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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强 | 村西涝池记忆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村西涝池记忆

文 | 李 强

写下这个标题,我知道这又是一篇临时起意、指东打西的文章。因为,刚一开始我写的标题是电影人生,写到一半时提到涝池一词,一下子来了新的情绪。停止前面那个写作,写下另一个独立主题:村西那个消失多年的涝池印象。内心溢满了回忆,眼里又将是一眶泪水。

“涝池”是指低洼之处积聚天然雨水而自然形成的池塘。池里的水多是死水,时间长了会长厚厚的水藻。天旱时可能是干涸的,天涝时就会积聚四处流来的雨水。干旱缺水的乡村,这种涝池雨天积聚的水可供人们饮牲口用,甚至浆洗衣物、浇灌蔬菜和小孩游泳戏水等。

这是我第一次专门为一个话题正式上网搜索概念并呈现出来,一般我都是根据自己或模糊或清晰的记忆随心而写,这是我的固有习惯,也是我的独有风格。但老庄村西的涝池我实在是有吃不透的地方。

如今,回老家时到村口会看见右边一排平房背后是一片种着庄稼的田地,对面商店和磨坊左前方是一个比路面低凹些的篮球场,正对着一户非我同姓人家大门。两边,都有不同程度的热闹,右边平房人总不断,左边不时有打球娱乐。但在各自不同岁月年轮前,右边曾是我的第一次老家所在地,左边却是我从小玩的老庄村西涝池遗址呢。

在我出生记事以后,我就在村西涝池里玩的。虽然,我并不会水,还好几次差点发生意外。那时,涝池一年四季基本有水,冬天会结冰的,夏天有时会平齐地面。夏天,可在里面游泳或趟水玩,冬天偶有结冰孩子们会在上面滑冰,也有冰破落水时。涝池个别地方也很深的,会有溺水危险。那个涝池多是大人怕小孩去的玩处,也是村民饮牛和浆洗的地方。涝池塄边的草,也会被拴钉在旁边的牛羊吃光或被不想跑远的村人割走。塄边的土不停地塌陷,那时涝池三边都土路。走在路边,有时还会掉到涝池去或踩一脚泥的,遇到雨雪天时。夏天的时候,半夜能听到青蛙叫,涝池里能看见小蝌蚪的,也会有鸭子的。

因为,涝池本身是一潭死水,再加上后来天干旱时多和下雨雪时少,所以,慢慢地涝池就趋于干涸状态。但在我第二个家时,涝池的水还有不到一半,但坑坑凹凹的,这一个水窝那一个水窝。浇灌、饮牛、浆洗和孩童游泳玩耍功能,已基本丧失,因为池水已变得污浊不堪的。

不过,那个阶段,农村演电影和唱大戏的时候还多一些。村里就将那一块地方用土方垫成了平地,供放电影或搭戏台用。但中间凹处还有一小块涝池,那个主要是老庄排水和雨雪水积的。看电影或唱大戏时,涝池会非常热闹。那里有过婚丧嫁娶的人间悲喜场面,有过人间烟火的劳动忙碌场景,有过吵架打骂的令人伤心现场。过年时,平常散落在天南海北的村人们大都会回到家乡,围聚在涝池边上,这里再次热闹和繁华起来。有时,想想真有恍若隔世的离愁感觉。

可是,如今,涝池连同老庄一起消失在村人们的眼前,只留在那些并不年轻的村人们曾经的记忆中。涝池要比老庄消失得更早一些,20岁以下的孩子们未必都见过或知道有这么一个并不起眼但在老庄人心里占有重要一席之地的自然形成的水塘。以前农闲之时,那里也是堆放麦草垛或玉米杆等的地方,在我印象中,还没发生过火灾。谁家盖房时,也是临时堆放建筑材料和建筑垃圾的场所。很明显地,它已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和辉煌,似乎更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在那里曾演过好多场电影,也唱过好些年大戏,这也是儿时我在村子感觉最热闹和开心的地方。记得,第一次看皮影戏和木偶戏就在这里,涝池北端一般是绷银幕的地方,也是唱戏搭舞台的地方。现在记起来,好像搬到第三次家后,还在涝池看过几次电影的,唱戏似乎再没的。演电影或唱戏时,涝池里和周边全都是卖小吃和玩具的,豆腐脑也多在涝池南头的磨坊前喝的。曾经几度繁华,如今,再站在那里聊天或玩耍的30岁以上的村人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对那个地方的前世今生有了解或印象的?20岁到30岁之间的人,可能会有些模糊印象。

从小,看电影时,我一般在最前面坐。我家的凳子多是我的父亲用打制家具的下角料木头块简易地钉在一起的,所以,特别地矮和没形状,坐上去很不舒服的,腿一直得蜷着。也只能坐在前排才能看见,经常还会在银幕上看见小孩或大人头影攒动,全当也是看电影呢。

村西的涝池陪伴我的时间并不算长,但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刻。究其原因,是涝池存在和辉煌那个阶段,正好是我的童年最简单快乐的时期。我的印象中,涝池在那个阶段,并没发生什么特别大的悲欢离合的故事。我离开村子之后,慢慢就对它熟视无睹和有所忽略。即便,是在它后来的历史变迁过程中,我也并没太注意过它的一举一动。今天写另外一篇文章时,突然回忆起这个快被我忘却了的儿时乐园。

虽然,发生在涝池里的故事并不伤感,但泪水还是溢了出来。这也算是前两篇家乡回忆文章的最快接续,同学也说我的文章中写的多是乡愁。在上一篇村庄回忆文章中说到我的乡愁还没到来,但事实上,我的乡愁肯定是存在的。只是,内心不愿意承认和早早面对罢了。

大约在我十五岁之前,涝池还一直是涝池。在那之后,涝池已不能称之为涝池,但痕迹还在。我上大学之后,涝池基本不存在了。已经被平为了碾麦场,有时旁边的人家还育些苗床大棚或种些蔬菜。

大年初一,多少年来那里都非常热闹。如今,时过境迁,走过那里时很少停留,更很少想到它之前竟是一个发生过不少故事的涝池。

涝池干涸后村人还种过树的,我的父亲有无种过记不太清,似乎没的。但我家在边上当时建过一个粪土堆,这也是我儿时离涝池最近的一个记忆,去地里一段路也在涝池西边。在涝池那卖过粮,公社下村来收的。进出现在老家都要从涝池边上经过,看见的人都会打招呼,问长问短的。这里,似乎又像村子的一个对外窗口。每次回去,都会有一些小的变化。前些年,有一次回去,看见涝池变成旁边人家的门前,后又在砌花砖围栏,我问了也没人说清要干啥。时光就这样流逝,涝池也被我渐渐遗忘。直到今天再被想起,又一次泪涟涟的。村里老人带着孩子也会在那晒太阳、掀花花、家里长短、天南海北地聊天。

这时,我的耳边想起中学时代那首著名的台湾校园歌曲:池溏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但我们老家村西涝池边上夏天好像是没有榕树的,好像也没皂角树,但知了的声音一样地清脆,有时还感觉刺耳和烦人。春天,涝池边上一排排矮矮的垂柳发芽吐绿,还挺好看的,也很有意境。涝池本身并不大的,也是天然形成的,但汇入的主要是老庄各种排水和雨雪水。过去听村人讲涝池的历史很少,当然,也是我没在意过。老庄变迁史文章有段话提到村西涝池的。

一个突然想起的旧地,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2017年12月19日

 作者简介 

李  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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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组稿:杜亚军

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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