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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乡村姑娘那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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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3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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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一样#村里有个姑娘叫小丽

八十年代末,十九岁那年,我到离家三十公里的双河村小学教书,双河村是全县最偏远的一个村,周围是山,两条小小的支流由一座山相隔,最后汇集到一条大河,流向远方。

双河小学不大,三间石砖瓦房围成一个小小的院落, 冷清清的校园犹如一座荒芜的破庙,孤零零地座落在村后的一个半山腰上。

每当学生放学后,我站在校门口的石梯上,向一个个可爱的孩子挥手告别,目送着他们慢慢地离开,直到一个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那边。

我在这儿一待就是两年了。

村姑

第三年的冬天, 冬日的寒风又送走了深秋最后的气息,校园内的那棵梧桐树被寒风剥完了最后几片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晃着; 空荡荡的校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整个校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里。

我背上背兜,到山下收菜。

离学校几百米的山下有一块的菜园,是村上特地划给学校的,开学时我种了一些萝卜、儿菜和莲花白菜。

现在萝卜可以收获了,我可以去扯几个萝卜做晚饭菜。

扯好了萝卜放在背兜里,我准备背回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

“老师,你收菜啊?”

我转身一看,一个十六七岁,长得清清秀秀的女孩,身材优美,穿着牛仔裤,高腰的牛仔衣,手里握着一把锄头,背上也背着一个竹编的背兜,正向一块红薯地走去。

有人搭讪,消除寂寞,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哎,妹妹,你去哪里啊?”

“我挖红薯呢。”

“你家离这里不远吧?”

“不远,就在对面山那个院子。”女孩指着对面那个只有几户人家住的院子说。

那是我从家来学校必须经过的地方,看似很近,走过来至少也要半小时。

“哦,该挖红薯的季节了。”我无话找话说。

女孩子说:“老师,你到我地里挖点红薯回去吃吧。”

我听到女孩主动叫我去挖红薯,有一点欣喜的,平常放学后都要到别人的地里偷一两个红薯,渗和在米饭里煮来吃,还真香。

“好啊,真的太谢谢你了。”我说着就跟着女孩来到她的地里。

她先割红薯藤,割了后,我准备拿她的锄头挖红薯,她却抢过锄头挖了起来,她说这泥土不好挖,怕我把好好的红薯挖烂。

她挖出来的红薯很大,然后用那纤细的手抹去上面的泥,一股脑儿往我背兜里装。

“妹妹,不用太多了,只要几个就行了。”我又去把她装在背兜里的红薯往她的背兜里放。

女孩红着脸说:“干嘛嫌太多,放在家里以后吃,放很久都不会烂的。”

她说着,又把她背兜里的红薯往回放。

她给我装了满满一背红薯,又开始一边割红薯藤,一边挖,我说:“妹妹,你割红薯藤吧,我帮你挖。”

她看了看我说:“这里土质不好,不好挖,你会一挖一个烂的。”

“我试试吧。”我说。

女孩有些不情愿地把锄头递给了我,我用力一挖,还真的应验了她的话,一个大大的红薯被挖碎了。

她嘻嘻一笑说:“我说你们城里来的,就是干不了农活。”

我忙解释说:“我可不是城里人,我也是农村出来的。”

“这里的泥土是板块状,不好挖吧。”她不好意思地说。

她从我的手里接过锄头,开始挖起来了,她一边挖,一边与我聊起天来。

从我们交谈中,我知道她叫小丽,今年十七岁了,去年在镇上读完了初中就回到了村上,在家里做饭养猪和帮助父母干一些农活。

九十年代乡村小学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进入了深冬时节,在村小上课也比较自由,上课时间由自己掌控,随时可以上课,随时可以下课或放学,但不能超出不上课的大原则。

一天,我班的田田没有来上学,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放学后,我去进行家访一次,了解一下孩子为什么没来上学。

我一打听,田田家就住在学校对面那个小院,我匆匆忙忙朝那院子赶去。

刚进入院子,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院子的一个木凳上,一边摘理着青菜,一边看着身边一本厚厚的书,这不是小丽吗?

这时小丽也看到了我,对着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她面色有些绯红。

“小丽。”我叫了她一声。

“老师,你来了。”小丽也反应过来了,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把那张凳子让我坐。

我没有入坐,直接问道:“田田住这里吗?”

“嗯,我是他姑姑呢。”小丽解释着说。

我有些惊奇地说:“你是田田的姑姑,怎么上次没听你说过呢?”

小丽回答说:“这有什么好说的是呢?”

“田田今天怎么没有来上学呢?”

“他感冒了,还有点发烧。”

“他人在哪里?”

“我哥嫂背着他去村上卫生院去了。”

“哦,那他病好了后就让他来上学吧。”我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了。

小丽放下手中的菜,对我说:“今晚在我家吃饭吧。”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学校做饭吃。”

正在这时,小丽的爸爸妈妈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我向他们点头问好,她妈妈看着我先是愣了愣,我还没来得及介绍我自己,小丽马上说是田田的老师,田田今没上学,来家访问情况。

我也说:“是的,我来了解田田什么原因不上学。”

小丽的妈妈说:“田田由他爸妈带去看病了,可能马上就回来了。”

“那好,我知道了,我走了,他病好了来上学就行了。”

小丽的爸爸与妈妈同时说:“吃了晚饭再走吧。”

小丽也再次补充说:“晚饭我都准备好了,你免得回去再做饭了,不知你吃得惯我们农村的饭。”

我忙说:“吃得习惯,我自己做的可能没你的好吃。”

小丽爸爸招呼我到屋里坐,说外面有点冷,我说就在外面站一会儿。小丽在把菜弄好了,又用水反复洗了几遍,端到屋里炒,她旁边那本书仍然放在那里,是两年前的《知音》合订本。

天快黑的时候,田田的爸爸背着他从村医院回来了,田田的爸妈认得我,开学报名时,是他们夫妻送田田来的。我来家访,他们表示很歉意,没来得及为孩子请假,让我亲自到家里来。

在小丽家吃了晚饭后,天已黑了,小丽拿出一个手电筒给我,并提了一袋土豆给我,说是自己家种的,叫我拿回学校去吃。

我真的感激这位纯朴的姑娘,为我想得这么周到。

说实话,自从见到她后,心里就喜欢上这个漂亮的农村女孩,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长相也好看,农村的劳动造就了她健美的体形。

第三天,田田病好后来上学了,放学时,我把手电筒还给田田,同时拿了几本今年订的《知音》,叫他给姑姑看。

冬至过后,天气更加寒冷,但周末天气好,我打算把那块地翻出来,准备种点什么菜,第二年开学后可以有菜吃。

我翻了一会儿土,感觉累了,刚要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小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她戴着一顶厚的白帽子,打扮得像一个城里女孩那样,手里提着一个装有土豆的塑料袋。

我看到她,心里激动不已,明显感到心跳加速,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直爽的性格打破了我的这种尴尬的局面:“我来这里,你不高兴吗?”

“没……没有不高兴啊,你来我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我看见你在翻土,我带来一些土豆,正是种土豆的季节,你可以种一些。”

我激动地不停地说谢谢,这时她看我的手起了血泡,忙从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巾为我手上的血泡处擦了一下,说:“你看,你的手都这样了,疼不疼啊?”

我把手缩了回去,说:“没事,别把你的手巾搞脏了。”

“不过一块手巾,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是执意擦我的手。

“小丽,真的太感谢你了。”我除了说谢,也找不到别的话可说了。

“我还感谢你,你经常提供杂志让我看。”小丽说着,又看了看我翻的土高低不平,又说,“你不会翻土,我来帮你翻土。”

小丽于是抢过锄头,挖了起来。

“没事的,还是我来吧。”我有些过意不去,说着也从她手里抢锄头。

小丽始终不愿意把锄头给我,却说:“我翻土后把窝挖好,你把土豆放在土窝里,明天我到家里拿些草木灰盖上,算施肥了,以后也不用管了。”

一小块土地,一会儿就被小丽雷厉风行地翻完了,并且挖出几十个窝坑,把土豆种放了下去,没有盖土,小丽说明天她放了草木灰后再把周围的土盖上。

冬日难见的夕阳西下了,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丽在斜光下弯着腰拾着土边的杂草,阳光笼罩她额前的绒发,金灿灿的,她半眯着眼睛,睫毛显得又黑又长,徒劳地抵挡光线。

我看着她,心里思绪万千,小丽不但人漂亮,心眼也好,如果她真的愿意……我也应该会幸福一生吧……我也不敢再往下想了,毕竟别人还是小女孩。

九十年代村小教室

又是一周末,放学后,田田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他悄悄告诉我明天到他家去吃“杀猪饭”,叫我不要走远了,他和姑姑来接我。

在当地风俗,过了冬至后,农村几乎家家都要杀猪,一是为过年做准备,二是冬至后杀的猪肉可以熏成腊肉,放一年时间不烂。

第二天,果然小丽带着田田来接我了,我看到小丽打扮得特漂亮,白色的帽子,白色的防寒服,就连那脖子上的围巾也是白色的,完全找不到一个村姑影子。

他们既然请我吃饭,我该带点礼品什么的,整个村里又没有一家商店,我带什么礼物呢?我想了半天,我从家里带来的一瓶江津老白干酒,其实我不喝酒,那是为学区办领导来检查工作时准备的,我来这儿快两年多了,学区办领导到隔壁村检查工作,顺便路过这里,只站了一下就离开了。

我把酒拿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小丽看我拿酒时,说:“你拿酒干吗?难道我家请客还没备酒吗?”

我不好意思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酒,就这个,给你爸爸的。”

小丽的脸马上羞得通红,难免让人联想到女婿送岳父大人的酒,小丽也沉默不语了。

我觉得送这一点酒也太少了,我又从口袋里摸出四十块钱,以前叫“大团结”那种十元面钞,给了田田二十元,又准备给小丽二十元。(那时我的工资每月才九十元)

“你还把我当孩子吗?” 小丽始终不接,我放在她的衣袋里,也被她拿出来还给了我。这样争来抢去的不是办法,我只好把这二十元再给了田田。

我们来到小丽家,院子里早已把杀好的猪放在一张桌子上,屠夫正在割下一块块的肉,几条小狗在周围舔着血迹和碎骨头。

小丽也围上围裙到厨房帮嫂子与妈妈做饭了,我也跟着小丽进了厨房,我看见她妈妈正在灶前烧火,我说:“阿姨,我来烧火吧。”

“你会烧火吗?”小丽一边切肉一边问。

“我也是农村娃啊,我在家经常烧火呢。”我回答说。

小丽的妈妈让我到灶前烧火,我把一些柴块放进灶孔里,红红的火焰不停地舔着那大锅底。

“汤老师,你在家里干农活吗?”小丽的嫂子洗着菜问道。

“经常干,插秧收谷我还是一块好手。”

没想到嫂子开起玩笑了:“那以后放了学就经常来帮小丽干活哦。”

“那好,那好。”我连忙回答说。

嫂子又不停地说:“到时你不来干活,我们小丽可饶不了你。”

这时小丽脸羞得通红了,在切着菜没有答话,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一会儿把切好的肉放入锅里不停地用锅铲翻腾着。

菜很快炒完了,端上了桌,摆了两大桌,来的客人都是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桌上除了几样素菜外几乎都是肉。

小丽顾不上吃饭,忙里忙外给每一桌添菜,盛饭。

吃完饭后,我准备离开,小丽又专门给我准备了一块肉,几乎是瘦肉,硬要塞给我,说:“你在学校也难吃一次肉,自己要注意营养。”

“小丽,我真的不能要,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难道你没看到我家杀的猪很大吗?这个情该领啊!”小丽用塑料袋装起再次递给了我。

我真的好难为情,我接过这块足足有十斤重的瘦肉,感激地说:“谢谢!”

我再看了看小丽,越来越觉得她显得更美了,一双明亮的双眸,高挑的身段,特别是她那善良让我感动。我暗暗想,她就是我未来的另一半,以后我是她的全部。

转眼到春节了,开学前,我打算为小丽买一套衣服,我找姐姐参考了一下,最终买了一套她喜欢的牛仔衣裤。

开学了,学生报完名都回家了,我也准备做饭吃。

小丽却站在校门口,我以为看花了眼,仔细一看确实是她,我当时也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欢迎我吗?”小丽看我没有动静,先开口说。

“哪有?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突然说道,“快,里面坐。”

我把小丽带到不足六平米的寝室,叫她坐,又坐哪里呢,寝室里那唯的一张凳子都让学生带到教室里坐了,我又跑到教室端来了两张凳子,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让她坐。

“你在这里教书这么了,现在习惯了吧。”小丽一边坐,一边问,又在她带来的口袋里翻着什么。

“早就习惯了,刚来的时候还不习惯,特别是现在有你们一家,我更适应这里了。”

“每当放学后,看到你一个人很孤独的,平时放学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看到你在学校附近转来转去,很想来陪陪你。”

小丽的话瞬间触动了我的心灵,眼睛湿润了,我低着头,不想让她看到我心灵隐藏的丝丝伤感。我从内心里感激她,至少她时时在关注我,能感知我失落的心情,能体会到我孤独的心。

“给你!” 她从口袋里摸出两双鞋垫,两双鞋垫上绣满了对称的火红的花朵,那花朵栩栩如生,似乎在鞋垫上盛开的一样。

鞋垫,在当地风俗,是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物,我接过她的鞋垫,那就意味着……

我不假思索地接过了鞋垫,不停地说:“谢谢!”同时,我转身在背后的床上拿出专门为她购买的全套牛仔服,也递给了她。

她很高兴,接过牛仔服看了看说:“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穿牛仔服呢?”

“去年你不是经常穿吗?”

“哦,现在春天来了,我可以又穿了。”她说着,把牛仔服拆开,在身上比了比,“不错,很适合我。”

她又收起了衣服,放在包里,然后问:“今天中午还没做饭吧,去我家吃吧。”

“不用,我自己做饭。”我说,顿了顿说,“这样,我们一起做饭吃吧。”

“不,我爸妈他们在坡上干活,我还要做饭等他们吃呢。”

“哦,那你回去做饭吧。”我笑了笑说。

她看了看时间说:“还早,我陪你说说话吧。”

“好啊,我也很乐意与你在一起,与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的。”我高兴地说。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问我:“你以后会离开这里吗?”

“我可能要在这里一直教吧,我又没有关系,再说现在调动工作相当难。”

“那你愿意留在这里教书,不调走吗?”她说完,脸又开始绯红起来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又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你留下来,以后我天天来陪你。”小丽红着脸说完这话。

“那好,那好……”连我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正在这时,校门外有人在叫喊我:“汤老师,汤老师……”

我听到是小丽的嫂子在叫喊,我非常吃惊,她嫂子这时候来干什么呢?小丽显得有些紧张,想躲起来,又一时不知躲在哪里。

我对小丽说:“怕什么,你正大光明在这儿,我们之间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走出去,对嫂子说:“嫂子,什么事啊。”

“哈哈,小丽还没有过门,没想到这么快,你也叫我嫂子了。”小丽嫂子开玩笑地说。

我笑了笑说:“我不叫你嫂子,难道叫你阿姨吗?”

“算了,还是叫嫂子,叫阿姨可承受不起。”嫂子说着,一双眼朝校门里不停地瞅。

这时,小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问:“嫂子,你是来找我的吗?”

“哈哈,妹儿果真在这儿,叫你割莲花白菜回家中午炒起吃,半天不见人影,我估计你在这儿。”嫂子说,她的话里没有埋怨的成份。

小丽来到校门口说:“嫂子,你不要误会,我马上去割菜去。”

“呵呵,我都割好菜了,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做饭了。”嫂子说。

“嫂子,你可不要乱想啊,对别人不要乱说啊!我只是顺便到这儿来……”小丽有些急了。

嫂子笑着说:“妹儿,放心,嫂子也是过来人,不会乱说的,我走了。”

我心情也有些紧张,我对嫂子说:“进里面坐坐嘛。”

“不坐不坐,你们聊,一会儿跟小丽过来吃午饭。”嫂子说完就咚咚地下了校门口的台阶。

小丽也与我聊了一会儿后,叫我去她家吃饭,我没有去,我送她走出校门口,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后,就返回来做饭了。

九十年代,开始宣起了南下打工的热潮,双河村的年轻人,就陆陆续续前往广东打工去了。小丽的哥嫂通过亲戚介绍也去了广东,并且也把田田带去那边上学了。

有一天,我又在那块地里种菜,小丽又背着背兜又突然来到我身旁边。

她告诉我说:“我哥嫂去深圳了,他们写信说进了电子厂,说每个月能挣很多钱,叫我下年也去。”

“那你会去吗?”

“你说呢?我来问你呢?”小丽一副很在乎我的样子。

“我……”我不知说什么。

小丽却笑了笑说:“如果我去了深圳打工,没人陪你说话,你会更寂寞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感动得快流泪了,是的,她几乎每天都要抽时间来这块地里或到学校陪我说说话,有了她的存在,我的生活丰富多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单调了。

“谢谢你,小丽,有你的出现,才赶走了我的寂寞。”我感激地说。

小丽又突然离我近了一点,悄悄地说:“我这样陪你说话,村里人都知道了,如果你以后不要我了,我可成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我笑了笑说:“怎么会呢?”

“我就怕你变心,找别的女孩。”

“我真的不会的,我发誓。”我很肯定地说,然后举起了右手,做着发誓的姿式。

小丽笑了:“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

“那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我们要互相信任才好。”我说。

小丽又说:“我妈妈不要我天天来陪你,怕人家说闲话,她说等我满了二十,我们把结婚证办了,我才能天天陪你。”

我听了感觉很好笑,说:“办结婚证,还要等多久,你才多大呢?”

小丽说:“我都满了十八岁半年了,还有一年半,我们就可以领取结婚证,那时天天赖着你。”

“那好,我们都盼望那一天吧。”我说。

她突然又问:“我们的事,你对你父母说过吗?”

“我说过呢。”

“我没有工作,他们怎么看呢?”

“他们没有怎么看,他们依我,我说了算,我说你心眼好,人很善良,他们听了很高兴的,这个暑假,我把你带回去让他们看看。”

小丽听了,显得非常的高兴,不停地说:“那太好了,我一定要亲口叫他们爸爸妈妈。”

“好,一定带你回去。”我说。

她与我闲聊了一会儿后,说又要忙着回家做饭了,爸妈干活后还要回家吃饭,我望着她的背影,眼睛有些糢糊了。

第二天,我上了课,放了学,备了课,也批改了作业,直到暮色降临,也没有见小丽出现在山坡上或到学校来。

第三天也如此,我急了,一到放学我便跑到小丽家去,小丽家的房门紧闭,我问她的邻居大娘,说小丽前天下午突然生病,被送到医院去了,她养的两头猪都由邻居大娘代养着,我问具体在哪个医院,邻居摇头说不知道。

最后打听才知道小丽在县人民医院,由开初的镇卫生院转去的。

周末那一天,我上了半天课便把学生放回家了,迫不及待地往县人民医院赶,经过步行、摩托、客车,等我到达县医院时,天已快黑了。

小丽的爸妈坐在医院外,从他们口里知道,小丽正在重症监护室,只能隔着玻璃看到小丽。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小丽躺在床上,她闭着眼,戴着呼吸机,神情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旁边的吊瓶里药液静静地滴着,也很安稳的样子,我的心在猛烈的跳,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去问主治医生,小丽究竟得了什么病,医生给我解释了半天,心脏瓣膜什么,我听不明白,总之与心脏病有关。

时间就这样慢慢煎熬,病危通知一张接一张,张张都撕碎了我们的心,小丽的妈妈也坚决,病危通知怎么发,她都是一个态度,尽力医治。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这却是小丽最后的时间了,第二天,再次发出病危通知书时,我们看到她时,她已心脏停止了跳动,双眼永远是那样轻轻的闭着,去到了一个美丽而又安静的地方了,生命定格在十八岁。

小丽最后葬在那块菜地的旁边,每天放学后我都要去菜园子转转,陪她说说话。

直到双河小学拆校,我才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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