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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止法:强迫症、焦虑症、恐惧症的解脱之道

注:本文约8000字,摘选《战胜强迫症》书中章节。

强迫症的疗愈,就是心灵成长的过程。当心理改变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容易敏感、多虑、多疑、完美主义,我们的心自然就会是安定的,放松的,不会再有强迫、焦虑。

你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但,你要客观了解改变是需要时间的,就像一棵粗壮的大树,从一粒种子到生根发芽,到破土而出,再由小树苗变成粗壮的大树,时间加上生长条件的聚合最后成就了这颗树。对于我们强迫症的疗愈来说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要以最大的耐心和坚决去练习书中的方法,最后,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强迫症,成就自己!

为了让你快速消除强迫症状,我先教给你,通过一句话做到顺其自然的“亦止法”。本节内容主要介绍用“亦止法”应对生活中的强迫。方法并不复杂,且简单、快速、有效,但需要我们在生活中大量实践,唯有如此,才能获得更好的成果。

我也希望你以客观、平常心态看待这个方法。亦止法是一个入门的开始,重点是将亦止法结合《战胜强迫症》书中第二节的观息法,两个方法同时进行,相互促进,只要我们按照其要求坚持、耐心的练习,我们一定会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好,最后完全摆脱强迫。

亦止法的概述

亦止法,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亦是如此”这句话,对当下进行描述、标记的方式,保持正念(觉知),使我们的心安住于当下,做到顺其自然,从而消除强迫、焦虑、紧张等症状。

两个重要名词:

觉知:觉知,简单来说,就是“知道、清楚、了解”的意思,觉知即正念。

平等心:平等心即平常心,简单来说,就是不执着、不纠缠,顺其自然的心。

从练习的小范围来说,平等心就是不评判、不参与、不分析、不联想、不控制、不打压。

亦止法练习的具体内容

1、对无论是看到、听到、想到、感觉到、闻到、尝到,或是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所有的心理活动,也就是所经验到的一切,凡是引起自己注意的,就对它进行描述并且在后面加上“亦是如此”。(描述可以是概括性的描述、简单性的描述)

2、练习是针对当下发生的,无论是好的,坏的,或是不好不坏的,凡是引起自己注意的都一律的加上“亦是如此”,即便是重复引起注意的,也都同样加上“亦是如此”。

3、练习不是为了达到什么、改变什么、消除什么、控制什么,没有任何的目的心,不为达到任何效果,练习就只是表达当下、描述当下而已,也就是说此刻我们的心在哪里,就对那里加上“亦是如此”。

4、“亦是如此”可以在心中描述,也可以说出来,但不要变成空喊口号。

注意事项:

1、刚开始练习先从简单练起,尽可能先不在如:看电视、看书或是一件需要你特别专注的事情中练习。

2、尽可能是对当下经验到的,频繁的、密集的加上“亦是如此”。

3、不要刻意差别的对待,凡是引起注意的都一律加上“亦是如此”,如:不要只针对不好的做,或刻意回避不好的情况。

4、“亦是如此”就是客观的了解、知道,是保持正念、觉知的态度。

亦止法“亦是如此”的起源

亦是如此,是观息法的延伸练习。旨在帮助强迫症患者在生活中,能随时随地做到顺其自然即平常心,从而改变强迫的心理习性,达到康复。

观息法是正念疗法中,普遍通用的练习方法,以通过观察呼吸的方式净化内心,摆脱心理痛苦,它的要领就是发展觉知和平等心,去除贪求、厌恶的心理习性,活好当下。

然而观息法练习是以静坐的方式进行的,对于强迫症患者来说,强迫的症状可能是随时出现的,甚至一天中都在强迫,如此,显然是不够的。

多年从事神经症(抑郁、强迫、焦虑、恐惧等症状)心理辅导,我一直在探索如何能将观息法的核心思想“觉知”和“平等心”,转化为一种让强迫症患者在生活中随时都可以进行的练习。反复探究佛学、道家思想的过程中,我找到了答案。喜欢佛学的人应该都了解过《心经》,尽管只有200多字的经文,但却是言简义丰、博大精深包含了全部的精髓和智慧。其中一句“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令我茅塞顿开,简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你产生什么感受、什么想法、什么样的行为、辨别、认识,就只是这个样子。

简单逐字地了解一下“受、想、行、识”的意思,“受”:身与心的感受、感觉,“想”:念头、想法、妄想,“行”:驱使、行为,“识”:识别、心念。

“受想行识”可以简单解释为:人的感受、想法、行为、识别心念。

继续了解一下“亦、复、如、是”逐字的概意又是什么,“亦”:也、也是、同样、就是。“复”:又、再。“如”:好像、比如、假设。“是”:是这、这样、如此。

“亦复如是”可以解释为:就是如此、也是这样、如此而已、就是这样,即“亦是如此”的意思。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也就是说,不管我们产生什么念头、想法、感觉、感受、行为就是这样而已,没有我们多增加的、也没有我们减少的,即使再产生或变化的念头、想法、感受也就只是如此这样而已,这正是观息法的精髓“觉知”和“平等心”。

亦止法一种可以更随时随地保持“平等心”的运用方法,秉承了老子的“顺其自然、无为而为”的思想,可以快速、直接摆脱强迫的显著方法,就这样诞生了。

什么是亦止法“亦是如此”?

“亦”是“就是、也是”的意思,“止”是“不动、不变、停住、平静”的意思。简单来说“亦止法”,就是老子所倡导的“顺其自然、无为而为”的思想。而“亦是如此”,就是做到“顺其自然,无为而为”的练习方法。

亦止法的原理是什么? 

亦止法的原理很简单,就是让心安住当下,做到平等心,没有了执着、纠缠,就不会有各种妄想(胡思乱想),没有妄想,就不会再有强迫。

对强迫症原因的简单分析

从正念疗法(内观)的思想来说,强迫症是心理习性太重,也就是执着心太重造成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强迫症与患者的性格特质密切相关。如:敏感、多虑、多疑、急躁、完美主义的这种心理模式,是造成强迫症的重要原因。两者思想指向相同。

亦止法“亦是如此”为什么能消除强迫症?

从正念疗法(内观)的方面来说,强迫是心理习性太重的一种表现,只要改变患者的心理习性(贪求、厌恶、敏感、多虑、执着、完美主义等特质),强迫症便会得到很好的疗愈。

患者表现出的强迫症状往往是想象、妄想造成的。只有改变强迫症患者的习性思维,安住当下,胡思乱想、妄想就会停止,如此,强迫的思维、行为也自然就会消除。

当强迫思维或念头产生时,若你去和它理论、说教,结果只会陷入无尽的强迫与反强迫的纠缠中而无法自拔。

多数的强迫念头或行为,患者是能意识到不合理的,但为何强迫症患者却又无法控制地“想”或“重复行为”呢?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很多强迫症患者认为,只要消除了这个担忧或那个疑问,问题就解决了,然而这只是一个假象,即便解决了这个问题甲,接下来还会遇到问题乙、丙、丁,强迫的模式没有改变,还会反复的投射在不同的对象上,让强迫症患者应接不暇。这也是强迫症顽固的一种表现,强迫症患者往往感到每一个强迫都好像很“真实”,急迫排解,结果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强迫中无法自拔。

这种怪圈就是一个无底洞,如果用一种“理性思维”去摆事实、讲道理,很多时候,只会陷入不断的纠缠、强迫,无法真正的摆脱强迫症。

有些强迫症的治疗方法更多注重于强迫的表象上,没有追溯到根源,导致难以康复。

对于强迫症的疗愈来说,比较显著的方法,是对其表现的强迫思维、念头、行为,不执着、不纠缠、不评判,强迫就会自动消解。这也正是老子道家思想“顺其自然、无为而为”的道理。虽然道理很简单,但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强迫症患者很多时候是不缺少大道理的。如何让强迫症患者能做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亦止法“亦是如此”,就是这种通过实际的训练,帮助强迫症患者在生活中可以逐渐做到顺其自然,活在当下的方法。

在这一点上,森田疗法也很好地秉承了这种思想,如果森田疗法能有落实在生活中更具体的实操方法,那将是很圆满了。

顺其自然这个道理,几乎所有患者都知道,但,就是很难做到。否则强迫症就没那么难治了。“顺其自然”是思维层面的词组,而“亦是如此”是脚踏实地的实操方法。两者结合,将思维层面的理解转化为实操方法,借助“亦是如此”的练习,回归当下,逐步做到顺其自然,如此一来,强迫思维、行为就会自动停止,真正将强迫症状阻断化解。

 “亦是如此”是不是就是一种思想的开导?

我们不要把“亦是如此”当成一种观念,一种思想的开导或说教,如果那样的话,它就变成了一种说教工具,这样毫无意义。 

当一个念头产生时“我会不会从楼上跳下去?”,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呢?

“不会,不会!”

“万一会呢?”

“怎么会?我还没想死!”

“万一你突然精神失控呢?”

“我怎么会突然失控呢?”

“你看,你刚刚不是产生'我会不会从楼上跳下去’的念头吗?”

“但这也不是我故意去想的啊?”

“是啊,所以,你看这不就是一种失控的表现吗?”

“啊~~?不会吧?这就是失控吗?真会发生万一吗·······?”

如此的争论、思考、批判,只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强迫中。试图说服自己产生的一个不安的“我”,结果往往是令自己陷入与这个“我”的不停纠缠,甚至是衍生出的多个“我”的纠缠,这就是强迫症,诡异、狡猾,一会变成二,二变成三,三会变成四······。强迫症总能见招拆招,把我们搞得团团转。

现在你了解到“亦是如此”这个方法,同样的念头产生了,你开始展开练习,“我会不会跳楼'亦是如此’。”接着你开始用“亦是如此”去解读,“我会不会跳楼这就是个念头嘛,如此而已嘛,它不代表我的真实想法,没什么可担心的······。”不,不要给自己类似这样的刻意解说,这是评判,是说教。“亦是如此”没有这些解读,也不需要这些解读。“亦是如此”没有任何评判,没有任何观念的说教,“亦是如此”就只是代表“知道”,就只是如其本来的知道、了解而已。担心了也就知道自己担心了,产生不好的念头了,也就是知道自己产生不好的念头了,一切也就只是如此知道,就是“亦是如此”。 

强迫症就是不想让我们活在当下,它太喜欢胡思乱想了,甚至令我们会忘记当下正在做的事儿。

就像一个学员在同我电话辅导中,说着说着,突然一愣说:“我的手机哪儿去了,我的手机哪儿去了······?”

“啊~~?难道你不是在用手机和我通话吗···?”

亦是如此是不是一种转移注意力?

亦是如此,当然不是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并不能真正解决强迫,另一方面来说,转移注意力往往是一种逃避,是一种排斥、抗拒的表现。但,亦是如此没有逃避,没有排斥,也没有放任、纵容。亦是如此是正面面对,是觉知,是活在当下的过程。当我们的心能持续的安住于当下,就不会再有妄想(胡思乱想),没有妄想,也自然就不会再有强迫、焦虑及其他种种负面情绪。

亦是如此是要控制不去想、不去做吗?

亦是如此,没有任何的价值观评判,它就是“觉知、知道”的意思。我们通过亦是如此的练习,只是让我们的心“清楚”当下,“知道”当下而已,这便是觉知、正念,便是活在当下。当我们持续地保持觉知,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及行为,自然就会减少。长久如此地练习,我们的心越来越能放松、平静,强迫的症状也就逐渐消除了。

这个练习适合所有的强迫症人吗?

保持觉知,活在当下,是正确的生活态度,是让我们享有平静、放松、快乐的真理所在。能以平等心,面对生活中的盛衰起伏,这样的一种不执着、不纠缠懂得顺其自然的心态,不正是强迫症人要培养的吗?从普遍的意义来说,这个练习就是一种心灵成长的训练,我们每个人都应不断的培养平等心,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快乐、幸福。这是正确的生活态度,适合所有的人,更适合所有的强迫症人。

对强迫症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练习会不断的培养我们的平等心,让我们能更好的活在当下,如此一来,我们的心也就越来越能平静、踏实和放松了。内心不再执着、纠缠,自然也就不再有强迫的症状了。

这个练习会造成负面影响吗?

练习是帮助我们培养正念、觉知,培养顺其自然的心态。我们只会越来越能活在当下。无论是学习、工作、生活上,我们都会变得更专注、更高效、更有质量。这是心灵的成长,只会带来正面、乐观,带来更多的快乐和幸福。

练习时用去想亦是如此的意思吗?

我们已经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所以,练习时不必再去想亦是如此的意思或是带着理解去看待当下。我们就只是纯粹的用亦是如此来表达当下、标记当下而已。如此一来,心就会被拉回到当下。

怎么做这个练习更好?

不要带有目的心,不贪求任何效果、感觉,也不去排斥、打压各种所认为的不好想法、感受及现象。练习就只是描述当下、表达当下,就只是与当下同在而已。

每天练习多长时间,什么时候练习最好? 

活在当下,应是随时的,我们能越多的专注当下生活,妄想就会越少,自然就会享有越多的平静和快乐。练习就是为了帮助我们专注于当下,因此,我们应把练习贯穿在点滴的生活中,多多益善。只要在能进行的情况下,都尽可能的对当下加上亦是如此。不要把亦是如此练习,当成一种练习,一种任务。活在当下,难道是一种练习吗?这是本该就有的正确生活态度,而我们对当下加上亦是如此的过程,就是活在当下的过程。起初练习时可以先固定时间,练习熟练后,随时练习,尽量多做,将练习融入生活。

实操:看看强迫症学员是怎么做的

学员:刘唐(化名),男,41岁,职业:企业高管,症状:强迫症,主要表现为艾滋病恐惧,广泛性强迫思维,强迫症状有明显泛化。

以下是一次电话辅导中关于练习指导的片段:

我(示范):“咽了下口水'亦是如此’。今天的天儿不太好,雾霾天,'亦是如此’。咽了下口水'亦是如此’。看到窗帘'亦是如此’。地板'亦是如此’。书包'亦是如此’。听到关门声'亦是如此’。做了个深呼吸'亦是如此’。听到净化器的声音'亦是如此’。看到脚上的鞋'亦是如此’。脚动了一下'亦是如此’。动了一下手'亦是如此’。眨了一下眼'亦是如此’。

咽了一下口水'亦是如此’。又咽了下口水'亦是如此’。做了个深呼吸'亦是如此’。手指动了一下'亦是如此’。看到电脑'亦是如此’。听到外面汽车的喇叭声'亦是如此’。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亦是如此’。想到一些事情'亦是如此’。鼻子有点痒'亦是如此’。挠一下鼻子'亦是如此’。扭一下头'亦是如此’。感觉有点口渴'亦是如此’。拿起杯子'亦是如此’。喝了点水'亦是如此’。放下杯子'亦是如此’······。好,大致知道怎么做了吗?”

他:“嗯,就是自己看到、听到、想到的任何东西,就描述一下它?”

我:“就是你的心在哪里,就对那里进行描述并且加上亦是如此,就是心在关注什么,就对关注的东西加上亦是如此。”

他:“那假如说,我担忧一件并不在此刻的事情,是关于将来万一发生的呢?”

我:“那不也是你当下在担忧吗?你就对当下的担忧加上亦是如此啊。比如;我在担心'亦是如此’。我会不会染上艾滋病'亦是如此’。会不会有艾滋病毒的潜藏'亦是如此’······。万一怎么样了,怎么办呢'亦是如此’。应该不会吧'亦是如此’,并且我也做了检测了,也都没有问题啊'亦是如此’,医生也都很肯定说没问题啊'亦是如此’,但是万一呢?万一有漏网之鱼,而我就是那个漏网之鱼呢'亦是如此’。以此类推,对于你的担心,你也就像如此这般的加上亦是如此。”

他:“嗯~~。”

我:“但,你不用为了做这个练习,而刻意的去把那些令自己感到担忧的东西想出来加上亦是如此。或像电脑扫描病毒一样,刻意的用亦是如此去'杀毒’。练习,是对当下自然发生的,不论是看到、听到、想到、感觉到、闻到、尝到,或是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所感知到的一切,凡是引起你注意的,就对其进行描述,并加上亦是如此。就是如此操练而已。”

他:“噢~,明白。那这个训练是要不要先从生活中简单的小事做起,有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呢?这样慢慢就可以应对自己的烦恼了,才可以运用的更好?”

我:“我们就是从当下开始做起,就是当下自己的心在注意什么,无论是看到、听到、想到的等等,你的心在哪里,就对那里加上亦是如此。”

他:“嗯嗯,我明白,这个方法有点相当于无为的方法,就是对当下要顺其自然的感觉。”

我:“嗯,那你明白怎么练习了吗?”

他:“明白。”

我:“好,那接下来你来练习一下,我听听你掌握的情况。”

他:“好。但是我觉得,我可能更多的是在视觉上说的会比较多。”

我:“那没关系啊。”

他:“就比如说;我看见一个柱子'亦是如此’,我看见一个垃圾桶'亦是如此’,我看见一棵树'亦是如此’等等,都是看到的东西。”

我:“如果说,当下,你的心更多在看到的东西上,那你就对看到的东西加'亦是如此’啊。有的人更多是在想法上,那就对想法加'亦是如此’。有的人可能更多是在感觉上或是听觉上,那就对感觉或是听觉上的加上'亦是如此’啊,我们无需刻意选择,只要心此刻在哪里,就对那里加上'亦是如此’。”

他:“噢,明白了。”

我:“好,那你现在开始练习吧。”

他:“行,我看见一个桌子'亦是如此’,我胃里面吃饭吃的不舒服'亦是如此’,看见几只鸟飞过去'亦是如此’,看见有两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亦是如此’,好像在找什么目标呢'亦是如此’,我又再看这个桌子'亦是如此’,我在想,我这样一直练下去脑子会比较累啊'亦是如此’,本来脑子就不停的想,就很累了'亦是如此’。”

我:“嗯,思考才会消耗脑力,只有不停的、反复纠结的思考才会造成疲累、痛苦。而亦是如此的练习没有让我们思考什么,就只是让我们专注当下,就只是让我们保持觉知,活在当下,怎么会让人感到累呢?这只会让人放松、平静。”

他:“噢,明白。那您说,我一个人晚上躺在床上,那我做这个亦是如此,那不得全是自己的想法啊?”

我:“难道你不加亦是如此,就不知道自己当下的想法吗?你仍然是知道的。但,加上亦是如此会让我们的心保持清醒、觉知,不会陷入想法或感受的一种喜好厌恶的习性反应中,简单来说,有了觉知,就不会陷入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

他:“噢,我明白了,这就是促进你活在当下的一种工具,一种方法。”

我:“是的。现在继续练习一会亦是如此。”

他:“好,听到汽车喇叭声'亦是如此’,看到对面的写字楼'亦是如此’,感觉胃有点不舒服'亦是如此’,胸口也有点不舒服'亦是如此’,喇叭声'亦是如此’。在走路'亦是如此’,走路'亦是如此’,看见一个垃圾桶'亦是如此’,想到里面会不会很脏'亦是如此’,会不会有细菌呢'亦是如此’,赶紧离远点'亦是如此’,别让细菌跑到我身了'亦是如此’,您看我总是会产生各种担心'亦是如此’。”

我:“嗯,练习的很好,就是把你的当下,不管是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凡是你正在关注的,就一律的加上亦是如此,或者说就用亦是如此来标记你的当下,我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心保持觉知的。有了觉知,强迫、胡思乱想就会停止。来,继续操练。”

他:“谢谢老师的鼓励,继续练习'亦是如此’,感觉到阳光'亦是如此’,感觉到微风吹过脸庞'亦是如此’,想到中午要吃什么'亦是如此’,吃炒菜还是吃面条'亦是如此’,都不怎么想吃'亦是如此’,自从有了这个恐艾后,对吃的都没什么兴趣了'亦是如此’,我还能好起来吗'亦是如此’,生怕自己好不了,那这辈子就完了,每天都在这种恐惧下,活得真是太痛苦了'亦是如此’,又看到垃圾桶'亦是如此’,又想到细菌'亦是如此’,但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的感觉了'亦是如此’,挠一下鼻子'亦是如此’,再挠一下鼻子'亦是如此’,听到喇叭声'亦是如此’,没什么想法'亦是如此’,地面'亦是如此’,瓷砖'亦是如此’,电线'亦是如此’,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亦是如此’······。”

我:“嗯,练习的很好,你有没有发觉,在亦是如此的练习下,你不太会纠结了,心是流动的,就像你刚刚看见了垃圾桶,想到了细菌,但是,在亦是如此的练习下,很快就过去了,心没有陷入在里面,而是活在当下的,'你的挠鼻子,注意地面,瓷砖,电线等等’这一个又一个的当下?”

他:“嗯,好像是这样的,平常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想一会的,严重的时候会想很长时间,会陷入没玩没了的强迫。”

我:“是的,当我们对当下加上亦是如此的时候,我们就有了觉知,就能安住当下,活在当下自然就不会陷入妄想(胡思乱想),没有妄想,就不会再'编剧本’,就不会再有焦虑、强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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