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恐怕一生只拍过一张照片。据当时在苏南行政公署任职、负责文化工作的无锡音乐工作者谷洛回忆:“那是50年代初,有一天阿炳的近邻,在阿炳居室的墙缝里,发现一张敌伪时期的良民证,上面有阿炳的照片, 就赶紧送到我那里。”谷洛先生得到那张发黄的照片之后,即请钱惠荣至照相馆翻拍、扩印,并分别寄送给民族音乐研究所和有关单位及个人,自此留下了阿炳珍贵的形象资料。
(阿炳像)
阿炳一生住过两所地方,一是其父华清和的老家,无锡城东10公里处的东亭镇春合村。东亭的阿炳故居,阿炳一生有三次是长时间的居住于此。第二次是阿炳双目失明之后,经由师兄陈道士带回东亭镇暂住,并初试着在镇上茶楼卖艺,当地人传说“陈道士从城里带回一个能拉、能弹、会唱,能让癞蛤蟆笑豁嘴的瞎师弟”。第三次是抗日战争时期为避战祸,当时的阿炳因为出无锡的光复门去城里卖唱时,没有向日本兵脱帽鞠躬被罚站一小时,由此气愤不过而与董催弟一起回东亭老家避难。 期间,结识爱好音乐的杨亭名医邓南生,邓南生照顾了阿炳半年多的生活起居费用,两人也经常一起合乐。 正是这个时期,无锡锡剧创始人袁仁仪从上海回到了东亭黄草渡莫宅里徒弟邢长发家里落脚,袁仁仪是著名的二胡高手,经过二次拜访,袁仁仪开始时非同凡响地拉完一曲《梅花三弄》,特别听到袁所拉的《三六》 开头部分的“噱头”有很好的拉场效果后,阿炳便激动得想要马上下跪拜师。袁再三谦让,不肯接受。事实上,他也早已听说阿炳的二胡功夫已十分了得,所以只是表示“大家交个朋友”。可阿炳还是当真跪了下来,并尊称了一声“先生”。
(东亭阿炳祖居)
(结识名医邓南生)
(拜访锡剧创始人袁仁仪)
(袁仁仪像)
东亭的阿炳旧居于1990年被焚毁。1993年,阿炳诞辰百年,《二泉映月》、《大浪淘沙》获得了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荣誉奖。同年,东亭镇政府、春合村委对地处小泗房巷的阿炳故居进行修复,仅用38天就按江南水乡农宅的式样,建造了一座故居。修建后的故居长11米,宽10.36米,建筑面积约80多平方米,房舍前三后四建有中间客厅和两边厢房,房前还有小庭园。室内陈列阿炳照片、生平事迹、主要作品,及阿炳生前用过的物品等。中国音协名誉主席吕骥为阿炳故居题写了匾额。
(新修建的东亭阿炳祖居)
二是阿炳居住最久的地方是城中雷尊殿,1950年杨荫浏先生在雷尊殿偏房中找到了他,阿炳在雷尊殿经历了学艺、从道、卖艺等不同的生活历程,最终病故于此。1989年,无锡市人文景观研究会向政府和有关部门正式提出在原址雷尊殿修复阿炳故居,由于多种原因未能实现。当时殿内仍住着4户居民。1993年在华彦钧艺术成就国际学术研讨会上,60余名国内外专家学者曾到崇安寺,只是从外观上观看阿炳故居。1994年2月4日《无锡日报》报道,在无锡市人民政府1月24日发布的全市第三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中,阿炳故居榜上有名。2004年崇安寺改建,阿炳故居正式作为一项重点项目,修旧如旧得以保留下来,并着重修整。阿炳故居位于无锡图书馆路30号,原为洞虚宫道观的雷尊殿,现存院落有平房九间,其东南角一间为故居,复原了原生活状态,另八间为阿炳生涯和音乐成就的展览。故居虽简陋寒酸,却回荡着阿炳不息的音乐之魂,2006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故居之西侧广场被命名为二泉音乐广场,居中有著名雕塑家钱绍武雕塑的阿炳铜像,一侧有《二泉映月》乐谱的浮雕。
(雷尊殿)
(崇安寺阿炳故居)
(阿炳广场)
(阿炳雕塑)
阿炳当年录音的竹筒胡琴,用过之后归还于中兴乐器店,已经不知去向。所幸阿炳录音用的红木琵琶,曹安和先生送与他的学生中央音乐学院琵琶教授陈泽民先生。2003年陈先生在沪参加汪昱庭琵琶艺术研讨会时,曾与笔者商量将此琴捐于阿炳故居。2005年6月,崇安区人民政府和无锡市民族管弦乐学会隆重举行了捐赠仪式,阿炳所录《大浪淘沙》等三首名曲的琵琶,回归故居。
(阿炳琵琶重回故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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