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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茨瓦纳:捉不完的虫子、洗不完的煤;挖不完的钻石、放不完的牧

【博茨瓦纳乔贝国家公园:大象们正在过河】

前言

在非洲50多个国家(地区)中,博茨瓦纳是相对富裕的国家之一,按照2023年全球主要国家人均GDP的排名,博茨瓦纳名列第4位:前面3位分别是塞舌尔、毛里求斯和加蓬。

【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

总面积约为58.2万平方公里、总人口约为260多万的博茨瓦纳,是非洲南部的一个内陆国家,东面是津巴布韦,南面是南非、西面是纳米比亚,北面是赞比亚,博茨瓦纳的大部分地区属热带草原气候,但它的西部却有一部分属于沙漠及半沙漠气候,首都哈博罗内。

所以这里只选取了特殊饮食(吃虫子)、煤炭、钻石、畜牧业等四样有一定代表性的事物,跟大家聊聊另一种风貌的博茨瓦纳。

【从左至右依次为: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

一、捉不完的虫子

博茨瓦纳民众捉虫子不是为了休闲娱乐,也不是像马来西亚捕捉蝴蝶那样做成标本挣钱,而是为了吃——准确地说,是特定环境下养成的一种传统习俗。

这个特定环境就是,博茨瓦纳的耕地总量和人均耕地都不太好,即使主要耕种高粱、玉米等不挑环境、相对高产的作物,仍然只能满足国内粮食需求的22%左右。

【莫帕尼虫也叫莫帕内虫】

比如2022年博茨瓦纳的实际耕种面积约为28万公顷左右,除了主产的高粱、玉米,把辅助的小米、豆类都算上,也只有约7万吨的水平,按照260多万的总人口估算,每年自产的人均谷物只有约27公斤,这就需要博茨瓦纳民众从蔬果尤其是如何补充蛋白质等方面想解决之道了。

【莫帕尼虫的蛋白质含量很高】

最常捉的虫:

当然也就是最常吃的虫子叫莫帕尼虫,这是一种毛毛虫,俗称皇帝飞蛾,个头不小——比成年人的食指还要粗、还要长,它们挑环境,只生长在可乐豆树上,以可乐豆树的绿叶、树皮为食。

每年的3-4月份就是莫帕尼虫最为肥美的时候,这就是收获的季节,可乐豆树上几乎爬满了莫帕尼虫,博茨瓦纳民众便会全家齐上阵,获得大丰收。

【它是博茨瓦纳、津巴布韦等民众的一种美味】

怎么吃呢:

我们看起来觉不太适应,可博茨瓦纳民众早就习以为常,其实莫帕尼虫是高蛋白,据说是同等牛肉重量所含蛋白质的3倍以上,营养价值极高,还能有效补充当地民众肉类蛋白缺乏的情况。

包括博茨瓦纳在内的多个国家,比如莫桑比克、津巴布韦、马拉维等非洲南部及东部的国家都盛产这种虫子,可以炖着吃、烤着吃,炸着吃,一般还会蘸着酱料一起食用,不光博茨瓦纳的乡村吃,即使城市里的各大餐厅,也每天供应。

【博茨瓦纳民众的重要蛋白质来源之一】

即使能够每天供应,就会对莫帕尼虫进行另外的处理,比如当地民众会用木棍擀出莫帕尼虫体内的绿色液体,然后进行晾晒(处理方法有些像我们的火腿、熏肉或者香肠),这样就可以长期保存,想吃的时候只要取出来,蒸、炸、煮、炖都可以。

所以每到莫帕尼虫的收获季节,除了看到全家捉虫的盛况,还能看到当地民众的房前屋后都挂满处理后晾晒的莫帕尼虫。

【还没有成熟的莫帕尼虫】

另类的思考:

前面提到博茨瓦纳的耕地总量以及人均耕地的数量都不够,但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莫帕尼虫,那该怎么办呢?那就需要拥有更多的可乐豆树;种植更多的可乐豆树,那就需要更多的土地或者挤占其他作物的土地。

【博茨瓦纳民众带着游客划船】

在博茨瓦纳的很多土地上,民众经常悄悄换上可乐豆树进行种植——他们最终选择了种植密密麻麻的可乐豆树,原因也挺直白:

  • (1)只要有更多的可乐豆树,就能获得无数的莫帕尼虫。
  • (2)可乐豆树的生命力顽强,根本不需要像农作物那样经常打理。
  • (3)莫帕尼虫不仅可以自己吃,还可以交换其他物品甚至出售挣钱。
  • (4)除了每年商贩都会过来收购,而且随着莫帕尼虫相关食品的出口,每公斤晾晒好的莫帕尼虫能够卖到30美元左右——国外的老饕充满了对这种食物的好奇和猎奇。

除了莫帕尼虫,当地民众就不捉(吃)其他虫子吗?当然不是,只不过莫帕尼虫的食用量最大、知名度最高罢了。

【博茨瓦纳常见的小村庄】

二、洗不完的煤

非洲大陆的煤炭,主要分布在博茨瓦纳、南非、津巴布韦这三个国家。

有些朋友一直以为南非是非洲煤炭储量第一大国,那是“曾经”的事情了——截止2022年,按照博茨瓦纳公布的数据,已探明的煤炭储量不少于2120亿吨,是非洲煤炭储量高的国家,也重新刷新了全球各国煤炭储量的排行榜。

【煤炭,是博茨瓦纳能否致富的关键之一】

开发力度不够:

博茨瓦纳的煤炭勘探开展的很晚,开发力度也不够。目前博茨瓦纳国内仅有两处煤矿正在开采:莫鲁卜勒煤矿、玛玛布拉煤矿。而绝大多数煤炭还静静地躺着矿床上,所以博茨瓦纳在2022-2023年不断宣传煤炭投资合作计划,目前是新建至少6座大型煤矿场,并配套兴建洗煤厂,要求将煤炭的破碎、筛分、浮选、重选和脱水等环节全部包括进去,从而提高博茨瓦纳未来煤炭的品质和出口价格。

按目前的进度来看,加拿大已经在博茨瓦纳建设了多处火力发电厂;印度的金达钢铁电力公司已经博茨瓦纳的玛玛布拉地区开采煤矿,预计年产量为450万吨以上。

至少我们,一句话:当然不会落于人后。

【云集博茨瓦纳煤炭及电力领域的国际资本,主要来自北美、欧盟和亚洲】

我们的煤炭进口:

目前博茨瓦纳的煤炭产量极少,所产的煤炭绝大部分用于本国的火力发电——博茨瓦纳对煤炭的依赖度应该是全球最高的国家,生产的电力有99.8%来自煤炭。

我们一直是全球煤炭进口最多的国家,以2023年为例,印尼、俄罗斯、澳大利亚是我们的三大煤炭进口来源国,比如排名第一的印尼,继续保持对我们出口煤炭的最大煤炭供应国位置,2023年共向我们出口约2.2亿吨各类煤炭,比2022年增长29%左右,占我们进口煤炭总量的46.4%左右。

【作为重视能源尤其是石油、煤炭、天然气的我们,是绝不会错失机遇的】

随着博茨瓦纳煤炭的全面开发,还有我们在博茨瓦纳的能源投资,可以预见的是:3-5年以后,我们的煤炭来源不仅仅是亚洲和大洋洲,还有非洲的优质煤炭源源不断地运来。

这个意义其实挺大的,我们全部电力至少有70%以上来自于煤炭;我们每年需要进口4.5-5亿吨各类煤炭(目前看,煤炭进口的规模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当然是来源国越分散越好,过度集中在某一两个国家,安全性就会成为大问题。

【博茨瓦纳煤电厂的工人们】

三、挖不完的钻石

1、非洲当下的钻石之国:

这里又要提到南非了——这个曾经的“钻石之国”。时过境迁,现在全球天然毛坯钻石每年开采量的前3名早就发生改变,以2022年为例:

第1名俄罗斯,2022年共生产约4190多万克拉,按照约1.44亿的总人口估算,人均生产近0.3克拉

第2名博茨瓦纳,2022年共生产约2450多万克拉,按照约260多万的总人口估算,人均生产超过9克拉

第3名加拿大,2022年共生产约1620多万克拉,按照约4000万的总人口估算,人均生产约0.4克拉

【钻石,带给非洲的到底是不是财富呢】

2、挖钻很辛苦但利润不赖:

这里先说一下背景,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从2022年到现在,尽管俄罗斯天然钻石的产量还在不断增长,但实际出口是受限的。

即使在这个前提下,2023年至今毛坯钻石的单价其实是继续下降的:毛坯钻石每克拉的平均价格从约197美元,下降至2024年一季度的约147美元,下降幅度高达25%左右。

【博茨瓦纳工人正在进行钻石初步切割】

总部位于英国的戴比尔斯公司,在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南非、加拿大等国家都有自己的独立钻石矿场或者股份,对此戴比尔斯的看法是:裸钻库存还在不断增加、但消费者对钻石需求的增长却极为有限,反而对贵金属更加青睐。

怎么说呢,其实这只是钻石消费及价格周期的正常波动而已,相对太平的那些年,钻石的价格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但消费者仍然趋之若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商品会是永远上涨的呢?

【19世纪末非洲大陆的钻石挖掘】

3、到底富不富呢:

看到这里,或许会有朋友忍不住了:博茨瓦纳,又是煤又是钻,人均占有量或者人均出口量还这么高,能不能说说人均GDP是多少呢?至少5万美元打底吧。

很遗憾,没有这么高,即使目前非洲地区最富裕的国家塞舌尔也没这么高。按照2023年已经公布的数据,博茨瓦纳的人均GDP约为7600多美元、约合5.5万人民币,相当于我们人均GDP的62%左右;而塞舌尔的人均GDP接近21000美元。

【祝福无论博茨瓦纳、南非还是非洲其他盛产天然钻石的国家:留住财富】

相对而言,博茨瓦纳还是算富裕的。

非洲一共有50多个国家,博茨瓦纳的人均GDP能够排在第4名已经不简单了,非洲还有10多个国家的人均GDP不到1000美元、最低的只有300多美元,而且其中几个国家的资源情况并不比博茨瓦纳差多少,也有自己的优势和特色。

【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的街头】

四、放不完的牧

1、真正的地广人稀:

博茨瓦纳的畜牧业,重点是养牛,这是一个“世界人口密度最低的国家之一”,总面积约为58.2万平方公里、总人口约为260多万,每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还不到5个人,想想我们约147人/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就知道类似博茨瓦纳这样的国家,只要不像阿尔及利亚那样绝大部分是沙漠,就必然会发展畜牧业。

【这种是博茨瓦纳常见的肉牛】

2、牛的地位确实很高:

博茨瓦纳的养牛历史非常悠久,被誉为“牛的国度”,牛的地位主要体现在两点:

(1)是博茨瓦纳民众财富和地位的象征,自然是数量越多越好。

(2)是博茨瓦纳的国家象征之一,国徽图案中有一个带银色犄角的褐红色牛头,象征传统的养牛业在国家经济中所起的支柱作用,也体现出牛在博茨瓦纳的崇高地位。

【这种是生活在博茨瓦纳国家野生动物园的野牛】

3、经济支柱之一:

畜牧业是博茨瓦纳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也是当地民众最为传统的收入来源,畜牧业的产值约占农业总产值的80%左右,除了以养牛为主,博茨瓦纳也有一定数量的羊。

不过,跟大洋洲的澳大利亚、新西兰肉;南美洲的阿根廷、乌拉圭等国家不同,那些国家一般会保持一定数量的奶牛,有相当数量的奶制品用于出口,而博茨瓦纳则主打肉牛。

【博茨瓦纳放牛是比较松散的】

根据博茨瓦纳的官方统计,肉牛的全部存栏量维持在每年200-300万头之间,相当于人均喂养一头牛。牛肉是博茨瓦纳为数不多的优势出口商品之一,也是博茨瓦纳重要的创汇来源,不仅政府允许公职人员买牛办牧场,而且当地民众结婚时,男方也要向女方送牛作为彩礼——最少也需要两头牛,如果财力雄厚,二十几头也是常见的,但在数量必须是双数。

【在博茨瓦纳,牛的数量代表着财富和地位】

4、日常生活离不开肉:

博茨瓦纳当地最常吃到的肉类当然是牛肉和羊肉了。除了烧烤,更多的还是以肉汤、肉酱的形式出现,尤其是需要跟玉米、高粱、豆类、当地的一些香料和蘑菇等等相结合。

【博茨瓦纳宴席的肉类主角,以牛肉为主、羊肉和鸡肉等为辅】

结语

博茨瓦纳的情况比较特殊——非洲不多的内陆国家之一,但却地广人稀、矿产丰富、畜牧发达,随着国际资本的涌入,未来的发展空间至少看起来很不错。

至于博茨瓦纳的短板也比较明显,类似非洲大陆常见的一些问题,比如贫富悬殊、基建匮乏、教育滞后、某些疾病比较严重等等,博茨瓦纳几乎一个不落。所以,捉不完的虫子、洗不完的煤;挖不完的钻石、放不完的牧,只能描述博茨瓦纳的轮廓而已,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去看见更大的世界。

【博茨瓦纳乔贝国家公园:当游客与象相遇群】

作为经济发展,博茨瓦纳最大的难点并不是产能更不是资金和技术,而是物流问题。比如2023年时,博茨瓦纳终于有能力出口煤炭了,却因为自己是内陆国家,还得先把一部分煤炭先运到莫桑比克的马普托港口,然后再出海运送到目的地国。

【莫桑比克的马普托港口】

作为民众生活,有个现象也是客观存在的,比如博茨瓦纳民众在宴请宾客时,家中男子陪客人吃牛肉、家中已婚妇女吃牛杂碎,还要分开制作、分开食用、不得混淆;比如博茨瓦纳女性以多生孩子为荣,不然会遭到父母和亲属的抱怨,如果有单身母亲,会把孩子生在娘家,所以在博茨瓦纳,除了妈妈之外,外公、外婆、舅舅往往是孩子最亲近的人。

【默默注视着游客和镜头的博茨瓦纳孩子】

博茨瓦纳在1885年成为英国的所谓“保护地”,直到1966年9月才宣布独立但仍留在英联邦内。1975年1月,博茨瓦纳与我们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随着博茨瓦纳各项自然资源尤其是矿产的大开发,至少经贸关系势必会越来越好,要知道我们在基建等方面的诚意和实力。

博茨瓦纳经常感慨我们为埃塞俄比亚等非洲国家建造的优质车站、公路、铁路、医院、学校等等,而这些正是博茨瓦纳最渴望拥有的。

【正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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