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新三板创新层公司宁波水表以1970元/股的价格成交2000股，创下两市及新三板历史最高股价。“天价”成交单背后是乌龙指还是利益输送？
据股转系统交易公开信息平台显示，上午10点58分，来自中信建投郴州解放路证券营业部的账户“方仁杰”通过协议转让的方式，以1970元/股的价格，买入2000股宁波水表。卖方则来自两个不同的账户，分别为来自方正证券株洲新华路证券营业部的“杨美莲”和来自长江证券成都人民南路证券营业部的“杨华”，每个账户均卖出1000股。
值得关注的是，宁波水表近日来成交价多在20元/股左右，当天成交的另外22笔，价格也不超过21元/股。这意味着，“方仁杰”开盘后买入的2000股宁波水表，总价高达394万元，而到收盘时，其市值仅为4.07万元。
记者查阅宁波水表的历史交易异动信息发现，“杨华”曾在去年12月13日以15.3元/股的价格买入1000股。若以此计算，其单笔交易收益率将高达129倍。而截至发稿时，买卖双方营业部均未作出解释。上证报记者曾第一时间致电“方仁杰”账户所在的中信建投郴州解放路证券营业部，对方工作人员表示：“正在了解这个情况，还没有跟客户联系上。”
对此，多位市场人士认为此次异常交易“乌龙指”的可能性较大。“方仁杰”账户可能是打算以19.70元/股的价格买入2000股，因遗漏小数点，变成了以1970.00元/股买入2000股。而这一指令发出后，在一分钟内就先后被两个卖家看到，并迅速点击了“成交”。值得一提的是，3月1日，宁波水表的收盘价是每股19.70元。
不过，某券商营业部操盘人员认为，不能排除利益输送的可能。因为要保证交易顺利完成的话，“方仁杰”账户上必须有超过394万元的现金，否则无法发出如此高价买单。“或许机构账户可以，但是大部分新三板个人投资者不太可能有这么多现金放在账户上不动，大家都是有仓位的。”
该操盘人员认为，只有明晰“方仁杰”具体采取的是“定价成交”还是“手拉手”的交易方式，才能确定其真实动机。如果采取的是“定价成交”方式，那么只要市场上有人“眼明手快”，确实可能在瞬间倒货成交，从而坐实“乌龙指”。但如果这2000股来自“手拉手交易”，那么就是利益输送。
区别于主板市场的交易制度，无涨跌停限制的交易方式成为新三板的“特色景观”。历史上，新三板的“一分钱交易”司空见惯，奥特美克、海昌华、中浩股份、云南路桥等均出现过最低价格交易，甚至连齐鲁银行、九鼎集团这些大盘股也是1分钱交易的常客。2015年3月下旬的“中山帮事件”中，涉及的8只协议转让股票、40笔以超高价格成交的交易，震惊了整个新三板市场，之后新三板公司天风证券、红豆杉、九鼎投资都曾曝出过“乌龙指”的新闻。
“新三板的协议转让交易制度，前一秒可以跌到一分钱，后一秒也可以涨到一万块，这在理论上都是可行的。”某新三板资深二级市场个人投资者认为。
在新三板交易操盘的界面上，协议转让有多达6种下单方式，交易操作繁琐而不友好，同时新三板不设涨跌停板限制，这使得“乌龙指”现象的存在具有一定必然性。
众多交易方式中，最受市场诟病的是“互报成交确认”，俗称“手拉手”交易，买卖双方在线下约定价格和数量后，设置一个暗号并互报对方交易席位后即可点对点成交。这就是诸多1分钱成交的重要通道，也被质疑为利益输送之暗渠。
最近，监管层也意识到协议转让这种交易方式所存在的“漏洞”。来自股转系统的官方数据显示，新三板市场2016年所有发行并有交易的挂牌公司中，有占比约30.92%的公司出现跌破定向增发价格的情况，部分采用协议转让方式交易的新三板股票出现较大的定价差异，交易价格与定增价格相比跌幅较大。某接近股转系统人士认为，这反映出协议转让的交易机制亟须优化完善。
针对协议交易过程中容易出现“乌龙指”问题，有业内人士建议可以通过某些细节流程的设置来加以避免。比如协议转让操盘过程中，若输入的买卖价格明显异于平常交易价格，交易系统应进行警示，例如可以弹回两次，第三次输入确认后才可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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