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集训
破路这一课就这样在紧张的筹备中开始了。按照当时破路的经 验，主要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拆除铁轨，破坏路基。这种方法主要是为了破坏 敌人的交通运输线，使其交通线在短时间内不能修复。
第二种是将路基挖空后，伪装成原来形状。这种方法主要是为了翻敌人的火车，当敌人的火车行到挖空地段时，就会翻车。这种方法要求挖空的地段较长，伪装的技术要求较为 复杂。
我们将三个连的干部、战士集中起来，站在铁轨旁，由我主讲，边讲边示范。然后分开，以连为单位，根据有技术的老战士的多少，分成若干小组。 由老战士带领，进行实地操作。整个200公尺长的铁路上，叮叮当当， 一阵乱 响，老战士教得十分仔细，新战士学得也非常认真，连排干部跑前跑后，检查 指导，好不热闹。这时我向刘师长建议，让特务团排以上干部观摩、学习。李达参谋长带领特务团排以上干部和机关部分干部前来观摩。
附近的老百姓，男女老少，纷纷围来，孩子们喊着：“看修铁路去喽!看修铁路去喽!”这些长年累月围着田地转的庄户人，虽仅离铁路100多里，但却很少有人见过铁路是啥模样。听说八路军弄来了铁轨，在野外修铁路了，纷 纷赶来，想开开眼界。
不多时，200公尺铁路线的周围站满了人。 一个孩子冷不丁地跳上铁轨，扯着一个战士的衣角说：'叔叔，这儿就要通火车了吗?给不给我们村修?”那战士听后禁不住哈哈大笑，附近的战士也都被逗得笑起来。 我说：“修铁轨不是为了跑火车，是为了打日本鬼子的。”孩子瞪大了眼睛，显 然听不明白我的话，我又补充了一句：“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通过几天的实地学习，战士们都比较熟练地掌握了破路技术。为了激励大 家的训练热情，了解每个同志掌握技术的情况，使初级指挥员在战斗中用人时心中有数，我们又组织了考核。考核的方法是以连为单位组织，每个战士在限 定的时间内，拆除一段铁轨上的螺钉，挖一段路基并伪装好。检验成绩好坏的标准是，螺钉的拆卸以及路基的挖掘和伪装是否符合要求。考核时，刘、邓首 长和李达参谋长也到了考核现场亲临指导。考核结果，人人操作符合要求。
我们立即又转入了下一个训练课目：爆破。爆破是炸桥和炸隧道的关键，只要学会了爆破技术，炸桥和炸隧道的训练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时炸药少，雷管也是很金贵的物资，主要用来打仗了，用在训练上的是很少的。记得当时训练工兵用的炸药是经刘、邓首长批准的。为了训练好工兵，首长们还是批准用从敌人手中缴获的一部分炸药和雷管作教具，而且数量不少。当我向干部战士讲了在炸药、雷管很少的情况下，首长为了我们搞好训 练，还批给我们不少数量的炸药、雷管时，战士们都非常激动，纷纷表示一定 要训练出好成绩来，报答首长的关怀和期望。
由于人多，炸药、雷管少，我们就采取集体上爆破原理课，而后由一人操作、大家看的方法进行训练，训练结束后也进行了考核，由于没法实际操作， 就采取回答爆破原理和爆破程序的方法。经考核，也取得了理想的成绩。
炸桥和炸隧道这一课，主要讲解方法。炸桥是隔一个桥墩炸一个的方法。 因为爆炸后，被炸的桥墩下塌，上面的铁轨也必然随着下沉，而相邻的没被炸的桥墩的铁轨也必然上翘，这样，既节省了炸药，敌人又不易修复。
炸隧道的方法，仅用了几天时间同志们就学会了，他们圆满地完成了训练任务。我和李达参谋长向刘、邓首长汇报了训练成果。
首长非常满意，说： “下一步打仗，可就要检验你们的学习成果了。”我说：“请首长们放心。这些 干部、战士都有一定的实际作战经验，通过这段时间的理论学习，水平提高得很快。他们也进行了一些实际操作，但打起仗来运用这些技术还要有一个过程。”邓政委说：“在战争中学习，在实践中锻炼，什么问题都会很快解决的。” 我们说：“是的。”
禹 邢 破 击 战
年初，日军推行“囚笼”政策，依据平汉铁路先后筑从石门至南宫、内丘 至巨鹿、邢台至威县、邯郸至大名、邢台至羊范、沙河至公司窑等公路干线， 企图以武沙公路进一步隔断我太行、冀南两根据地的交通联系。
在东起禹城， 西至邢台一线，公路间的大小城镇，都修筑了据点，并沿公路北侧挖了3公尺 多宽、2公尺多深的封锁沟，把冀南根据地分割成若干小块，以便实现其“分区扫荡，灵活进剿”的目的。日军这些交通网和防御体系，给我太行和冀南交 通造成极大困难，日军碉堡间距1.5公里至2公里，我大部队过线，日军可以火力封锁，并快速调集部队夹击我军；我小部队过线，则会遭到日伪军捕杀。
日军在封锁沟里埋设了大量地雷，常有我小部队过封锁线和零星交通员被炸死、炸伤的报告送上来。
冀南军区决心以全区二万余部队和民兵并发动广大群众，4月初对平汉铁 路以及由该铁路伸向冀南抗日根据地内的主要公路，展开全面破击，以打破日 军分割和封锁。
刘师长同意了冀南军区作战计划，派我带三个工兵连，前往冀南军区指挥排除封锁沟内陆雷，破路和爆破。
冀南军区的破击预想是：打掉沿公路的碉堡 据点；彻底破坏敌人通信联络；平毁封锁沟。敌人设封锁线，主要沿公路的碉 堡、炮楼、据点，碉堡、炮楼修筑距离在步、机枪火力控制的范围内，与禹 (城)邢(台)公路东西相交叉的公路，在交叉点上都有碉堡、岗哨，以检查过路人的“良民证”。
4月5日，我赶到冀南军区前指时，宋任穷政委已到地方党政机关开会去 了。王宏坤副司令员负责指挥部队，封锁敌人，掩护民兵、民工平毁封锁沟。
在平原地带，碉堡很难对付。碉堡前是大片开阔地，爆破手靠不上去。以 往打碉堡是靠战士的牺牲精神。三四个爆破组同时进攻，利用敌人机枪换弹匣 的时候猛冲一阵，当敌人开火时再卧倒隐蔽。日军碉堡里一般只有一两挺机 枪，只能封锁一定区域，在机枪火力死角处用步枪封锁。这样我爆破手靠灵活 动作，曲线跃进，靠近碉堡。但每打掉一个碉堡，都要付出极大伤亡。战线长了，碉堡多了，部队战士牺牲太大。
我和王宏坤商量用“土坦克”打碉堡。
刚开始，工兵连战士用马车改装，上面蒙上五六层打湿的棉被，人推着往上靠，但车太重，胶轮被敌人子弹击穿就走不动了。我看不行，战士找独轮车的木轮子，四个木轮，两前两后，上面钉上架子，蒙上被水打湿的棉被，用机枪作实验，机枪子弹打不透棉被。爆破手就推着“土坦克”上阵了。
在交叉路 口上，“土坦克”可以直达碉堡跟前，其余的地方“土坦克”达到封锁沟边上， 爆破手跳进封锁沟后，敌人就打不着了，然后用叠罗汉的办法，把一个爆破手托到沟对面上去炸碉堡。我们在工兵战士去炸碉堡前就告诉他们注意沟里有地 雷，虽然他们非常小心，但一打起来就顾不上了， 一些爆破手触雷牺牲。
炸掉 碉堡之后，工兵战士下到封锁沟里极其小心去排雷。封锁沟里有的地段有水，有的地段没有。有水地段只会有绊发雷，没水地段绊、压两种雷都有。有水的地段比较好办，因为水比较清，仔细一点可以发现绊索，很快就可以把雷起出来。压发雷难排，战士们用铁丝做成探针一点点地找。
工兵们在封锁沟里起出几千颗地雷，着实让冀南军区发了一笔大财。我们把起获的地雷全部移交给冀南军区，为冀南以后反“扫荡”和破击战解决了大问题。因为战斗任务紧，地雷未能全部排净。虽然工兵战士和冀南军区机关干部们觉得很可惜，但我仍命令放弃排雷。
1940年8月20日，王耀南率工兵破坏正太路阳泉至破头段的铁路
排了部分雷后，民兵、民工就可以去填封锁沟了。我看民兵们把挖封锁沟时抛出的虚土填回去，这样虽然省工省时，但日军回来后，恢复也容易。我让民工们沿沟沿向外挖土往沟里填，扩大封锁沟沟口宽度。这样做日军恢复封锁沟，就要付出几倍的工来，而且日军恢复封锁沟，还会受到未排净地雷的威胁，降低日军恢复封锁沟的速度。
两个工兵连破坏了内丘至邢台段铁路3公里多。部队攻据点，打阻击，付出很大代价，但工兵部队技术不熟练，只破坏3 公里多铁路，看来工兵部队必须认真训练，磨刀不误砍柴工。回师部后，我必须向师长要求全训工兵部队。虽然王副司令对工兵非常满意，在向冀南军区和一二九师(太行军区)的报告中大加赞扬，但我不能对工兵部队缺乏训练的状况视而不见。
平汉铁路破击之后，我们计划破击白晋铁路和武 ( 安 ) 沙 ( 河 ) 公 路 。无论战斗再紧张，我也不能允许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光凭勇敢打不了胜仗；尤其像工兵这样的技术兵种，必须要具有工兵技术。炮兵、电话兵都能按规定训练，工兵也应该按规定训练，不能认为工兵只要会卖力气干活就行了， 也不能老让工兵充当不怕牺牲的敢死队，应该让工兵用战术、技术去取胜。这 次“土坦克”炸碉堡就是最好的例证。我们发明并改造了设备，就相应地减少 了牺牲。
白 晋 破 袭 战
1940年春，日军在华北实行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 政策，将山西省境内白圭至晋城公路改建为铁路，企图割裂太行、太岳两抗日 根据地的联系。为破坏其修筑铁路的计划，摧毁据点，解放被日军强征的民 工，八路军第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决心发起白晋铁路破击 战。
其部署是：以师特务团和部分地方武装，破击东观至来远段；以第三八五旅、平汉纵队主力和晋冀豫边纵队第一、第三团，破击来远至权店段，并强袭 南关镇；以第三八六旅和决死第一纵队，破击权店至柳村段。
奉刘伯承师长的命令，我负责：铁路和桥梁的破击任务。在白晋铁路全段 破击施工任务由我全权处理。
进入破击区前，我已命特务团找来大批工具以供使用。据侦察员报告：这 段铁路大部分已修筑完毕，部分路段已经投入使用，每天都有火车运行。南北 100多公里铁路线上有铁、公路桥大小50余座。我想应该至少打掉一列火车， 这样对敌人的震动会更大些。
我交代部队干部在施工时尽量注意隐蔽。破路时 只扒掉道渣，卸开夹板，先不要把铁轨和枕木掀起来。5日晨，战斗打响了。 破路部队进入施工区，开始扒道渣、卸夹板。部队已经搞了七八公里，有些干部已经按捺不住性子，开始指挥部队下翻铁轨，我赶紧制止。
因为部队有分工，有的干部想自己的部队把夹板卸了，费了好大劲扒了道渣，如果不把铁轨连同枕木翻掀过去，让别人搞了，自己部队就吃亏了。我对他们说谁的部队扒的渣由谁掀，功劳不会记在别人的账上，现在掀过去的必须翻回来摆好。有些干部虽然不情愿， 但迫于我的威严，不得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把铁轨又掀回来摆好。
远处传来火车汽笛声，我命令部队马上隐蔽，部队刚隐蔽好，火车就开过来了，走到已 扒去道渣、卸去夹板的铁轨上，就开始扭起来。火车司机想躲避，但已来不及刹车和倒 车，紧接着火车头出轨，后面车厢由于强大惯性，仍然推着车头往前冲，整列火车倾覆。隐蔽的战士不待命令便冲了出来，司机们已经死 了，车上没有鬼子，装的都是铁路施工用的石料。我命令战士们炸毁了火车头。
据下面部队报告，在南关镇、南沟、刘家庄据点缴获好多洋肥皂，有的已经送到特务团团部。我一看，高兴地大叫起来，宝贝呀宝贝。团长问我什么宝 贝。我说是炸药。我命令把所有炸药一律上交。我想在仓库里有黄色炸药，肯定就有大量的硝铵炸药。因为施工炸石头，硝铵炸药又便宜又好用，便吩咐工兵干部马上去敌人仓库查找硝铵炸药，这下炸桥可不成问题了，果然敌人仓库里有几吨硝铵炸药。
我命令每个工兵干部带一个连，去大桥布药。工兵干部们一边布炸药， 一 面给连队班以上干部讲解。我抽调了一些连排干部，在一座小桥做示范，告诉他们怎么炸桥，怎么注意安全，并且亲自点燃导火索炸掉这座桥。然后让这些干部亲自点一下导火索体会一下，这些干部看我这么高的干部都敢干，而且又 说没什么危险，就都不害怕了。我说你们回去带上自己的兵干去吧。
我又赶忙去另几座大桥纠正工兵干部的失误。百十公里的铁路线被炸，飞起的烟尘和燃烧的枕木浓烟滚滚，让人窒息，但我却无比兴奋，白圭线彻底完蛋了。鬼子的 如意算盘打瞎了。
5月5日至7日，参战各部队在南北100多公里铁路线上同时展开破击作 战。第三八六旅第七六九团、独立第一团攻入南关镇，歼日伪军大部；平汉纵队、决死第一纵队第四十二团分别攻克南沟、刘家庄据点；其余参战部队和地 方武装袭击了沁县、固亦、漳原、权店、来远等据点。
是役，共破坏铁路50余 公里，毁坏大、小桥梁50余座，倾覆火车一列，歼日伪军350余人，救出被日 军强迫筑路的民工1000余人。此役，共动用4个主力团、6个地方小团及地方武装，破击敌100公里铁 道线。
刘师长战后问我，在部队提供保障，破200公里，兵力增加一倍够不够用。师长的目的是用极短的时间展开大破击。因为距离越长大站越多，桥梁、 隧道越多。我师共4个工兵连，战线拉的太长，照顾不过来，有些技术一看就会，但不看现说学不了，距离越长，破路部队和老百姓、游击队撤出来越困 难，时间一拉长，敌人调动量越大，仗越打越大。
这次白(圭)晋(城)路破 击战也破坏一半，全部搞下来起码要4至5天，兵力要增加两倍。如果铁路线 再长，敌人就要动旅团级部队了，兵力要增加3倍，这不是简单的兵力增加问 题，是个经验问题。
因为破路时，外围掩护部队压力大，不断催破路部队加快动作，但老百姓的破路速度随时间长、体力消耗大，反而动作越来越慢，加大民工使用量，最后安全撤出又是难题。部队短时间可以拼命，但时间一长也受不了。干上两天后不比老百姓强，只不过撤出战斗时乱不了。
我认为在同蒲路上再干一次，6个团拿不下来。刘师长没说什么，左参谋长又问了我类似的问题。我据实汇报。我说：'如果是一条新线呢，那得全面勘察，工程量必须算准。另外必须抽出一定时间对部队进行破路和攻坚的训练，地方政府还得做许多物资器材的准备，动员大量民工参加破路。白晋战斗因器材准备不足，100 多公里铁路只破了50公里，太可惜了。”左参谋长找我谈话之后，彭副总指挥 又把我找去，非常详细地了解了情况。我把白晋破击战的经验、问题谈得很 具体。
我与左参谋长、几个作战参谋和几个工兵学校毕业的学生，准备了好几 天。我建议再试几次，左参谋长说，彭副总指挥要你当工兵顾问，以后回答彭 副总指挥的问题，不要太急，不准确的问题不急于作答。我说明白了。彭总同 意再试一次，并对我们的计划表示赞同。
我带领4个工兵连，在各主力团，巡回示范性演示，并监督部队的训练情况。战士着重学习斧子、锯子、钳子、扳手等木工、钳工工具的使用方法；炸药包的包扎，拉火管的使用，攻坚动作的学习。各营、团干部以了解为主，懂得如何指挥攻坚部队和爆破部队，了解安全隐蔽常识就行了。
彭、左、刘首长都亲自观看过部队的训练。
我建议刚开始不要图快，把技术骨干集中使用，让参战部队先看看，然后 再铺开。别闹打火车打车灯、炸汽车炸轮子的笑话。工兵连主要用在桥梁、隧道的破坏上。初期破路只是示范，搞一下就撤出。正太铁路横越太行山，是连接平汉、同蒲两铁路的纽带，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战略运输线之一。日军在正 太铁路沿线驻有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司令部驻阳泉)全部，独立混成第八、第 九旅团(司令部分别驻石门和太原)各一部。
我认为正太全线不动大点，如阳泉、寿阳、榆次等，正太全线有10个主力 团的兵力足够了。彭副总指挥追问，打援呢?我说，如果比较彻底摧毁正太 线，至少要16至18天，几百公里以外的敌人都会来增援，那么必须在战场周 边对铁路、车站、公路、隧道、桥梁予以破坏，迟滞敌人增援，需投入18到 20个团。
如果战局扩大，打击有力，投入的兵力会成倍增加。因为这样的破袭 已不算偷袭，而是摆开打大仗的架势。部队投入会越来越多，闹不好要把除陕甘宁以外的全部八路军和民众都投进来。这一设想是和左权参谋长反复讨论了 十几天，图上作业的结果，战役初期至少要投入18个团。初期投得越多，结束战役越快。
彭副总指挥听了我们的汇报，又作了许多重要指示，要我们把战役决心搞 准、搞好，并按至少22个团准备。
我们再次认真研究战役的展开及准备，我们认为彭副总指挥加大兵力的指挥非常重要。
我建议战役开始前，先在周边破坏敌人铁路、桥梁、公路，以破坏敌人的 机动能力。否则，千把里地敌人一天一夜就可以赶过来。另外也使敌人在战役 初期摸不清我军的意图，增加战役的突然性。当然这就涉及一二○师部队和晋 察冀部队，甚至涉及一一五师的部队。我向彭副总司令说，此役可以多次围点 打援，敌人明知有诈，但不得不援，我们可以从容选战场，打伏击。
彭副总指挥说，此役一开，主动权在我手中，迫敌按我预想走棋。我们要 敢于打大仗、打硬仗，给全国人民一个振奋，给全军一个鼓励，动摇蒋介石屈 服日军的设想，对投降派是最好的打击。此役：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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