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骇俗的外表之下,藏着一个极端有趣的灵魂。
这样的作家,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生前落寞,身后成名,王小波这个名字,一度成为文青们的接头暗号。在他辞世21年后的今天,这具凝聚了“幽默与叛逆,坚韧与甜蜜”的高大躯壳,逐渐被浓缩成为年轻人心目中“有趣”的代名词。
他的人格,与他的作品一样闪闪发光,直至今日。
王小波说,“一个人拥有今生今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在王小波离开我们的第21个年头,小编整理了关于王小波的6个关键词。
王小波与李银河
1.黄金时代
伟大的革命友谊万岁
著名作家刘心武谈到自己第一次看《黄金时代》的情景:
记得那是1996年初秋,我懒懒地散步于安定门外蒋宅口一带,发现街边一家私营小书店,...... 我试着读了一页,呀,竟欲罢不能,就那么着,站在书架前,一口气把它读完。我无法评论,只觉得心灵受到冲击。那文字的语感,或者说叙述方式,真太好了,似乎漫不经心,其实深具功力。
文革期间在云南下乡的经历,为王小波创作《黄金时代》提供了蓝本,小说中大量的性爱描写,震撼了当时的华语文坛。
陈清扬说,她面对这丑恶的东西,想到了伟大友谊。大学里有个女同学,长得丑恶如鬼(或者说,长得也是这个模样),却非要和她睡一个床。不但如此,到夜深入静的时候,还要吻她的嘴,摸她的乳房。说实在的,她没有这方面的嗜好。但是为了交情,她忍住了。如今这个东西张牙舞爪,所要求的不过是同一种东西。就让它如愿以尝,也算是交友之道。所以她走上前来,把它的丑恶深深埋葬,心里快乐异常。——《黄金时代》
王小波几乎每本小说都充斥着对于性的露骨描绘,许知远曾这样评价:
“他对性的描写生猛直白,但是读起来却不下流猥琐,没有任何慌乱的遮掩,也没有任何隐晦的暗示。猛烈的性成为一种真实原始、自由奔放、泛滥不绝、汪洋恣肆的能量场。
戴锦华这样评价王小波的叙事方式:
“王小波的小说有着相当复杂的叙事结构,跳跃式、似破碎的叙述洞穿了叙事时间,小说在多个层面、多重线索、叙事人的多重身份、视点间构成了立体且开放的叙事空间。”
2.技术宅
中国恢复高考之后,王小波考上中国人民大学贸易经济系商品学专业,毕业后还又前往美国匹兹堡大学东亚研究中心做研究员。
作为一名海归,90 年代初,王小波自学编程,自己开发了一套打字软件,从此写作速度如虎添翼。
当时还有许多中关村的创业者,想邀请王小波去敲代码,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网易的丁磊,不过,经过深思熟虑后,王小波还是选择了写作。
王小波热爱科学,恐怕与自己的父亲是逻辑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看看他都在小说里写了什么吧。
“我最近的一项成果是发现了墨子发明了微积分,一下子把微积分发现的年代从十七世纪提早到了先秦。我的主要依据如下:墨子说,他兼爱无等差,爱着举世每个人。这就是说,就总体而言,他的爱是个无穷大。有人问他,举世有无数人,无法列举,你如何爱之?这就是问他,怎么来定义无穷大。他说,凡你能列举之人,我亦爱之。这就是说无穷大大于一切已知常数。他既能定义无穷大,也就能定义无穷小。两者都能定义,也就发明了微积分。我在《墨经》里发现了不少处缺文和错简,一一补上和修正之后,整本《墨经》就是一本完善的微积分教程,可以用来教大学生,只少一本习题集。”——《红拂夜奔》
3.高级自黑者
你好哇,李银河
王小波有多丑?你说了不算,看看他的朋友们第一次见他时的“花式吐槽”:
作家刘心武:“坦白地说,乍见到他,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他那么高,而且丑相中还带有些凶样。”
就连老婆李银河,在刚开始被王小波表白时,也感到难以接受,“他的长相……实在是种障碍,差一点就分手了。”
王小波得知“被分手”的消息,虎躯一震,不过很快就重振旗鼓,在情书中写道:“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一封封甜死人不偿命的情书,加上一颗幽默而憨厚的真心,最终换来了李银河的芳心,李银河说,“我起初怀疑,一对不美的人的恋爱能是美的吗?后来的事证明,两颗相爱的心在一起可以是美的。”
4.性
2015年,李银河在自传《人间采蜜记》里,大胆地把自己和王小波的性爱写进书里。李银河说自己喜欢虐恋,喜欢当SM中的M(受虐方),她还一步步教导王小波如何成为S(施虐方)。
李银河对王小波产生了很大影响,也让他开始思考权力、性、统治、屈从之间的关系。
王小波说,“事实上性在中国人生活里也是很重要的事,我们享受性生活的态度和外国人没有什么不同,没必要装神弄鬼,既然重要,就自然要讨论。严肃文学不能回避它,社会学和人类学要研究它,艺术电影要表现它,这事为了科学和艺术的缘故。”
在我看来,春天里一颗小草的生长,它没有什么目的。风起时一匹公马发情,它也没有什么目的...我要抱着草长马发情的伟大真诚去做一切事,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的表演。——《三十而立》
王小波裸雕,郑敏
5.爱人同志
王小波和李银河一直在研究性学、性少数群体和亚文化。
有一次,王小波为了调研同性恋群体,他亲自深入了北京西单澡堂,或许是因为钢铁直男般的外形,他一眼被同志们识破,“差点让人家给打出来!”
王小波一还与导演张元合作过一部电影《东宫西宫》,改编于自己的小说《柔情似水》。
这部电影是中国大陆第一部同性恋、虐恋电影,曾入围了1997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
才华横溢的王小波初次写剧本,被张元虐得很惨,张元对剧本要求很高,因此总是不满意。他曾写信向朋友诉苦,“这个剧本我认为已经很好了,张元还一直让我修改,来来回回跑了无数趟。”
《东宫西宫》1997
6.特立独行的猪
从不需要进猪圈
王小波一生从未加入过任何文学协会,在他的世界观里,保持独立就是一种很有力的抗争方式。
2002年,王小波《时代三部曲》的责任编辑钟洁玲在王小波去世五周年之时表示:
从去世到今日,王小波从来没有进入主流文学的视野。生前他说过,“听说有一个文学圈,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他是一个局外人,但却是一个真正的作家,一个为自己的真理观服务的自由撰稿人。
1997年在母亲家,王小波生前最后一张照片
7.关于死亡
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追求智慧的道路还会有人在走着。死掉以后的事我看不到,但在我活着的时候,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很高兴。——王小波
怀念真诚、勇敢、纯粹、有趣的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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