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已经过去两天了,朋友圈里的浓浓父爱久久弥漫着,而我却偏执地阻挡着自己的记忆,不去想爹。无奈,老爹却一连几个晚上闯进我的梦里。我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不能看到我的老爹了,看来说不想老爹是骗自己的。
我不愿想起:从北山割柴回来,我们去接你时,只看到缓缓挪动的柴禾装得小山一样的架子车,我们需把头低到膝盖才能找到车辕里,两手紧握车把,肩勒攀绳,憋红着脸的老爹……
我不愿想起:那些年,青黄不接的季节,等着夜深人少的时候,老爹将那借粮的线口袋拿起来,夹到胳肢窝又放下,转过头看一眼,期待着有饭吃的我们那嗷嗷待哺的五双眼睛,还有娘无言的低着的头和瘫痪在床的奶奶对儿子的艰难无能为力和怜惜的眼神,老爹重又将口袋夹在腋下,趁着夜色对他不知是自责还是尴尬的掩护,佝偻着身子走出院子……
我不愿想起:即使欠着我们两块钱的学费到学年末,学校不给发通知书,才不得不东挪西借凑钱的老爹,却拿着柴禾棍威逼着死活不愿读高中的五姊妹中唯一一个没念高中的三姐去学校……
我不愿想起:查出是肝硬化腹水后,坚决不住院治疗的老爹,他说:我是赤脚医生,肝硬化腹水我知道。回想起尿憋的肚子像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却从不呻吟一声的老爹……
啊——啊————我不想啦,我不能再回想了,我压根就不愿想起这些,不愿想起老爹,我想用呐喊截住我回忆的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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