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贾平凹的《纺车声声》,十分感动。
在那个困难的时时期,书读不起,菜吃不起,全家靠着母亲织布维持生活,夜里,月光下,没有文化的小脚女人坐在蒲团上,用仿佛无穷尽的棉线,诠释着一个母亲和妻子该有的坚韧。
读完之后,念及自己的母亲,更添想家之意。
贾平凹学着母亲挖野菜,以此充饥。而我最爱的也是妈妈用腊肉和马齿觅做馅儿蒸的包子,妈妈知道我爱吃,每年都会想办法寻点马齿觅,晒干,放置起来,等到年关的时候,配上腌制好的腊肉,蒸上几锅。
我每次都吃的意犹未尽,心满意足。
我对于吃食,是很挑剔的,以前,我妈做饭总要为我单独做一份,不吃米饭,不喜炒饼,不爱饺子,不要面条,光是主食,我就给老妈出了一道难题,那好吧,只剩下馒头了,馒头好,可光吃馒头也不行,那就换着花样做包子吧,或者花卷,或者枣糕。
及至如今,再回家忆起从前,爸爸都会笑我:就没见过比你更难伺候的孩子。
我在心里咕哝一句:还不都是你惯的。
多年以后的现在,这些主食,我倒是可以吃了,在需要的场合,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我变得随和,只有米饭?没关系,我多少可以来一点。可是在家里仍旧不吃,秦先生延续了父母对我的宠爱,做起饭来,主食最少两种。
我也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没有回家的中秋了,上学,工作,恋爱,结婚,生子,仿佛在离开家的路上越走越远,这与年少时期不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远,有了小家,难顾大家;有了爱人孩子,总忽略父母兄弟;有了工作交友,只将多数时间留给了父母之外的人。
或许我们都如此。
读书的时候,恨不得考一个离家远远的学校,不再背负父母的唠叨和限制,在远方恣意行走,过潇洒的人生,那里没有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疾言厉色。
吵架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要离家出走,内心还理直气壮的认为父母out了,代沟已然越来越深,有时候甚至还告诉自己:等以后我有能力了,穿上战袍一身荣耀的归来,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所有的不满,都让人想要远离,远离父母和故乡,远离带着负担的爱。
一腔孤勇里,有着当下体会不到的冒险。
可外面也有不容易,比如忙碌一天吃不上热乎饭的时候,总会想念母亲在灶前添柴熬粥的身影,想念那摆满桌的可口饭菜。
比如偶有失意,发现无人感同身受,一通电话回去,父母永远在说着“没事儿,没事儿,大不了就回家来老爸养你”。
年轻不惧风雨,年长些,就总觉得,要回去看看,要与父母近些,再近些。
城市车水马龙,街头人来人往,热闹的是别人家不必承受别离,古人所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大抵就是这个模样了吧。
犹记儿时,最爱下雨天,青梅竹马们光着脚丫去河边摘蓖麻叶子,风吹过林间,狗狗在身旁摇着尾巴,转过身,就看到屋檐之上,炊烟袅袅。
卡西,简书签约作者
爱把酒言欢,也爱柴米油盐
新书《你总是太容易放过自己》已上市
微博:卡西Carlo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