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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 舒 裕:想象力驰骋于「对真实的变形」

授奖辞

《鼠族》是一篇具有志异色彩的小说,小说将一只鼠M作为“我”聚焦的叙述视角,以此展开叙事。作者具有较强的细节描写能力和代入感,人与鼠之间两种状态的穿梭,常常把读者带入幻境。小说将几种叙事方式并用,结合得较为妥当。其丰沛的想象力创造了一个鼠族王国。


文:舒裕/卢晓诗




Q:听说你今年毕业了,毕业后是在工作还是有别的升学打算?

 

舒裕:准备跨专业考研。

 

Q:你本科读的是?

 

舒裕:电子科学与技术。

 

Q:打算考什么呀?

 

舒裕:跨考比较文学。

 

Q:你本科读的不是文学类,想问一下,你和文学的姻缘,要从何时说起呢?

 

舒裕:高中开始吧。我的理解是:青年人的幻梦在于,他们过去都是诗人,换句话说他们都有自己诗歌或者小说语言的巴别塔之路——通向某个地域。高中时候我语文比较好,所以课堂上经常阅读一些诗歌、小说之类的课外读物,老师发现了也不好说什么。后面发现阅读之外,还有另一种力量在——一类表达自己世界的冲动。可以说是这么开始的,不过当时,我写得比较多的是诗。现在的情况是:我并不把诗歌和小说当做一个对立的文体来写作。


Q:海德格尔有一个观点是:自柏拉图驱逐诗人之后,哲学和诗歌就变成两个对立的领域,但其实本是同根的。也想听听你对小说和诗歌的理解。

 

舒裕:小说的问题关键在于如果只是实践一种文字的诗性,那并不能够达到我想要构建的境遇,它只是形式上的,而并非本质的。

 

Q:所以你创作的想象力是源于你对诗歌的钟爱吗?

 

舒裕:前面我漏了一个问题:是哪些作家带我入的文学之路,或许能够回复这个想象力的疑问。高中时期,当时并没有形成什么文学观念,特别喜欢的事情就是仿写一些诗歌,比如郑愁予、周梦蝶、张枣。如果你看这些名单可以推测一点:那时候我对古典文化有非常推崇的喜爱,所以一直以来都有这类语感的锤炼。大学时期,对于这类古典语境则产生了一些质疑,为什么转来转去意象之类的使用都是那几个,然后就转身投入西方现代主义诗歌。当然熟悉的仿写又是一个走进艾略特、特兰斯特罗默、布罗茨基的捷径。与此同时也在小说上寻求同质者,这一时期的名单是王小波、卡尔维诺和博尔赫斯,所以我的小说里经常有对于他们拙劣的仿写。同时,一些理科知识会成为我的写作素材,在想象力这方面,或许有一定助力。

 


Q:《鼠族》这个故事的灵感来自哪里?

 

舒裕:最开始的想法就是一只生活在房间里的老鼠,故事有了框架之后,就要填充血肉,我就想:除了老鼠之外,再加一个人变为老鼠的剧情,然后又蜕变为:分别叙述人、老鼠分别在房间中生活,最后二者融为一体的故事。

 

Q:在比赛作品中,将近三万字的《鼠族》的篇幅不算短,你是什么时候写的?

 

舒裕:这篇大二时有个五千字的初稿,就是纯粹的一个老鼠故事的小寓言,说实话,这是我目前来写得最长的小说。因为我喜欢雕琢语言,所以写出来的篇幅以前都三千字左右。但这篇的话,我是想借这个契机挑战一下自己架构一个世界的能力。真正写的话可能十五天左右,不过这是有以前的稿件存在了。

 

Q:我记得你的导师是郑朋导师,在交流过程中他有给你些修改意见吗?

 

舒裕:之前给郑朋老师看之后提出了我小说中存在的问题——关于我小说中采用的语言:存在一种翻译腔的、或者是与现实生活比较疏远的语言。我想这可能跟我阅读或者模仿作家的语言有关。


这也引起了我一定的反思,我现在由于生活经验的匮乏只能建造一个幻想的、非真实的世界,再加上阅读塑造的一种语言风格更加助推了这类写作。我现在的写作理念也算有了一定的转变吧。

 

Q:但我想《鼠族》的魅力就在于你构建的这个幻想的世界,很有意思。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

 

舒裕:“我”把自己一分为二,一半栽入鼠国成为只老鼠,一半呆在一旁写《鼠国编年史》,就是这个构想支撑了整篇小说,其实我一直在仔细回忆你提出的想象力问题,我理解的一个方向:就是抓住日常生活中不太注意的一个点,将其放大、变形、夸张。就是用语言的激情阐述所洞察的不一样的世界,一只生活在房间里的老鼠和一个生活在房间里的人就是建立在这种洞察之下才能产生孤岛的联想吧。大概是这样——回答之前想象力的问题。

 

包括这篇小说可能也是这样。另外,它不关注指涉哪一类社会现象或哪一类人,而是只关注文中老鼠这个角色本身。一只老鼠的历险故事就足够了。但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悖论。就是作者的野心不会单纯满足于“一只老鼠的历险故事”,所以会加入F、M之类名字密码的解构,加入新大陆命运之神的戏拟。

 

Q:关于“作者的野心”这点,我觉得你的细节描写能力和代入感都很强,你在写的时候有特别注意这方面吗?

 

舒裕:嗯,有的,前面说过比较雕琢语言,特别是意象的选取和运用,准确的说是“意象簇”。

 

Q:可以详细说一下这个吗?

 

舒裕:要用一系列连绵的意象来凸显场景和人物之间的作用,还有就是意象的处理手法:修辞,语序,韵律等等。这可能就是把一系列意象密集为“簇”。(这些技法和诗歌写作有非常紧密的关联)


 

Q:在之前的采访,你有提到,你在比赛过程中认识了些好朋友。

 

舒裕:杨永志吧。说起来我们两个刚开始的写作理念冲突还很大,这个就不详细说了。但是,总体来说——这年头还在坚持比较严肃的90后小说写作者算是稀有动物?

 

Q:我相信参与这次比赛的学员们都在努力地坚持着严肃创作。那么,你觉得这些小伙伴,他们有什么特质,让你非常敬佩?

 

舒裕:如果只论“认识”的话,陈润庭《凹 凸》里呈现的未来感很有意思。

 

要说特质的话,多元化吧。或者是说我们这一代的写作理念已经发生了变化,宏大叙事的写作已经皱缩为了个人化的写作。

 

Q:我想这个可能和历史缺失感有关。

 

舒裕:历史感缺失,或许是的。

 

Q:关于刚才你的小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以为,你是在用鼠族来喻人类。我感觉蛮有趣的,不知道这个理解会不会和你的初衷有出入。

 

舒裕:作为一篇“朴素”的寓言,这么理解应该是没错了。这一点上来说,和变成甲虫没有什么区别。

 

Q:你之前在采访里提过,“想知道有没有各位同学交流自己创作经验的环节。” 那现在,请你向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创作经验。

 

舒裕:还是继续立足于想象力这个方向吧。想象力的驰骋在于对于真实的变形。这一点上来说,人变成老鼠就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了。被挤压的空间——密闭的房间,鼠族——人,真实的界限不应该是泾渭分明的。对于被隐藏的真实,可能必须要借助一层虚构来揭示它。当然我现在的小说可能按照阅历而言并未能够完全获得这类力量。不过离真实又进了一步,不是吗?


Q:关于这个小说,你想对读者说什么?

 

舒裕:写作途中总会有一些事情找上你,根绝传说它可以扩展为下面三种说法。

1. 一不小心就会有马王堆的辛追夫人趁月黑风高出来找你。

2. 你应该要和某个吟游诗人对唱谁才是原野上最动情的艺术家。

3. 有人会躲在蜗牛的贝壳里唱情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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