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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之雪落梦外

瑞雪兆丰年,小年意正酣。

再寒冷的冬天也需要雪花的浪漫。荒漠的世界也需要绿洲,万物萌发于春天的希望和梦想开启之间。时间被敲碎后就剩下了天地间的茫茫大雪。生命落到低处,火焰开始熄灭,你躲在美梦成真的深处。

不知不觉,呼唤你的名字——雪。

你的名字开启失重状态,你的眼睛里满是雪花一样的迷离。你开始漫漫征途,不畏艰险,不畏风霜。你是自由的骑士,纵身一跃,万里山河,都是你脚下的路标。你是征服万物的神祗,你覆盖一切悲伤,也隐匿快乐。

当我相信,掌心的春天,开始复苏于心中的一泓温暖,相信人间的爱意婆娑,来自绵绵禅意和慈悲喜舍,相信所有的遇见都是久别重逢和命中注定。可是,雪的故事始于浪漫,终于玉殒。此刻,我多想拥抱世界上最美的事物,却只能拥抱一生的苍凉。

雪花独舞,久违的故乡,正深埋着老掉牙的回忆。每一种信仰,不过是雪夜人间烟火里的灯盏。别无他物。我在月光开始收割洁白的思念。心心念念不忘的,却是一地恍如隔世的雪花。雪花飘飘,每一种宿命回响着一个声音。那些浪漫的辞章,都是爱的折叠。

当我也终于刚刚学会煮雪烹茶,诗意活着,那杯残羹冷炙,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盛宴。当我知道饮冰吞檗,生活面前不需要太多的深沉和梦想,雪花开始顺着眼角再次纷纷飘下。

快意人生须纵酒,我辈并非酒中仙。雪,能够醉倒时间的雪。我,能够打倒时间的我。当我凝视世界上最美的事物,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当我突然发现时间并不存在,你我早已白头千年。

世间已经毫无干净之地,除非这一辈子也看不够的雪。昨夜,刚刚落了一场雪,人间的爱,落到低处。是否有裂帛之声,谁也未曾听见。思念无声无息,让这万籁归于静谧。

夜,静的一片寂寥。仿佛一翻身,一个漫长的世纪已一闪而过。每一种美好,每一种爱,只有在最宁静的生命里,才能发现自己的选择是极致的美,雪一样爱上这个世界,爱上这个不眠之夜。

用时间去打碎时间,用生命去成全生命。这是雪的誓言,也是雪的心声。我只是圣教徒一样相信,纯粹的光明里没有黑号暗,犹如这纯粹的夜晚,除了雪,世界并不存在其它一切。

众生皆苦,雪花飘飘。

雪,我等了你一年,你却跋涉万里长空,从天地之间匆匆忙忙一路赶来。雪,你是唯一占据我这个小年之夜的至美的尤物。


心中不禁梦呓:小年小念小欢喜,大年大美大人间万物依然美好,只要人类还懂得受苦。和这小年之夜的雪一样美丽。此刻,我靠着石头睡去,睡在星星的故乡,睡在美丽的世俗角落……

作者简介:杨辉峰,笔名啸鹤,自号抱缺斋主人,抱愚斋居士,嵕山客松等。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咸阳诗歌学会会员。著有散文集《我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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