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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生死的十一分钟,1990年昆明站警民携手擒获持枪歹徒行动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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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8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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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站老站房

1990年3月3日21时17分,昆明火车站(位于云南省昆明市官渡区的一等车站)候车室响起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62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请乘坐62次旅客列车的旅客保持距离排队,照看好自己的小孩。”

听到广播后,准备搭乘62次旅客列车的旅客们很快从座位上起来,自动形成通向检票口的两列纵队并缓慢而有序地向检票口挪动着。

老照片,90年代春运时期检票口的场面

时值春运高峰,虽然天色已晚,但昆明站依然人头攒动。为了保障春运的安全,昆明铁路公安局昆明铁路公安处昆明站派出所的民警全体上岗,会同驻昆明站的武警战士和临时加强给昆明站的昆明市公安局官渡分局的公安民警一起加强对昆明站内外的巡逻力度,执行检查“三品”(易燃品、易爆品、危险品)的任务。

此时,昆明站第一候车室的进站口,昆明站派出所内勤女民警耿玉仙和武警战士王波、黄克利、钟迎春在此设卡抽查进站旅客的行李,而昆明站派出所所长陆桂明和副所长张寿喜也刚好在附近巡视。

正在候车室内抽查旅客行李的民警,图中民警为公安部一级英模,福州站派出所主任干事陈善珉同志

21时20分,有两男一女三个青年匆匆向第一候车室的进站口走来,其中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青年空着手,一个身穿牛仔衣裤的女青年拉着拉杆式四轮旅行箱,另一个上穿粗灰呢子短大衣、下穿警裤的矮个子男青年提着一个提包。

当他们看到门口设卡执勤的民警和武警战士时三个人不由得集体一愣,停住脚步,但又旋即继续迈步前行,只不过刻意拉开了距离。此举被细心的耿玉仙尽收眼底,她立即向三个武警战士使眼色,示意这三人可疑,需要留意。

90年代的武警战士

为了关门打狗,四人迅速进行了分工:由黄克利盯着高个子、耿玉仙盯着那女的,而王波盯着最后一个矮个子。先放头两个进候车室,由王波拦住最后一个,以王波行动为信号,到时黄克利和耿玉仙再同时行动拦下另外两个。

身穿89式警服的女民警

……

“同志,请打开提包。”当高个子男青年和女青年先后走过候车室大门后,武警战士王波拦住了走在最后的矮个子男青年。

那人当即慌了神:“为什么?包里没、没有什么……”

此人的举动也引起了陆桂明所长的注意,于是陆所长走上前去严厉命令:“把包打开!”

矮个子男青年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这时王波不容分说伸手就在矮个子青年身上搜了起来,当即搜出匕首一把和54式手枪一支,弹匣内压满了8发51式7.62毫米子弹。

54式手枪、弹匣和子弹

“这是什么?”跟着陆桂明而来的张寿喜一边亮出手铐将矮个男青年铐住一边厉声喝问。

“这是我用来防身的。”已经被戴上铐子的矮个子男青年还试图狡辩。

王波打开提包,从里面搜出一枚86式手雷以及37发51式7.62毫米手枪子弹。厉声喝问:“这也是用来防身的?”

86式手雷

51式7.62毫米手枪子弹

矮个子男青年顿时萎靡了下去,老老实实地被张寿喜控制着。

……

与此同时,女警耿玉仙堵住了那个女青年的去路,而她的退路被进入候车室的王波和陆桂明给截住,耿玉仙随即对女青年进行搜身,从她上衣口袋里搜出匕首一把和51式7.62毫米手枪子弹4发,女青年也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下去,被耿玉仙戴上手铐。

当耿玉仙截住女青年的时候,守在候车室进口另一侧的黄克利也将高个子男青年截住并开始进行搜身,当即从他腰部搜出一把匕首。此时高个子男青年慌了,转身要溜。黄克利急忙追上去将此人拉住,高个子男青年一边拼死挣扎,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86式手雷就往人多的地方投掷了出去,手雷滚到了一排候车室长椅下面,人群看清了是手雷顿时乱作一团。

但幸运的是,因为投掷得过于仓促,高个子在投出手雷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解除保险,所以手雷没有爆炸。如果爆炸的话,手雷战斗部填充的1600颗钢珠在密集的人群中四散飞溅,将会造成何等惨烈的伤亡,都不敢想象,没有爆炸真可谓侥天之幸。

86式手雷内的钢珠

当高个子投出手雷后,黄克利奋不顾身猛然将他拦腰抱住,高个子继续拼命挣扎,并怀里拔出一支54式手枪并疯狂叫嚣:“我要开枪啦!”

僵持之际,正在候车室内执勤的民警何国良纵身翻过隔着的长椅向高个子扑了过去;在另一边,送战友上车的空军某部战士庞伟也奋力挤开人群并飞身越过座椅从后面扭住高个子的手臂,和何国良一起将高个子扑倒在地。紧接着,闻讯赶来的陆桂明所长、女警耿玉仙,武警战士王波、钟迎春也陆续飞身扑了上去,像堆沙包、叠罗汉的方式将高个子压在身下,几只手同时从高个子手中夺枪,最终手枪被王波缴下。

90年代空军战士装束

这时,昆明站派出所指导员陈朝章、副所长李金安、民警蔡历俊、张林、王德文等同志陆续赶到现场,帮忙控制三名嫌疑对象。昆明客运段马凤英、阮爱荣、孙远萍、丁留英等十三名列车员自发组织起来,以最快速度疏散候车室内的群众,旅客中的军人和干部也自动加入到疏散人群的行动中。

90年代的女列车员

在警民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局面迅速被控制住,两男一女三名嫌疑对象全部被制服。总共缴获54式手枪两支、86式手雷两枚,51式手枪子弹96发,匕首三把。

从发现三人可疑到将三人擒获,总共只用了11分钟。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曾想过,就在这短短的11分钟里,他们全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三人被制服后被押送到昆明站派出所进行审问,初步审查得知:高个子男青年叫白春成,北京人,个体户;矮个子男青年叫杨义明,北京人,个体户;女青年叫龚晓玲,安徽无为县农民,系白春成的“相好”。白春成和杨义明结伙进行“倒爷”买卖,由于觉得社会治安不好,随身带着匕首不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竟然想到买手枪、子弹和手雷来“防身”。于是就通过中间人介绍在云南边境买了两支54式手枪、100发子弹(试枪的时候打掉了4发)和两枚86式手雷。然后乘车从边境到昆明,打算在昆明站搭乘62次旅客列车回北京,没想到在进站的时候就遇到了“铁雷子”(对铁路警察的一种带有畏惧的称呼)。

最终,三人以非法携带枪支、弹药、管制刀具、危险物品罪被铁路检察机关批准逮捕(白春成还加上一条爆炸罪未遂,杨义明和龚晓玲的刑期应该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白春成的刑期应该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铁路公安是维护铁路安全的中流砥柱

1990年3月6日,昆明铁路局和昆明铁路公安局在昆明召开表彰大会,分别对3月3日昆明站擒获持枪歹徒战斗中有立功表现的陆桂明、耿玉仙、何国良、张寿喜等十五名铁路和地方公安民警;马凤英、阮爱荣、孙远萍、丁留英等十三名客运段铁路职工;武警战士王波、黄克利、钟迎春以及空军战士庞伟给予表彰和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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