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一生都曾执着地爱过一些事物,或者是一个人,一件物,又或者是一朵花的盛放,一棵树的长成。
这些我都爱,我更爱的是文字带给我的盛大幻想。
几乎从识字开始,我就开始看各种书,故事、小说,没书看的时候就算药品的说明文我也看得津津有味。
我从小失去父亲,母亲改嫁。
我被当成任务分派给了两个叔叔伯伯,像臭咸鱼一样被嫌弃,每一家都恨不得把我丢远一点。
在那漫长的不被爱的日子里,陪伴我的只有文字。它告诉我,如果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它还告诉我,你不能左右天气,但你能转变你的心情......
我正是靠这些,穿越了生命中最初的漫漫长夜。
因为不曾被爱过,也因此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因为总是被排挤在外,我不懂得如何愉快地跟别人相处。
心中藏了太多的情绪,上初中后,我开始自己写小说。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我的手抄体小说竟意外流传开来。
写字,成了我跟同学们沟通的桥梁。
有一次上历史课,我写得太投入了,被老师发现异常,直接没收了去。
我心里非常着急,那是一个少女隐密的心事,怎么能被老师看去。
没有任何彩排,坐第一排的同学在老师转过身去后,立马用作业本换下了我写的小说,然后由前排一个一个,静默地传递到我手中。
全班同学都目睹了整个过程,全班同学都假装在认真上课。连平时最爱打小报告的同学也假装自己在认真看老师写板书。
那一刻被接纳和被保护的感动让我泣不成声。
初中毕业后我主动退学,开始自立更生。
因着对一位故人的信任,我千里奔波杭州。
故人却转身离去,甚至连她要走的消息我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她告诉了所有人,除了我。
我打电话给她,她已经到家多日,她只说了一句,是啊,我回家了。
我并不怕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地方,只是工作跟她说过的截然不同,我跟那份工作格格不入。
这个传说中天堂般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天堂。
我把这些都写成文字寄了出去,那时我一直在追几本杂志,几乎每期都买,那些杂志上感性的文字,几乎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郁结加贫穷,我毫无征兆地病倒。
一个人躺在床上昏了又醒,醒了又睡,等我彻底醒来,已是三天过后。
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我相信就算我当时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在意。
也许要等到房东来收房租时才会大惊失色,呀,这人怎么变成了一堆白骨。
那一天天气很好,江南的四月,阳光明媚和煦,从租房的玻璃窗里透进来,洒向人间都是温暖。我却在那一片温暖里感到彻骨的寒意,如同站在一片末世的荒原。
我在那一天的日记里写到:这世间什么都没有,没有孤独,没有绝望,连荒芜都没有。
我投出去的那些稿件也如同这个冰冷的世界,杳无音信,不给我一点回响。
我开始急切地想要走向人群,交友、恋爱、结婚、生子,在俗世烟火里热烈翻滚,拼命地与这个世界产生链接,我不要一个人悄悄变成一堆白骨。
只是每个夜不成寐的日子,心里总闪过一些疑惑,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就要这样面目模糊地老去?
总是不甘的,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遗漏。
在全民都说中国梦的今天,那么我的梦呢?
一个家庭主妇能不能有梦想?
我想是能的。
我终于又捡起了文字,像找回多年的老朋友。而它就像一个最忠贞的情人,默默地看我在尘世里挣扎、浮沉,始终不离不弃,从不嫌我愚笨。
心里终于有所归依,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有了诉说的余地。有一种叫梦想的东西熊熊燃起。
更因为文字,我才有幸结识了良师—红娘子老师,她教我们写文的技巧,更告诉我们做人的道理。她搭建了一个梦想的平台,把所有喜欢文字的我们都连接在一起。
何其有幸,能得师如斯;
何其有幸,能与大家共同学习!
最近我喜欢上平安的一首歌,它这样唱:
我把所有的梦想都画在墙上
等待被现实温暖被照亮
我把全部的倔强都藏进心脏
希望在人群中去融入去释放
.........
文字仍是我唯一仅有的梦想。多年过去,我依然渴望它被照亮,依然渴望在人群中去释放我的文学梦想。
虽然我只是一个透明的小白,我也不知道最终能否在文章上有所造诣,但是我爱写字,如同爱一个最深情的情人,如同春风万里,不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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