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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 | 我的父亲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每天,我都想把冰心的《写给父亲的诗歌》读过一遍又一遍。因为,除此以外,没有什么语言能抚慰病痛带给父亲的折磨和屈辱,没有什么方式能消除我内心的自责和内疚。

从记事起,我就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骄傲,它藏在我那上下晃动的小辫中,藏在我旋转飞舞的裙摆里,藏在我奔跑过的每一寸田野上。我的爸爸可真帅呀!攥着他温暖的大手,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盈着着自豪与满足。一度时期,我以为只有长得和爸爸一样帅的人,才能吃上公家饭。

小时候的很多画面至今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妈妈坐在炕沿给我梳辫子,爸爸寥寥几笔,我和妈妈的素描跃然纸上。我的音乐启蒙老师就是爸爸,冬日的阳光懒懒地照在院子,爸爸拿出竹笛,开始吹奏我们耳熟能详的样板戏,我会跳着去抢爸爸的笛子,自己也想要“表演”一番。爸爸对他这个小女儿的耐心是无底线的,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而我却故作聪明,“我会吹,你看DO是这样,ER是这样……”然后一脸神气地吹奏《小星星》之类的简单曲子,爸爸从不吝啬他的夸奖,所有的赞美之词全说给他心爱的女儿。其实我就是三分钟热度,新鲜劲儿一过,笛子就被撂在一边,再不会理睬。至于爸爸的歌喉,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金嗓子”,在卡拉OK盛行的年代,总会有《送战友》《小白杨》等歌曲从我家院子飘出来。爸爸的文章更是一绝。我上小学时候,对作文还没有什么概念,有次翻到爸爸在凤翔师范的作文本,其中一篇就是写我们隔壁的人和事。发生在我身边的琐事变成了文字,我第一次被所谓的“文学”深深地吸引住了。爸爸大概好奇一向活泼好动的我,怎么突然安静下来,看到我正在读他写过的作文,就开始慢声细语地讲述写作背景,“你看吧,只要把生活中的简单事情记录下来就是一篇很不错的文章,所以文章就是来源于生活,要有真情实感”从那时起,我就有了观察周围事物的习惯,小小的内心产生了很多悲春伤秋的感悟,弄得自己老气横秋,别人老说我稳重老成,直到现在,仍改不了这毛病。

一眨眼,曾经的小姑娘早已成家立业,不知不觉间,一脚跨进了“四十不惑”的门槛里。那个高大帅气,诗酒花茶、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人生偶像——我的父亲,早早迈进了我不想看到的垂垂暮年!

我现在好想休很长很长的假期,摒弃一切杂务,专心伺候我的父亲,为他接屎倒尿、捶背揉肩,不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将碗筷摔在地上;高兴的时候,他可以捏着我的脸蛋,就像对待曾经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儿,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我对父亲的愧疚。就像歌里唱的一样:“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只尝了三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还没做够......”下辈子,我们要互换角色,我要像爱我的孩子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呵护您,让您尝到这世上最甘甜的亲情雨露


作者简介

陈华,机关干部,爱好阅读,喜欢用文字诉说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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