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书法被誉为精妙非凡,但它并非没有缺点。就拿“二王”的书法来说,虽然他们的笔法丰富,充满了飘逸灵动的气息,但这种秀逸的书风也成为了一种束缚。
王羲之的笔法细腻而精巧,字体结构以外松内紧为主,给人一种精美玲珑的感觉。然而,这种书法无法书写大字,因为大字追求磅礴恢宏之气,需要阳刚浑厚的笔法。如果将王羲之的字放大来写,就像文弱书生挥舞大锤,不仅不协调,还会失去章法。
频繁练习这种书风对于自身的创作发展也不利。幸好,后来的颜真卿改变了这种气韵,发明了大字,并得到了宋代米芾的赏识。
米芾将前人的技艺融合创新,他在创作时去掉了颜真卿的丰润,加入了柳公权的骨力和欧阳询的奇崛,最后融入了褚遂良用笔的自然灵动。
他的字既稳定又不平庸,既险峻又不奇怪,成为当代临摹的榜样。
米芾主张“无刻意做作”、“天工”之美,不追求雕饰刻意的感觉,这样才能避免字变得怪异和病态,失去艺术感。他的字体都因势而造,笔笔丰润浑成,展现出萧散天成的感觉,丝毫没有凡俗之气。这种“心想笔成”的境界确实极为精妙。
董其昌认为米芾的大字有着“狮子捉象”的感觉,他说:“吾尝评米字,以为宋朝第一,毕竟出于苏轼之上。晚年一变,有冰寒于水之奇。”这句话意味着米芾的书法在宋代是第一流的,他的字体充满了雄健奇崛的快感,就像狮子捉象一样,用全力书写,在法度内彰显着“野性”,让人看后不禁感到热血沸腾。
大字真迹本身就不多,像米芾的《秋风辞》这样可以清楚探查笔路的墨迹更是罕见。初看可能觉得平平无奇,但仔细研究就能发现点画中隐藏的内在技法。每一个笔画都值得细细推敲,经常临摹可以让笔势更加浑健,掌握书法的意趣所在。
同时,米芾在王羲之的笔法上进行了创新,为我们学习“二王”笔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样,在临摹晋人书作时,我们就不会被秀逸之气所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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