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

——读王崧舟老师讲授《墨梅》实录

刘向军

王崧舟老师是名满天下的语文特级老师，也是博士生导师。但是真要讲好一堂语文课，即便是小学四年级的一节语文课，即便是讲授王冕《墨梅》这首区区28个字的小诗，也必须匠心经营，全力以赴。王崧舟老师也不例外。

看了王崧舟老师给江阴市金童小学四年级小学生讲《墨梅》一课的实录后，对王老师在一堂课内对这28个字的小诗讲巧、讲透、讲深的设计苦心非常赞赏。其中，最大的设计亮点就是“有人说……”这种虚拟式教学设计技巧。

课堂教学中有这样一个环节。王崧舟老师说：“'墨梅’'墨梅’，顾名思义，当然写的就是'梅花’。有人说，这首短短的只有28个字的诗里，竟然藏着三种不同的梅花。”然后，王老师用课件呈现出“家中梅、画中梅、心中梅”这三个短语。接着，王老师又用课件设计了一道“连线答题”训练，让学生以连线的方式，把诗中的四句话与上面的三个短语相应连接。

这个教学环节的匠心巧妙就在“有人说”上。

到底是谁说的呢？先前的文学评论家们说过，语文教学参考书上说过，眼前的王老师又虚拟地把这变成了自己说。——反正这个问题不是眼前的四年级小学生们能说得出来的。

正是利用“有人说……”这个巧妙的虚拟式设问方法，王老师借力发力，用最简洁的语言、最简单的训练，启发了小学生直奔文本关键去做最大量的思考。这真是省时高效！这样的课堂设计既放得开，又能收得拢。

在引导小学生深入理解这首诗的主旨时，王老师用课件的方式呈现了史书上五则关于王冕拒绝做官的史料。王老师在引领小学生们了解了这五则史料之后，又用课件直接呈现出四字概括：“淡泊名利。”

这也是一处令人赞叹的设计。这本质上也是一种“有人说……”式的设计思路。王老师直接呈现了“淡泊名利”这个教师说出来的结论，而没有让小学生发言讨论，因为这基本上超出了小学生的概括能力。与其让小学生们在这里七嘴八舌耗费时间，词不达意，不如让“有人说”——老师说出——明确的结论。

为了引导小学生进一步理解“清气”这个有关主旨的抽象概念，王老师拿传统诗作中写梅花“香气”的诗句来做比较，而后设计了“有人说……”式的填空练习。

“1.香气写的是花，清气写的是（人）；2.香气是鼻子闻出来的，清气是（心灵）品出来的；3.香气每个人都能闻到，清气只有（高洁）的人才能品出。”——这个填空训练引导学生从视觉、嗅觉和思维三个角度来比较鉴赏，括号内的答案既有很强的启发性，也有很强的规定性。这其实仍是“有人说……”式的教学设计技巧：老师说出了一半，启发学生顺势说出另一半。

通过上述的举例分析，我们可以看得出来，王老师为了给小学生讲好《墨梅》这首小诗，提前做了大量的功课：广泛阅读，深入思考，分析学情，巧制课件。尤其是以“有人说……”这种课堂教学设计技巧，巧妙地把教师个人对文本的研读心得以问题的、启发的、训练的方式自然地转化为小学生自己所得。

“有人说……”，这实在是非常值得学习借鉴的课堂设计艺术！

2022.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