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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档案】 | 中篇小说《摊牌》及作家留待

本期轮值小编 文美

小编说

作家留待曾在本刊发表小说两篇:《婚礼》见《啄木鸟》2016年第3期,《摊牌》见《啄木鸟》2018年第3期,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选载,并获得“禧福祥杯”《小说选刊》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

《啄木鸟》2018年第3期,留待中篇小说《摊牌》导读:

血气方刚的四个少年一起袭击社会青年马奎,是谁给了马奎致命一击?马奎之死,成为他们难以面对并共同回避的话题。多年以后,已成为大老板的刘思信感受到来自另外三个人的威胁。他组织饭局,把一度疏于联系的四人聚拢,准备摊牌。真相不可回避,但扑朔迷离,漶漫如湿纸上的字迹。

创作谈

关 系

——关于《摊牌》

世界是由各种关系组成。小说自然是对某种关系的书写。

先说我与《摊牌》的关系。这篇小说写得略感仓促,正因为仓促,才出乎预料地直接进入了我的少年生活。我在写作中一直回避少年生活,倒不是干过见不得人的事,而是我觉得那是一大笔宝藏,自感写作功力不够时,舍不得挖掘。我怕稍有不慎,将宝藏变成一座废矿。少年的生活看上去无忧无虑,回想起来无比美好。在那些美好的无忧无虑中,却潜藏着一个又一个决定命运的瞬间。《摊牌》写了四个少年的一个瞬间,以及这个瞬间对他们造成的终身影响。我写过几个关于少年生活的小说,都是虚构别人。我知道终有一天会借助文字进入个人的少年生活,却没想到这么快。《摊牌》揭开了我少年生活的一角,带着点儿“批发”改“零售”的味道。我并不遗憾,《摊牌》给了我一个新的开始。

再说一下我与小说中人物的关系。刘思信、张伟强、李双海、王小路,都是我的朋友。2017年夏天的某个下午,我走进了刘思信的办公室,他已是印刷厂老板,依然像小时候一样说话时略显羞涩。真不知像他这种不善于跟人打交道的人怎么把厂子做大的。李双海说刘思信的厂子全得益于他老婆。张伟强说,不是。张伟强在北京做生意失败后,现在在刘思信的厂子打工。王小路说,刘思信表面木讷,其实心里特有主意。我那天去找刘思信,是应约参加晚上的聚会。在小说中写到的“海鲜酒楼夏威夷厅”,我感觉到了气氛的些许微妙。刘思信出身在偏僻的乡村,当年在县城读书借住在亲戚家。他跟张伟强们在一块玩时,就像水里漂浮的一滴油。家住城里的李双海们能跟他在一起,在别人眼里像是包容和照顾。现在,王小路和李双海的单位都破了产,在“夏威夷厅”,我更多地看到了刘思信对他们的关照。所有的关系都会随着时间而演变。当有人不愿接受这种演变,互相之间的气氛便带出一丝诡异。我后来听说,他们三个不止一次借过刘思信的钱。刘思信为了使聚会气氛更融洽,提议回忆一下少年趣事。李双海他们说得非常踊跃,全部围绕着刘思信。我忽然发现,少年趣事只适于独自回想,几个人坐下来一块想,说出来的话往往透着一丝虚假。刘思信听得有点儿发愣。他记忆中的少年生活有些灰暗,没想到他在他们的记忆里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聚会中微妙和诡异的气氛,让我感受到了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紧张。

再说一下我与小说的关系。有一次跟几个朋友聊天,我提到一个问题,有那么多艺术形式,人们为什么还要看小说?小说的存在固然是因为可以给人提供独特的感受,可是,那份本该有的独特如今变得愈来愈平庸。正是这种思考使我重新认识小说。我以为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朋友们在稍许沉默之后,一个人说,这是每个写小说的人都在思考的。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同时,又让我觉得他已经有了准确答案。接下来,我聚精会神地等着他做进一步阐述,他却转头调起了女作家的私生活和在文坛的人脉。我略感失望之余,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没有错,也不幼稚,只是我的说法有问题。我应该问,有那么多小说,人们为什么非要看你写的小说?

补赘几句,小说与未来的关系。这里说的当然是我的小说。我无法预测自己的小说在未来的命运,但愿若干年后,有个爱好小说的人偶然拿起一本早年的杂志,偶然翻到我的小说,还能皱着眉头看下去。他看到的不应该是虚假、卖弄、意淫,而是小说的特有真实。当然了,这仅仅是希望。

授奖词

留待中篇小说

《摊牌》

是谁给了马奎致命一击?这一关键问题,在主人公及他的三位昔日好友心中,种下魔障。它让主人公紧张,处于戒备状态,导致人物关系异化。问题的答案,化作开放性的故事结局,而人性及人的内在需求却在小说中异常清晰。《摊牌》不以小说的外在情节取胜,而是深入开掘人物的内在世界。人性之恶,幽暗汹涌;人性向善,追求内心和平、安稳。处境变化和内心动荡,人人无可避免,小说正是将人物放在不稳定的状态,书写人物内在世界的澎湃。

 ——“禧福祥杯”《小说选刊》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获奖授奖词

获奖感言

留待的《摊牌》

《摊牌》获“《小说选刊》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我深感荣幸。

《摊牌》是想写中国社会的高速发展给人造成的内心波动。寻求安逸是人的本性,时代进步又使得人们不可能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人的生存环境变化注定了心理变化,人性的善与恶在变化中愈发鲜明地体现出来。有的人为了曾经的过失暗自赎罪,有的人在为了基本生存而挣扎。挣扎者如同溺了水,会死死抓住任何一件漂过来的东西。贫者与富者相互对视的目光透露出难以言尽的复杂,他们对待“摊牌”的一刻既期待又恐惧。我的写作力求穿过小说人物的目光钻进他们的内心。内心真实是文学的真实,比眼睛所看到的现实更真实。我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看到了清晰的时代烙印。

小说从来都是写人的困境。人的一生都处于不同的困境中。困境的出现与人的欲望紧密相关,人的欲望却无穷无尽。欲望与达成之间的鸿沟,正是小说的舞台。小说写作方法千变万化,都是为了更形象地表现身处困境中的人。作家不可能替人找到走出困境的方法,只能是通过书写拂去生活表面的喧嚣,让更多的人通过小说人物认清自己的困境。认清了困境,才能看到光明。让人看到光明,是写作的最大光荣。每个作家都在追求这份光荣。

感谢《小说选刊》和《啄木鸟》,给予了我一再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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