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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呼伦贝尔大草原


  踩踏了它的嫩绿,我走向它,走向呼伦贝尔大草原最原始的天然身段,一个风光秀丽,水草丰美,宁静无际,污染无源,面貌清秀,意境鲜活的人间仙境。这个感觉,我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水分,空无的苍茫中,一个几乎没有人迹的世界。它的空间博大而高远,它的色彩单纯得只有两种颜色,碧绿与蔚蓝相接。它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有风从草尖上微微掠过的耳语,留下永远复苏的绿色欲念。草原,虽无性别标明,它的繁育也是无声的。

  我扫视这蓝天白云、弯弯河水、茵茵绿草、点点牛羊、朵朵毡房、袅袅炊烟。于是我可见证,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意志流,守护了自己的清静与清白,是最珍贵的绿色净土、是最适宜的生灵乐园、它的气质是何等壮观。

  也许,对它的了解越多,越会感觉到它的可爱。从诗意的灵性体验,到论它的地域辽阔,使我吃惊,它是世界范围内最著名的三大草原之一,其面积吓我一跳:呼伦贝尔盟总面积25.3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山东、江苏两省面积的总和。我说怎么的,从草原上坐了半天的火车,草原前面还是草原,才走进了它的一角。西与俄罗斯、蒙古两国接壤。

  原认为草原是枯瘦的、沙化的,其实它的水系密布,竟有3000多条纵横交错的河流,500多个星罗棋布的湖泊。它最有名望的,是两个可贵的湖泊,即:呼伦湖和贝尔湖。其中,呼伦湖我去了,从草原的边界城市满洲里开始,向深处约走了1个多小时来到湖边,见有很美很宽阔的水面,湖边见有被水浪推上岸边的虾,由于日照强,气温干燥,已成了白白净净的虾干。在远方游人的眼中,这是奇观,要多少有多少,可惜我回程遥远带不走。湖边有许多酒店建筑,供游人吃鲜活的鱼宴之用。湖有多大?我好奇地问当地牧民,他们有个通俗的比喻说:汽车沿它的湖边转了三天三夜,才刚跑完它的一圈。面对湖水,我犹如见到没有波涛的大海,一望无际。

  我从没有到过草原,当然会眩惑于许许多多新的感觉。草原的生命或许有数千年,数万年之久,但对它无苍老的迹象可言,我置身于美丽的大草原之中,心胸开朗,我的诗性也同时发作,流淌成河:我曾写过《茫茫大草原》天苍苍野茫茫/是苏醒了的一本古书/它的绿色封面/被风的手指掀活/现出了/敕勒歌里风吹草低见牛羊//低沉的吟诵/古韵虽已久远心已贴近/只是诗人的脚印/不见了//我从远方来/聆听草尖读熟的诗句/走进原始走进古典走进活体/并小心地不去惊飞小鸟/珍惜此境//此行,我孕育了许多诗,不再表述了。

  这茫茫无际的天然牧场,历史上许多北方游牧民族都曾在此游牧,成长壮大,繁衍生息。那时我在北京固家技术监督局中国计量技术开发总公司工作,我们的吉普车,当开进草原深处,陪同我们的蒙古族同行,以特有的豪爽、奔放的热情,为我们领路,至少不用担心迷路。为我们介绍那里最原始、最淳朴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目睹从未见过的飞鸟成群、水天一色、偶尔也能看到一个蒙古包立在草原深处。路他们熟,走了二个多小时后,主人把我们引进了几只蒙古包若离若连在一起的旅游点。走走看看息息,这样的安排倒是十分周到。片刻,主人牵来了几匹马,让我们做一回蒙古人驰骋草原的潇洒,或者在草原上躺一回,望着寂静的蓝天。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坐进占有蒙古民族花纹的白色蒙古包里,品尝现场宰杀的牛羊,喝一杯醇香的奶茶和美酒,吃一顿鲜嫩的手扒肉,是好客的民族点燃了我们的美好。

  此刻,给我的感觉是,蒙古朋友真行,除了赛马、套马、驯马、角力,还那么热情好客,我深受感动。但我的顾虑比别人多,如果要我喝酒怎么办?我知道这是蒙古民族招待朋友的最高礼节,又以金杯、银杯的献酒方式,是你无法推托的举动。多少年来我是滴酒不进的人。蒙古包里,已经是沸腾了的一锅粥,主人热情招呼,又是倒奶茶又是倒奶酒,边吃边唱。当大碗喝酒添加的过程中,我也只好随机应变,挑起他们唱歌来拖延时间。直到有两位我们北京来的同事醉了,被抬进草原吹风醒酒,这才平静了下来。我是带队的,我很担心。而主人无所谓,像是很有经验,将他俩抱出去,四脚朝天往草原上一躺,让他们吹拂草原的风,也不会吐,一小时即可醒来,似乎很有把握。欢乐的时光感觉过的很快,一会太阳就要落山了,暮色垂临,镶嵌在天边的火红的落日,显得是那样的美丽,在悄悄离去。真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好美啊、回到满洲里宾馆,我一口气地写了九首诗。


文章摘自严迪《生命思维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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