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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六卿之栾氏,根正苗红,两度将晋国逼到绝境,最终被团灭

晋国栾氏之先祖为晋公族,晋靖侯之庶孙栾宾封于栾邑(今河北栾城一带)。其后以栾为氏,世代为晋国卿士。

公元前745年,晋国开始发生动乱,晋昭侯就把叔叔成师封在曲沃,由栾宾辅佐成师。而成师就是后来的曲沃桓叔。从公元前745年到公元前678年,前后长达67年,曲沃桓叔、曲沃庄伯、曲沃武公祖孙三代数次攻伐晋国大宗,杀死五君(晋昭侯、晋孝侯、晋哀侯、晋小子侯、晋侯缗)最终以小宗承继晋国宗庙。栾氏在晋国成为卿族的起点,与晋国的曲沃小宗取代翼城大宗的内乱不可分割。

曲沃武公,也就是后来代翼成功的晋武公,他攻下翼城时找到了栾宾的儿子栾共子。栾共子支持翼城大宗,决定为晋哀侯战死。晋哀侯就是被曲沃武公杀死的。但是晋武公很看重栾共子,希望栾共子能在自己成为晋国国君后辅佐自己,成为晋国的上卿,执掌国政。按周代的规矩,“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所以武公跟栾共子说“吾以子见天子,令子为上卿,制晋国之政。”但是栾共子拒绝了,并且为晋哀侯从死。

曲沃代翼

栾枝是栾共叔之子,栾宾的孙子。公子重耳流亡国外的时候,栾枝、郤縠、先轸是他的内应。公元前637年,栾枝、郤縠等人听说重耳在秦国,都暗中来劝重耳回国,于是秦穆公就派军队护送重耳回晋国,派人先通知栾枝、郤縠的党徒作内应。不久,晋怀公被杀,重耳回国即位。

公元前633年,晋楚争霸之首场大战城濮之战爆发,楚国统帅子玉派大将斗勃向晋文公请战说:“请与君之士戏,君凭轼而观之,得臣(子玉名)与寓目焉。”栾枝答词却相当谦恭:“寡君闻命矣。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为大夫退,其敢当君乎?既不获命,敢烦大夫谓二三子:戒尔车乘,敬尔君事,诘朝相见。”可以说栾枝的对答甚为得体。大战之时栾枝作为下军将与众将一起曳柴诱敌,引楚军陷入绝境。最终晋国大胜,奠定晋文公霸业。

公元前629年秋季,晋国在清原举行蒐礼阅兵,建立五个军来抵抗狄人。栾枝仍为下军将。

公元前628年冬,晋文公去世,次年春,秦穆公派兵偷袭郑国。晋国中军将先轸建议阻击秦军,栾枝出于战略上的远见反对攻击秦军。公元前627年先轸免胄殉狄后,栾枝出任晋上军主将。公元前622年,栾枝去世,他的儿子栾盾继立。

栾枝

公元前618年,赵盾拉栾盾入六卿,为下军将。栾盾在晋国不满于赵盾的独裁,既不拉帮结派,亦不善言辞,遭到赵盾的排挤,为卿多年,虽屡立功勋,却不见任何升迁,终为下军将。约公元前601年至公元前597年间,栾盾死去。

栾书是栾枝之孙,栾盾之子。谥号为武,人称栾武子。经过栾枝、栾盾两代人在六卿当中的经营,栾氏基本预定了六卿中的一个席位,但赵盾在世时打压栾盾。父亲在朝中给栾书留下的仅仅是一个下卿的空位,一个完全够不上决策层的尴尬地位。栾书很快与赵盾之子赵朔交好,同在下军:赵朔为下军将,栾书为下军佐。也博得了当权者郤缺的欣赏。公元前597年晋楚邲之战爆发,栾书虽在战前分析透彻,主张避楚军锋芒,但晋军统帅荀林父指挥不力,中军佐先榖不听号令,最终晋国惨败!栾书的见识还是体现了一个大政治家的雄才与洞察力。

公元前590年左右,晋国中军佐赵朔突然辞世,栾书升至下军将。栾书虽然只位居下军将,却是郤克执政国家最得力的助手,是郤氏对抗荀氏、范氏的强力盟友。公元前589年,齐顷公攻略鲁、卫,季文子、石成子求救于晋景公。齐晋决战之机已经成熟,曾经使齐受辱的郤克也力主攻讨齐国。栾书坚决站在了郤克的立场,不仅仅给予军事支援,还亲自带兵与郤克、士燮一并出征。此战中,郤克勇猛,三军用命,晋军一举大败齐顷公。史称鞌之战。公元前587年,在郤克的力主下,栾书以下军将的身份,一步登天,将中军,继而统帅三军。公元前586年8月,晋、郑会盟于垂棘。11月,栾书辅佐晋景公与齐顷公、鲁成公、郑悼公、卫定公、曹宣公及邾、杞国君会盟于虫牢。

公元前583年,寡居公宫的赵庄姬向晋景公诬陷赵氏造反,栾书与郤锜二人认为机不可失,便为赵庄姬作伪证。晋景公从其言,号召诸卿贵族各自出兵,为国靖难,扫除叛军。其余六卿世家大举屠刀,斩杀赵氏满门,并将其所有封地收为国有,史称下宫之难。为褒奖郤氏在此次剿灭赵氏过程中所作的贡献,栾书同意郤锜族弟郤至为卿。栾书不曾料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慷慨之举却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未来十年极其难缠的对手。公元前578年,晋厉公亲统晋国四军攻秦,栾书统帅六卿悉数参战,双方在麻隧展开激战,秦军大败。

栾书

但三郤在六卿中的势力强大,张狂至极已另栾书骨鲠在喉。在栾书的引导下,就在“三郤”气势极为煊赫时,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公元前574年,晋厉公突然任命胥童、长鱼娇等亲信带领甲兵800人,进攻郤家,郤氏族灭。但在三郤被灭后,胥童突然将栾书、荀偃逮捕,还好心狠手辣的晋厉公反而虚伪的为栾书、荀偃求情。但二人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决定先下手为强,铤而走险,各自带领家族军队抓住了晋厉公,处死了胥童。

晋厉公被栾书抓获

公元前573年开春,栾书弑杀晋厉公,甚至不以国君这礼安葬晋厉公。不久孙周坐镇绛都,正式嗣晋侯之位,是为晋悼公。晋悼公少年老成,政治素质出类拔萃,战略远见也令人钦佩,在强势的晋悼公主持下,六卿任免主要为晋悼公的意志为主导,晋悼公扶持荀氏、韩氏,安排自己的势力,架空栾书,在这种状况下,栾书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栾书执政晋国长达十四年,历代正卿中只有赵盾、韩起、赵鞅、智瑤比栾书执政长,可说雄才大略,也可说奸诈无比。

栾京庐是与栾书同辈的栾氏族人,在史书上比较出名的事迹是做为郤克的副手一起出使齐国。

栾书被废掉后,栾书的嫡子栾黡接替父亲,担任晋国下军将(除国君外的晋国五把手)一职,也许是他的父亲有弑君的前科,因而国君对他多有防范,以致于栾黡直到去世时,其职位依然是下军将。公元前572年,栾黡率晋军联合鲁国、卫国、曹国、莒国、滕国、薛国、邾国,帮助宋国华元攻打在彭城的鱼石。公元前564年,栾黡参与晋国、齐国、鲁国、宋国、卫国、曹国、莒国、滕国、薛国、邾国、杞国、小邾国十二国诸侯伐郑国。

栾黡

栾黡的弟弟栾针(栾钺),在晋国担任车右。公元前578年,晋秦麻隧之战,公元前575年晋楚鄢陵之战栾针都是作为晋厉公的车右。公元前559年夏,晋国召集十二个诸侯国的兵力进攻秦国,以报复栎之战,最终却无功而返。史称迁延之役。作为车右栾针认为迁延之役是晋国的耻辱。便和士鞅冲入秦军作战,结果栾针战死,士鞅回来了。栾黡迁怒与士鞅,士鞅只好逃亡到秦国。从此,栾氏、范氏交恶。

公元前557年,晋楚爆发湛阪之战,栾黡随中军将荀偃攻楚,大败楚军于湛阪(今河南平顶山市区湛河以北),此战是晋楚争霸战争最后一战,此战后楚国再无力与晋国争夺霸权。公元前556年,栾黡病逝,谥桓,故称栾桓子。

栾黡病逝后,其子栾盈接替父亲职位,担任晋国下军佐。与士鞅同为公族大夫,因为士鞅曾被栾黡逼迫投奔秦国,所以与栾盈不和。公元前555栾盈作为下军佐,晋国伐齐,与魏绛率下军克邿(今山东平阴)。前552年,栾黡的妻子栾祁和家臣州宾私通,栾盈发现了母亲这件丑事,栾祁害怕被儿子讨伐,于是向自己的父亲、时任晋国中军将的士匄造谣,诬陷自己的儿子谋反,本来栾氏、范氏就已结怨,如此大好良机士匄岂能错过,于是他趁机作伪证,把栾盈赶出了晋国,并且杀掉了栾氏一系的官员。公元前550,齐庄公借送媵妾的机会,把栾盈及随从送进晋的曲沃(今山西闻喜东北),曲沃原为栾氏的封邑。他率部族袭击绛都失败,还奔曲沃,被围,旋被杀,栾氏灭族,只有栾鲂逃到宋国。

栾氏两度将晋国逼入绝境,终遭团灭,晋国一大家族从此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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