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草原之晨
第二天一觉醒来走出蒙古包的时候,鄂尔多斯草原还在清晨的梦中。最后一丝朦胧的夜色还在荡荡悠悠地盘旋,迟迟不肯离开,东方的天空还没有出现一束晨曦,天上的云彩已经开始发紫发桔。此时的东海一定是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了,只要看看鄂尔多斯草原的云彩变幻就可以知道。
阵阵晨风使人浑身发冷,裹紧了外搭也不能抵挡,所以无法静立观赏,只好沿着蒙古包前面的小路走去。此时的天空像穿着一件神奇多变衣,东方的天边刚刚现出一抹光亮,深紫桔黄的梦幻般的朝霞就变成了金黄,片片散开在幽蓝的天幕上,化作大大小小的黄金似的云片,整个天空瞬间变成一张巨幅油画。
一阵凉风送来淡淡清香,原来走入了一片格桑花海。这盛夏的格桑花开得正好,粉的、白的、玫红的、带一圈红粉漂染似的红边的白花,成片成片地在晨风里摇曳、曼舞、浅笑,其身轻盈,其姿率真,其色纯洁,其态干净,如清水溪边酒窝微绽的妙龄女郎。
可能由于干旱,至始至终没有见到水草丰茂、风吹草低牛羊成群的草原景象。但伫立在鄂尔多斯草原的早晨,黄金的云彩在幽蓝的穹庐飘逸,轻盈的花儿在无垠的草地摇曳,已经足以让人心旌摇曳,直想悄悄躺下去,倾听草原的心声……
就在太阳的脸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一点点,在紫光弥漫的这片草地上,一轮玫瑰红与金日菊交织的光晕在草叶上悬浮、跳跃、游曳、闪烁,如梦如幻如精灵。
接着便是草原日出。
鄂尔多斯草原的日出似乎没有海上日出那样绚丽壮观、大气磅礴,但却多了一份宁静与浪漫。因为直到此时,仍然只是零星地见到几个人,大多数草原主人与游客,还在夏日清凉的晨梦中安睡着呢。
我就这样顺着太阳光的方向一路走,一路金日菊盛开、绵延,嫩黄、浅粉、深粉、桔红的花瓣不断地向前绵延,盛开,一直绵延到另一个白蘑菇般堆积的蒙古包部落,绵延到天际线的远方,是要传递蒙族人一代一代的幸福梦吗?
想起一路所见的蒙汉双语路标以及在游客中心所见的蒙汉双语标志牌,我对蒙语产生了好奇。一路上觉得蒙文越看越像钥匙,有的是完整的钥匙,有的是掰开的钥匙;有的是断裂的钥匙头,有的是断裂的钥匙把。所以按照旅行社发给我们套票的旅游项目,吃过早饭后,我参加了20分钟的蒙语小课堂,可惜因为时间紧,我只听了十来分钟,记住了蒙语单词有16个元音,每个元音发7个读音。大体听到“叽噜咕噜呜噜……”就是一二三四五的发音,爸爸是“阿布”,妈妈是“额吉”,羊是“噎骂”,就匆匆返回旅游大巴了。
就这样告别了鄂尔多斯草原,来到了鄂尔多斯市。
漫步在鄂尔多斯市街上,高楼林立,街道宽阔,才知道草原蒙古人也住进了摩天大楼。市区六车道、八车道的大马路,与中间宽阔的绿化隔离带并行向前,越发显得街道和马路十分开阔,草原人的宏大气魄尽在其间。
的确,草原人富起来了,日子过得丰裕安稳,他们也许早已不必游牧度日,马背谋生了。蒙古包和大草原也许正在成为他们精神的故乡和旅行地,但2000多年凝结的草原精神是根植于他们的血液和骨髓里的。正如那个蒙古族美女主持所说:草原景色美,但最美的景色是草原英雄。相信在时代车轮极速飞转的今天,草原人一定会拿出他们勤劳勇敢、坚韧顽强的民族精神和英雄本色,更加勤谨而深度地防风治沙,把大草原建设得更加宽广,更加丰裕和翠绿。
张 忑 侠
陕西商洛人。系宝鸡市作协会员,凤翔县作协理事。先后在《中国乡村》《考试报》《写作导报》《西北作家》“中国诗歌网”“时光捡漏”等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发表作品近200篇(首)。在2018年陕西省“三秦教苑散文诗歌大赛”中荣获散文二等奖、诗歌三等奖;在陕西省第四届农民工诗歌朗诵会作品征集中荣获宝鸡赛区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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