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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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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4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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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康熙年间,广平府有个年轻的郎中名叫胡青河,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在当地享有极高的声誉,每天前来找他看病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妻子青娥相夫教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衣食无忧。

这日一大早,医馆里就开始排起长队,他从早忙到晚直到天黑才关门回家。行至南锣巷,无意中遇到两个手持折扇、穿着考究的公子哥。他们有说有笑,眉飞色舞地谈论着翠香阁里的花魁。

时隔两日,胡青河路过翠香楼,忽然想起两个男子所说的话,不由自主地朝里张望。这时,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女子正一步三摇地走出门来,只见她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简直就是一个绝色美人。

胡清河忍不住多看了女子几眼,这一幕恰好被药材铺的掌柜齐大魁看在眼里,他嘿嘿一笑计上心来。次日酉时,他登门拜访说要请胡清河出去喝酒,声称自己已经在醉仙楼订好了雅座,请他务必赏光。

平日里,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来往,见面只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胡清河的妻子青娥得知此事心里忐忑不安,试图出面劝阻丈夫,可他却不以为然,跟着齐大魁说说笑笑直奔醉仙楼。

说起醉仙楼可是广平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平时来这消遣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或富家子弟。这家的生意出奇的好,不光是因为环境优雅,菜品齐全,更重要的是酒楼紧邻翠香阁,很多客人酒足饭饱之后会去青楼寻欢作乐、放浪形骸。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两人走进醉仙楼。齐大魁领着胡清河来到二楼雅座,片刻功夫酒菜就全部上齐。两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席间,齐大魁对其它事情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儿地劝酒。

到了亥时,胡清河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就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齐大魁见火候已到,心中大为欢喜,付过酒钱便搀扶着胡清河走出酒楼,口口声声说要送他回家。

两人路过翠香阁,就见店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齐大魁朝她递了个眼色,女子笑着迎上前顺势靠在胡清河的怀里,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一介凡夫俗子。胡清河虽然喝得有点多,可瞬间就认出了眼前之人,这正是前两天自己在青楼门口见过的那个粉衣女子。

他看着女子娇羞的脸庞,不由自主地走进青楼。妻子青娥坐在家里期待着丈夫归来,谁知却迟迟没有听到敲门声。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一阵打更声,都已经三更天了丈夫仍没有回家。青娥打了个哈欠,倚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胡清河回到家中,妻子关切地追问道:“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你这是去哪儿了?”胡清河自然不肯说出真相,谎称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在酒馆趴了一个晚上。

青娥端来一杯茶水给丈夫醒酒,胡清河面无表情地看了妻子一眼,竟拿她和翠香楼的妓女媚娘做起对比。妻子长相平平,若论容貌绝对不及媚娘半分,他越看越觉得妻子不顺眼,甚至还有些厌烦。

从此以后,胡清河开始迷恋上青楼,他把大量的银子都花在媚娘身上。后来,齐大魁又投其所好,专门帮他在城里租下一栋宅子。胡清河金屋藏娇,开始过起花天酒地的生活。

其实,他心知肚明早就猜到齐大魁有求于他。随着两人关系不断升温,胡清河在开药方时就指定让病人去齐大魁的药材铺抓药,声称他那的药质量好,价格实惠。

在胡清河的帮助下,齐记药材铺的生意越来越好。为了牟取暴利,齐大魁开始在药材上做手脚,他以次充好坑害患者,短短几个月就赚到五百两银子。

这日,齐大魁来到医馆,直接送给胡清河二百两银子。最近一段时间,胡清河开销特别大,他光花在媚娘身上的钱早就不计其数。齐大魁猜到他手头有点紧,于是成人之美来个雪中送炭。

胡清河连想都没想就欣然接受,齐大魁趁机又商量起合作之事。他笑着恭维道:“若论医术,整个广平府没人能比得过您胡郎中,只要你我二人联手合作,想挣做金山银山易如反掌。胡清河笑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齐大魁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城里人都知道胡郎中医术高超,您只需稍微动点小心思,便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以后开药方的时候不妨多加上几味补药,反正又吃不死人。您尽管开方子让他们到我铺子里拿药,赚得钱财咱们五五分成,不知胡先生意下如何?”

胡清河沉思片刻,一拍桌子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咱丑话说在前头,从今往后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走路半点风声。如果一旦被别人发现,不光是坏了名声砸了招牌,恐怕广平府难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都说隔墙有耳,两人的谈话被站在门外的青娥听得一清二楚。她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隐忍未发。半个时辰后,齐大魁步履轻快地走出医馆,看上去心情大好开始做起发财梦。

傍晚时分,胡清河回到家中,妻子青娥冷冷地质问道:“你可曾还记得爹爹临终前所说的话?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时刻心存善念,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好郎中。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违背初心,竟和齐大魁同流合污要昧着良心赚黑钱“。

青娥口中所说的爹爹正是她的父亲方郎中,原来胡清河是方家的上门女婿。方郎中只有青娥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不想让自己的医术失传,于是就把毕生所学悉数传授给胡清河。

老人刚去世没几年,胡清河就忘了老人所说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妻子好心相劝,他却无动于衷,一想起媚娘更是不把青娥放在眼里。

一个月后,胡清河就收到了齐大魁送来的第一笔银子,看上去足足有百两之多。常言道:“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胡清河算是彻底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仅靠诊费,每天累死累活也赚不到一两银子,两相比较胡清河感到庆幸,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生财之道。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和齐大魁敛财无数。两人被金钱冲昏头脑,整日花天酒地,过起醉生梦死的生活。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日子刚过了半年,厄运便开始慢慢降临。有一天,城里的刘铁匠身感不适,妻子高氏陪丈夫前来医馆寻医问药。

胡清河凝神号脉,缓缓说道:“先生积劳成疾,并非一朝一夕所致。要想彻底治愈顽疾需要慢慢调理。”说完,他拿起笔写下一个方子,违心地列出二十几味草药,让刘铁匠服用三个疗程,说是可以彻底治愈。

刘铁匠夫妇拿着药方如获至宝,他们按照胡清河所说专程跑到齐大魁的药材铺去抓药。次日清早,高氏慌慌张张地来到医馆,一进门就惊声说道:“请胡郎中赶紧随我走一趟,我家相公服药后浑身抽搐,看上去情况不妙”。

胡清河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让高氏在前面引路,待他赶到后发现刘铁匠已经气绝身亡。这时,刘铁匠的儿子正好从外面归来,得知父亲身故痛不欲生,拉着胡清河就要去报官,说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知府大人接到报案立刻展开调查,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官府特意请来两位德高望重的郎中协助办案。他们看到胡清河所开的药方感到有些不妥,声称方子上多出几味药材,可是并不足以致命。

高氏将家中所剩草药呈到两位郎中面前,他们异口同声都说这草药有问题,不仅以次充好而且个别草药严重发霉变质。很快,齐大魁就被捉拿归案。

面对罪证,他不敢狡辩。经过审讯,齐大魁还交代了他和胡清河为谋私利串通一气,坑害百姓的事实。知府大人得知事情的真相,气得拍案而起,怒骂两人一个是奸医,一个是奸商。

他们为谋私利无视他人生命,实在是罪大恶极,李知府当庭宣判两人死刑。胡清河闻言追悔莫及,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妻子的劝告竟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结语:

从古至今,恪守医德、廉洁自律的医生大有人在,而像胡清河这样的医者也亦有之。当今社会,有的无良医生为了多赚钱小病大治,这样的案例并不少见。

更有甚者私下里和药商勾结,故意坑害广大患者从中谋取私利,这种行为实在令人所不齿。古人云:“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可是到了现在就变了味儿。有的医生唯恐药卖得少,昧着良心给患者多开药,哪怕你吃不完通通扔掉都与他无关。

行医以德为先,做人以品为重。常修从医之德,常怀律己之心;常思贪欲之害,常戒非分之想。但愿世间多一些悬壶济世的良医,少一些无德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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