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堽村的酒

刘向军

走进长垣市张三寨镇大堽村，就走进了古战场“桂陵之战”的核心，也走到了酒的鼻祖杜康坟墓的旁边。

坐落在豫东平原的大堽村有3000多口人。这个大村落有两大与众不同的特点：一是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或多或少的文物，二是这个村子以酿酒而远近闻名。

老百姓家里收藏的文物几乎都与战国时代的“桂陵之战”有关。在这一片土地上，大概随便在哪一块麦田下往下挖两三米，就很容易找到各式各样的古物。“桂陵之战”时所留下来的士兵的尸骨、箭头、戈矛是最常见的。据说隋唐时代的古物也不少，大约这与当年这一代瓦岗寨农民起义活动有关吧。

在热情好客的村民谢总家里，我看到一只大号的黑乎乎的砂锅，锅口处一边一个小小的“耳朵”。这样古朴而又笨拙的造型，我第一次见到。不过，谢总却说那不是砂锅是陶锅。这只陶锅是哪个时代的？有多少年了？谢总也说不清，反正这是他们家的镇家之宝。用这只陶锅炖肉，是谢总一家最隆重的待客之道。

在谢总的带领下，我们穿过酒香氤氲的村巷参观了村子里的一家酿酒厂——这家酒厂的老板也姓谢——大堽村三分之一的人姓谢。这家酒厂的酒是用黑麦、高粱、豌豆等五种纯粮食酿酒的。通过粉碎、发酵、蒸馏、贮藏几道主要工序，甘醇的美酒就做出来了。其中温度、湿度、时间、火候的把握，那是酿酒的秘法了。我第一次在地窖里看到那么多那种密封的大瓮，每一口大瓮里贮藏1000斤酒。

来到大堽村不喝酒是说不过去的。我们在谢总家里一起品尝这种古法酿造的纯粮食酒。酿酒的谢老板也来了，他朴实热情，又能豪饮，他拿了两件酒让大家品尝。大家喝酒的兴致都被谢老板的热情调动起来了。这种不加任何添加剂、勾兑剂的纯粮食酒，没有外在那种扑鼻的浓香，而有从喉咙里泛出来的自然的清香。喝这种酒第一小杯略略还有点涩，三杯之后就爽滑无比，浑身舒泰。“酒是粮食精”，别的酒不敢说，但是眼前的谢氏古法酒确实如此。还有餐桌上那只陶瓷锅里的炖柴鸡呢，确实的，这只陶锅炖出的柴鸡肉好吃，汤好喝。

听酒厂的谢老板讲，他们大堽村酿酒的有好几家，都是世代相传。其中酿造“酎酒”的那家代表了大堽村酿酒的最高水平。那种“酎酒”是用10多种粮食反复酿造制成的。或许酿造“酎酒”的那户人家最能传承酒圣杜康的心得吧。

生活在大堽村的村民一定更多快乐，他们从不乏美酒喝。我不知道大堽村的村民有没有不喝酒的，即便有不喝酒的，每天生活在酒香弥漫的村子里，心情也一定会是乐陶陶的。

2022.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