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脚要它干吗?
>>文/张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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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脚,当然是要走路啰!我当然知晓父亲问话的分量,意思就是要我靠自己的双脚赶戏场,于是屁颠屁颠地紧跟父亲的步伐,即使走得汗泼溜浆,也不敢再求他背我赶路了。
应该感谢父亲的这句问话,这对我的成长,以致进入老年,都有好处的。
记得我从开蒙进小学到初中毕业,我都是走读生,每天上学七八里路,全靠双脚带跑带溜赶,从没迟到过一次,练出了腿功,受益无穷。
1960年秋,我考取了南通水利学校,成为寄宿生,但我坚持每天练长跑,不让双腿闲起来。因此,在离家一个月放的国庆假时,因为交通不便,由我提议,几个同乡踏着月光,连夜步行一百多里,算是一次小长征吧,赶回了家中。第二年水利学校停办,我又转到离家50多里的南通县二甲中学,每月一次的交粮草,我用一根小扁担挑起来,步行赶到学校,也不觉得什么苦和累。
进入扬州师范学院的第二年,适逢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出于对那时冲冲打打的不满,后来我与一个同乡的同学响应毛主席步行串联的"长征"号召,迈开双腿,从扬州出发,越过长江,历经沙洲、常熟两县,步入太仓,走进当时赫赫有名的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进单位洪泾大队,以后又跋涉到东方大都市上海,虽可免费乘公交车,但是我们坚持步行,瞻仰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的红色会址,参观复旦、交通、同济等名大学。然后沿着沪宁线,经昆山,入苏州,历无锡,进常州,览镇江,渡江北上回扬州。一个多月天天诵着"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的毛主席诗词,一路饱览了锦绣江南的美景,经受风雨洗礼,得到了锻炼。
大学毕业后,先在盐阜大地的东台文化馆文艺创作组工作。我深知关在屋子内是创作不出什么文艺作品的,想到父亲说过的"长着脚要它干吗"的话,又迈开双腿,到黄海之滨的乡村采访,零距离接触战天斗地的农民,聆听到他们颇有个性的语言,然后才创作出有血有肉的文艺节目,搬到舞台上受到老百姓欢迎。
后来我回归到教育岗位,又调回家乡工作,虽然有自行车代步了,但我还是不愿让双腿闲着,带学生下乡支农,领学生上狼山旅游,还是要靠双腿功夫的,我往往步履轻松,欲与莘莘学子试比高。
退出三尺讲台,步入老年行列了,但是我还把自己当壮年,双脚闲不住。反正有的是时间,在职期间很少旅游的缺憾补上了,南下海南桂林,北上大同太原,西登黄山,东览泰山,算是远游。而大江南北一日游,年年岁岁迈步走,跋山涉水乐不休。
让双腿不闲,是有好处的。2022年10月18日我赴海门办事,由于突发的疫情,公交车、出租车一律停行,尽管我已点八字当头耄耋人,我就迈开双腿穿小路,一路哼哼唱唱走,30多里路不到两小时就走完了,没感到疲劳,深感自己还是有用的人。
有人把老年人的健康寄托于吃饭走路和睡觉三件事上,我认为挺有道理的。既然我生了脚,我就要跑要走,跑出快乐来,走出健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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