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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枭雄---鄂友山

鄂友三,乳名“在贫”,民国元年(1912年)生于萨拉齐县沙尔沁村(现属包头市东河区)贫苦农民郭二老毛家中,母亲寇氏,因子女多生活困难,便送与萨拉齐县沙尔沁村耶稣堂的牧师鄂必格(瑞典籍)收养,民国10年(1921年)入当地育英小学读书,民国15年(1926年)毕业后给耶稣堂放牛、当小工。

鄂友山相片互联网

鄂友三从小身体结实,性情顽好斗,常与人寻打闹,惹是生非。一次,他将大东街小学的张有才打得头破血流。鄂必格闻知后将其痛打一顿,可没隔三天他又将旗杆巷小学数名学生的衣服撕得粉碎。

民国17年(1928年),鄂友三报考归绥中学,鄂有山报考归绥中学,因连豆子能不能榨油都答错而未被录取,后经人说情,才好不容易当了17班的旁听生。这时鄂友三已进入青年时期,三角眼,赤红脸,中等个头,体壮如牛,爱好体育运动,每天早晨起床打篮球、踢足球、攀杠子、跳高、跳远、练拳术,样样技艺超群。多次参加归绥、绥远省、华北乃至全国运动会,都能取得优异成绩,被评为运动健将。

民国20年(1931年),鄂友三从归绥中学毕业,恰逢黄埔军校招生,他第一个报名被顺利录取,编入9期骑兵科。此后他更加勤奋锻炼,就是放假返乡也不松懈。别人攀杠子时怕伤了皮肉要把手上的沙粒擦掉,他却执意手握沙粒在杠子上攀耍,手被擦得血肉模糊也不以为然。单杠比赛时他一连打40个大回环,创下了最高纪录,获特等奖。

民国23年(1934年)黄埔军校举行建校10周年纪念大会,鄂友三进行全副武装骑马横渡长江表演时,烈马突然失惊,他不意被套脚镫,拖驰中他以双手交替托地,坚持挣扎了二三里地竟又跃起身躯,揪住鞯皮翻上马背,后策马飞驰,横渡长江,受到蒋介石的赞扬。

民国24年(1935年),鄂友三留黄埔军校当了助教,不久与胡惠荣结婚。

1937年10月,绥远省河套以东,黄河以北地区先后沦陷。不久,国民党绥远省党部主任委员潘秀仁到黄埔军校游说绥籍师生返绥搞自卫军,鄂友三积极响应。离校前夕,他特邀在黄埔军校学习的同乡吃蒸莜面煮山药。席间他不无感慨地说:“莜面、山药、羊皮袄,是咱家乡的三件宝。现家乡危在旦夕,我先吿诸位一步奔赴前线。诸位要好好学习锻炼,准备将来为抗日报国效力”!

1937年秋天,鄂友三以国民党绥远省自卫军前敌总指挥部上校参谋长的身份上了大青山。一开始前敌总指挥于存灏并不重视他,但他却毫不介意,整天与官兵们滚打玩闹,灰说溜道,如同一个富有黏性的人,走到哪里哪里火热起来,渐渐变成自卫军里的中心人物。

1940年春节,按照中共中央的统一部署,八路军开展反顽斗争。2月14日夜于冰凌沟将鄂友三俘虏,关在窑洞里。15日晚,5个八路军将鄂友三唤出。鄂友三以为是要处决他,便想着借机溜掉,就佯装镇静地大声说“同志们,咱们都是抗日的…”战士们听他说这话一愣神儿,他趁势溜下山沟。战士们急忙朝他开枪,其中的一粒子弹打进他的颈项,他带着伤找到自卫军4路司令郭怀翰,又辗转到河套、四川等地治疗,但因伤处血管多,子弹处已纤维化而未能取出,鄂友三因此与八路军结下深仇。

同年秋,在河套经过整训的自卫军4路改编为游击4师,郭怀翰任师长,鄂友三任副师长,共有枪马2000多,从河套向东挺进。走到固阳县的摆儿剑沟与十多辆满载日军的汽车遭遇,在日军的猛烈攻击下,不少人带着马溃退,鄂友三却骑着马冲向前沿顶住狠打一阵。部队到了春坤山,日军出动二三百辆汽车围剿,打得四师人马难以立脚,不少人投奔了伪同盟军,鄂友三却化装成羊倌访查抗日志士,不久,便带上李存英潜入武川达茂一带,召集人马进行游击活动。

开始日伪势力强大,鄂友三采取“躲”的策略,尽量不与日伪正面接触打硬仗,而是把部队化整为零,白天上山隐蔽,夜晚下山进村做工作。后来选派一批年老体弱官兵下乡当工作员,监视日伪,瓦解伪军,筹集粮款,传递情报,资助居民发展生产。首先在武川县的可怜沟、圪妥沟一带的大山里建立立足点,接着就以此为依托,逐渐向外再蚕食扩张,拓展地盘,壮大队伍。在此期间,他采用恐怖手段,勒死不少汉奸、特务,但也屈杀了许多八路军、游击队的指战员和无辜百姓。1942年,郭怀翰病逝,鄂友三升任师长。1943年游击4师改编为骑兵第5纵队,鄂任司令,同时兼任别动队队长。这时,鄂友三已拥有一定的地盘和势力,熟悉了后山的地形和群众。日伪扫荡时,一般情况下采用“围剿”战术与敌周旋,日伪住、他也住,日伪走、他也走,日伪返回来他也折回来,有时因为走漏了消息或预测不准情况,也发生过一些相当惊险的情况,但由于他临惊不乱,巧妙处置,均转危为安。其中最厉害的一手,就是鄂友三能抓住时机,采用“掏心”战术,出奇兵打敌要害,收到极好的效果。1944年,鄂友三的地盘进一步扩大,队伍增多,战略上已从被动防御转变为主动出击。一次,驻百灵庙一带的日酋黑河小点三带300多人马追歼鄂友三的海清连,从百灵庙一直追到武川县的黑龙独沟,鄂友三事先将人马埋伏在趟忽浪沟的山头,然后让海清连边打边退,诱敌深入。当敌人进入伏击圈后,鄂友三指挥部队首先集中火力打正在指挥的黑河、小点三。结果击毙了小点三,打死了黑河的坐骑,吓坏了的黑河狼狈逃窜。鄂部趁势追击了30多里,杀伤甚众。

1945年,鄂友三又兼任了萨拉齐、包头、武川、固阳、和林、凉城七县行政督察员,势力从后山发展到前山。这年春天,鄂率部与日伪军水润沟门附近激战两天一夜,获得胜利。隔了一日,驻包日酋派代表前来诱降。提出:双方停战,共同防共;委鄂为张家口至包头的靖安总司令。鄂友三表示,“防共不防共,是我们的事,我听傅作义将军命令;至于停战,你们是侵略者,你们侵占中国的土地,我们就要打。”

鄂友三盘踞大青山以后,随着权势的增大逐渐变成了一个贪婪女色的淫棍,仅在武川八、九、十这三个区就奸淫妇女百余名,用他的话说是“除了打仗,刮风下雨夜不虚席!”因此人称其为“鄂毛驴”。

对待共产党、八路军,鄂友三一直怀有敌意,特别是自1940年春节破八路军俘虏打伤以后,更是恨之人骨,演出了一幕幕反共丑剧。

鄂友三从河套重返大青山后,便提出“反共第一,抗日第二”的口号,中共绥西地委书记杨植霖按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给他去信联时,他看也不看就撕毁了,并扬言“八路军是绥远的客军,应当撤出!”1941年秋冬,鄂部以“八路军暗探”等罪名,屠杀无辜群众数百人。1944年秋,鄂调集张腾云、海福龙、李存英、王有功部围困八路军的万家沟、水磨沟、一前响等根据地半个月。1945年5月,鄂又率领绥西顽军攻占八路军的井儿沟根据地,烧杀抢掠一番后仓皇撤离,留下邬青云部的千余人驻守。7月间,八路军调集大量军队将井儿沟夺回,把青云部打了个落花流水。8月1日,姚喆、康建民等率八路军騎兵旅27团、骑兵3团在李气沟、白菜坝一带全歼鄂友三两个团。日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8月15日下午4时,鄂友三率部抢先接收萨拉齐,在夺得日伪大量财物的同时,用极其恶毒的语言污蔑共产党和八路军。第一次绥包战役中,鄂友三部在归绥外围,乌兰花、武川、磴口等地被八路军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八路军回师晋西北后,鄂友三部改编为保安师,鄂任师长。

1946年至1947年期间,鄂友三率部多次与解放军在集宁、察右旗、清水河、开鲁、凉城等地交战。交战中他深知解放军康建民骑兵的厉害。1947年3月,双方在凉城的斗金山一带对峙,康建民命骁勇无比的黄厚团跃马挥刀,发起凌厉攻击。鄂友三明知凶多吉少,却居测令与之有隙的邢守忠团单独上阵阻击。结果没几个回合邢团被招架不住,败阵溃逃,牵动李存英团也各自奔窜,鄂友三亲率的500人也准备逃命。这时鄂友三大发脾气骂道:“爷爷是不走了,你们这圪泡们跑哇!“官兵们见他如此发作,又都拴马顽抗,双方对打一阵事后鄂友三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将邢守忠逮捕。这年秋天,鄂友又改编为国民党整编骑兵12旅,鄂任中将旅长。

1948年2月,鄂友三受蒋介石之命,偷袭了冀中老解放区县,沿途炸段许多桥梁、粮台、工厂,杀害了许多军民。同年12月初、鄂部调张家口驻防,他看到解放军来势迅猛,防守张家口凶多吉少,我借口与驻察北的骑5旅换防。22日战斗打响后,孙兰峰的11兵团和骑兵5旅全军覆没,鄂部如漏网之鱼,仓皇从察北逃到乌兰花。1949年2月中旬,解放军蒙汉联军联合指挥部司员康建民率部追鄂友三等国民党残部,在武川县二份子将鄂部的李存英团全歼,将鄂友三的坐骑追得由嘴里往外喷,收复了乌兰花等地。

继1949年1月21日北京和平解放后,中国共产党又提出用和平方式解决绥远问题。对于绥远和平起义,鄂友三在开始阶段扮演了一个反对派的不光彩角色。他认为国民党及其军队还没有到了向共产党投降的时候,而他军队是骑兵,又是地方部队,在大青山打游击人地两熟、能打一天算一天,如果在大青山呆不住,还可以向西退。他在商讨起义问题的会上,先是一言不发,后来便发牢骚,还三番五次地找傅作义派来协助董其武起义的王克俊谈话。当傅作义回绥策动起义时他当面向傅作义呈递了军统特务骨干起草的阻挠起义的《全面和谈的和平意见书》。当他看到起义为大势所趋,不可逆转时,就和张国林等人说:“大事由天定。这天意不顺不行!咱们还是听傅先生吧!"9月19日,鄂友三在和平起义通电上签了名。

鄂友山

1950年2月,鄂部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第4师,鄂友三任师长。

起义后,鄂友三曾煽动部属叛变,并接受国民党行政院长阎锡山的委任和国民党“华北、东北、西北党政军联合工作指导委员会”的委任。同年10月,因叛变问题鄂友三被逮捕审查。1958年3月病故于北京公安医院。

1984年1月经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69军政治部复查,认为鄂友三企图叛变未成事实,决定恢复鄂友三名誉,按病故军人处理,并按有关规定予以抚恤。

人文历史话包头  史银堂稿  寇文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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