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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枫|消失的小溪

您生活的笔记本

六十年代以前,何家堡村的东边有条小河,离村子古庙迴龙寺不到三百米,宽约二尺许,应该称为小溪比较恰当。它从靠近北山根的东关村的位于龙泉沟的龙王泉发源,一路流下来,经过桥头村、七家门前村流到我们村的东边,再向南流到寇家庄的北边,就无声地消失了。它嫣然像一条回头的青龙,龙头在龙王泉,龙尾在寇家庄之北。                     曾记得在五十年代,小河长年流水不断,两岸绿草青青柳绦垂地,花香蝶舞,给村庄增添了些许景致和灵秀。小河水量不大,却四季不枯,清潾潾的溪流清澈见底。每年春天来临,春的气息自河边开始涌动,小草由这里首先苏醒,然后向周边渐渐蔓延开去。慢慢地各种野花相约开放,散发出淡淡清香,引得蝶舞蜂飞。河边柳树绽开淡黄色的嫩芽,柳绦在习习的春风里舞动,河中的小鱼小虾无忧无虑地游动,燕子在柳绦间来往穿梭。小河两边的麦田像绿油油的绒毯,好一幅美丽的春景图,不由得想起曾经唱过的一首儿歌:“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那起伏的海面。”我们的麦田难道不像歌中所描绘的一样吗?小河给乡亲们带来许多泽惠,给人们也带来无尽的欢乐,尤其是儿童们。

小河两边有耕地的人家,用河水浇灌农田,在地头栽种蔬菜、瓜果之类作物。有的人家,挑水饲饮牲畜。人们在田间耕作归来,路过河边,捧一掬清凉的河水向脸上一抹,凉爽沁人心脾,满头满脸热汉顿消,然后再洗洗腿脚,浑身的疲乏就消失了。                                                          从春天开始,河边桥头便成为妇女们的快乐天地。常常有妇女们结伴到河边洗衣服,妯娌姐妹一边洗,一边说啊笑呀,泼水嬉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河边晾晒着洗净的衣物,花花绿绿更成一条风景线。尤其小孩子们更喜欢到河边来玩,放学后他们结伴来到河边割草,挖野菜,或者在水中逮青蛙,捉蝌蚪,小姑娘们则摘野花,扑蝴蝶玩。到了夏天,放学时刻相约到河的上游,扒光身上的衣服,站在水中洗澡,相互泼水打仗,尽情嬉闹;秋天到河中捞小鱼小虾,欢声笑语不绝。小河是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那种情景至今难以忘怀!

小河流淌了多少年,滋润了人们的生活,给人们带来泽惠和无尽欢乐,到一九五九年还时断时续的流淌。可惜六十年代以后就彻底断流了,只留下干枯的河床,以前那清冽的水流再也见不到了。后来生产队平整土地河床被平掉,河边的树木被砍伐殆尽,一条流淌了几代的小河就这样从大地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水消失了,树消失了,欢笑声消失了,村庄唯一一点的景致和灵秀消失了,给人们留下无尽的怀念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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