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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暴动(10)水口分兵 大汾遇袭 王佐相邀 革命军终上井冈山

水口分兵,毛泽东首次指挥游击 战——大汾遇险,毛委员勇当“排头兵”——王佐盛情相邀,革命军终上井冈山

毛泽东率领队伍在茅坪只驻了4天。10月10日,除留下伤病员和辎重外,全团人马开到离这儿不远的砻市(苏先俊就是在此不辞而别的)。

当晚,在一座药号的房子里,毛泽东等几位领导又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只见一张地图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这是白天罗荣桓在一个卦摊 上买来的。虽然比例尺一类都很差,但在当时仍是珍贵的东西。毛泽东兴奋 地说:“你们莫要总喊'罗眼镜’、'罗眼镜’的,这幅井冈山的古图还多亏荣桓同志的发现。 一图在手群山清,出师借重'罗眼镜’啊。”

毛泽东接着又说:“这次袁文才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包袱’,在茅坪安 排了伤病号,还设了留守处。不仅有了个落脚点,还轻了装。下一步,我们 就要沿着这些山去施展本领啰。不是有人说我们只晓得撤退、撤退,不敢打 吗?这一回,就该把牌子亮出来啰,要叫反动派闻之震惊,要叫革命群众看到希望。”

他把地图拿起,指指地图的左下角,说:“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这里 酃县。酃者,湘南之北窗也。我们就从这个窗口,把红旗插进去。”

第二天一早,部队从砻市出发。去掉了伤病员和担架队,又经过短暂的 休整,部队的面貌一新。各营、连都打出了自己的旗子,晨雾中,红旗猎猎,煞是壮观。

部队开到酃县一个叫沔渡的村庄时,袁文才送来了一封急信。信中 说:“顷悉茶陵团总罗定已获工农革命军攻酃城之举,欲率部驰援,急报, 望慎酌。”本来,凭工农革命军的兵力攻打酃县,解决那里的“挨户团”问 题不大,但眼下又杀来了茶陵罗定的“挨户团”,情况复杂了一些。毛泽东 马上召集干部会议研究。团长陈浩等一些军事干部主张打,说这些地主武装没什么了不起,不打还怎么亮牌子、竖旗子?毛泽东则主张不打。他解释说:

“我们这次南进,主要是游击。我们沿路不是贴了许多告示和标语吗? 荣桓同志告诉我,那些土豪劣绅见了我们的告示都被吓跑了,连茶陵的罗定也被引来了,说明他们也晓得我们。这不就是亮出牌子、打出旗子了吗?原 计划打酃县是一种亮牌子,现在不打酃县,在乡村里打土豪也是一种亮牌 子。在目前我们这种状况下,这恐怕是一种主要方式。我早就讲过,我们现 在还不能同反对派的武装拼输赢。打不打县城,要视情况而定。我们当前的 任务不是攻城略地,而是求生求存,发动群众,筹措款子,逐步壮大自己、发展自己。”

几位营、团的军事干部虽然没想通,但毕竟毛泽东作了决定,全团即改变部署,转兵水口。

10月13日,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主力抵达酃县水口镇。

这个小镇位于湘、赣两省的交界处,东北背靠江西的井冈山,西南面向湘南, 一条不太宽的河把镇子分为两处。镇子不大,却还能看到一些报纸,正是从这些搜集到的旧报纸上,毛泽东他们证实了南昌起义部队失败的消息。

得到这一消息, 一些军官激起了思想动荡。尤其那个余洒度,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秋收暴动失败以后,他本来不情愿跟毛泽东南下,但考虑 到南下能同南昌暴动的大军会合,才勉强同意。现在,南昌暴动部队已经覆 没,他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余洒度悲观失望,找到毛泽东直言告辞。这位工农革命军当时的最高军事领导人,从此脱离革命队伍

毛泽东的心情,无疑也是很沉重的。不过坏事变好事,原来到湘南开创 局面的设想,如今看来已经没有指望,只有横下一条心,在罗霄山脉中段开创革命根据地。

为了稳定部队,毛泽东抓紧党组织的建设。他找到了第一营党代表宛希 先,要他抓紧在基层发展党员的工作。宛希先马上与连党代表们商量,决定批准前一段表现好并坚决要求入党的几个战士加入党组织。

10月15日晚上,毛泽东在水口叶家祠亲自主持了新党员欧阳健、赖毅, 李桓等六个人的入党仪式,并带领大家宣誓——“牺牲个人,严守秘密,坚决斗争,努力革命,服从党纪,永不叛党。”

大家举起右手,随毛泽东诵读誓词,声音粗犷而又坚定,使这简单、朴 素的入党仪式显得非常庄严。赖毅回忆说:“宣誓结束后,会场活跃起来, 同志们互相勉励,老党员们谆谆嘱咐,我十分感动。特别是毛泽东同志的讲 话,他说,从现在起,你们都是光荣的共产党员,今后要团结群众,多作宣 传,多做群众工作,要严格组织生活,严守党的秘密……临走时,毛泽东同 志又嘱咐各连党代表,回去后要抓紧(党员)发展工作,以后,各连都要像今天这样,分批地举行新党员入党宣誓仪式。”

在抓紧进行党组织建设的同时,部队也展开了训练。毛泽东本人则进行 了几天社会调查,以了解罗霄山脉中段的敌情和地理、民情。可以说,这是毛泽东到井冈山地区后进行的第一次深入的社会调查。

10月18日,担负向酃县警戒的侦察排回来报告:罗定的“挨户团”与酃县的“挨户团”已合兵一处,向水口包抄过来。毛泽东与团里的军事干部 一研究,认为罗定仗势恃勇,倾巢出动,他的老窝茶陵定然空虚,正好乘虚而入,攻打茶陵。这个主意一讲,大家一致赞成。

毛泽东又提出:我们这次出击的任务仍是三个:打土豪,筹款子,击败敌人的进攻。所以打茶陵不能倾巢出动,而是派一部分人前去。如果全都 去,那就形成敌人追击我们。只有一部分去, 一部分留下,才能调动敌人、摆脱敌人。

可以说,这是毛泽东第一次亲自指挥打游击战,这个原先“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的书生,经过这段时间的军旅经历,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再加上他自己苦心琢磨,也能提出一些让大家称道的见解。

根据毛泽东的提议,会议当即做出决定:由团长陈浩、第一营营长黄子吉和党代表宛希先率第一营的两个连从水口出发,经安仁前去茶陵。毛泽东还嘱咐他们,要狠狠攻一下茶陵县城,但只攻不占,等罗定回兵时就要撤 出;然后作为工农革命军的右路在茶陵、安仁一带进行游击,筹到足够的款子后,再回井冈山会合。

团部、第一营的第一连、第三营、特务连则由毛泽东率领,先留在水口 附近打土豪,开展群众工作;待敌人退兵后,将作为左路,沿井冈山南麓向遂川方向游击,沿途扩大政治影响,同时进行筹款,解决经济给养。

水口分兵后,留下来的许多人都捏着把汗,万一第一营扑空,敌军乘虚 扑来,水口这点儿人马将很难应对。可第二天陈浩、宛希先派人送来报告: 昨夜乘虚攻入茶陵,砸了监狱,放火烧了衙门,发现敌军回返,已撤离县城。现正根据前委决定,准备到茶陵、安仁一带开展游击活动。

毛泽东闻讯非常高兴,他第一次指挥游击活动就获得成功,自然大受鼓 舞。10月22日一早,他亲率左路工农革命军从水口出发,沿井冈山南麓向遂川方向开进。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部队随后在大汾遇袭。

工农革命军刚刚打了一个小胜仗, 一场意外的挫败又突然出现……

从水口出发后走了一天,部队进入江西遂川县大汾镇宿营。

这里位于井冈山南麓,四面环山,居民也集中。镇中有一条鹅卵石与板 石相间铺成的街道,街道两旁是一座座砖墙、板门的店铺。 一看便知,这是个有圩市的大镇,柴行、米市,油栈、当铺,样样俱全。

这一天工农革命军行军走得很累,虽然进入了还全然不了解情况的新 区,可是团部只在镇边派出一般的步哨,没有向远处进行侦察。进入山区 后,感到没有国民党的正规军,顶多是些民团“地头蛇”,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有些麻痹。

殊不知,此地不远正盘踞着一支由土匪改编成的“靖卫团”,为首的叫萧家璧。他与王佐也是对头。此时,他手下有三四百人、枪,又得了江西国民党当局的“封号”,让他“协剿余毛共匪”。

10月23日拂晓, 一阵枪声突然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毛泽东闻声从屋里出来,他的住房在特务连那边。此时大雾弥漫,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晨雾中有人乱跑,叫喊着:“不好啦,我们被敌人包围啦!”

毛泽东注意倾听四处的枪响,判断敌人进攻的方向。突然侧后山上也响 起枪来。枪声很近,子弹啸叫,好像敌人要冲过来似的。这时,厮杀声、呼喊声已经响到街心,敌人边打枪,边狂呼乱叫:

“抓共产党呀!”

“捉住余毛共匪有赏!”

“不要叫毛泽东跑掉啦!”

晨雾中的大汾在枪声、杀声、喊声中乱成了一锅粥。

“毛委员快走!”曾士峨领着一排人跑过来,“敌人从后边攻上来了!”

毛泽东问:“同张营长联系上了没有?”

“都被冲散了,罗代表带着一个排顶上去了。这里危险,你快跟我们撤吧!”曾士峨二话不说,拉住毛泽东的手就跑。

第三营在镇南头宿营,被敌人拦腰隔断,同特务连失去了联系。他们在张子清和伍中豪带领下继续南下,以后同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军余部会合。

毛泽东和特务连一起,不知钻了多少丛林、走了多少时辰, 一直退到井冈山南麓的黄坳。每个人都走得像落汤鸡一样,浑身水湿,疲惫不堪,狼狈极了。

在黄坳后边的山上等到中午,仍没有再见人跟上来。大家又饥又饿,无 精打采,三四十人稀稀落落地散坐在地上。要吃饭时,炊事担子也跑丢了, 没有办法,几个战士从老百姓家里找来一点儿剩饭和泡菜、辣椒。没有碗筷,毛泽东和大家一起伸手从饭箩里抓着吃。

等大家都吃饱了,毛泽东站起身来,向中间空地走了几步,双脚并拢,身体笔挺,精神抖擞地对大家说:

“现在来站队!我站头一名。请曾连长喊口令!”

罗荣桓立即入列,自动向毛泽东看齐。曾士峨也双手握拳,跑步走到指挥位置,虎虎有生气地下达了“立正”的口令。

毛泽东那坚强、镇定的精神,立刻强有力地感染了战士们。

多少年后,罗荣桓对这一情景仍记忆深刻,他写道:“这时,他们一个个都抬起头来,鼓起战斗的勇气,充满信心,提着枪就站起来,向着他那高大的身躯看齐。”

就在这时,第一营第一连和张宗逊带着的另一个排也到了,加入到行列中去。

在毛泽东的率领下, 一百多号人又打起精神,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向荆竹山方向走去。

那里,是通向井冈山的路。

荆竹山,坐落在井冈山的西北面。它一边是锯齿形的笔架峰,另一边 是像天宫中擂台似的平水巅。因山腰间长满各种山竹,尤以荆竹最多,故而得名。

荆竹山脚下有个小村落,毛泽东他们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在当晚来到荆竹山村,就在这里宿营。老表们告诉毛泽东,再往前不远是井冈山“五大哨

口”之一的双马石哨口,过了哨口,就是王佐的地盘了。

王佐在这些天一直盼着毛泽东的到来。前几天,他收到了“老庚”袁文 才的来信。袁文才在信中讲了他与毛委员怎样会面,毛委员又怎样以百条枪 相送,这使王佐羡慕不已,连连赞叹:“我老庚这回可真的交了好运了, 一 支部队过一下就送一百多条枪给他,真难得!”他明白,袁文才可算得上是 一个自爱自重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人,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这回袁文才把 毛委员当做皇帝的左臣右相看待,毛委员这人一定是个极不平常的人。王佐 也巴不得早点儿见着那位了不起的人物和由他率领的军队。因此,他派出几个“探水队”(即侦探队)队员,四处打探革命军的消息。

就在这天,王佐得知毛泽东和革命军来到荆竹山的消息,特地派“探水 队”队长朱持柳前来迎接。去之前,王佐还特地吩咐他: 一是代表王佐来迎 接毛泽东上山;二是借机摸一下这支队伍的底细,看看他们还有别的什么意图没有。

毛泽东得知朱持柳是井冈山上王佐派来的代表,十分高兴,主动提出要 和朱持柳同睡一床过夜。朱持柳正好也想了解这支部队的动向,便同意了。 团部特务连副连长张宗逊则带着20多个精兵在屋子的四周席地而睡,通宵警戒。

这一夜,毛泽东向朱持柳打听起井冈山的村落名称、相隔距离、风土人 情、生活习惯,进而又问到地方上反动武装的数量、名称及活动情况。朱持 柳见堂堂毛委员肯与自己同榻而卧,有点受宠若惊,于是把王佐的身世、活 动以至于他的私生活等都讲了出来。毛泽东真诚相待,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 及工农革命军的情况一一向朱持柳作了介绍。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谈得十 分投机。这下朱持柳彻底放下心来,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床,说是去上厕所,其实是叫了一个当地农民,火速赶往大井,向王佐报信,让他准备迎接。

10月24日,工农革命军集合起来,准备向井冈山开进。毛泽东走到部队前面,站在路边的石坎上,开始向战士们讲话。他说:

“同志们,我们今天就要上井冈山了。在那里有王佐总指挥领导的农民自卫军,他们克服了许多困难,依然在山里坚持革命斗争,这是我们大家都感到高兴的事。”

毛泽东又说:“我们这次上井冈山, 一定要和王佐搞好关系,要和那里 的农民自卫军和农民群众搞好团结。如果像有的同志那样,到这块地里掰一 个包米,又在那块地上挖两个红薯,那恐怕山上的王佐就不那么喜欢我们 啰。”这些话逗得大家笑了起来。在行军中挖了红薯的几个战士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

接着,毛泽东郑重说道:

“为了使那里的部队和老表能相信我们,现在我宣布三条纪律。”毛泽东 边说边扳着手指,“第一,行动听指挥;第二,不拿农民一个红薯;第三,打土豪要归公。”说完,毛泽东放下手,问道:“这些都做得到吗?”

“做得到!”战士们整齐地回答道。

陈士榘后来回忆:“这一宣布,给我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到现在还铭 记在我的脑子里。因为我在宣布纪律的前几天,曾经在行军休息的时候,到 老百姓地里拾过一个露在地面的红薯。毛委员这一宣布和解释,我才明确地认识到这是违犯纪律的行为。”

多年以后,人民解放军的三大纪律已是家喻户晓,而其基本内容正是诞生于此时此地。

当天下午,部队前进至大井村。王佐率队已在村外迎接。

朱持柳指了指最前边那匹马上的人告诉毛泽东:“那个就是王佐!”毛泽东一听王佐来了,立即下马。几乎同时,王佐也下得马来,快步走上前去。

毛泽东笑呵呵地伸出双手,拉起王佐的两只手。这是一个比袁文才更地道的“山大王”,毛泽东与绿林交朋友的愿望终于完全实现了。

王佐陪着毛泽东一走近大井村,顿时响起猪的号叫,站在路两边的农民自卫军也按照王佐事先的规定,都用左手举起了枪或大刀、梭镖。

原来,这是王佐事先准备的欢迎礼仪。他对革命军派来打前站的人说: 按照我们山里人的规矩,亲戚朋友来了要杀只鸡或杀只鸭招待,至亲好友来 就要打狗、磨豆腐,要是贵宾来了,就得当面杀头猪迎接。难为毛委员看得 起我王佐和山上的弟兄,他今天上井冈山来,我要破破山规,同时杀四头大 猪,让四只猪叫得响响地来欢迎毛委员。他又对手下的弟兄们宣布了规矩: 今天不比平常,我们要在这里欢迎一个重要的大人物。不准随便走动,不准 用右手拿枪,不准子弹上膛,不准高声讲话。猪一叫,大伙儿就用左手举枪欢迎毛委员。

“礼仪”和“规矩”虽然别具一格,却也表现出这位“山大王”对于毛泽东和革命军的盛情。

在肥猪嗷叫声和鞭炮齐鸣声中,毛泽东和革命军战士被迎进村中。

王佐早有准备,把他在大井新屋场的房子让了出来,请毛泽东把部队安排进去驻扎。毛泽东见王佐如此仗义,连连表示感谢。

王佐嘿嘿一笑,说:“在家靠父母,出门还靠朋友呢。你毛委员带大部队到我王佐这边来,让房腾地那是我理所当然的事。”

随后,王佐又大摆宴席,为毛泽东等人接风洗尘。席间,你一杯,我一盏,如同老朋友一般。

毛泽东一边吃饭, 一边毫不隐讳地对王佐说起大汾遇袭及逃跑的狼狈 之事。听完毛泽东的叙述,王佐非常感动地说:“你们这一路上真吃了不少苦啊!”

“搞革命,我们是秤砣入肚铁了心了。什么样的苦我们都能吃下去。”毛泽东一边回答王佐, 一边叫人拿来纸张,对王佐说:

“王总指挥,我已了解到你在这里坚持斗争不容易,保留60支枪真是了 不起呀!你眼下还是人多枪少,我这里拨70支枪给你,希望你尽快地把队 伍重新扩大起来。只要我们有人,手中有枪,什么样的反动派我们也不怕他们了。”

说完,毛泽东就以前委书记的名义写命令给辎重队队长,要他立即从部队中拨枪70支赠给王佐。

对于王佐来说,这可是一个令他吃惊的数目!他苦心经营了好几年,也 没有搞到这个数目的枪。如今毛泽东一句话,使王佐听后激动不已。他在席间站起来,端起一碗米酒,送到毛泽东的面前,说:

“毛委员,我王佐风风雨雨几十年,也没逢过像你这样慷慨的人。世界 上只有去抢人家枪的人,哪有人把自己的枪送给别人的?这60支枪还是我王佐拼老命保存下来的呢。”

王佐越说越激动:“前些日子有人说你送了枪给我老庚袁文才,说实在 的,当时我还有些半信半疑。今天你又把枪送给我,如此器重我这个粗鲁的 山里人,真是我前世前生的造化啊!我王佐也是说话算数的。你的部队初来 这里,人地两生,给养困难。不瞒你说,为了防备山下'靖卫团’那些贼牯 时常'搜剿',我还存有部分粮食。如果不嫌弃,我送500担谷子和几百块 银圆给你们暂且接济一下,这是我王佐做人以来,在你毛委员面前表示的一点儿心意。”

毛泽东一听,感激地说:“王总指挥,你这是雪中送炭啊!我要代表工农革命军全体将士向你表示谢意!”

王佐越讲越高兴:“放心吧,你们没有筹到款以前,就尽管在我这里吃吧。几百人的给养,不是吹牛,我王佐还是出得起的哩。”

就在这种欢宴气氛中,双方达成了合作的约定。

这天下午,大井村热闹起来了。工农革命军各连队安排好住宿之后,便 立即按照团党代表何挺颖的布置,分散到村里的各家各户,有的人忙着打扫 庭院,有的人给老大娘挑水,有的人帮老表劈柴。对于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来 说,这是自建军以后就规定的做法,可是在当时的老百姓看来,这可是自古 未闻未见的事。“神兵,神兵,这简直是神兵!自从盘古开天地,我们大井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兵哩!”老表们交口称赞。

第二天一早,王佐就来到大井新屋场的毛泽东住处,直言相告:

“毛委员,部队扎在这里不宜屯兵,地面太小。我看,就把部队开到我的茨坪去吧!”

茨坪可是王佐的心腹重地,是井冈山的中心。这次王佐主动相邀,说明他对工农革命军完全以诚相待。毛泽东表示感谢,同时上山前的存疑、忧心终于尘埃落定

两天以后,即10月27日,工农革命军进驻茨坪。

接着,陈浩、黄子吉、宛希先率领的第一营两个连,也从茶陵、安仁一带返回。他们一路打土豪,宣传群众,还筹措了一些银圆、布匹,可谓凯旋。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由此进入创建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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