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树枝摇晃来拉动的

——九图连载（316）

    前两天说过我和后院煤铺掌柜的少爷史良去隆福寺旧书店撕画报，撕完了怕人家逮到，撒丫子跑到轿子胡同与孙家坑连接的大院拐弯的大树下，我俩在大树下把画报分了的事，在那棵大树下还有一个小故事。

    经常走轿子胡同的人都记得，在大树的北边有个住家儿，住家是坐北朝南的矮小平房，平房有两扇玻璃窗户朝南，在窗户上面有一对红色的剪纸公鸡，两只公鸡头对着头，每天公鸡就好像有人操控一样，总是在不停的对打。凡是路过此地的人都要停下来看看，尤其是孩子。我每次走到那里也要研究一番，有时候就索性停下来琢磨这两只公鸡是通过什么在不停的动？有人说是里面有人在用手不停的拉动，也有人说是里面有个机械的玩意儿在控制。

    有一天我跟史良聊起了这件事，史良说那咱俩找个机会进屋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俩溜达到教子胡同拐弯的这颗大树前，我先是趴在玻璃上看了半天，隐隐约约看到剪纸公鸡上有几根细线吊着，但是上面就看不到了，剪纸公鸡后面是人家挡住的窗帘，严丝合缝屋里什么都看不到。我轻轻地去敲人家的门，没有人应声，我又试着推了推门是锁住的，我跟史良说家里没有人晚上再来看吧。

    等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我跟史良又溜达到这里，窗户上的公鸡还是在不停的打斗，我听见屋里好像有人在，史良说一会儿进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拉那根绳子。我俩就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胖老头倒水，史良看机会来了，他直接走到门口一边嘴里喊着“大爷！”一边就往里面闯，这个时候胖老头倒水回来看见史良进屋了，就大声喊“嘿，干嘛的？”史良赶快从屋里退出来，嬉皮笑脸的说“大爷，问您点事儿。”

    胖老头说“你也不问问有没有人就往里面闯？”我也赶紧的凑过去，冲着胖老头笑着说“大爷，您这窗户上的公鸡有没有人拉呀？”胖老头没好气的说，你们都进去看见了，哪有人在拉着呀！然后就轰我和史良说“有事没事，没事就走吧，我这里还忙着呢！”说完胖老头就进屋把门关上不理我们了。史良到一边跟我说屋里窗台边上什么都没有，我说那就怪了，没有人在里面拉着，这剪纸公鸡怎么会自己动呢？

    我沿着窗户往上看，无意中发现我们紧靠着的大树，树枝已经伸向了他家的房顶上面，树枝被风一吹就来回晃悠，剪纸公鸡也跟着晃悠。我拉着史良往上面看，史良好像明白了什么，史良跟我说让我等会儿就撒丫子跑了。不一会儿史良拿来一根长竹竿，他举着竹竿在大树与窗户之间轻轻一摆，我们就感觉到了在树枝上有根细线连接到窗户里面，原来剪纸公鸡是靠树枝的摇晃来拉动的。

    史良举着竹竿使劲一推，突然窗户上的剪纸公鸡一下子被吊了起来顶到窗楞子上了，这个时候就听见屋里胖老头嚷了一句“这是谁呀？”我和史良赶紧拿着竹竿就跑了。

    这一组照片是不久前去什刹海用手机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