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文化】《崔家大院》之第八章 大前途（16）有德有邻(文/郁万杰)
在市政协，建华的党员还在预备期里就被提拔为副科长，是受组织部直接管理的干部。不久曹部长亲自找建华谈话，想把建华调到市委办公室当秘书，结果建华给曹部长推荐蔚立娜很有文字功底，是一个很好的文字秘书，曹部长本来和蔚立娜的爸爸是好朋友，正找不到理由调动她，这次借机将两人一块调到了市委办公室秘书科。建华文字功底非常扎实，又有王主任的亲自点拨，很快就成了秘书科的骨干秘书，一年后提拔为秘书科副科长，括弧：正科级待遇，还成了蔚立娜的领导。蔚立娜内心对建华充满了感激，随着和建华交往的加深，知道建华在工作之外还有兼职，因此，办公室里的活她都抢着干，尽量让建华有充裕的时间，有些材料比较急，是需要加班的，建华晚上应酬比较多，加班的活就落在蔚立娜身上，蔚立娜是任劳任怨，一点怨言都没有。建华和园园结婚后，芬芳就常常提醒园园要想办法生儿子，找了一些生儿子的偏方，还不时地提醒园园吃促进排卵的药物，希望园园能生一个双胞胎，甚至是多胞胎，比自己结婚的时候上心多了。说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芬芳生了女儿，不受婆婆待见，这事她不想再发生在园园身上，更是为了建华，在芬芳的心目中，建华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园园的肚子是真争气，超声波显示一对儿子，看来芬芳提供的偏方还真管用，这下把芬芳高兴坏了，亲自给编孕妇食谱，还给买来各种孕妇和育婴指南。园园的妊娠反应特别强烈，持续的时间也特别长，这让建华特别心疼，请了专职保姆二十四小时伺候，饭菜变着花样，可园园依然是吃什么吐什么。预产期终于到了，园园顺产了一对男孩，大的四斤六两，小的三斤八两，虽然都不太太，经医生检查却都非常健康，所有人都洋溢在幸福的喜悦之中。芬芳、爱玲、三华孩子的名字都是建华给取的，自己有了两个儿子，这是多么高兴的事啊，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了，园园让建华给起个名字，建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好词，就说让他爷爷奶奶给起吧，结果孩子的奶奶觉孩子生下来不大，大的起名叫“虱子”，小的起名叫“跳蚤”，当时芬芳也在旁边，听到这两个名字，当时都笑岔了气，说道：“这名字起得好，和他爸爸的名字是一脉相承啊。”园园听了，当面是没法反驳，嘴噘得老高，建华看园园不高兴，连忙说道：“他姥爷当大官，回头让他姥爷给起吧。”园园一胎生了两个儿子，爸爸妈妈都高兴坏了，他们也知道农村比较重视男孩，这样女儿的地位就更稳定了。二位老人到医院看看孩子，眉眼里像自己的女儿，心里就更高兴了，接着每个孩子都给了一个大红包。园园让爸爸给两个外甥起个名字，爸爸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叫爱国、爱军吧。”听着爸爸这么说，园园一下子就笑了：“爸，这也太土了吧？六十年代叫这个名还行。”“老公，你不用巴结老丈人，这不给三华姐一个辈分了吗？你师父有学问，还是让你师父给取名吧。”园园爸爸妈妈从医院走了时间不长，芬芳就带着爸爸妈妈来医院看望园园和两个孩子，先给了红包，接着抱起孩子，把脸给建华和园园分别对比，芬芳说道：“我看这两儿子谁都不像呀，不会抱错了吧？”“怎么不像？像他妈妈呀，眉眼里他大姨（含雪）的影子都有，二姐，你什么眼神呀？”建华说。建华这回才听出芬芳的画外之音，说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个大姑姐不合格。”“恁都少说两句吧，什么时候都没正型，别聒着孩子。”师母说。“二姐说什么我都不心惊，我觉得两个长得都像他爸爸。”园园说道。“爸爸，来了两伙起名的了，都不合适，还是您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吧。”建华说。师父沉吟了一下，说道：“就叫'有德’'有邻’吧，邻居的邻。”师父说道。“好，大名就叫'有德’、'有邻’，'德不孤必有邻’，这名字太有意义了，妈妈，你给起个小名。”建华对师母说。“你师父一辈子就宝贝男孩，我就给起个俗气点的小名，大的叫'大宝’，小的叫'小宝’。”师母说。“好，这个名字更好，不俗，我倒觉得很雅致，就这么定了。”在园园的心目中，特别希望孩子长得像爸爸，更希望儿子随爸爸的聪明劲，不管谁说孩子随妈妈的时候，园园就是不承认，总是说还是随爸爸的地方多。园园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非常优秀的，唯有建华的母亲不这样认为，用农村的话说就是“上碓碓不响，上磨磨不转”，是一点活道都没有，庄稼地里的活一样不会，针线饭食样样不行。回家吃顿饭吧，是碗也不刷地也不扫，还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每当坐下总有擦几遍板凳，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用纸巾再擦一遍，想想这事就生气。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拿着还给宝贝似的，看着建华对园园关爱有加气就不打一处了，经常背着园园在建华面前发牢骚。建华知道母亲对园园的态度，因此结婚后很少带园园回家，只有重要的节日才带着园园回来。园园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建华的父母从来都没有意见，不管说她什么她都笑脸相对。因为她的心思都在建华身上，其他人对她的好坏从来就不当回事。建华的应酬是比较多的，大都与生意有关，正常工作日里考勤比较紧，下班后才是建华的外事活动，尤其是晚饭，大都陪着领导或一些重要的客户吃的。晚饭没有安排，一般都带着园园到师父家里吃饭，有安排的时候，园园就自己到妈妈家去。家里做饭的家什是一应俱全，结婚后却很少在家里做饭。建华从结婚后就很少在老家里住了，习惯了住楼房，偶尔在家住一晚，东西两院的关门声，让他听不出是自家的门还是邻居的门在响，还有周围的鸡叫狗咬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就严重影响了建华的睡眠，后来干脆就不在回家住了。在农村春节是必须回家住的，在老家只有建华父母的房间里有专门取暖的炉子，这还是建华安排人送来的山西无烟煤，给父母说好了泼辣地烧（大大方方的意思，不用很节约），用完了再给送来，可父母还是不舍得多用，过年了才把屋里烧得暖和的。除夕下午建华带着园园和孩子回家过年，保姆回家过年了，园园照顾两个孩子还真有些吃力，建华一边帮着照顾孩子，还要帮母亲擀皮子，农村过年很简单，吃顿水饺就算过年了。虽然儿媳妇回来是什么活都不回干，可看到两个孙子，老人还是非常高兴的，可孩子认生，并不让爷爷奶奶抱，说起来就是爷爷奶奶关心的少了，可爷爷奶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孩子给爷爷奶奶不亲，都是建华怕老婆的原因。吃完水饺，建华到西院看看，感觉太冷了，尤其是带着孩子，真不能住，父母想让住东院的西里间，建华就说孩子太小，拉尿都不方便，还是回去住，初一早来“发纸”（农村春节的一种祭天仪式），父母虽然不高兴，拿着建华也没有办法，每个孩子发了十块压岁钱，建华就开车拉着老婆孩子进城了。建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师父家里，进门第一句话就说：“今晚住这里了。”芬芳和上官林回老家过年了，师父师母正感觉冷清，建华来了特别高兴，每个孩子给了一百块钱压岁钱，园园对师母说：“妈妈，你才是天下最好的婆婆。”建华除夕和初一的晚上都是住在师父家里的，初一早晨带着园园和孩子回老家发完纸，接着和近门晚辈一起去给长辈拜年。来给建华父母拜年的人是络绎不绝，整整一个上午，都在迎来送往当中。建华的母亲还在感慨，这回拜年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因为日子过好了，人们也知道礼数了，她没想明白，实际上都是来给建华拜年的。建华吃完午饭就到了师父家里，陪着师父喝茶下棋，师母和园园看着孩子，很少做饭的师父竟然和建华一起包了水饺，是建华下的水饺，一家人吃得特别开心。初二是女儿回门的日子，芬芳一早就拉着上官林和小曼来了，大宝、小宝还没睡醒，小曼给姥爷姥姥磕头拜年，也给建华和园园磕头，建华给小曼发了一个大红包。初二也是建华走丈人家的日子，一年到头，建华也就初二这一天住在这里，园园全家人都比较重视，两个哥哥嫂嫂，都把回门的日子改在初三，就是为了初二都来和建华见面。建华成了家里最重要的客人，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对园园好，第二当然是因为建华成了有钱人，见面的每一个人都有礼物，孩子还有红包。乾坤带着芳菲和庄严也来了，建华和园园都跟他们一家特别亲，在这里见到他们当然是高兴的。建华从车上拿下大包小包，给每个人都发放礼物，孩子还有红包，庄严也有礼物和红包，就是没有乾坤和芳菲的，听着庄严说“谢谢小舅”，乾坤说道：“在这里应该叫'小姑夫’，你这孩子，不知道远近吗？”“好，还是庄严懂事，真正分不清远近的是你和大姐好吧，今天一早二姐就回娘家了，不知道你们还能找到娘家门了吗？”“大姐，说这话有点'七’（七，方言是少心眼的意思）呀，最七的还是大姐夫。”建华说道。“表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哈，他是给谁走得近就跟谁斗嘴。”园园说道。“我看他就不爽，最漂亮的小表妹都让他骗走了。”乾坤说道。几个人说笑一回，吃饭的时候，建华跟乾坤坐在一起，还是不停的斗嘴，都知道建华酒量不行，乾坤故意跟建华拼酒，在家里喝酒建华不能用划拳胜他，只好拿语言刺激他：“姐夫，你也就是个股级水平，连酒都不知道怎么喝，要是真给你较劲，你还真不是对手。”“你先喝三杯，我给出个主意，弄个科级干部干干。”建华说。“那好，我这是看妹妹的面子哈。”乾坤说完接连喝了三杯。建华说道：“我认识的省领导喜欢一些收藏的知识，最近我去他家的时候，介绍一下你们馆里的情况，他肯定会找机会看看，到时我提前去陪着，只要让你当地的领导知道你是我姐夫就行了，什么话都不用说，我从来不求人，狐假虎威就行了。”“你和大姐都做做功课，把你们馆里的业务弄得门清，到时点你俩的名汇报。”“听你妹夫的。”园园爸爸也在座，看乾坤听不明白就点了一句。这时园园的大嫂对建华说道：“他小姑夫，也教教你大哥呗。”“称呼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融入到这个家里来，把这里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办，这个家你是融进来了，到老许家可就给当客的一样。”建华笑道。“我就是跟你有仇，论人才，我大师姐比你强一百倍，让你骗走了不说，还说我骗了你小表妹。”建华说道。家宴的气氛是融洽和活跃的，在这里建华最小，建华除了要给岳父岳母敬酒，还要给哥嫂和芳菲、乾坤敬酒，建华的酒量都知道不行，也就只能在意不在酒了。午饭后芳菲一家回娘家了，临走时建华让大姐告诉师父，明早带着园园和孩子再去，今晚就住这里了。大哥大嫂也告别建华带着孩子去老丈人家了，并约建华带着园园和孩子到他们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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