,一个个身背马枪,抡起雪亮的大刀,冲向独木桥,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砍得敌人头断血流,毫无抵抗之力,有的敌人跪在地上,双手托枪举过头顶,乖乖地投降了。这样,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冲杀,战士们突破了敌人设在口子后面三角地带的防御体系,夺下了一群炮楼,占领了敌人几个预设阵地和堆满弹药、物资的仓库,夺下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

这时天已亮了。敌人见势不妙,退到峡谷后段的第二道防线内,缩小防守圈,集中兵力顽强抵抗,企图等待援兵的到来。面对如此顽固的敌人,战士们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给的只是更猛烈的炮火和一颗颗冒着蓝烟的手榴弹。渐渐地,敌人心慌了,开始抵挡不住了,纷纷逃窜。这样,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进攻,突破了敌人的第二道防线。

但是,敌人是不甘心失败的。溃败的敌人在狭长的沟谷里放起了火,企图阻止战士们的追击。由于已是秋天,遍地都是荒草,沟谷里古木参天,只见火乘风势,风助火威,满沟子大火就噼噼啪啪地烧起来了,浓烟滚滚,烈焰飞腾,像一匹受伤的野兽在嚎叫着。可勇士们不顾一切,他们从熊熊的烈火上飞跃而过,敌人向岷州方向败退了。我军的一营、二营,不顾一切地跟着敌人猛追,吓得敌人屁滚尿流,没命地往前逃,只恨爹娘少给了几条腿。沿途到处是敌人丢下的死尸、伤兵,还有子弹、炮弹、面粉,以及漂亮的军毯等等。宣传队的小同志站在峡谷出口处,异常活跃,在沿途的道路两旁贴上花花绿绿的标语:'英勇的战士们快追呀!''我们今天决定追到岷州去!''不怕肚子饿,只怕敌人跑!'还爬到峡谷的山崖上高呼口号,并唱起了响亮的歌声:

炮头连天响,

战号频吹,

决战在今朝,

开展胜利的进攻,

消灭万恶的敌人

出峡谷不远,敌人便逃到了大刺山,这里有一座十里高的山峰,他们便企图凭借这岷州南面的最后一座屏障,以密集的炮火封锁道路,企图掩护其主力撤退。红军兵分两路,从大刺山的两侧插过去,采取迂回运动,慑于我军战士攻破腊子口的余威,敌人立即恐慌起来,再也顾不上主力不主力了,扭头就跑。

就这样,敌人一直跑到了大草滩。这里离腊子口已有90里路了,精疲力尽的敌人以为天黑了,红军不可能追出这么远。这样一放松,倒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哪知道,他们刚停下,红军就追过来了,经过一阵激烈的短兵相接的战斗,敌人大部被歼灭。我军的勇士们又完全占领了大草滩,此时天早已全黑了。在这里缴获了粮食数十万斤,盐2000斤,这对经过雪山草地行军长期缺粮少盐的红军是一个极宝贵的补充。红军还受到了汉、回族群众的热烈欢迎,这使在西藏很少接触群众的红军指战员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是夜,我军的侦察连又迅速插入岷州,占领了岷州城东关。甘肃之敌,大为震动,以为红军要马上打岷州城了。当时在甘肃首府兰州的官商显要,个个惊慌失措,都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带着姨太太往西安开溜了。但红军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挥师东进,占领了哈达铺,胜利地结束了腊子口的战斗。

就在全军欢庆胜利之余,党中央依旧未忘记张国焘率领的那支部队。为了继续争取张国焘,毛泽东授意以一、三军团首长彭德怀、李富春、林彪、聂荣臻的名义,于9月18日致电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及各军军长,报告胜利喜讯:

'我们执行中央正确路线,连日击溃鲁大昌师,缴获甚多,于昨17日占领距岷州、哈达铺各30里之大草滩、占扎路、高楼庆一带,前锋迫击岷州城,敌人恐慌之甚。……此地物资丰富,民众汉回多半,十分热烈的拥护红军,三个半月来脱离群众的痛苦现在改变了。'并且提出十分诚恳的请求:

'请你们立即继续北进,大举消灭敌人,争取千百万群众,创造陕甘宁苏区,实现中央战略方针。'

腊子口这一仗,打开了红军北上的道路。从雪山草地开路,至此,红军开始走出了岷山地区。当时有人写诗赞叹红军:

斧头不怕疙瘩柴,

红军不怕反动派。

突破天险腊子口,

红旗飞过岷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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