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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几许
——石振华的艺术人生
作者：李奇 朗诵：罗兰 配乐：冰儿
我与石振华院长约定，周一的午后在福州歌舞剧院见面。那天的午后，我们如约而至。刚到剧院门前，我就被几块醒目的牌子所吸引。其中，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开闭幕式文体表演运行指挥部的金色牌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福州歌舞剧院，在进入后青运时代的名气可谓如雷贯耳。因为，成功的文化艺术活动点亮了文化品牌。
剧院艺朮管理团队的带头人石振华先生，集福州歌舞剧院的书记、院长、艺术总监和国家一级导演于一身。在其慈善、温和的外表下，我未发现一丝刚愎自用的傲气。反倒是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里，留存着许多耐人寻味的希冀。出于职业的修为，他满怀诚意地对我说：“全院演职人员把每一次舞台实践，都会当作一次真正意义的艺术体验。小舞台大世界，每一位艺术家都在用心磨砺尽善尽美的艺术人生。演员和观众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唇齿相依的互动关系。否则，唇亡齿寒，巢倾卵破。剧院的集体声誉，倘若被文化市场的飞短流长所摧毁，演职人员的艺术生涯，也将戛然而止不可能幸免。歌舞剧院的艺朮管理者必须忠于职守，谨言慎行。艺术管理不同于其他门类的行政管理，至此，艺术管理者一定要遵循艺术生产和艺术创作的一般规律行使权力。唯有注重艺术生产过程中每一个细节，严格把控大局观的正确方向和位置，艺朮生产的运行机制才能自然而然地延展……”
虽然，承接各种各样的演出活动，是福州歌舞剧院赖以生存的重要途径。但是，每当接到更为重要的公益性演出任务时，石振华院长便会马不停蹄地召集剧院有能力、有经验的优秀编导们，一同构架别出心裁的创意文案。他也会主动联系福建省内资深的文史学家、音乐家、美术家，共同组建起卓尔不群的创作团队。其实，跋涉平川与攀爬峰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每次艺术创作或艺术生产的伊始阶段，石振华院长一定是精研细琢，字斟句酌。他独钟于人类命运多舛的生命礼赞，纵然是表现“貌衣冠，行市井，只图屋，润身荣”的小人物内心冲突，也要以别出机杼的艺术架构，追逐鬼斧神工般的艺术境地。在历经四十多年的艺术创作与艺术管理的舞台实践中，石院长用心刻画了一系列“憾天地、泣鬼神”的艺术形象。他喜欢在光瀑音海间，映照出自然界的视觉盛宴。渴盼在会意神通的奇思妙想里，捕捉到人性中唯美梦幻、物我相融的生命感喟。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开闭幕式文体表演筹办过程中，石院长所带领的策划创意、运行团队，严格执行组委会拟定的“三不”原则之规约。为了开源节流，树立良好的社会文化风尚。他们遵循“不请明星大腕”“不奢华”和“不放焰火”的创作原则，会同主创人员在文体表演的创意与设计方案上入手，抛弃以往依赖于高科技声光效的做法，从表演本体、体育本体上下功夫。至此，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开闭幕式文体表演的文化定位，不仅着眼于福州历史文化风貌的地域描摹，还要主动缩减舞台灯光、音响声效和服装制作的整体投入，用爱心去展现整个国家的精神面貌与青春圆梦的人文关怀。
经过三十多次创作方案的修改讨论，主创团队将“海峡”、“海丝”和“青春”等基本元素，做为表现地域特色又突显中国文化品质的创作依据。为此，石振华院长如是说：“福州与宝岛台湾，虽然仅有一水之隔。但是，断了骨头连着筋的生生之气，仰仗着海峡两岸血浓于水的情感纽带在维系。” 当然，长达数月涉及上万人的排练工作，也是一项艺朮生产艰苦卓绝的系统工程。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开闭幕式文体表演实地排练期间，福建省内曾遭遇两次强台风的侵袭。有些时候，这些自然灾害危及了七个场地的排练时间与流程安排。许多排练设施，甚至被台风一扫而空亟待重筑。有鉴于此，石院长带领的运行团队，既要担纲文体表演工作的整体运行、完成编创工作，还要统筹安置表演场地调试、整合青运会开闭幕式文体表演所有物料运输，解决后勤基本保障的阻滞，包括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因衣食住行留存下来的一些棘手问题。 2015年10月18日，当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的圣火在万众注目中点燃，运行团队的喜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福运神州、追逐梦想的精神力量，给予人们无国界的食粮。
2015年10月27日，随着熊熊燃烧十天的圣火，在青春圆梦的歌声中缓缓熄灭，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的闭幕式也在福州落下帷幕。人们怀着依依惜别的情感相拥相抱，在福之州、青之运的青春之城里咏唱着“友谊地久天长”的旋律。
当我问道：“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在圣火熄灭的一刹那，辛苦了13个月后您接下来最想做的是什么?”石振华院长有些茫然：“说心里话我真想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美美地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是建国以来福建省承办的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体育盛会。在接到全国青运会开闭幕式创意策划、运行总监的艰巨任务时，石院长的身体里就有两痛。一是东道主失去良机，心痛！二是一想到所承担的压力和责任，肝痛！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更知道“举步维艰”的创作之旅有多难。因此，他的良苦用心一直遭遇如履薄冰似的煎熬，他坚信：“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其实，在13个月默默无闻的潜心策划、创作与文艺表演整体运行中，一位艺术家，抑或是一名艺朮管理者和一位运行总监，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其如织的使命感和责任心，如果没有一份勇于担当的勇气和胆识，单凭泛泛而谈的创作热情，是难以慰藉每一颗心的跳荡。
石振华院长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作为剧院艺朮管理团队的带头人，他更是一名“精于艺、明于理”的艺术管理者。从艺四十多年来，他的足迹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如果说双人舞《思亲曲》的创作初探，改变了他对人性沧桑世事的懵懂无知，那么201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青年运动会开闭幕式的创意策划、运行总监及总导演之一的辉煌成就，则使其艺术事业的历程走向令人心驰神往的通衢大道。在个人私欲被无限制地延展，人性的价值观遭受拜金主义无情冲击的当下，石院长是以“众醉独醒、高标独树”的人格魅力，硬撑起坚毅、倔强的脊背，面对世俗的挑战与艺术峰岭的登攀。
遥想1989年早春，石院长作为福州市引进的艺术人才，进入福州歌舞剧院工作。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剧院正处于急需艺朮生产、艺朮管理及人才队伍全面整合的建设状态 。不但从业资格演员稀缺，专业设置也不完善，一个偌大的歌舞剧院，甚至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舞蹈专业。
此时此刻，在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下，院领导下大决心，上下共同努力，福州歌舞剧院和福州市文教职专合作开设舞蹈演员班，培养出福州歌舞剧院第一批舞蹈演员。后来，北京舞蹈学院为剧院定向培养舞蹈演员。姚晨、孙菲菲等著名的影视明星都是从北京舞蹈学院的福州班脱颖而出。
2002 年，石振华院长作为导演，第一次向主管局领导提出进修学习的请求。在外研学几年里，他不仅在深圳攻读 MBA 工商管理，先后兼任深圳华侨城演出总监、副团长、演艺管理编撰和授课讲师，杭州宋城艺术团团长的职位。在一边向文化旅游演艺市场学习，一边进行艺术管理实践的日日夜夜里，“敢为人先”的工作作风，为他积累了丰富的艺术管理经验。
2006 年，石振华导演学业有成，并以优秀的学习成绩毕业。在取得了硕士文凭后，他回到了福州歌舞剧院主持工作。身为一院之长、艺术总监与国家一级导演，因熟稔歌舞剧院每一位演职员的鲜明个性和专业能力，他开始由表及里地修正歌舞剧院自上而下的陋俗陈规。虽说，歌舞剧院与其他企事业单位的职业操守不尽相同。但在石振华院长的心里，如何疏解演员的自我意识，使得每个人的个性与集体主义的向心力凝聚在一起。尤其是对主要演员职业道德的监督与管理，艺术管理的职能无需对其所有的社会活动求全责备，甚至于洗垢求瘢地加以挑剔。作为艺术总监，石振华院长既要因人而异地充分挖掘演员身上固有的艺术特性，也要结合演出市场的运行机制，弹性化地安排演职员们的工作时间。他十分强调剧院演员在工作中的自我约束力，提出演员自我修养与职业道德的建构，本身就是剧院演员对艺术人生的自律、自觉和自省。随着大刀阔斧、破釜沉舟的机制更迭，福州歌舞剧院设立起层见叠出的绩效管理制度。其中，剧院所有演员依据演艺水平划分级别，按照级别设定演出出场费，结合可量化的演出场次和节目数量累计绩效工资的收入结构。他时常鼓励剧院的演职人员，广泛地参与公益性的社会文化活动。鉴于石振华先生卓越的艺术管理成绩，崇徳尚艺的文化理念，他多次获得全国、省市级的荣誉和嘉奖，特别是中华艺术家学会授予其“德艺双馨”的艺术家称号。
“蓄之久者发之雄，思之熟者行必达。”当思考与内省、勤奋与执着的奋斗精神，召唤着石振华先生对于艺术峰岭勇往直前的攀登。其心内厚重的学养与学识，会伴随诗性思维的天赋异禀，一同脱离甚嚣尘上的世俗羁绊。“大道至简”的精神寄托与对艺术高峰的不断探求，敦促其文化自觉、文化自信在艺术创作和文化管理过程中，游刃有余地遣性抒情与畅神达意。透过一些管蠡窥测之见，石振华院长的艺术人生，就是要将文化艺朮海洋中的诗情画意，转化为“大美不言”的浪漫诗章。
石院长自幼学习音乐、舞蹈和戏剧，并对诗词歌赋的写作颇有研修。回顾几十年的创作之路，他总是若有所思地说：“其艺术创作的灵感，得益于年少时的文思乐想。”直到现在，他仍然保持着求知的初心，每每触及文学、音乐、舞蹈、书法和摄影等文化领域的艺术创作，就会以“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的心态，规约其对人类社会引吭高歌的风向标。石振华院长对于舞台人物的形象塑造，有着匠心独运的艺术特点。其思想疆域的深度与语言修辞的广度，弥漫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娴雅与大气。即便是品艺评人，也要彰显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爆发力。他的落笔行文犹如行云流水，从来都是浩浩荡荡而又一览无余。
我曾研读过他的海峡抒情诗，一种言报国之志、发乡土之音的乡愁，使得其精神教化与悲苦人生的风骨交相辉映。在《思亲曲》与《已是月满时》的舞蹈创作中，石振华院长张开艺术想象的羽翼，其情怀的袒露与意境的深邃，一直挥洒着不忘初心的乡土之情。每一缕割舍不断的“闽水情思”，都是那么地缠绵悱恻，一些故土难离的愁绪，却早已延宕起让人们寝食难安的涟漪。大型音乐舞蹈史诗《潮涌马江》通过对福建水师“我以我血荐轩辕”的英雄主义描写，浓墨重彩地描摹了中法海上之战，福建水师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由于清朝政府的腐败无能，导致福建水师全军覆没。那些英勇就义、为国捐躯的亡灵，以一曲壮烈悲歌化作碧血千秋，让我们的记忆永恒。大型音舞诗集《闽都赋》更是以闽都这座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名城为蓝本，史海钩沉般地追溯起福州做为“有福之州、东海宝地”的陈年流沙。其民族情感与海峡两岸的旧事流殇，在茉莉气韵、榕树精神、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城市个性里，得到无以复加地高度提纯与精随的升华。四十多年的艺术实践，引致同样的创作题材在石振华院长的脑海里，一直有着不同与他人的表现形式和手段。在这些不断求新求变的文化探索中，他总是独辟蹊径地寻找着崭新的民族语言，以一颗炽烈的心，撼动着具有神州旷世、八闽文化、闽都文化属性的艺术情怀。
“曲尽物理、穷究生态”的不懈追求与执着，使得石振华院长广漠浩瀚的心野，在寻幽索隐中凸显着轻松灵动的寂静。尤其在舞台虚静合一的镜像空间里，其妙笔生花的诗意渲染与营造，为他赢得响彻大江南北的声望和赞誉。艺术家的才识需要日积月累，更需要人文关怀的滋养润泽。我们终将相信以其精神感知的淬炼，为人民创作出更多超越自我、超越梦想、超越高峰的文艺作品。
曲终人散夜幕后，锣鼓敲响又从头！为此，石振华院长意味深长地感叹：“文化动力骏景路途无穷尽，在高高的峰岭上有着人民的期待……”
朗诵
罗兰：语言艺术教育及研究人，大型活动策划人。获语言类“国际优秀导师”奖。
作者
李奇：山东烟台人，1962年生于辽宁省大连市。先后就读于沈阳音乐学院附属舞蹈学校与北京舞蹈学院编导系，曾担任中国舞蹈家协会理事，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舞蹈专业高级职称评审委员。现供职于中国煤矿文工团电视录音部，国家一级编导。
导演
石振华：硕士学历，福州歌舞剧院书记、院长、艺术总监、国家一级导演、福建省政协委员、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 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 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榜书艺术研究院会员、福建省文联艺术会委员、福建省舞蹈家协会主席、福建省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州市文联副主席、福州市舞蹈家协会主席、 河南焦作大学客座教授、山东体育学院客座教授、福建省艺术职业学院客座教授、福建闽江学院客座教授、福州老年大学客座教授。一九七五年工作在艺术表演院团，先后担任演员、编导、艺术管理等。一九八九年作为福州市引进文艺人才，调入福州歌舞剧院，先后担任教师、导演、艺术管理等。从事文艺工作至今四十余年，先后在全国和华东六省一市及省市级各类专业大赛中多次获奖，曾多次在国家及省市级报刊上发表过专业论文、文艺评论、演艺管理、歌曲等百余篇文章，获得全国和省市各类奖项、表彰等多项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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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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