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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坑已填平,伤痛抹不去

       8月29日早上,阜城解放北大街附近,人们不紧不慢地吃着锅巴蘸着酱豆,一切平淡而美好。
       时间回溯到1938年,一架架日本飞机盘旋在阜阳城上空,投下一颗颗罪恶的炸弹。顿时,阜阳城火海一片,人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77年前,阜阳城流传着一首民谣:四月二十三,轰炸三里湾。四月二十五,轰炸颍州府。先炸西南关,后炸花鼓楼。房子都烧光,全城变焦土。日本鬼子扔炸弹,人人都受苦。
       如今,炸弹留下的弹坑虽已被填平,踪迹难寻,可留在心底的伤痛,忘也忘不掉,抹也抹不去。

 

战乱已远,他们享受着安定与幸福
       晚上七点,阜阳文德街,华灯初上,一片繁华。路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与汽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街南端,一家三口带着一条小狗,一边往北走,一边商量着:今天是喝咸麻糊还是淡麻糊?路中段,一家面馆门前,店主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躺在摇椅上歇息。在他旁边,有祖孙俩坐在小板凳上,聊着,笑着……一切都美好。
       颍州晚报记者置身于这条街上,迎着徐徐清风,闻着饭菜香,听着身旁的喧哗,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嗯,这就是生活,热闹的,安心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恐怕想象不到,在77年前,就是这条街,当一架飞机飞过后,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房倒屋塌,硝烟四起……站在报印小区门前,颍州晚报记者等待着,希望有个老者经过,与他聊一聊那段历史。十分钟后,一位身穿白汗衫,手拿蒲扇的老人出现。记者准备迎上去,老人却哼起了小曲,不忍打破这幸福的氛围,就只问了句:您好,这里是文德街吗?老人点点头,继续哼着曲子离去。战乱已远,安定、幸福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愿这里的人们就这么一直幸福下去。
印象太深刻,一辈子都忘不掉
       88岁的杨明,现居蚌埠市。8月30日下午,当颍州晚报记者联系上他,表明想了解日军轰炸阜阳城的事情时,电话那端的声音洪亮而有力。虽已过去七十多年,他仍记忆犹新,“印象太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
       1938年,在阜阳城读小学四年级的杨明,因为时局太乱,被送到大田集亲戚家去读书。那年的农历四月二十五日,阜阳被日本的飞机轰炸了。晚上,杨明发现,阜阳方向,一片片隐隐约约的红光。有人告诉他,轰炸引起的大火连烧几天,阜阳城几乎被烧光了。
       1938年下半年,杨明回阜阳继续读书。到城里一看,房子都被烧没了,一片狼藉。在居民区,随处可以看到炸弹留下的弹坑,像个小池塘,“有两间屋子那么大”。
       杨明就读的学校被炸毁,他们迁往三府街上课。在一条街上,一块青石条被炸到了屋脊上。几个月过去了,那块石条还静静地“躺”在屋脊上。
       杨明在阜阳读中学时,就遇到过飞机轰炸,“飞机来了,躲在桌子下面。飞机一走,继续上课。”一天,校园内的大礼堂上落了一颗炸弹,礼堂一角被炸塌。“当时,一声巨响,地都摇晃起来。我们特别害怕。”杨明说,飞机并不大,引擎是红色的,人们叫它“小红头”。
       “小年轻啊,你是想象不到那时的惨状的。唉……”电话那端,只剩杨老一声声叹息。
数次空袭,泣血一片
       77年前,在阜阳流传着一首民谣:四月二十三,轰炸三里湾。四月二十五,轰炸颍州府。先炸西南关,后炸花鼓楼。房子都烧光,全城变焦土。日本鬼子扔炸弹,人人都受苦。
       这首民谣,很直白地描述了1938年日军轰炸阜阳城时的情形。而这一年,只是个开端。翻开史料,那一次次轰炸,触目惊心:
       1938年5月5日早上8点,日军从蚌埠方向先后出动飞机18架,每3架飞机为一组,轮流从城南到城北投弹轰炸,直到下午两三点才离去。当时,南大街、青云街西半部等处民房毁坏最为严重。城内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到处是焦土瓦砾,尸体遍地,惨不忍睹。据统计,该次轰炸,炸死炸伤370余人,炸毁房屋1400多间,40多家商店均遭破坏。
       1938年5月19日,徐州失陷前后,侵华日军凭借其“空中优势”出动飞机对阜阳城进行狂轰滥炸。
       1938年5月24日,九架日军飞机轮番轰炸、扫射阜阳,投掷烈性燃烧弹,全城一片火海,烟云蔽日。文德街、大寺街、三府街、颍州师范学校、黉学院、昭忠小学均中弹,大火从城北门烧到南门,延烧两昼夜。炸死炸伤近千人,炸塌烧毁房屋两万多间,造成工厂、商店倒闭,学校停课。
       1941年2月2日,日本飞机再次轰炸阜阳,人民伤亡惨重。
       1942年8月1日,四架日机轰炸阜阳,并低空盘旋俯冲扫射,小隅首、大隅首、西大街等多处被炸……
       短短几百字,却字字沾着鲜血,那是阜阳人民抹不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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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在阜阳的暴行
       据蒙城、涡阳、亳县、颍上、阜南、阜阳、太和、凤台8个县不完全统计,日寇共杀死阜阳无辜百姓4091人,杀伤1000多人,烧毁房屋53850间,奸污妇女达1238人之多。
日军在太和县的暴行
       1941年1月29日,3架日机轰炸了太和县倪邱集,炸死6人。1月30日,日军路过太和县李兴集时,将集的四门封锁,在集上烧杀抢掠。2月3日,日军占领倪邱集、太和县旧县集,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守沙河的中国军队20余人也被日军打死。日军2月7日撤退时,将镇公所、小学、商会等处纵火焚烧。
日军在阜南县的暴行
       1938年秋,日本侵略军占领淮河上游潢川等地,进逼武汉,经常在淮河里用汽艇向上游运送军用物资。押运汽艇的日本兵时常上岸奸淫妇女,烧杀抢掠,沿淮居民惨遭蹂躏。曹集及附近村庄,被日军烧毁民房800间,杀人数百口。王垴村被日军杀死16人。日军还沿途抓捕村民80多人,带到三河尖淮河大堤上,全部砍杀。
       1944年4月,日军由颍上向阜阳进犯,在今阜南朱寨的曹斗、张行、屈庄、闵庄、小朱庄、小赵庄等村庄,烧房屋30多间,强奸妇女20多人,其中被奸后蒙辱自杀的有十多人。
日军在颍上县的暴行
       1938年6月7日,日本侵略军第二次侵占颍上县城东部的鲁口集,翌日火烧鲁口集附近约30户人家的一个庄子。8月7日清晨,日本侵略军乘汽船沿淮河西进,到颍上南照集时,汽船靠岸后,烧毁房屋1000多间、杀死200余人,集上有100多名妇女被强奸,杀吃猪、牛、羊、鸡、鸭2000多只。在中秋那天,淮河北岸的润河集也遭到残害。仅十多个钟头就杀死赶集百姓300多人,烧毁房屋1000多间,烧毁粮食29万公斤之多,被奸污的妇女达40多人。
颍州晚报记者 吕艳萍/文通讯员 陈国法/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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