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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锋指挥的金门战役 6 金门乃台湾门户,看守大门最好能放一只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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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5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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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鸿鸣,萧南溪,萧江

入闽之前的第三野战军,已出现了对福建之敌的“轻敌”思想。叶飞在回忆录中,将这一“轻敌”思想说了出来:

三野司令部认为逃到福建的蒋军,都是残兵败将,不会有大的战 斗,入闽兵力的部署只准备使用十兵团的两个军……我深感以两个军 入闽兵力不足,因此建议以十兵团全部三个军担负解放福州、厦门及福 建全省的任务。华东局和野司同意了我的建议,决定十兵团全部兵力 入闽。并为防备在解放福州、厦门时美帝国主义的可能介入,进行军事 干涉,以二野主力控制浙赣线,掩护十兵团遂行上述任务。

此间,自第十兵团决定“提前入闽”后,随即撤出上海,开始为进军 福建做各种准备:先后补充了近40000名兵员,充实整顿各级组织;并根据福建山区、丘陵地形特点,调整装备,加强山地作战的训练;

第三野战军后勤部给第十兵团下发了3个月的经费,苏南支前司令部在江西、 江山为第十兵团准备了150万斤大米;3个军各成立了1500人、250副 担架的担架队;为入闽部队准备了重武器10个基数、轻武器4.25个基 数的弹药;为各军增配12辆汽车;为部队配齐了单军衣、鞋帽、水壶、蚊 帐、药品等物资;在江山、玉山、古田设立兵站,负责物资转运。并有针对性地进行了政治思想工作教育和动员。

28日,雨。萧锋所率第二十八军午前移驻顾家镇,明天将往常熟, 休整一个月后,向福建进军。经过补充,第二十八军已达到64000人, 是华东野战军中最大的一个主力军,装备精良,各种车辆多而且好。这也是前委把千里进军福建的任务交给二十八军的重要原因。

29日,中共华东局恢复,并同意了叶飞的建议,于是日回复中共中 央军委,拟以叶飞兵团3个军休整一个月后于7月初入闽。

粟裕、张震向中央军委复电:汤恩伯部残敌已逃至定海、厦门、基隆。

此际,从华东战场上撤往福建、浙江舟山群岛的国民党残余军队, 在福州、厦门、漳州和浙闽沿海岛屿重新组织防御,企图卷土重来。

其 兵力部署为:舟山群岛方向,有3个军10个师,共6万余人;福建方向, 有3个兵团10个军27个师,共12万余人;另有空军3个大队、海军舰 船50余艘,依托舟山、台湾本岛等岛屿,配合陆军行动,对已经解放的大陆东南沿海城市、港口,实施轰炸和封锁。

31日,蒋经国在该天的日记中写道:父亲本日草拟防守以及治理台湾的计划。

是月,国民党对福建地区的部队进行了整编,整编后国民党军兵力 部署如下:福建省主席兼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部10个军27个师 约12万人防守福建沿海地区;

第六兵团李延年部5个军13个师约6万人,防守福州地区;

第八兵团刘汝明部2个军6个师约3万人,防守漳州地区;

第二十二兵团李良荣部3个军8个师约3万人,防守泉州、厦 门地区。

以上国民党部队共计30万人,由东南军政长官陈诚(7月18日正式任命)统一指挥。

是时,蒋介石已有死守金门的决心,遂召陈诚来问说:“金门乃台湾门户,看守大门,最好能放上一只猛虎,至少也应当是一只恶狼,绝不可放一头老牛,辞修属意何人?”

陈诚心中早有意胡琏,碍于胡琏是其嫡系,此时又不明蒋介石的心思,故小心翼翼地说:“汤恩伯不知是否可行?”

蒋介石:“给他多少军队,打掉多少军队。”

陈诚说:“那胡琏如何?”

蒋介石点点头。

君臣二人达成默契,陈诚由此放手大胆决断,遂有后来速派罗卓英密往潮汕,携银洋10万前往迎请胡琏回援金门之举。

月底,国民党胡琏部第二编练司令部改为第十二兵团,胡琏奉召晋见蒋介石于台湾高雄,垂询兵团状况后,蒋介石面示:

应肃清闽粤叛变团队,打通后方补给地之潮、汕,并准备保卫台湾。

胡琏在金门战役登陆作战后对十二兵团的任务,有这样的叙述:

第十二兵团之再建,及其所负明确的任务,是在总统关垂及指示下始行达成者……没有十二兵团,便不可能有古宁头及登步岛之捷。

由此可知,胡琏十二兵团的再建立,就是为了“保卫台湾”和有备于 金门战役的。胡琏在《泛述古宁头之战》第三节当中,以反面的材料,叙述了共产党人的失误:

盖当时上海保卫战,正在激烈进行,陈毅部被羁于沪。逆料刘伯承或将整顿后方,集中兵力,然后一鼓作气,长驱而入闽南粤东。事 后始知毛泽东以刘伯承大包围于陈毅之南,俾陈(毅)全力攻上海。

迨上海陷落,彼又以陈毅接替刘伯承,使刘伯承与林彪交叉运动,刘(伯承)由赣西入西南,林(彪)由鄂南趋两广,以致旷日费时。

此一段时间, 对(胡琏)十二兵团来说,十分重要。若使刘伯承不待淞沪陷落,即行奋 力追击,直趋闽、粤,而使林彪入蜀侵滇,则(胡琏)十二兵团必将在万分 狼狈的情况下,溃不成军。胡琏于25年后的这个判断与分析,当然可视为“马后炮”,但细想 去,却又不无道理。

至此,胡琏这支由江西人“子弟兵”组成的十二兵团 被得以幸存下来,并最终成为了保卫“金门”的劲旅,从而酿成了萧锋及 二十八军在金门战役登陆作战中全军覆没的失败苦果。

胡琏在金门战役登陆作战之后,大发感慨说:

毛泽东向以善用大兵自诩,这次却丧失了战机,可谓天夺其魄,给我以整顿奋战的机会。

毛泽东此时的战略重心,正面向云、贵、川和两广。1949年1月18日毛泽东发表的《目前形势和党在1949年的任务》说:

我们从来就是将美国直接出兵占领中国沿海若干城市并和我们作 战这样一种可能性,计算在我们的作战计划之内的……但是,中国人民 革命力量愈强大、愈坚决,美国进行直接的军事干涉的可能性也就将愈 减少,并且连同用财政及武器援助国民党这件事也就可能要减少。 一 年以来,特别是最近3个月以来,美国政府的态度的摇摆不定和某些变 化,证明了这一点。

毛泽东在看到解放南京、上海等地后,美国并没有进行干预,于是, 将四野急速调往西南,在毛泽东的眼里,只要美国不插手,福建与台湾的问题,就不难办。

此际,胡琏在蒋介石面示机宜后,以所受之任务,立即前往广州,面 报参谋总长顾祝同。返防后,恰值军官团轮训完毕,士兵经月余操课, 军人仪容亦成。乃从事闽西粤东叛乱团队之清剿,逐渐控制潮汕为后方补充通路;十二兵团未曾得领之另两军武器,由昆明逐渐运至汕头。

为此,胡琏感叹道:

直至兵团主力荡平叛乱,控制潮梅,乃决定以此武器装备一 一八 师,以备他日缓急可恃。嗣后古宁头之战,高魁元军长始终以一 一八师为主力,做三日之苦战,赖有此批武器也。

原蒋介石计划给胡琏配置的“美式武器”,后被陈诚补充给了国民 党第八十军、第六军、第五十二军、第五十四等军。此时所获配备武器, 为云南昆明兵工厂所造之武器。这一装备,较之于原配属美式武器,相 距甚远。

虽如此,胡琏仍在《泛述古宁头之战》一文中回忆得到这批武器后的十二兵团:

经过短短六个月的重整,已由残兵败将的颓废气氛中, 一变而为鼓轩轩,士饱马腾之大军了!

是月,蒋介石在下野前后巡视了上海防务,旋即渡海到台湾,先住 高雄寿山,后在草山(今阳明山)设置总裁办公室。自此,台湾成了国民党“中华民国”反攻复国的真正基地。

是时,蒋介石再令汤恩伯将上海剩余的第4批黄金运往台湾,上海 国库仅留黄金5000两、银圆30万应急。至此,运往台湾的黄金总计超过360 万两。

是月,国民党中央派员来金门勘察、定位,国库拨款,修建永久性设 施工事。金门岛原无永久性工事,但由于受到蒋介石的垂注,于该月 初,开始大规模建设。修建工事时,因材料不够,驻守部队拆了岛上的 寺庙、祠堂和民房,甚至动用了死人坟墓的墓碑来做碉堡。

守岛的国民 党青年军二〇一师师长郑果说:此举很缺德,但不得不为。

金门本岛的备战,大有“破釜沉舟”的气概。这对于至今仍然崇尚 鬼神的台湾及金门的民众来说,当年拆寺庙、挖祖坟、损民房的一系列 做法,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这个小小岛屿上的据守之军此时此刻的决绝之心。

蒋介石在退守台湾后就曾说:如果说台湾是头颅,福建就是手足。

这是蒋介石在承袭了郑成功之后所有退守台湾者的普遍观点。而“金门”作为台湾的最前哨,最终获得了作为台湾屏障应有的荣誉。

是月,上海解放,接连而来的胜利,让解放军甚至定下了1950年中解放台湾的日程表。

全国凡是能调来的都集中到上海去了……原来北京军大学习的…… (台湾)高山族田富达这一批,他们是从军大就南下到上海,同时,也有从东北几个地方、反正能调来的都集中在上海,就是要准备解放台湾。

……台湾省的地下共产党刘青石,也接到了一纸紧急电报,大概 说……台湾快解放了,台湾的解放已经变成有实际的可能了,台湾(共 产党)党目前的任务是如何保护万一战争发生时同志们的安全、国家财产的安全这些工作,至于武装斗争,不用你们管……

早年曾是国民党桂系高级将领、后来思想左倾的吴石,则是在上海 解放后衔命赴台,他利用(台湾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的角色,暗中加速解放任务。

吴石那时候……是最高领导人,路线要怎样走,要从哪里走,他都 会去策划……当时登陆的地点是桃园外海,外海的路线要怎么来…… 吴石……他主持作战,常常国军训练……他都做记号……要让大陆解放军来的时候,能顺利登陆。

这说明在上海解放后不久,华野即在着手“解放台湾”的事情,至少 在情报方面和与台湾共产党方面的情报联系是紧密和有成效的,其“有 效”之说,当然是在蒋介石军队内,已经有了像“吴石”这样的高级将领在参与,并一直在实施解放军的登陆准备。

至月底,以前尚未设防、没有国民党正规军一兵一卒的金门岛,不仅在十几天之后,全岛驻有了军队,且从古宁头到一点红之间的10余公里海岸线上,矗立起了200 多个碉堡,战壕也像蜘蛛织网似的爬满了海边四周。

1949年6月

1 日,第二十八军7时乘车出发,经太仓到常熟宿营,拟再休整1个月,为入闽的作战准备。

是日,蒋经国在台湾高雄冈山面见父亲,蒋介石确定:

建设台湾为实现三民主义的省区,以及今后应以台湾防务为第一的方针.

2日,粟裕指挥三野第二十五军解放崇明岛;中央军委复电华东局: 行动时间如能提前至6月下旬更好。后又来电补充:如果准备工作没 有就绪,进军时间推迟至7月上旬也可。

3日,蒋经国在日记中写道:父亲认为今后应以台湾防务为第一。

是时,《蒋总裁日记》亦写道:

宜立即召集台湾军事会议,解决兵额,编组与部署巡防通信等问题。

7日,粟裕在上海主持召开国防建设会议。并根据毛泽东的指示, 积极考虑和布置解放台湾的工作,对进军福建和解放沿海岛屿以及加 强要塞守备,做出全面部署。会后,主持指挥三野各部展开进军福建、解放沿海的作战部署:

第十兵团三个军进军福建,“福建之战”,由叶飞率领的第十兵团三 个军承担。

8日,国民党召开政院例会:通过宣布湘、赣、闽、粤、桂为接战地域。 11 日晚,常熟人民提灯游行,庆祝上海解放。

14日,叶飞派二十九军参谋长梁灵光(后任厦门市长)率领1个工 兵营400人为先遣队,进驻福建建瓯,同中共闽浙赣省委会合,与当地 游击队建立联系,了解情况,整修公路,筹措粮秣,组织民工,为主力部队入闽创造条件。

同日,中央军委电示粟裕等:

请开始注意研究解决台湾问题,并以初步意见告。台湾是否有可 能在较快的时间内夺取,用什么方法去夺取,有何办法分化台湾敌军, 争取其一部分站在我们方面实行里应外合,请着手研究,并以初步意见 电告。如果我们长期不能解决台湾问题,则上海及沿海各港是要受到很大危害的。

这个电报,是毛泽东第一次比较全面地考虑台湾问题,因为“上海及沿海各港是要受到很大危害的”。

此际,第十兵团入闽“先遣队”到达福建建瓯,与中共闽浙赣省委会 合,闽浙赣省委由此立即全力投入迎接解放军的入闽和支前工作,抢修道路,筹集粮草,组织民工。

中旬,国民党政府厦门要塞司令部成立“金门要塞总台”,将上海吴 淞要塞撤下来的国民党残部,配备金门10门57毫米的战防炮,10具探 照灯担负防御,并自此时起,在金门本岛上构筑永久工事、铺设通信线路。不久,又增加了20门25毫米机关炮。

15 日至19日,毛泽东在新政协筹备会议第一次会议开幕式上,首次提出了“统一全中国”的概念,他说:

这个筹备会的任务,就是……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以便领导全国人民,以最快的速度肃清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力量,统一全中国。

“统一全中国”战略目标在此时提出,除了原来预料的解放战争步 伐,由原来的“3年”,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调整为“1年”的预期外,此时解放军的节节胜利,促使毛泽东把“统一”的大业,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

19日,中共中央决定成立“福建省委”,由张鼎丞任书记,并从各地 抽调了600多干部,加上从上海招收的2000名知识青年,随“提前入闽”的大军,南下作为建立各级地方政权的党政骨干。

上旬,第十兵团又组织了400人的“先遣队”入闽,对福建地区的敌 情、地形、道路等进行侦察,并会同福建地方党筹集粮草,抢修道路,为主力入闽创造了条件。

20日左右,梁灵光所率入闽“先遣队”一个工兵营抵达建瓯,与在福建坚持斗争的曾镜冰胜利会师。

20日9时,萧锋在上海国际大厦17层,参加中共华东局由陈毅、粟 裕召集的第十兵团军级军政领导人“接受入闽任务”的会议。到会的有 张鼎丞、叶飞、韦国清、刘培善和3个军的军政领导人,约有25位。

陈毅说:

要打下福建,还要建设福建,福建为南翼攻台湾、澎湖列岛做好 准备。

粟裕说:

攻打福建、平潭、金厦、漳州时,要歼敌15万,积极协同广东四野, 解决广东和潮汕胡琏兵团。

萧锋在日记中写道:午前去参观了上海,认为物价太贵。也许是长 期在农村生活的缘故吧,总觉得城市不如农村自由。乘车到华东野战军司令部交涉了一批物件,明天返回常熟。

21 日,中共中央军委致电华东局和粟裕等:

在你们面前,目前几个月内有四件大工作: 一、经营以上海为中心 的苏、浙、皖、赣新占城乡广大地区;二、占领福建及厦门;三、帮助二野 西进;四、准备占领台湾。对台湾要积极进行策反工作,准备内应条件;希望夏、秋两季完成各项准备,冬季占领台湾。

张震在回忆录中说:

毛主席还指出:不占领台湾,则国民党海、空军基地不能拔除,时时 威胁上海及沿海各地;不占领台湾,则数十万吨船只不能取得,沿海沿 江贸易受制于外航商业界。因此,无论从军事上,还是从政治经济上 看,都必须把解放台湾的问题摆到重要的日程。

电报中提到的所谓“准备内应条件”,即指台湾岛内的“台湾共产 党工作委员会”,以及包括国民党副总参谋长吴石等潜伏在国民党内部 的中共党员等。

毛泽东给粟裕“准备占领台湾”的电报,《粟裕传》849页当中,有一段回应: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粟裕立即着手进行解放台湾的各项准备工 作。他密切注视敌我双方的战略态势以及国际形势的发展,着重研究 现代战争条件下陆海空三军配合渡海作战的新战法,要来东南沿海10 年来水文气象资料,研究潮汐、气候和沿海地形的变化规律及其对渡海 作战的影响。

粟裕“准备占领台湾”计划的落实,是抽调8个军用于攻台作战,以 萧锋老搭档宋时轮第九兵团3个军作为第一梯队,并随后进行了逐项准备:

一、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台湾前线指挥部;

二、在沿海地区征集民 船和民工进行渡海训练;

三、选调一批有经验的后勤干部集训,为解放 台湾做好保证工作。

同日,蒋介石乘专机飞抵福州,在南郊机场办公楼亲自召开临时军 事会议,汤恩伯、朱绍良、李延年等党政军、师以上约80余人参加,进行 部署和采取应对之策,以孙中山“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为题,要求福州守军:

比方台湾是头颅,福建就是手足,没有福建即无确保台湾……福建 若陷落,其政治影响甚大,因为台湾人半数以上原籍福建,对故乡十分 怀念。南洋一带的侨胞,也是福建籍占多数,如果福建失守了,就更误解为我们国民党彻底失败了。这种心理上变化,就会使我们失去海外侨胞的同情与支持,所以,必须死守!

与共党做殊死战,用自己的热血,死守福建,巩固台湾,待机恢复失 去的国土。

又对福州绥署副主任吴石等人说:如今之计,从政略、战略、战术、战斗诸方面来看, 一线之望可以持久者是守岛屿,因共方无战船不能水战。处绝境也可以生……有我领导你们,有台湾在,即使大陆失尽,也可复兴。

下午15时30分,蒋介石乘“美龄”号飞离福州返台湾。

蒋介石的判断,可谓是一针见血:“持久者是守岛屿”,与“共方无 战船不能水战”。蒋介石在这个“海”和“船”字上面,水战方面,下足了功夫。

24日,蒋介石总裁办公室在台北草山(即今阳明山)设立,台湾逐渐成为与中共对抗的真正基地。

25日,第二十八军团以上干部前往上海国际饭店,听取华东军区及 三野首长指示。陈毅、粟裕、谭震林、张鼎丞等首长做关于“进军福建”的指示。

二十八军军史在叙述这次会议的动员时说:

渡江战役后,蒋介石仍企图以台湾为基地,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 下,尽力保住沿海岛屿及福建,纠集残敌10个军约12万人组织顽抗。 为迅速解放福建,建设福建,奉十兵团命令,我军6万将士千里进军福建,追歼残敌。

“追歼残敌”的表述,实则是此时整个解放军对国民党军队的普遍 看法,其状态,正面说,是对国民党一溃千里的一种“藐视”态度,但从另 一面看,则是“轻敌”至此的表现。

26日,蒋介石下令组建舟山防卫司令部,决定以4个军6万余人驻守舟山群岛,企图使舟山成为封锁长江入海口、袭扰京沪杭地区的基地。

蒋介石的这一布置,可谓“老谋深算”。袭扰的目的,既有转移视 线、声东击西不让毛泽东发觉其经营台湾的战略目标,又在战术上阻挠了对方“人海”的企图。

27日,叶飞和韦国清发布“进军福建”的命令。

28日,在叶飞司令员、韦国清政委的指挥下,十兵团3个军冒着南方盛夏的酷暑,千里进军福建。

同日,第二十八军朱绍清军长率八十三师、军侦察营、工兵营作为先遣部队,向福建进军,八十二师、军直、八十四师陆续启程。

下旬,国民党第十一师师长刘鼎汉复回汕头,迎接胡琏第十二兵团 南下。

月底,胡琏第十二兵团处于江西广昌、石城间,其全兵团的军资,仅 有黄金10条。胡琏于窘境中乃召集刚征集新兵之军、师长,直陈而面 分之,各得其一。其余3根金条做遣送眷属到厦门、再转台湾的盘缠。

各部队每人每日,仅由县府供应铜板5枚作为菜金,但操练集训,仍不 辍于山间地头,士将上下毫无怨言,亦无他念。其励精脱困的精神,不 乏江右历代先贤,故胡琏在后来的回忆文中,念兹在兹“文文山之精 神”,而不忘“正义在江西”。

夏秋间,胡琏十二兵团处境已至艰危,前有势如破竹的解放军强 敌,后有溃败转瞬易帜的国民党军叛兵,粮秣军械两缺,任务压力如山,但经胡琏惨淡筹措,全军上下,仍能且战且练且退,直至潮汕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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