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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外交家、艺术家黄镇传60

春季反“扫荡”的胜利

1942年2月3日,日本侵略军对太行、太岳及晋西北地区的春季“扫荡”同时开始,敌称之为“第一期驻晋日军总进攻”。“扫荡”太行之日军系第三十六师团、独立混成第四旅团主力及平汉线日军的一〇一师团、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各一部及伪军共1.2万余人。“扫荡”太岳之日军为第四十一师团及第三十六师团各一部,共7000余人。敌“扫荡”中还采用了“捕捉奇袭,铁环合围,纵横扫荡,辗转抉剔,反转电击,夜行晓袭”等战法。为粉碎敌之“扫荡”,一二九师根据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的指示及日军的动向,确定的作战方针是:军民协力,加强县、区指挥部及游击集团,坚持腹地游击,打击“扫荡”之敌。同时向敌临时补给线实施正面破击,断敌运输补给。另以正规军一部组成若干轻便部队,深入敌后,趁虚袭击敌交通线及城镇据点,迫使“扫荡”之敌归巢。

此时,黄镇正奉命在太行军区三分区指导精兵简政工作和反“维持”、反“蚕食”斗争。

1月28日,黄镇抵达三分区。他到后,即召开会议,对严峻的敌我斗争形势作了分析,传达了中央军委和一二九师首长关于精兵简政,加强地方部队建设的指示。

正当会议进行中,于2月1日得到日军将从武乡段村出动,侵入我武乡、辽县根据地的情报。黄镇在地图前端详一阵,对大家说:“据悉,日军第一军去年底计划在今年上半年发动第一、第二两期'驻晋日军总进攻’,目标是太行、太岳两区。我估计,今天的情报,很可能就是日军第一期进攻的前兆。”

两天后,即2月3日,又接到敌人从段村分路奔袭驻王家峪的第七七二团的消息。敌人此次行动来得比以前几次都快,袭击目标明确。看来大规模的“扫荡”已经开始。于是,军分区司令员郭国言和黄镇分别召集分区负责干部紧急会议,宣布反“扫荡”作战命令,动员全分区军民以空室清野、游击战斗迎击敌人。会后,派出一批干部分赴军分区所属各县,加强各县的作战指挥。

经与师部联系,才知详情:日军这次“总进攻”,共出动1.9万余兵力,于2月3日拂晓,同时对太行、太岳发起“扫荡”。“扫荡”太行区的1.2万余人,分别从长治、襄垣、武乡、辽县等地突然奔袭我第二、第三、第四军分区;并从石拐、王家峪、黎城等地,对八路军总部驻地麻田、一二九师师部驻地赤岸,实行奇袭、合围。但由于我总部、师部的情报很及时,都提前转移了。

各路奔袭之敌扑空后,掉过头来,向和顺县羊蹄凹、龙王、辽县的左会、黄漳、武乡的蟠龙、石板等地“辗转清剿”,捕捉壮丁,抢劫耕牛等牲畜,任意烧杀,甚至连碎铜烂铁都抢走了。

根据上述敌情,黄镇和军分区领导同志研究了反“扫荡”作战的具体部署。黄镇说:“师部确定,我们这次反'扫荡’的作战指导方针是:军民协力,加强县、区指挥部及游击集团,坚持腹地游击战,打击'扫荡’、'清剿’之敌,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同时向敌人临时补给线实施正面破击,断敌运输补给。

郭国言说:“我们已经派出一批干部去加强县、区指挥部,师部还要求我们组织轻便部队,深入敌后,乘虚袭击敌城镇据点和交通设施,吸引敌人归巢。我们可以抽决死七团第三连、决死九团第二连执行这个任务,再让各县独立营配合。”

2月9日拂晓,又得到进一步情报,敌人在蟠龙集结重兵,向大有镇撤退之敌已经出发。黄镇与大家研究,分工郭司令员带七团到大有镇设伏;刘昌毅副司令员带九团去蟠龙;领导机关由黄镇坐镇,掌握全局。当天下午,郭司令员和刘副司令员分头出发。

其实,敌人并非真正撤退,他们合围我分区机关扑空后,佯装撤退,实际是企图引诱我主力出来,然后再合击。当郭司令员和决七团刚到大有,部队还没有进入预伏阵地,被敌尖兵发现,用炮火轰击。

郭国言见状立即指挥部队迅速占领大有镇南侧高地,向敌人还击。而侵入蟠龙之敌得知我军出现在大有附近,立即出动一支部队向大有扑来。刘昌毅率决九团刚到蟠龙,也被敌人发觉,亦遭炮击。九团迅速投入战斗。在此前后,黄镇也率领分区机关直属队赶来。并和郭国言研究下一步打法。

这时,在一土坡下的分区政治部派来一同志,请黄镇去研究事情。他刚刚走下两道土坎,便听到身后有一发炮弹爆炸,还有人高喊:“郭司令员!”于是他赶紧转过身去看郭国言。

原来,郭国言发现敌军向我军阵地打冷炮,就站在高处面向敌人,用望远镜观察,看到敌人正在架炮,他立即通知七团和指挥所人员隐蔽在背敌面。这是郭司令员一贯爱护干部战士的体现。但他自己却暴露在敌人的正面。当敌炮弹在附近爆炸时,他来不及隐蔽,其中一块弹片恰恰击中他的胸部。

看到郭国言不幸中弹牺牲,黄镇强忍悲痛,在郭国言遗体前做了简短讲话,说:“国言同志,你是我们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是中国人民的好儿子,你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是光荣的。我们一定要为你报仇。血债一定要血来还。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国言同志安息吧。”郭司令员的牺牲和黄镇的讲话,激起在场指战员对日寇的无限愤怒,随即将郭国言同志遗体运到军分区司令部驻地。当天晚上,黄镇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在9号以七、九两团夹击向西的大有'撤退’之敌。结果,二分区之敌佯装退去了。拐骗也!三分区西进之敌亦拐骗也(有引诱我主力作战企图围歼之阴谋)!最不幸之事,乃在敌此次拐骗中我分区司令员郭国言同志于大有战斗中牺牲!这是一个严重的教训,是应该十分注意的。因为我们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不仅是最残暴、野蛮、无人性的敌人,而且是最狡猾奸诈的敌人!”

位于邯郸晋冀鲁豫烈士陵园的郭国言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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