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写诗(一)
在中外哲学、科学、文艺史上,有许多的名家,都作过关于灵感的论述。尽管说法不尽相同,但都是承认人们在进行创造性劳动时,往往都有着灵感引发自己思维的事实。古今中外的诗人和作家,更是有不少人把灵感视为自己创作的生命线。戈果理就曾经这样对灵感发出呼吁:“噢,不要离开我吧!同我一起生活在地上,即使每天两个钟头也好……” 屠格涅夫把灵感叫做“神的亲近”。可见,他们是如何的重视灵感。
作为一个写诗的人,他应该具有敏感的神经。他对待生活,应该充满热情和兴趣,应该多思善感,见多识广。这样,他周围的一切以及自身的一切,都会自觉和不自觉地有可能受到“神的亲近”的。一次会晤,一次攀谈,一次参观,一次散步,一次旅游,一束云影,一片树叶,一声鸟叫,甚至一个梦境等等,都可能有意或无意地触发自己的灵感,引起生动、美丽的想象或者联想,写出诗来。例如:
羡 慕
雁啊,
我要像你一样,
该多么如意。
雁,
歌唱着,
排成一个“人”字 。
这首诗是我在1958年考上一所美术学院受到阻扰而不能入学极度困惑时 写的。那时,我在沌口江滩上散步解闷,偶然听到一声鸟叫,触动了自己的神 经。我想,自己不如一只雁,它可以南来北往自由飞翔,而自己不能。于是,我羡慕它。但天上飞翔的雁却排成一个“人”字。它是回应我么——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们人哩。雁被气候所左右,不得已才迁徙。而人是有意志的,不能由环境主宰,上不了大学,我还要自我奋斗──实际上,这是我自己郁
闷,无可奈何的自我排解自我安慰。
写这首诗的灵感来自一声鸟叫。当时我只是写写解愁。那时,我也不喜欢诗。仍然迷恋着画画。写了十几首也就不写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兴起了朦胧诗。有一次,《布谷鸟》的编辑李继尧与我交 谈,我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写过一些朦胧的诗。当时我给他看了我写的十几首诗。他选了三首诗拿去发表了。这是其中的一首。另外的两首是:
燕
在寒冬,
我用旧纸片,
剪出
几匹柳叶。
我的剪刀,
竟“呢喃”着,
飞舞起来。
布 谷
长空里有一支歌,
飞着……飞着……
将翠绿的音符,
撒播……撒播……
我张开嘴接住一颗,
嚼着……嚼着……
额上的皱纹少了,
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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