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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雪夜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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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2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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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玄一,是唐朝时期,一个小木匠的儿子,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就死了,所以,我一出生,就被扣上了一个,克死了自己母亲的扫把星帽子。

每当听到别人议论说,我是什么灾星转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那谁谁谁,你可千万不能和他一起玩!要离他远一点,要不然,你就会倒霉的等等。听到这些,我心里就会特别不服气,其实我很想反驳他们,想上去给他们两下,但是,我没那个实力,没办法,就只能忍着了。

就是这个原因,导致我从小性格就比较的偏激,反正自己是灾星,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打他。父亲也根本就管不了我,也可能是,他觉得我没有了母亲,所以,从小到大,他一下都没舍得打过我,这也让我彻底地有恃无恐了起来。

因为父亲的溺爱,让我在外边,根本就是无所忌惮。特别是长大了以后,反正,不管自己闯了什么祸,直接找父亲处理就行了。村子里那一群不学好的小子,也都被我打服了,一个个,都是唯我马首是瞻。

在我15岁那年,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几个小伙伴,就来找我玩,然后,我们就一起商量着,到了晚上,一起去收拾一下,一个叫王小的孩子。因为,前几天的时候,我们想找他借点钱玩玩,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借给我们,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所以,必须要收拾他一顿才行。

当天晚上,吃完饭以后,我刚准备出门,就被父亲给拦下了。当时,我非常的着急,我告诉父亲说,自己今天晚上,必须要出去玩,小伙伴们都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呢。这天也奇怪了,从来不管我的父亲,这一天,非常的坚决,就是不让我出去,难道说,他知道了我出去的目的不成?

父亲说,他要给我讲一个故事,让我听完这个故事以后,再决定出去不出去。很无奈,我就只能坐下来,听父亲讲完故事了,虽然我不怕父亲,但是,我也不想和他闹的太僵,毕竟我暂时还离不开他。

坐下之后,父亲并没有直接给我讲故事,而是告诉我说:“玄一啊!你如今也已经不小了,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整天还在外面瞎混,你想过没有,我已经老了,还能帮你多久呢?如果那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呢?”

听父亲这么一问,我的脑子中,一下子,就成了一片空白,这个问题,我想过吗?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我每次闯祸回来,都有父亲给担着,一旦父亲不在了呢?一旦父亲不在了,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连一技之长都没有,可能,真的养不活自己。

再看看父亲,已经满头的白发,我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很多。这么多年以来,父亲为了自己,已经付出了很多,如今,他真的已经老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还没有尽过孝不说,自己做的那些事,配为人子吗?我看着父亲,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父亲我不出去了,我想听你讲故事。”

父亲说这个故事,是当年奶奶讲给他听的,是一个关于,雪婆婆复仇的故事。

以前,在我们这里,每逢下大雪的时候,到了晚上,在这茫茫的雪地里,就会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这个婆婆,走起路来是没有脚印的,每个,在雪地里碰到她的人,第二天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据说,这些莫名其妙死亡的人,都是生前做了坏事的人,所以,有人说,雪婆婆就是一些冤魂所化,她们就是为复仇而生的。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父亲才不让你出去的。父亲可是知道的,我平时在外边,可没干什么好事。

这一天晚上,我没有出去,一直在家里,听父亲讲故事,听着,听着,就趴在父亲的腿上睡着了,这一夜,是我这些年来,睡的最安心,最舒服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就做了个决定,以后要远离自己的那些小伙伴,自己要跟着父亲,学做木匠手艺,一定要学到一技之长,只有这样,以后才能好好孝顺父亲。

自己这突然的转变的,父亲也是非常的惊讶和高兴。我跟着父亲学起木匠手艺来,非常的认真,没用多长时间,自己就可以,跟着他外出帮别人,制作一些简单的家具了。

当然,自己的那些小伙伴们,也经常会来找我一起玩,但是,我告诉他们,自己以后,不会再跟他们一起瞎玩了,我要跟着父亲,好好的学习手艺,好好做一个儿子,让他们以后就不要来找自己了。我也劝了他们,让他们以后,都不要再在外面胡混了,至于他们听与不听,自己就管不着了。

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一个小伙伴,突然跑到家里告诉我,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虎子,昨天夜里,突然就死在了雪地中。刚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很震惊的,也不愿意相信,毕竟虎子才和我一样大,今年才20岁而已,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虎子下葬的头天晚上,我到他家里去给他守夜,半夜的时候,可能是实在太困了,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一睡着,我就梦到了虎子,虎子在梦中指着我说:“你不要高兴太早了,我是第一个,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突然一下子,我就被吓醒了,我赶忙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虎子下葬后第二天,父亲就在隔壁村子里面,接了一个木匠活。我跟着父亲,在他家里做了一天,最后还剩下一点尾活,我就让父亲先回家休息了,我告诉父亲,自己留在这里做完以后,再会回去。当时,父亲也没有想太多,他一个人就先回家做饭等我了。

谁知道,就是这一点点小活,我整整做了三个时辰,等做完的时候,都已经快半夜了。主人家看外边下那么大的雪,就想留我在他家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当时,我没有同意,因为我的父亲,还在家里等我呢,不回家的话,他肯定会担心的。

我收拾完东西,背上家伙就往家走,这一路上,我是越走这雪下的就越大。其实,白天的时候,天空就已经在飘小雪花了,只是没想到,这雪突然会下的这么大。路上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根本就找不到路,我只能凭感觉,朝着家的方向走。突然,我就在前面看到了一户人家,屋子里还亮着灯。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可能是迷路了,因为我们村子到他的村子,路上根本就没有人家,如果再这样走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就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了。当时我就决定,不如就到这户人家里,借宿一晚好了。

来到这户人家门前,我用力地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老婆婆出来,给我打开了门。老婆婆手里端着一根蜡烛,我发现,这个老婆婆好像非常的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赶忙就向老婆婆说明了,自己想借宿的想法,老婆婆想了想,就对我说:“孩子,你要是真迷路了,可真不能乱走了,你这一直往前走啊,那可就进山了,山里面很危险的,我老婆子呢,就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一间空房,正好给你住一晚,来,来,来,不要客气快进来吧。”

说完,老婆婆转身就要带我进屋,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老婆婆的脚踩在雪地上,并没有留下脚印,看到这里,我一下子就慌了,立马脑子里就想起了,父亲当年给我讲的那个,雪地婆婆趁着大雪天,复仇的故事。

当时,我本想扭头就跑的,但是,老婆婆的突然转过身来,她看着我就问:“怎么了小伙子?还害怕我一个老太婆不成吗?快点进来吧,外面的天气冷。”

听了老婆婆的话以后,我是双腿直打颤啊,根本就不敢跑,没有办法,我只能鼓起勇气,随着婆婆进了院子。然后,我就被老婆婆安排进了,她隔壁的一间房子,进了屋以后,我什么都不管,直接就把门给插了起来,跳到床上蒙头就睡。

我心里特别的害怕,根本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个婆婆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面熟呢?正当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碰碰碰的敲门声,还有指甲划着木门发出的沙沙声。听到这声音以后,吓的我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时候,门外又突然传来了,那个婆婆的声音。婆婆在门外喊到:“小子,赶快给我开门,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听到婆婆的话以后,我下意识的就问到:“婆婆,你到底是谁?你儿子又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报仇啊?你可千万不要害我,我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需要照顾。”

“我是谁?五年前,你还记得吗?你们一群人在山上,把我儿子埋在雪地里,活活的冻死,你们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们真的是太狠心了,我今天,一定要替我儿子报仇,你们这群孩子一个都别想逃。”

听到这里,我突然就想了起来,这个老婆婆是谁了,怪不得这么面熟呢,我立马问到婆婆:“你儿子是不是王小?你是不是,就是他的母亲,王婆婆?”

王婆婆说到:“小子想起来了吗?我就是王小的母亲,我今天就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确定了是王小的母亲以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五年前的那个雪夜,就是父亲拦着我,没让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的那天晚上。本来,我是和小伙伴们商量好,一起去收拾王小的,因为被父亲拦着,所以自己就没有去。

两天以后,我就听村民说,隔壁村的王小,在山上砍柴的时候,被大雪封在了山中,活活的冻死了。后来,他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没过多久,就也死了。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多想,也没有想过,这王小的死会和他们几个有关,当时村民都认为,王小的死就是个意外。现在看来,这王小的死,怕是和我的那几个朋友,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我发生冲着门外的王婆婆喊:“你儿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出去,我被父亲拦在了家里,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一下。”

谁知道,门外的王婆婆根本就不听,她发疯似地拍打着房门。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但是我还是非常害怕,谁知道接下来她还会不会再撞门呢?

这时候,我又突然想起了,父亲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他还说过,这雪婆婆在雪天,出来复仇时,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她的眼睛视线会受损,看不到高处的东西。

这时候,我立马就抬头向房顶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房顶的大梁。此时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蹭蹭蹭几下,就爬上了房梁。爬到房梁以后,我是趴在上面一动都不敢动,正当这时候,房门砰的一声,就被王婆婆从外面撞开了。

只见王婆婆进屋以后,就拿着蜡烛在床上,和房屋四周,来回寻找着我。可能是,她的视线真的不太好吧,她根本就没有向上看,也没有看到我,在屋里找了一会儿之后,就扭头出去了。

虽然王婆婆出去了,但是我一个人趴在房梁上,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就那样一直趴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看到窗外的天,好像慢慢地要亮了,正当这时候,我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此时我发现,自己身下根本就不是房梁,而是一棵大松树,松树下面正是一个坟包,那来的房子啊。

我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跳下松树,撒腿就往家跑。跑到家以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看了看,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心情平复下来以后,我又突然想起了王婆婆说的话,她会杀了当天所有的人。为了小伙伴们的安全,我直接就出了门,找到了他们,把我遇到雪婆婆的事,告诉了他们,让他们一定要小心,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如今可以确定的是,当初王小的死,真是这几个人干的。

几天以后,我原来的那些小伙伴们,都相继莫名其妙地,就死在了雪地当中。因为身上没有伤痕,人们都说这就是个意外,但是,只有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王婆婆在为他儿子报仇。

也可能是,王婆婆真的去调查了当天的事情,知道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出去,跟他儿子的死无关,所以,我一直就没有,再遇到过王婆婆。但是,我自己心中还是有愧的,每当清明节的时候,我都会到王婆婆和王小的坟前,烧点纸求个心安。

后来,我自己也有了儿子,我就把这个雪婆婆复仇的故事,又讲给了我的儿子听。不为别的,就是要让他知道,人不能做坏事,更不能作恶。一旦你做了坏事,早晚是会有报应的。

(文中的“我”,并非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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