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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姣:奶奶,来生我还愿意做您的孙女

作者刘姣授权代发

奶奶离开我们将近百日了,在这段时间里我最不愿意的就是提起奶奶或者去看有关奶奶的照片、文章,因为每当这个时候我的眼泪都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也早想为奶奶写些什么,一直到今天,对着电脑良久,我满腹的话却依然不知道从哪下笔。

从小到大我最留恋的地方就是奶奶所在的前滩村,不是因为村子的景美或者物美,而是因为那里有我的爷爷奶奶和我童年的美好记忆。在我的记忆中,每年的寒暑假我都是在前滩村老家度过的。那里有爷爷奶奶还有丹丹哥哥的陪伴,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想起奶奶我最多想到的就是一个吃字,而吃的最多的莫过于奶奶做的一大锅糊涂面条。那个时候貌似大家都不太忙,很容易地一家人就凑齐了。尤其是过年时,大爸一家、三爸一家、姑姑和我们一家都会到齐,各种娱乐也会随即出现,打羽毛球、荡秋千、打牌,当然糊涂面也是我认为的娱乐项目之一。做饭时奶奶总会做满满一大锅,做好后,奶奶总是给每人盛满满一大碗让大家享用。“享用”二字相信大家和我一样有深切的体会,因为“享用”的背后总是藏有“难言之隐”,我很想说一句,饭到做时方恨少,吃到剩时方恨多。奶奶一辈子节俭惯了,她必须让大家把锅里所剩面条全部吃完,所以在我们已经确认吃饱了以后,奶奶还一碗一碗地给大家盛,一直吃到撑,一直吃到很撑。最终我听到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木四(没事),裤带松松吃完求(就)对啊!”有时,实在是吃不完了,奶奶就把剩下的面条热热让大家下顿接着吃,奶奶的理论是:“剩饭热三灿(遍),拿肉都不换!”真的,奶奶说得一点不错,面条热热后确实是更香。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海吃,一顿顿地积累,结果就是大家都吃到了胃积食,不出三天,大家在一起聊天、打牌时,响亮的放屁声就不间断地在我们身边响起。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可我们的屁却是又臭又响。大家就彼此开着玩笑,笑到肚子疼。这些就是我对奶奶“吃”的温馨记忆。

可是奶奶已经离开我了,她是我生命里最亲的人中第一个离开我的,我对奶奶的思念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在这一百天里,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因为奶奶对我的这份亲情再也不会有了。我从不记得奶奶曾向我们索取过什么,她从来只有无怨无悔地对我们子孙付出。

记得我当年腿骨折出院后因为没人照顾,父母就把我送回了前滩村。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不能下床,行动不便,奶奶就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我,那可真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啊,因为我自己根本走不到厕所。奶奶怕我无聊,知道我酷爱小猫,就特地从村里找来一只小猫陪我。虽然那只小猫被抓来时得了皮肤病,身上根本没一根毛,导致我病好走时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的,可那个时候它也是我打发时间的好玩伴。

我感谢奶奶!我感谢生命中有您!这也是我在您确诊为癌症之后,经常回去给您做饭,在您住院时我精心给您做饭送饭,在您生命最后的几天我想陪着您的最大原因,因为我知道,亲情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才最需要。奶奶啊,我想您,我爱您!千言万语说不尽我对您的思念。此生我无以为报,无法为您做得更多了,来生我还愿做您的孙女。

奶奶,今天是您的农历生日。愿在天堂的您一切安好,您的皎皎在心里为您唱《生日快乐》的歌,奶奶,您听到了吧……

(2016.10.11,于平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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