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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克 | 秀美汉封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汉封是地名,原本是凤翔区下辖的乡,前些年行政区划调整,并入柳林镇。汉丰乡成为历史,但原乡政府的驻地汉封村依然保留,成为了柳林镇下辖行政村人口和地域面积最大的村子。

在凤翔,提起汉封,大多人下意识地抬头,远眺西北方向。那一条横贯凤翔北部东西、延绵起伏的山岭被称为北山,又名老爷岭。除过夏秋两季之外,北山确实如人们习惯的叫法——北山美景,是条秃岭。可在这收麦时节的端午前后,北山全然换装,墨绿成为了北山的主色系。选择在这个时节进山,便是体验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般惬意生活最佳选择。

沿渭北环线一路向西,大路左侧麦浪翻滚,西凤酒城新近竣工的建筑物高低错落,清晰可见。再往远处,黛青色的秦岭高耸入云,已然成为视线中的巨幅“屏风”。大路右侧,北山脚下层层梯田依次往上,金色麦浪在阳光投射下隐约可见麦秆泛绿。已进入汉封界,地势要高出县城周边不少,麦子自然要比下面镇村晚收一周左右。地势不同,环境和气温自然有别。旷野之风从车窗掠入,裸露的肌肤逐渐有了清凉湿润之感。车子下坡上坡,穿过严严实实的林荫道,两边山体忽然收拢,满目葱茏扑入眼帘,心情蓦然欢快起来。眨眼间,山体重又分开,迎面的山崖上出现红色大字——秀美汉封。只见,白墙青瓦,一处处院落掩映在绿荫中;蜿蜒村道,串联起分散在山谷的自然村落。

秀美汉封,秀在于山,美在于林,山林共生,成就了镶嵌于层峦起伏、郁郁葱葱的北山下的汉封村。渭北环线将村子分为南北两边,北边的原住民沿山而居,将北山延展开来的各个山头,各条山谷作为居住地。伫立在公路边,沿山势向上仔细寻觅,那一层层、一簇簇的绿植将房舍遮盖得密密实实,根本找不到一星半点的居住痕迹。沿牌坊下向右的一条水泥路进入,终点将是第一村民小组的居住地。这是一处典型的簸箕形地域,东西山体向北合拢,中间是平缓的谷地。从山间流出、山底渗出的泉水汇聚一起,不紧不慢流向山外。一年四季流水不断,土壤水分趋于饱和,小麦、玉米等农作物难以在这片谷地成活,因而形成了一片特殊的湿地。放在干旱缺水的渭北原,能有这么一处湿地,实在显得稀罕。同行中有人说,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部门曾在此试种水稻,结果大获成功,产出的大米从产量、成色、口感等方面与外地品种不相上下。这是让人听来震惊的消息,且不说经济效益如何,若是现在种植水稻,这处僻静之地恐怕已是凤翔区人人向往的富庶“江南”了!

20余户人家沿山根均匀排开,对门而居。粗实的核桃树撑开臂膀,投射下大片荫凉。男人坐在树下,嘴里叼着半支烟,手里握着斧子,有节奏地劈柴。女人系着围裙,仔细收拾着菜地里刚刚开花的黄瓜蔓。久不见生人,闲散的小狗围到跟前,摇着尾巴,以自己的方式招呼外来人员。村子极静,同行人的说话声如同抛进一面湖水的石子,迅速打破了原有的沉寂。大红铁门里、传统的对开木门中陆续走出村民。我们随口招呼,他们热情回应,善意的笑容写满脸庞。许是习惯了时不时有外来者“打扰”的情况,他们对身后的山、脚下的土地保持着长久而内敛的热爱,完全表现不出来如同这些“访客”们新鲜、夸张的表情和语言。山一直就这样存在着,他们自由、畅快地享受和呼吸着大山提供的富足清新的空气,毫不吝啬地给外来者介绍庇护他们休养生息的山脉。

走进屋后的小树林,代表着我们已经进山。自由生长的槐树彼此交织,完全遮蔽了时近正午的阳光。年复一年的落叶在地面堆积成厚厚的腐殖层,踩在上面,全无声息。视线穿过林子,近处山头上的松树长得绿森森一片,半山腰处,野生的杏树林延伸至山脚。麦子黄,杏儿熟。估摸再有半个月时间,酸甜爽口的山杏就要“出场”了,在汉封的大山中一饱眼福,还要一饱口福,这是大山馈赠的佳品。

一直以来,头脑中偏执的认为,北山的景致比不得南山,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不合时宜。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封山育林、退耕还林,北山不再是一条秃岭,每一株树木、每一簇花草、每一条细流都在涵养着这座山脉的过去与未来。汉封固然名不见经传,可去过一次汉封,深入地去探访村子原住民赖以生存的环境,第一时间钟情于这个地方,并且愿意一次次去认识、去了解,探寻属于北山更多的秘密,这是秀美汉封最具魅力的地方。

END

作者简介

辛克,年逾不惑,乐于平淡,崇尚简单,码字撰文,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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