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起一行：胡子宏生命日记（90）

吃不到葡萄，也要追求醉人的芳香

（一）一篇“不争第一”的文章

我家小儿子从来没有考过第一，他最好的成绩是班级第二，而且有运气的成分。按照我的要求，班级前十名就很好了，毕竟，他不是那种聪明透顶、玲珑剔透的孩子。他的哥哥，在小学阶段，考第一就已经如囊中取物了。

孩子跟孩子是不同的。就像我家小儿子，跟第一名至少目前是绝缘的。但是，我一直在陪伴着孩子不懈怠地学习。即便我在重病中，我念念不忘的是孩子的学业。这个国庆节七天长假，我和妻子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孩子回老家的要求，让孩子在家里做题。

昨天，我翻看一位朋友的微信公众号，读了他的一篇文章《儿子，咱不争那个第一》。文章说，他家大儿子在学校打来电话，哭诉学习压力大。作者动了恻隐之心，心疼起孩子了。他在文章中写道——

无论在班里，或在年级，第一名只有一个，最后一名也只有一个。

每当看到孩子的课本时，每当看到课本上那些我早已忘记甚至不会的题时，每当看到孩子做作业很晚时，我不忍，也不能逼迫孩子去拿那个第一……

我宁愿要一个身体健康、心智健全的孩子，也不想要那种高分低能、心理扭曲的孩子。

试想，到时候连孩子都没了，还要TMD什么成绩？

（二）成绩好，心理就扭曲？

朋友是本地有名气的作家，跟我一样，都是从农村打拼出来的，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城市里站住脚，我们都生了俩儿子。都是从农村考出来的，按说懂得学习优良的重要性，但是，他动了恻隐之心，他觉得自己孩子不追求第一了，就身体健康了，就心智健全了。那些考第一的，在他看来，就高分低能了，就心理扭曲了。这叫什么逻辑呢？

考了第一，就高分低能，心理扭曲了，而且到时候孩子都没了。这TMD是什么逻辑呢？莫非，那些追求第一的孩子，身心会残废掉？

朋友的文章里，还透出一个很多人喜欢提到的观点——第一名只有一个，最后一名也只有一个。其中的潜台词是，第一名那么费劲，干嘛要去追呢？后面的名次难道就糟糕透顶吗？再深的潜台词是，如果都去挣大钱，那谁去做清扫工呢，我们社会岂不是乱套了吗？我想，心怀这种思想的人，也许都是愿意心甘情愿做清扫工的，内心还觉得不跟别人争，也算是给社会做了贡献。

想想也是，都抢着挣钱做生意，当官发财，谁去清扫大街呢？——这种思维的误区是，似乎人们抢着去升官发财，就能升官发财，就不用清扫大街了。其实，社会分工是按照人的能力而划分阶层的，就像跑马拉松，你不必发愁，人人都想得金牌，那谁跑在后面呀？只要在跑，自然就会有人在前面、在后面。社会也是这样，只要大家都在谋生，有技能的，就去升官发财，没技能的，自然就会去清扫大街。

我的作家哥们，自己孩子学习累了，就心疼了，就不忍心逼迫孩子去拿那个第一。实际上，第一名哪里是逼出来的吗？非也，是孩子们凭借长期积累的知识沉淀和良好的学习习惯而赢得的。实际上，你使劲逼孩子拿第一，孩子是拿不了第一的。

嗯，也许，自己真的不逼孩子拿第一，孩子身体会健康，会心智健全，可是，你凭什么说人家学习好的，考了第一名或者前几名的孩子就高分低能，就心理扭曲呢？

至少，我接触到的成绩优秀的孩子，都是有能力有毅力，心态淡定的。当然，孩子未必十全十美，譬如他可能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不予理睬，可能在接人待物上不那么热情，可能在个人卫生上不够细致。这类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就在于，不在乎别人的评价，自己有自己的主张。不信，你看看名牌大学的学生们，有几个高分低能、心理扭曲呢？

（三）追求优秀的价值何在

   衡水中学的口号是“追求卓越”，咱不追求卓越了，咱追求一下优秀好不好？咱吃不到葡萄，没有必要埋汰葡萄是酸的，那颗最大最甜的葡萄，也许在葡萄架的最顶端，咱吃不到。可是，咱踮起脚尖，尝一颗甜甜的果实，也是享受到了醉人的芳香。

第一名通常只有一个，清华或北大只有一个，咱未必能考上。可是，清华北大之后，还有复旦、人大、南大、浙大、武大、厦大，理科还有北航，文科还有外经贸——对衡中的优秀学生而言，这是保底的大学。

你不追求第一，还有前三、前五、前十、前二十名呢。你目标追求第一，才有可能追求前三前五。

孩子追求优秀的价值何在呢？从生存意义上讲，有个好前程，考上好大学，有个发展的好平台，就业方便，为将来的高收入和幸福生活奠定良好的基础。从人生品质上，有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有扎实进取的潜质，这为将来的事业发展塑造了一种气质。

这类孩子最有别于常人的特质是，他们的人生永远有目标，然后锲而不舍地去追求。这跟那种退而求其次的孩子，更多地具备了坚韧、乐观的性情。昨天晚上，我家大儿子从大学回家。上午小子告诉我，他认识的衡中毕业的大三的学生，无一不在准备考研究生。瞧，这就是衡中优秀毕业生的特质。

你，以及孩子，可以得过且过啊，可以不追求第一。为了避免劳累，可以随遇而安地随便拥有一个名次。在升学竞争中，可以随便上一所大学。然后呢，就业呢，你会随便地去做一分收入不高的工作？你会心安理得地拿着低于社会平均线的薪水？如果你真的把清贫视为美德，那好，真正清贫来临的时候，你真的不会絮叨着愤世嫉俗？

我们要告诉孩子，青春时期对学业优秀的追求，是人生中一劳永逸的事儿。你考上一个名牌大学，一下子，人生的平台就比那些庸常的同学，高出了一个层次。

吃不到葡萄，也要追求醉人的芳香。做事情，争取做到最好，这是人生的一种潜质。第一名很难追，但是努力做得好一些，总归不是那么难。希望家长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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