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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超 | 又是一年麦香时




布谷鸟的叫声响彻云霄,金黄的杏儿挂满枝头,令人垂涎欲滴。田埂上一排排树木葱茏葳蕤,郁郁苍苍。站在树荫下,看着田野里随风起伏的金色麦浪,一波一波,今年的收成已是板上钉钉。内心深处随着麦浪泛起了层层的喜悦,同时也使我想起了儿时的麦香。

上小学的时候,五月底六月初,学校都会放麦假,十天左右。在那焦麦炸豆的特殊时期,大人们忙着一年的收成,孩童的我们除了玩耍也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老家,收麦子前,往往要先平场。选一块平整的地块,拾掇拾掇用来打麦。爷爷是种庄稼的老把式,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夏季的清晨,天亮的早,风儿清新凉爽。爷爷趁着晨风拿着镰刀去山上砍了一捆栎树枝,背回来后,用铁丝在枝头处拧紧,做成一个大扫帚,上面压上石板。待父亲和叔叔们把选好的平地打扫干净,洒上了水,平场就开始了。父亲和叔叔们轮流用绳子拉着那做好的大扫帚,绕着平地一圈圈的转。几十圈下来,原先的平地更加平整、瓷实,像人的脸蛋一样光洁。平好的场立马就成了我们兄弟几个的游乐场,我们在上面翻筋斗、磕拐、跳绳,玩的不亦乐乎。

童年的我们也是收麦的一支有生力量。拿着磨好的镰刀,来到地里,弯下腰去,撅起屁股,一手抓起一把麦秆,一手的镰刀快速伸过去。一抓一伸间,一垄垄麦秆整齐的躺在了身后。抓麦秆的呲呲声、割小麦的嚯嚯声、伴随踩在麦茬上的嗤嗤声形成了一首此起彼伏的交响曲。

看着那金黄、饱满的麦穗,闻着田间散发的麦香,收获的喜悦涌上心头。拽上一个麦穗,放入手中,顾不上麦芒的尖刺,一撮、一吹,饱满的麦粒现于手中,填进口中,轻轻一嚼,酥软麦子的香味从嘴里延入心房。
看看大人早已将我们甩在了身后,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弯下腰,向前跟进。跟进的同时也使我想起了课本上的诗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可一点不假,亲身的劳动深深地体会到粮食真是来之不易,一粒也容不得浪费。
割完的麦子,被爷爷指挥着父亲和叔叔们用架子车拉到场里,平撒地上。我们兄弟几个㧟着篮子捡那些掉落的麦穗。“一年的收成一点不能浪费,若是有个灾年可是要吃石头、树皮的,小时候我怎么怎么……,现在生活好了,但还要珍惜粮食”。爷爷总是告诫着我们,而我们几个孙辈却满脸疑惑,听着仿佛那么遥远。但心里却记着了粮食的来之不易。
摊好了麦子,静等拖拉机的到来。爷爷拿着烟去找车,待车一到,后面挂上石磙,一圈圈下来,原先那昂首挺胸的麦秆都变成了软绵绵的麦秸。爷爷领着父亲和叔叔们用那木杈轻轻一挑、一擞,饱满的麦粒就露出了头角。
挑完了麦秸,把麦粒连同麦壳聚在一块。接下来就是扬场了,挑个有风的时间,大人们来到场里。爷爷用那木掀铲上一掀麦子,往空中高高抛起,麦粒和麦壳随风分离,父亲和叔叔们在旁轮流用那扫帚轻轻地在那麦堆上来回拨动,麦堆上的麦壳越来越少,麦粒越来越清晰。看着他们一抛一拨,我们兄弟几个有时也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然而看似简单却总做不好。


用袋子装麦子时,爷爷总会与去年比较一番。今年的麦子比去年多了几袋,再也不会饿肚子了,丰收的喜悦荡漾在他那沧桑的脸上,收获的劳苦早已被这喜悦冲淡。
麦子拉回了家,摊晒起来,剩下的就是垛麦秸垛。爷爷领着父亲和叔叔们带着木杈,一杈一杈把那麦秸聚在一起。从一个圆变成圆柱,圆柱慢慢变高,爷爷站在上面,父亲和叔叔们一杈一杈把麦秸送上去。爷爷站在上面弓着腰却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将麦秸收拾妥当。看着爷爷高高在上,好似一位将军挥舞着千军万马,我的心里对他佩服极了。垛好的麦秸垛远远望去犹如一座高高的粮仓,静静守护着广袤的田野。
如今,爷爷已离开了我们十余年。曾经面朝泥土,背朝蓝天收麦子的农耕时代已经被现代化的机器替代。收割机的一阵轰鸣,一亩地的麦子,十几分钟就收割完毕,省时省力。儿时的记忆景象已经不会再现,但爷爷的教诲和那儿时的美好记忆却永留心中。

陈延超,平顶山市第十七中学教师,热爱自然,热爱生活,闲余时间喜欢写点心得,偶有小作发表于报纸及网络平台,憧憬诗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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