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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三只眼看台湾——人民币登陆台湾

随着台商大批投资大陆,急需解决资金的流通问题。

从2002年7月起,中国工商银行宣布与台湾地区的22家银行、12家外资银行在台湾的分行正式建立了代理行关系,实现了两岸的直接通汇。直接通汇业务开通后,每笔汇款的成本至少可以减少一半,时间则可以节省24个小时。不过,由于两岸的货币互不流通,直接通汇的货币只能是美元、港币等可自由兑换的货币。

过去,在台湾的银行不能用人民币兑换新台币,而且按照台湾的“两岸人民关系条例”第三十八条规定,不得携带大陆人民币来台。因此去台湾公务访问或者探亲的陆客,只能在大陆先用人民币兑换成美元或者港币,然后携带美元或者港币前往台湾,到了那里,再用美元或者港币兑换新台币。这么经过两次兑换,费用就很高。

后来,在台湾出现人民币兑换新台币的民间市场。台湾“立法院”也就推出修正草案,许可大陆游客携带一定限额人民币进出台湾地区。不过,那民间市场是自由市场,难以辨别假钞,往往不安全。

随着通过各种民间途径前往台湾的“第二类大陆旅游团”越来越多,人民币也在日月潭旅游部门流通起来。日月潭一些工艺品特产店,可以用人民币直接交易。当然,这只限于像日月潭这样的旅游热门景点,而且人民币在那里流通仅仅是纯民间的交易。

我无此忧。台湾出版了我的许多著作。过去,台湾的出版公司总是把新台币换成港币或者美元汇给我。2003年我去台湾的时候,我请台湾的出版公司直接给我新台币。我的长媳笑着对我说:“爸爸真不错,到了台湾还有人给你'送’钱呢!”

那笔钱居然没有用光。不过,到了2007年我去台湾的时候,原有的新台币却不能用了,因为台湾改用最新版的新台币——币值相等。我到台湾银行兑换到最新版的新台币,这才可以使用。

2008年马英九执政之后,开放陆客来台旅游,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必须解决人民币与台币的自由兑换。当然,随着台湾允许大陆资金登陆台湾,同样也急需解决人民币与新台币之间的自由兑换。在过去,人民币挂牌与否,在台湾一直被视为“政治问题”,但是随着民进党下台、国民党上台,人民币在台湾挂牌,已是顺理成章的了。

在马英九赢得大选之后,台湾“中央银行”有关官员便透露,为鼓励资金回流,台湾“中央银行”正在准备人民币在岛内银行挂牌。如果该行能和中国人民银行签订清算协定,让人民币和新台币有清算的机制,就可让岛内银行挂出人民币买卖汇率,让人民币可以在岛内直接兑换。

果真,马英九执政后的翌日——2008年5月21日,台湾“立法院内政委员会”便通过《两岸人民关系条例修正草案》,明定两岸在签订货币清算机制之前,可开放人民币在台湾本岛兑换。起初,只规定“单向兑换”,即不论大陆游客与台湾民众都只能持人民币兑换新台币。

2008年6月30日,人民币正式“登陆”台湾:从这一天起,岛内13家银行的1500个经营网点以及各大旅游饭店、机场等,都开办人民币兑换业务。凡持有效身份证件(岛内居民持身份证,游客和外籍人士持护照)皆可兑换,每人每次兑换额不得超过人民币2万元。

后来,随着台湾银行的人民币供应日趋稳定,又开放了“双向兑换”,即在台湾可以用新台币兑换人民币。

我记得,很长一段时间内,台湾民间市场上人民币对新台币的兑换比为1:4,即1元人民币可以兑换4元新台币。

自从台湾银行挂牌经营人民币兑换业务之后,挂出的人民币买进价为4.339元新台币、卖出价为4.552元新台币,即向台湾银行购买人民币,每4552元新台币可换1000元人民币;将人民币卖给台湾银行,每1000元人民币可换4339元新台币。

自从人民币登陆台湾以来,原本以为只是陆客去台湾银行用人民币兑换新台币,没想到,台湾民众踊跃地拿新台币来兑换人民币。台湾民众为什么如此看重人民币?他们说:“人民币涨得快,拿着美元和新台币都不如拿人民币。把印着毛泽东头像的人民币放在家,比印着蒋介石头像的新台币好。”这么一来,新台币兑换人民币的营业额大大超过了人民币兑换新台币的营业额!

就在人民币登陆台湾之际,大陆也宣布,新台币兑换人民币,已确定福州为先行兑换试点,由中国人民银行福州分行开放此业务。今后在福州的工行、农行、建行和兴业银行的网点,也有望兑换新台币。然后,有可能把新台币兑换人民币业务推向大陆更多的省市。

2008年年底,我和妻走进台北馆前路的台湾银行营业厅,亲历人民币兑换新台币的过程。

营业厅里秩序井然。有人在排队存款、取款,有人坐在椅子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候。我问营业厅里的小姐,人民币兑换新台币在哪个柜台?她告诉我,在最里面的“外汇”柜台。我来到那里,看见四个营业窗口都有顾客在那里,旁边的椅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办理外汇业务请由此排队谢谢合作”,就坐下来等候。没一会儿,轮到我和妻。营业员听说要用人民币兑换新台币,就要我们出示证件,妻给她入台证,她在兑换水单记上了入台证。我们给她5000元人民币。很出乎意外,她竟然给了我们23475元新台币。她指了指“外汇汇率表”。我看到人民币(CNY)对新台币的汇率是4.659,不仅比过去的4涨了许多,也比四个月前的4.339明显涨了。难怪台湾民众要把手里的新台币兑换成人民币,因为人民币不断升值,比新台币更有升值潜力。

我还看了一下,新台币兑换人民币的汇率为4.909,也就是说,4909元新台币才能兑换1000元人民币。

台湾银行的营业员态度和蔼,办事效率高,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我还注意到,他们也安装了人民币的真伪识别机——据说,几个月前,他们还没有“装备”人民币真伪识别机,要用人工一张张识别,加上他们当时对人民币的特征又不熟悉,所以那时候用人民币兑换新台币需要较长的时间。如今,大大提高了兑换速度。

在台湾,我问及新台币的利率。据台湾朋友说,在1950年,当时台湾政局很不稳定,人们不敢把钱存在银行。为了吸引存款,台湾曾经采用过高利率政策。在当时,如果存款存进金额不得低于300元台币,每次存储期间不得少于一个月,月息可以高达7%。按照月复利计算,年利息高达125%!当然,这项临时性的政策随着台湾存款数量的增加而取消。2008年3月,台湾定期存款的年利率为2.59%。此后,随着世界金融危机的出现,台湾银行一次又一次宣布减息。

在台湾,我还注意到,新台币是可兑换货币,即可以自由兑换美元及其他外币,而人民币则不能自由兑换美元及其他外币,除非你把人民币兑换成新台币,再由新台币兑换成美元及其他外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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