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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战区元气大伤的战役——枣宜会战(五)宜昌危急

上篇文章说到,参加枣宜会战的日军基本已经渡过了汉水,全部在向汉水西岸集结,并相继攻克了汉水西岸的襄阳、宜城等城市。日军渡过汉水后,基本成了光杆司令的江防军总司令的郭忏将电报一个接着一个地发向重庆。蒋介石连夜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因为现在大家都明白,日军绝对不是只打枣阳、襄樊那么简单了。

蒋介石召开的这次军事会议汇集了何应钦、陈诚、徐永昌、商震、刘斐、俞飞鹏、张治中等众多高级将领。在会上,刘斐拿出刚刚收到的情报:日军出动了大约五六个汽车中队,向一线运送了一千多吨作战物资。蒋介石一听,怒吼道:“这个情报为什么现在才拿到?日本人要打宜昌了!”当然,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他马上给李宗仁发去电报,问李宗仁那里通信设施如何,能不能快速地把命令传达到一线?同时还询问了当阳的情况如何?来了几个师团?但李宗仁现在心里也没有底,只好说已经让周喦第75军、李及兰第94军回师,莫树杰第84军残部也已向汉水西岸增援。但蒋介石还是不放心,向身边询问离宜昌最近的中央军是哪一支。陈诚答:第18军。

当时第18军一部在重庆西北郊,一部在万县(今重庆万州),军长是浴血淞沪的彭善。蒋介石立马调第18军增固宜昌城防,同时,军令部也做出了一系列应对措施:周喦第75军继续西撤,在汉水西岸南漳一带阻敌;孙连仲集团军由襄樊南下,与冯治安(代替已经殉国的张自忠)第33集团军余部夹击宜城和襄樊之间的日军;汤恩伯集团军在襄樊和随县之间出击,切断日军后方联络线;李及兰第94军全力回归江防军统辖。由于第五战区对汉水西岸的指挥已经失灵,所以必须要就近组织新的司令部。这个重任落在了陈诚的肩上。对于指挥水平很平凡的陈诚来说,面对如此糟糕的敌情,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1940年6月2日,陈诚带着刘云瀚等少数参谋先期前往宜昌。第二天,陈诚在离宜昌十多公里的南津关附近的三游洞设立指挥所,并让刘云瀚联系江防军司令郭忏。刘云瀚联系完郭忏后发现,现在的局势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局势已经处于不可逆转的状态,大火已经着了,并不是拎着几碗水就能扑灭,但命令在这,陈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顶。在陈诚赶到南津关的当天,彭善第18军的两个师(第18、199师)已经在重庆朝天门码头顺流而下驰援宜昌,第18军的另一个师,即方靖第11师也已从长沙赶往当阳,归李延年第2军指挥。目前宜昌的情况就是这样,而处于外围的中国军队已经和日军交起火来了。

首先是向汉水西岸回援的第75军。这个军的军长周喦久经战阵,行动非常迅速,当时他的部队到达指定地点南漳附近时,追上了向当阳攻击的日军辎重部队,周喦立即命令部队和日军平行行军,在其侧背占据有利地形跟鬼子交火,一举歼敌四百多人,缴获大量弹药。但后面的李及兰第94军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当第94军路过桐柏山的时候,意外地与日军第40师团主力遭遇。这支日军从江南驰援过来没多久,本想扫荡大洪山,但经过桐柏山时发现了李及兰第94军。此时第94军先头部队方天第185师已经过去了,但后面的第121师没能走脱,被第40师团给拦住,方天只好派出一部回头搭救友军,李宗仁也急忙解除了莫树杰第84军的任务,让他们跟汤恩伯一部南下解救第94军。虽然第40师团在各路中国军队的合击下损失不小,但消耗了向宜昌增援的中国军队的时间。

6月6日,荆门陷落,在汉水西岸的李延年第2军一部已经被击溃,主力正在向当阳靠近。另一边萧之楚第26军守备的沙市、江陵被日军攻陷,第26军退至二线阵地。现在整个宜昌的东面就只剩下了三国古城当阳。当阳不仅是宜昌外围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汉水以西纵深阵地的核心,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守备当阳的是方靖第11师,而进攻当阳的日军有三个半师团(第13师团攻南面、第3和39师团攻东北面、第6师团池田支队攻东南面),方靖第11师也把自己手里仅有的三个建制团放在东、南、北和西北面,野战补充团控制在三国古战场长坂坡。此时三国的硝烟已经随历史散去,抗战的烽火正熊熊燃烧。

6月9日,日军开始围攻当阳。仗打到下午两点的时候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在城外的九子山高地,胡琏已经拎着枪上了。而就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方靖突然收到了第26军军长萧之楚打来的电话,萧之楚告诉方靖说自己的部队快顶不住了,叫他们自己掌握情况。方靖无语。在第26军溃退的时候,李延年也叫方靖准备突围。因为第11师是陈诚起家部队第18军的核心部队,现在只是临时配属给李延年,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事,那他没法向陈诚交待了。

方靖第11师突围了,现在在宜昌东面只有从二线阵地上退下来的萧之楚第26军了,但萧之楚从二线阵地上退下来后并没有向宜昌退去,而是跑着跑着直接过了长江,等于提前撤出了战场,这下宜昌东面洞开,导致有重庆而来的第18军仓促地与日军接战。面对如此情况,第18军能否守住宜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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